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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抓彩虹进度3%:分手 ...

  •   遇见你,而后有悬崖——《而后浪》

      晚餐最终还是周伯虎买了单,罗晴晴安慰他:“乖,没事,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又要给我们送大红包了。”
      众人集体翻白眼儿,表示到时互相拉黑。
      饭后时间也不早了,罗晴晴和周伯虎还要待两日才回市里,跟叶虹说好回去就找她。
      罗晴晴拉着叶虹的手像个操心的老母亲,又嘱咐黎青岳要安全把叶虹送到,黎青岳答一定。
      恰好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回市区的高速车流量大,车里不开灯也很亮堂。
      黎青岳打开车载蓝牙:“听音乐还是听广播?”
      叶虹说:“你是司机,你做主,一切为了司机安全行车服务。”
      叶虹毕竟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猜想如果不是自己,黎青岳大概不必在小长假返程高峰回市里:“如您需要可以为你提供副驾驶陪聊服务。”
      这姑娘虽然话不密,但其实挺贫的。瞧着长了年岁,一放下心防说话就还像小时候。
      黎青岳随手调了交通广播:“那听交通广播吧。”
      广播声音适当在车厢响起,过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前车车位灯的光映的两人的
      黎青岳余光看到副驾驶的人似乎在回微信。
      只是好像回的很艰难。
      李子枫陆续发来一些微信消息。叶虹没回。
      她截图发给了薛典,附言:她说是你的女朋友。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吃晚餐的时候薛典回了信息:对不起。我今晚回去找你。
      他说对不起。没有一句分辨。
      她放下手机,头靠在椅背,闭上眼。
      好奇怪,和罗晴晴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基本可以做到不想这件事,可以控制住情绪。
      而这会儿,她好像是晕车了。想吐,而想哭。
      刚好开进一段隧道,隧道灯亮如白昼,车流进程缓慢,他无声看了看她。
      她咬着呀,腮帮子微微一鼓一鼓,像极力忍耐着什么。
      电台的晚间音乐节目在念听众来信,来信人说,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女儿,父母对自己也说不出错。但是父母感情太好了,常常丢下她去旅行,在家的时候也常常丢下她出去约会;小学就把她仍去了寄宿学校,说培养她的独立能力。她觉得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甚至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百分百亲生。她不懂,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享受父母的宠爱,而她却从小像是个父母的第三者一般的存在。现在她长大了,结婚了,和先生生活很美满,和父母的关系依然没有更亲近。但是,她不敢生孩子。她和先生感情很好,但是如果要孩子,她无法想象有另一个小孩像她一样怀着我是多余的这样痛苦的体验长大,她觉得这简直是犯罪。
      电台主持人声音温暖厚实,宽慰来信听众说:每一个人的角色都是多面的,不是单一的,父母除了是你的父母,还是他们彼此的丈夫、妻子、情人、伴侣,一对感情好的父母,通常是会培养出一个充满爱的孩子。建议你和父母聊一聊你的心结,也许你会发现它只是一个误会,爱一直都在。接下来为你送上一首歌曲……
      “父母,天生就会爱孩子吗?我们被生下来,就肯定会被爱吗?”叶虹突然睁开眼,车开出隧道,她的脸一瞬间又归于昏暗中。
      “什么?”黎青岳有点没听清,她的声音很小。
      叶虹看着前面穿梭的车流:“这个主持人或许是在很温暖的家庭长大的。他根本不懂来信人的痛苦,所以他可以轻易做出这样的建议,所以可以轻易说是误会。一个人在童年时缺少的关爱,可能会让她此生都带着缺口。但是,被爱可能是陷阱。如果她跳出这个陷阱,她会发现自由。”
      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连呼吸都是轻的像没有一般。她看着窗外,侧脸坚毅而倔强,和笑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黎青岳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把电台音量调小了,她的话像是跟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想了想说:“不是都说嘛,这世上有各种资格证,驾照、营业执照、律师证、建筑师证和各种上岗资格证,但父母却都是无证上岗。”
      她没有接话。她害怕张口了,无穷无尽的抱怨、愤怒、自哀,那些负面情绪会争先恐后跑出来。
      就这么静静坐着。哀伤、绝望、寂灭,就这么静静蔓延。心里像一片海滩,有潮水漫上来。
      没关系,小问题。潮水会退去,退去后就不会有痕迹。
      “我的父母,都是好人。”黎青岳轻轻说。
      “他们的亲人、朋友、同事,都说他们待人善良热情、工作敬岗爱业,但是他们就是过不到一起。
      小时候,他们基本每天都吵架,吵起来就比赛一样摔东西,摔完两个人就各自离家出走。”
      叶虹转过头。他面色很平静。
      前面两句有点磕绊,多说两句越来越顺利。以前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跟她说,现在三十几岁人,说起来已经觉得像说别人的事。
      “他们完全忘记有一个我,完全不担心我有没有被吓倒,完全不管都走了我有没有吃饭。不记得几岁了,我在家饿了两天,能找到的吃的都吃完了。我砸了存钱罐准备出去买吃的,碎了的陶片儿伤到了眼睛,只好一脸血去敲邻居家的门。”
      他指指眼角:“这儿仔细看还有点痕迹。差点就瞎了。还算幸运。”他笑笑。
      “等他们各自消气回家了又继续过下去。说,因为有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过下去。
      我其实一直想说,不用考虑我,过不了就别过了。
      在我高二那年,他们又一次大吵,我接过了我妈要摔的茶壶,抢过了我爸要砸的鱼缸,说,求求你们离婚吧。
      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他们当天离婚、当天收拾东西离开了家,各自像逃离一场大难一样去往不同的城市。再后来,父母在我生活里的痕迹,就是每个月手机收到的两条来自银行的打款信息。
      我一度非常后悔,觉得是我亲手毁掉了这个家。
      但现在,他们各自过得很幸福。
      我依然感谢他们生下我,但是,我应该,也谈不上爱他们。”
      黎青岳想起来,他曾经也渴望过正常家庭的温暖,然后他因为渴望变得痛苦,因为求而不得变得阴暗。
      后来他不强求了,早早收敛欲求,发现生活轻松太多。
      就像她说的,被爱是陷阱,逃出来了,就自由了。
      叶虹终于动了动。看一看黎青岳的眼角,仔细看是能发现那条细细的伤疤的。
      她不知道他说这些的时候还伤不伤心:“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黎青岳翘一下嘴角:“没事,人生总要往前走,对不对?”
      叶虹点点头。
      车流停滞了,完全塞死。车开了一个小时了,不过开出了三十几公里。
      黎青岳在储物柜摸出两瓶水,还有一包卫龙辣条:“罗晴晴说你以前塞车会晕车,吃辣条能缓解,你看看要不要吃点。”
      叶虹终于有点笑容了:“现在好多了。但我好久没吃辣条了。我吃一根。”
      黎青岳:“那我也吃一根”。事实上,他从来没在车里吃过东西。但看她瞬间开心的样子,就想尝尝。
      两个人悉悉索索分辣条。
      黎青岳又摸出一包湿纸巾“司机现在能要求副驾配料服务吗?”
      叶虹叼着辣条,手里将湿纸巾折成方块儿放在旁边备用。她点头。
      黎青岳组织一下语言:“我只是找话题,不方便说你可以不回答。刚刚看你好像在回微信,很为难?”
      “今天下午有一个女孩加我微信,说,她是薛典的女朋友。下午她一直在给我发信息。”叶虹咬着辣条,不知道是黑夜还是辣条、或者是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畅通的高速,让她很自然地开口了。
      “薛……?”黎青岳皱眉。
      “薛典。我的男朋友。”
      “你相信这个女孩子说的?”
      “不知道。我把女生的截图发给他,他回我说,对比起。”
      黎青岳皱起的眉毛能夹死苍蝇。车流开始动了。他张张嘴,手握握方向盘,又闭上嘴。
      “她附了一张,他们亲吻的自拍。薛典,不喜欢拍照。很奇怪,看到照片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在一起三年,生活过一些日子,竟然,没有一张这么亲密的照片。”说只吃一根的人,开始吃第二根辣条。
      “很正常,我和前女友也很少拍照。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
      “诶?”怎么突然聊拍照去了。
      好吧。“……为什么?”
      “为什么……她是做杂志摄影的,真当摄影是一份工作,她说不喜欢下班还工作。哦,她还说,我不上镜,如果拍我,别人看见了会怀疑她摄影技术没水平,砸她牌子。”
      叶虹笑了,转头看了一下黎青岳。侧脸线条分明,鼻子挺拔,发须整洁。
      黎青岳感觉到了叶虹的视线,故意整一整身子,扬扬下巴:“第一眼看不怎么样,仔细看还行吧!她说我是第二眼帅哥。”说完自己也笑。
      突如其来的八卦欲:“前女友的话……怎么分手的?”
      黎青岳撸一下头发:“爱上一个特别上她镜的男人。男人去非洲拍大象,她去拍拍大象的男人。所以不上相的男人真的很吃亏。”
      ……叶虹不厚道地笑。
      黎青岳“啧”一声,提醒她留点面子。
      叶虹收起笑意,接着说:“好吧。说起来,最奇怪的是,我看到他们的照片,我心里冒出了终于两个字。然后才觉得难过。”
      黎青岳皱皱眉:“你之前是有察觉的?”
      叶虹想,不知道是因为黑夜作掩护,还是因为是跟一位今天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人聊天,好像今晚,特别有倾诉欲。
      “我看到他们亲吻的照片,他在笑。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他这么开心的笑了。近半年,我们很少见面。我可能从半年前开始,已经在做着分手的心理准备。所以,看到这张照片,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终于,是要分手的时候了。两个人原本是因为互相滋养而在一起,到头来却连安排见面也开始感觉到折磨。原来,我们的缘分只有这么长。”
      “女人看见这种照片不是一般会被激起斗志?”黎青岳说。
      叶虹摇摇头:“我没有任何斗志。
      “去年年初,他回青州前跟我求了婚。但,我们后来都没有再提。”
      她揉一揉脸。
      “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父母不喜欢我。但我几乎没做任何努力。他知道,他的父母不喜欢我,也知道我不想做什么努力,然后他也不强求。这段关系其实很舒服,我们彼此非常尊重,从不要求对方什么。他只是,最后还是听从了父母的建议,回了青州。想想,我唯一做的努力,是试图调去青州工作。我问过需不需要我去青州。他说不用了,不用勉强自己。”
      黎青岳清楚知道,自己生气了,对那个叫薛典的男人。
      “他不应该跟你求婚。他不配。听起来,他像逃跑。”
      叶虹苦笑道:“小问题。只是,他该早告诉我。”
      两个人从电台的歌聊到高中的校园电台,后来又聊了一些什么,其实叶虹不太记得了。
      工作之外,她很久没有密集地说过这么多话了。
      五年多来,她一个人生活在青湖。除了几个熟悉一点的同事,她的生活里,称得上没有朋友,只有上班、加班、还债、算账。
      后来和薛典在一起,薛典也并不是健谈的人,聊天无非是简单的几句话,周末两人常常是在一个空间各做各的事情。
      临到市区她说她需要睡一会儿,黎青岳建议她放低座椅,她说不用。
      她需要捋一捋思路。除了伤心难过之外,还有什么。
      薛典在等她。

      近乎凌晨才到达。
      她走进电力厂宿舍小区。
      小区是2000年左右建的,都是步梯,一栋只有6楼。房龄很老,租金便宜,胜在安静。
      她租住了两年之后,房东蒋阿姨因故想卖房,首先问她要不要。
      3楼,78方2室一厅一卫一阳台,采光很好,月租本来也要2000元。蒋阿姨50万整数便宜卖给她,她算算,每月2200元房贷,也只比租房贵200元每个月。那时候她的收入在每个月还陈蓬生5000元之外,能够较为松动了。她想,自己始终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况且还有公积金。她就买下来了。
      买下来也没有多余的钱去做修整,这几年东一点西一点地添置些东西,让这个自己的小窝更舒服。
      她进门时,薛典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开门的声音也没有惊动他。
      那个沙发,是当年添置的第一件家里的大件。
      薛典陪她逛了快两个月的家居市场,几乎变成了那时候的周末节目。看上的太贵了,价钱合适的不满意。去的多了有个家居店老板都认识他们了。刚好店里有组因为尺寸出错被退货的沙发,实木底座坚实可靠,布艺垫子可拆卸便于清洗,还送夏冬两季各一套沙发布艺套。
      但那也要近3万了。人顺利的时候好像神佛都会助攻,那一年她的年终奖特别丰厚。咬咬牙,就买了。
      那是叶虹目前人生里,除了房子之外最贵重的一次消费。
      她在沙发旁蹲下。看这个男人。用最后一次的心情。
      他很累。满脸奔波劳累,胡须冒出来了。衣服领子不知怎么还有泥点子。
      她靠在他的手臂上,他一下子就醒了,习惯性地把她搂进怀里。
      “回来了。”他说。
      她感觉到他的嘴唇温热地落在她的头顶。
      她推开他:“不能这样,薛典。你有女朋友。虽然,我应该也还算你女朋友。”
      他被推开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肩膀也颓下去。
      “我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叶虹坐起来,在他旁边。
      很俗套。
      他回去接手家里的事情,但不顺利。焦头烂额的同时,父母让他去相亲。他不理解,他们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而且这种时候,公司的事忙不过来。
      父母改换策略,说老朋友的外甥女在找工作,去他那里实习。然后几个前期卡住的项目意外地顺利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前期努力有了回报。他走前的求婚是认真的。叶虹有多好,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周他正准备来青湖看叶虹,被父母硬叫回去吃饭,说家里有重要的人来。在家里沙发上见到了那个实习生,他的母亲亲热地抓着她的手。原来,父亲的老朋友是住建局的领导,实习生是他的外甥女,实习生的父亲在青州有一家大型家居公司。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项目突然顺利起来。
      父母让他去相亲的对象就是实习生。
      实习生就是李子枫。
      李子枫说:“薛典哥哥,你以前给我辅导过功课,你还记得吗?”
      李子枫说:“薛典哥哥,阿姨给我看过你女朋友的照片。你不觉得我比她好看吗?我还比她年轻。”
      李子枫说:“薛典哥哥,我可以帮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开始,他无动于衷。他想,叶虹很快可以调过来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然后,再一个项目被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被卡住不能动工时,他主动问了李子枫。
      李子枫说能解决,果然很快解决了。
      那晚,三十二岁的人生里,他前所未有地烂醉后流泪。他觉得自己身体里一部分死去了,又有一部新生了。
      那晚,李子枫陪着他,亲吻他,和他一起流泪。
      她似乎不懂他的痛苦。但她为他的痛而痛。
      那晚之后,李子枫以他女朋友自居,他不再拒绝。
      薛典双手掩面:“对不起,叶虹。我爱你。我想过在青湖和你一起生活下去,我喜欢青湖,我爱你。可是,这么些年了,我居然没有办法自己在青湖买一套房。”
      薛典父母希望他回青州,他计划买房时是几乎是房价最高点。之前他请家里借钱买房,他的父母拒绝,说,如果回青州,他们可以全款为他买房。
      “可是,我这里,我们也可以住啊。”叶虹流下眼泪。她能稳住声线,可眼泪不受控制。
      薛典说:“你不明白。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最后还是回了青州,我妥协了,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终于发现。我们看那部电影说,走下坡路总是轻松的。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叶虹含泪笑了起来:“不会,怎么会是下坡路。你的父母为你铺好了路,你好好走下去吧。我羡慕你,你的父母总向你靠近,而我的父母只想远离我。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成为一家人。”
      薛典又怎么不明白叶虹的苦楚,摇头让她不要再说。她拿下他掩面的手,握在手里。
      “好了,这下我死也死得明白了。”她甚至呵呵笑出了声。只是眼泪不断,还是哽咽了。
      “我不怪你。但我也不能原谅你。你去走你的路吧。以后都别再回头。现在,我们算一算账吧,清爽一些分手。”
      “算什么账?”薛典不明白。
      “我们在一起时,日常生活太细碎了不好算,还好我们几乎都有付出,就算我们AA了吧。”
      薛典明白了,他终于大声喊道:“叶虹,你当我是什么人!”
      叶虹示意他别激动:“要算清爽的,我是吃过亏的。我宁愿你觉得欠我的,我也不愿意某天你想起来觉得我有什么是没有还清的。你当满足我,让我在这段关系做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吧。”
      薛典无语。他知道她说的是她欠前男友钱的事。她非常执拗地还了五年。现在,她也要这么对他。
      “我算大头吧。这里的投影、音响是你买的,新洗衣机是你买的,沙发你一定要付1万,那么,这里就是三万五。这些我都很喜欢,我会一直用下去。等我的年终下来了,我就转给你。如果,微信删掉了,我就打你常用的那张卡上,你注意查收,之后我就不再提醒你了。”
      “那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要算房租给你!”薛典受不了她这样清算,故意负气说。
      叶虹笑:“也可以,那就,减去五千,还你三万整。”
      薛典彻底不想说话了。
      “好了,我累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不在方便让你留宿了。”
      叶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
      薛典这几年是了解她的。她未必没有伤心,但是她不屑于表露了。他现在在线外了,她已经把他化为了,其它人。
      薛典起身往外走。
      叶虹想起来:“对了,你留下的东西,我清好了,寄给你。”
      薛典回身,难以忍耐地走向她。但她抬起手,做了停止的动作。
      “别走回头路,薛典。往前走,会越来越好的。”
      薛典明白,他已不能回头。
      他开门走出去,站在门口,楼梯间的灯亮起来,惨白惨白的。
      “叶虹,你值得被爱。是我混蛋。”砰一声,他关门走了。
      “没关系,我早就不纠结,被爱与不被爱了。”
      她没有力气洗漱。和衣躺在沙发上,把角落的毯子裹在身上。
      很快,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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