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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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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确实实反思过了自身许多遍，但仍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可要是沈梦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逼着他去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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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愿七点四十多终于小跑着进了香料厂的大门，等他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厂警，过了十分钟才有人来认领他。
接待他的人是一位带着粉红色眼镜框的，身材有些走形的中年女人，她拿着厚厚一摞文件，手里还提着一个轻巧的袋子。
“你被分配到了预处理车间，103，请跟我来吧。”女人表情木讷，说完就转身要往前走了。
“我来吧。”沈从愿快步上前。
女人也没拒绝，把抱着的文件给了沈从愿，文件袋自己提着。
跟着她走了大概十五六分钟，沈从愿在不远处看到像是入口处一样的玻璃门厅，果然，女人带着他走进去拐弯上了楼梯。
一进去，看着一路安全宣传的板报，以及车间布置图，一时间整洁干净的车间环境也让沈从愿紧张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点。
女人带他走到车间会议室，“一会儿车间主任会叫您去面谈，请稍后。”
沈从愿点点头，把文件交给女人，轻声答应：“好。”
可最先进来的并不是车间主任，而是一位看起来相对前一位稍微年轻，五官标致的女人，她简单地和沈从愿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车间文员林颖，接下来我来辅导你办理入职手续。”
沈从愿点点头，按着她的指导一步步填了几张表格就结束了。
接下来沈从愿就是在会议室里坐等车间主任的召唤。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他坐长椅坐的腰都疼了，眼见着现在已经下班了，他起身揉了揉后背酸涩僵硬的肌肉。
林颖再次进入会议室，在他面前放在一张纯白色的小卡片，语气和善地说：“这是考勤卡，你以后上下班记得打卡哦。”
沈从愿点点头，拿上卡和背包出了会议室，低着头，心情有些低落。
等他坐公交转地铁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宿舍里空荡荡的，让他萌生出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摸索着打开灯，总算是得到了点光亮，颓然走进房间，关上门，脱了外套衣服，去浴室洗澡。
在冲淋而下的热气散发的雾气中，沈从愿侧着头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身材。
他的身板确实有些过于瘦弱了，得让自己忙起来加强锻炼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还是男人之间的攀比，让沈从愿一时间想到了那天深灰色穿着家居服，在自己面前从容坐下的柳繁。
那副宽大高挑的身材，以及带有攻击力的容貌，真是让他挪不开眼睛。
他爱看柳繁那张脸！
沈从愿突然觉得很羞耻，他居然在洗澡的时候想柳繁，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按住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坚定地认为是柳繁这段时间的车接车送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沈从愿眼下学校的工作不少，周末也几乎是没空，所以他必须开始练车，减少自己在路上的时间成本。
他有驾驶证，车子是他爸爸的旧车，沈梦应该也用不上，就停在家里小区的公共车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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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柳韵稚上床睡觉，柳繁才有自己的时间在客厅看晚间新闻，李纳看着自家从小到达大一直都很孤独的少爷，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仿佛这么多年柳繁高兴的时光总是很少很短暂，李纳大概只在那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虚假婚礼上，以及柳韵稚的周岁宴上见到过柳繁特别高兴的笑容。
而前几天来的那个少年，李纳看得出，他仿佛是柳繁获取快乐的新途径，只不过都好几天柳繁也没带他再来。
而柳繁看起来也比往常还要沉默。
难不成是两个人吵架了？他如此猜测着，端着一碗杨枝甘露走过来。
“少爷，今天厨房新做的，尝尝。”
看着碗里的东西，柳繁无法视若无物，端过来，拿起勺子舀起，放进嘴里。
在冰箱里冷藏的微微凉，仿佛解去了柳繁心中的烦闷和燥热。
“李叔，坐吧。”柳繁说完，俯身单手将碗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就算是再好吃，他也终究步爱吃甜食，浅尝辄止，这就刚刚好。
“少爷，天色晚了，您该早点休息。”
“睡不着。”柳繁抱着肩膀，看向站在面前的李纳，“我……”
“是因为沈少爷？”
“不是。”柳繁立刻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生怕说了晚了烫嘴似的。
“真的吗？”李纳说完忍不住笑了笑，又继续说。
“沈少爷年纪轻，他做错了什么，少爷要多包容他。”
柳繁又端起碗，欲盖弥彰的舀了一勺，又歪着头放进嘴里，思虑过了三秒，才说：“您认为，是我妈好，还是沈梦好。”
“少爷在说孩子话。”李纳语重心长地说。
柳繁放下勺子。
“我没见过她，但也不想有人替代她。”柳繁说完，放下碗，又抬头看了一眼李纳。
“我会包容他的，早点睡吧李叔。”柳繁扶着膝盖起身走了。
“少爷早点休息吧。”李纳颔首微笑。
看着柳繁的背影转入了卧室，李纳才端着碗转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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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愿第二天依旧早早出发，路过学校食堂的时候还买了早点，打算用这个开启自己工作的一天。
好在一上班，车间主任就叫他去了办公室谈话，他终于不用干坐着无聊了！
张受程，A大古香料学本科学历毕业生，按着学历来讲，他还算是沈从愿的学长呢。
“小沈，来，坐。”他指了指沙发然后从办公椅上起身，走过来按压热水器给沈从愿接了杯热水递给他。
“谢谢张工。”沈从愿略显局促地坐下。
张受程看着眼前这个青涩少年，难免会忆起过去，心里有些动容，他说道：“这家香料厂是柳总注资和外资的合厂。”
“这里知道你们关系的人不多，你可以放心工作。”
沈从愿沉默地点点头，喝了一口被子里的热水。
“出行有没有问题，公司有通勤车。”张受程说着在沈从愿对面略高于他的椅子上坐下。
沈从愿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看过通勤路线，距离学校的都很远，我最近会准备练习开车的。”
“那就行，别因为工作影响到你的学习生活。”
之后张受程又大致询问了几个专业相关的问题，见沈从愿回答的中规中矩的同时也不失专业全面，心里还算满意，他也就结束了谈话。
沈从愿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工服的男人靠坐在在门口对面的暖气上盯着他。
男人长得很黑，有点瘦，个子不高，眼睛黝黑发亮，看起来很有神，只是他的表情总是很严肃。
一时间沈从愿汗毛都竖起来了，立刻礼貌点头行礼边说：“您好，向工。”
张受程刚才也提过了，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就由溶剂回收段的工段长——向云带着他学习。
昨天沈从愿在会议室看过车间管理人员的合照，之所以能够认得眼前的这位，是因为昨天刚好向云来会议室用塑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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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新来那个。”男人对着坐在会议室桌子跟前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他听说是新来的实习生，有点门路。
生的一张细皮嫩肉的小脸，青涩秀气，完全看不出是个已经研一的半大小伙子。
只见年轻人迅速站起来，略显呆板地从身后长椅迈过来，走到他面前。
“提着。”向云冷着脸把墨盒的把手放在沈从愿手里。
年轻人呆愣愣地提着，向云刚要弯腰去吹上头的粉尘，立刻后退两步，立即阻止：“等一下。”
向云皱紧眉头，语气不虞：“干嘛！”
“这是粉尘，吸入过多会影响身体的。”他说着，弯腰将墨盒放在地上轻敲两下，只见大部分的磨粉掉在地上。
随后立刻起身，走到打印机跟前，利索地放上墨盒，打印机立刻运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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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愿看到了打印机里出来的材料，上面写着
工段负责人：向云
“你好。”向云点点头，站直身体略微往前走了一步：“跟我来吧。”
沈从愿立刻说道：“您等我一下，我去拿书包。”
“哦。”向云就这样站着，看沈从愿小跑着去会议室又小跑着拿着书包跑回来。
向云带着沈从愿去了工段办公室，推开门，向云先一步进去，介绍道：“这就是回收工段的办公室，以后你就负责做我和连夕的助理工作。”
“嗯。”沈从愿点头。
向云又加问一句：“你只能周六周日上班是吧？”
“嗯。”沈从愿又点头。
“连夕的定休在周日周一，我的定休在周五周六，除非特殊情况，轻易不会调整，你周六周日就负责每周的文件汇总和一些日常记录检查。”
“好。”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向云拿着上对讲机看了一眼沈从愿，指了指自己的座位，“坐吧，工艺资料在书架上自己翻出来看，我去趟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