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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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到天黑，总算是完成了将近一半的工作，沈从愿将炮制好的半成品一样一样用油纸包好放回抽屉里，清洗好实验设备，收拾好实验台背上书包就赶紧小跑去了科教。
等到了科教，沈从愿才想起来今天刚好有合唱排练，得穿戏服。
好在是今天的排练地点也在科教十楼。
他们合唱的是一首民族歌曲，所以衣着也要穿繁复的古装服饰，沈从愿左右为难之下还是穿上戏服，看了一眼人群中同样眉头紧皱的谭叶就赶紧走上去。
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古装，除了衣服拼接处的银色花纹衔接以外再没有别的装饰，他提着裙摆走过来，身上衣服有些厚重，将他的瘦弱稍稍遮盖住了，反而显得他身高纤长，体态轻盈匀称，颇有古意。
他张嘴郁闷地说：“谭叶，社会实践可能得改天了。”
谭叶摇摇头，“不行下周我有课题，社会实践的总结也要交了，一会结束排练，咱们加个班吧。”
沈从愿赞同地点点头，就被几个系里的女同学拉到角落过去化妆了。
“沈同学，你平时看起来只是有点小帅，估计化了妆肯定超级好看。”一个女生拿着眼线笔信誓旦旦地说道。
“哈哈……”沈从愿只是尴尬一笑，他心里惦记着什么时候再去实验室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由于要化妆的人还有不少，沈从愿在刷睫毛的部分叫停，赶紧撤离了围观的人堆跑了出去。
“从愿学弟好可爱啊！”
“是啊是啊……”
等沈从愿跑到宽敞的候演区，看见了换了衣服站在原地正在刷手机的许乐，他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情愿穿似的，上衣领口都微微敞开着没打理。
他快步走过去，从身后拍了拍许乐的肩膀，“喂，怎么不去化妆。”
许乐回过头，看着本就秀气的沈从愿，化了妆居然带点媚样。
“你怎么……”
“我化完了。”沈从愿看着许乐呆滞的表情皱了皱眉头，“怎么，看起来很丑吗？”
“没有。”许乐突然红了脸，低下头去，等谭叶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才彻底变得奇怪又扭曲。
“你好恶心。”他直言不讳地说。
谭叶长得阳刚帅气，身材又高大，化上妆穿上戏服确实看起来很怪。
三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了，直到彩排正式开始，三人才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等彩排结束，负责人让所有人把戏服带过去等着下次彩排用，沈从愿索性就没脱下来，跟着谭叶去了十一楼。
许乐自然也是跟着的。
到了一间教室，谭叶拿出手机随便摆弄两下放在沈从愿面前，许乐就坐在后排看他们两个弄出什么猫腻。
沈从愿看到手机里化了妆的自己差点被吓到，意识到是相机，凑近了一点才开口问，“这是在干嘛？”
“直播。”
许乐皱紧眉头，抬眼看了一下手机里叼着吸管喝吸管的自己，起身换了个不被照到镜头的地方。
“啊……”沈从愿紧张地不敢动嘴唇，看向一脸自信的谭叶，“这……就是……社会……实践……”
“是。”谭叶咧开嘴角，“在网上做香料知识科普，不是你一直做的事情吗？”
沈从愿吞下口水点点头，用手指点住摄像头，“可是那个我是业余做的，没人看！”
“哦。”谭叶无所谓地伸手挪开他的手指，把稿子递给沈从愿，“读吧。”
最后沈从愿做了一下思想工作，深吸一口气，开始埋头苦读。
许乐就拿着手机负责给两个人拍照收集实践素材。
读完了一整篇文章，除了误入直播间夸了一句沈从愿长得好看就走的，就是说直播乏味的。
最后三个人带着点击五百的成绩收拾东西回了宿舍。
沈从愿下午就发过消息给柳繁，说了今天工作忙，没法回去，不过一直没得到回复。
不过柳繁没打电话过来，就说明应该是没事了。
一回宿舍，沈从愿放下书包，见谭叶没有动作，脱掉身上的戏服，就拿上睡衣和洗漱用品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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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繁忙了一天，回来还得哄着柳韵稚那个小鬼写作业，一时间竟然想起沈从愿的好处来了。
做东西好吃，还会照顾柳韵稚。
等把儿子的作业辅导完，柳繁回了卧室的书房，突发奇想，打开了林小月整理出来的香料厂现在的人员结构图，现在工段长的职务有所空缺，也许，该让沈从愿去试试。
柳繁揉了揉太阳穴，只是香料厂在郊区，太远不说，工作又繁重，比不得在他的办公室轻松。
眼看着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到暑假了，沈从愿必须得赶紧筹备出国留学要用的资金，因为一但留学申请通过，半年内就要提前交一年的学费过去，大概要七八万左右。
柳繁给他开的工资待遇平均下来日薪有六百多，也就是说说他最起吗要在这六个月的时间里干满一百天的工时才可以。
可一个月八天，五个月才四十八天，距离他的目标还远远不够。
斟酌片刻，沈从愿飞速地洗完澡，换上衣服出了浴室。
谭叶刚好准备进去洗，拎着东西就进去了，没注意到沈从愿凝重的神色。
沈从愿平复了一下呼吸，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柳繁的电话。
“繁哥。”他小声地说。
柳繁握着手机贴在耳边，看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景不禁皱眉，他有那么拿不出手吗？沈从愿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见自己。
“嗯。”他应。
“我……能不能，换一个岗位？”
“你想要什么岗位？”柳繁突然火大，质问道。
“我想……暑假，每天都去上班，可办公室确实是没什么好做的事情……”
沈从愿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这两周他确实没干什么事情，却白领了两千六百块的工资。
柳繁轻轻眯眼，他主观认为，沈从愿对于照顾柳韵稚的事情还是心有不甘。
不过刚刚柳繁看到人员物质结构图的时候，心下确实一动，沈从愿对他还算是顺从，也许让他去香料厂工作一段时间，等他累了，倦了，自然会求着自己回来，然后乖乖照顾柳韵稚的。
他问：“理由是什么？”
“我需要钱。”沈从愿回答，但还是对柳繁撒了慌：“我不想让我妈再给我掏生活费了。”
柳繁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钢笔仿佛旋转，半天才下定决心说，“香料厂的工作，你做不做的来。”
“我做。”沈从愿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你，繁哥。”他无比真诚地说道。
沈从愿心里知道柳繁对自己的不喜欢，可昨天，那个梦里出现的柳繁，还是让他觉得，很开心。
他好久没做过这么温馨的梦了。
电话一直通着，没人挂断，就像那天早上一样。
“感冒好点了吗？”柳繁面无表情地问。
“好多了。”沈从愿回答，他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繁哥。”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本就不该闯进你的生活，但……我妈对柳叔叔是真心的，请你接受她。”
柳繁半閤眼，心里的不爽将他对电话对面冒着鼻音人的怜悯之心瞬间吞没，他的声音突然冷的怕人：“你是不是睡傻了。”
柳繁不在听沈从愿慌张的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受？沈梦怎么能和他母亲相提并论？
凭什么？沈从愿以为自己是谁，敢来说教他的为人处事。
沈从愿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陷入沉思之中，他回想自己的话，没觉得有什么错的。
他只是想柳繁心里能够稍稍接受自己敏感的母亲而已，这也有错吗？
沈从愿像是逃避现实一样，把手机扔到一边去，打开电脑去查实验室下周的空闲时间。
可心里的不开心骗不了自己，看着迟迟加载不出来的页面，沈从愿心烦意乱地关上了电脑，摸了摸胸口上的那颗金坠子。
他开始埋怨自己，自以为是地认为柳繁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就为沈梦大着胆子说话，殊不知他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放在柳繁眼里，这点他自认为的恩惠和善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他都算不上是柳繁的朋友，凭什么交浅言深地去说教人家。
确实，从一开始，柳繁就不是他能说的上话的人。
他们之间，差距悬殊的过分了，本就无法做到互相共情和理解。
也正是因为这样沉默无声的争执，让两个人接下来的四天都没再碰上面。
沈从愿的去香料厂的任职通知还是林小月打电话通知的。
沈从愿听出电话对面的女声：“林助理？”
“是我小沈，柳总说让您明天早上八点去城郊的香料厂办理入职手续，请问出行方面有没有问题？”
沈从愿犹豫片刻，但还是说：“没有。”
“好，预祝你工作顺利，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
“好。”沈从愿答应下来，电话那头就立刻挂断了。
沈从愿复制了地址信息然后打开导航软件查找行程。
需要坐地铁和公交车，早上六点出发，应该是能来得及的。
沈从愿满心期待着新工作，同时想着周六周日忙起来还能避免去柳家和柳繁见面就让他很是心安理得。
毕竟，上次他们一言不合，沈从愿是真不知道该如何低头。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