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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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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愿给许乐带了一份公司食堂的炸鸡饭，然后赶紧下楼打卡，跑到公司门口坐上越叔的车回学校了。
“我来了！”一到许乐宿舍，沈从愿赶紧把炸鸡饭从书包里掏出来给他，又蹲下去摸了摸许乐已经恢复如初的脚踝，知道他已经全好了，所以上手轻按了一下。
“哎哎哎，你要痛死我。”许乐佯装吃痛，随后拿过那带着五帆logo的饭盒，一打开就是一股浓郁扑鼻的炸鸡香气，可比学校食堂的好。
“装吧。”沈从愿轻笑一声，自然地坐在许乐让开的椅子边上，手扶着他身后的椅子背保持平衡。
看着许乐拿出筷子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炸鸡块放进嘴里不忘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真的很好吃。”
两个人就这么凑近着，许乐边吃着，沈从愿边和他聊着天。
“你和你哥相处的怎么样了？”许乐突然问。
“还行吧。哎……”沈从愿说完，拍了拍许乐的肩膀示意他回头，然后随手解开领口那两颗扣子。
只见沈从愿袒露出白皙的胸口前用红黑色绳挂着的那颗明晃晃的金色兔子吊坠。
“他送我的。”沈从愿语气带着得意，抿嘴微笑，侧着头，眼睛弯弯的带着点可爱。
那天去柳家老宅本来想还的，但柳繁特意在柳玉山和沈梦面前为他解围，想来这个礼物应该也算送他见面礼，所以周五的时候沈从愿抽空儿心安理得地去学校附近的金店编了绳子戴在脖子上。
他也想着最近给柳繁送上一个像样的礼物作为回礼。
“不错。”许乐说完，埋头吃炸鸡饭去了。
有了灵感的沈从愿突然站起来，手压着许乐的肩膀挤在他身上，伸手够对方书架上放着的植物木块的小抽屉，等拿出来他把小抽屉放在手臂上担着，哗啦啦一顿翻找，最终选出一小袋子檀香木，又抬手把抽屉放回去，拿着袋子在许乐面前晃了晃，“送我。”
许乐并不生气，“凭什么。”说完继续埋头干饭。
“看在这周我对你悉心照顾的份上。”
许乐嚼嚼嘴里的米饭，没有犹豫地点点头：“拿去吧。”
回到宿舍，沈从愿就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脑海里那股将断未断的檀香气，嘴里喃喃自语。
“白寇，去杂味。”
“白芷，增苦味。”
“桂皮，微辣。”
“栀子，带寒气。”
“砂仁，增香。”
……
就这样琢磨了一个多小时，沈从愿才删删减减，修修改改出了个方子，最后拿起那一小袋檀香木，打开电脑，在学校的网站查到了香料制作实验室可用时间，最后他选定在周二下午，虽然那个时候他也有两节大课，但除此之外下周也没别的时间了，沈从愿还是决定请两节课的假把这份礼物赶紧做出来。
第二天很早，沈从愿就被黑暗寝室里一通非常突兀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接通了，柳韵稚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愿叔叔，你还没起床吗？”
听见他的声音，沈从愿稍稍清醒了一点，嗓子干哑地回道：“还没。”
“好吧，我要去上钢琴课了。”
沈从愿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黑暗里不适应光线的照射，眼睛自然地迷住，他不禁皱着眉头把手机贴到耳边问：“才五点，你怎么起这么早。”
柳韵稚撅着嘴，不明白为什么沈从愿作为大人居然起这么晚，还不如他勤劳呢，如此想着，他的语气居然带点骄傲：“哼，我一向都早起的，我八点去学校接你，你记得早起一点哦。”
“好。”沈从愿回复完，扣住手机，又躺回到床上很快就又睡着了。
柳韵稚用完手里就偷偷跑到主卧室，蹑手蹑脚地放在柳繁枕边就走了。
只是他忘了挂断电话，沈从愿也忘了。
柳繁早就醒了，也听见了儿子和沈从愿说话。
又躺了一会儿，柳繁才察觉到不对劲，耳边居然有人睡觉轻轻发出的呼吸的声音。
他凑近了手机，确定是它发出的声音，掀开后果然还保持着和沈从愿的通话。
柳繁刚要把拇指放在结束通话的按钮上，但那股催眠一般的呼吸声就仿佛缠绕住了他的手指让他无法做按下的动作。
柳繁索性扣上手机，再次闭眼，掀开被子把自己盖严实，然后在黑暗中静静听着那起伏的声音。
就像是一阵阵的风声，轻轻骚刮着柳繁的耳膜，让他觉得心口有点痒，却不知道该抓哪里。
在半梦半醒之间，窗外深色窗帘渐渐透进光亮，昭示着时间的流逝，柳繁知道自己的闹钟就快响了，他挂断了电话，那风声也戛然而止。
他扶着昏沉的头从床上坐起身。
随后伸手拿了室内遥控器，按下智能唤醒模式，窗帘一点点向两边退开，有些清冷的阳光一点点照亮整个房间。
柳繁看了一眼枕边的手机，眉眼间竟也退去些许的冷漠，嘴里喃喃低语：“沈从愿。”
大概是屋子里太安静，柳繁几乎是要被自己发出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惊到，他不禁眉头微蹙。
沈从愿不能留在他身边了。
一切都太奇怪了，他怎么会想听着自己继母儿子的呼吸声入睡的呢。
柳繁眉眼再次变得冷漠，无比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起身走去了浴室洗了一个让人无比清醒的冷水澡。
〔〕
柳韵稚下了课就坐着柳繁的车去了学校，沈从愿果然守时，七点五十就在学校门口等待着柳韵稚，手里还踹着食堂买的两个包子和牛奶。
等上了车，沈从愿就把早餐放在柳韵稚腿上，“吃吧，起那么早肯定没吃早餐。”
柳韵稚立刻点点头，他今天本就起晚了，又利用了宝贵的时间给沈从愿打了电话，所以没吃上饭就走了，饿肚子练了两个小时的琴。
见柳韵稚吃的乖，沈从愿掏出手机翻找出带娃攻略，打算今天带柳韵稚去游乐场玩。
不过现在太早了，最好是先干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吃过中午饭了再去。
“去书店。”柳韵稚的嘴里还塞着包子，说话奶声奶气的。
“是。”司机应完，立刻改道。
也行，去书店看看书也不错，沈从愿想着，摸了摸柳韵稚聪明的脑袋瓜。
等到了地方，沈从愿才知道原来京城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家书店，横跨五层楼，而且透过玻璃门里头的一楼居然还有一片巨大的休闲区。
可能是他总在学校图书馆所以很少出来自己买书看的原因，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居然已经发展成了这样。
就这样，一大一小坐在一块儿，柳韵稚搬了一堆最新的漫画，沈从愿拿了几本侦探小说，两个人各自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期间柳韵稚想吃点心，沈从愿也去买了几种小蛋糕，还有两杯杨枝甘露，两个人边吃边看，十分开心。
一眨眼就到中午了，柳韵稚困得直打瞌睡，沈从愿也到了中午该睡觉的生物钟，所以赶紧拿了几本柳韵稚没看完的漫画结账，又拿了柳韵稚的电话手表给司机打电话接他俩回家。
但想来想去，沈从愿还是决定带着柳韵稚回了自己家，为了不让柳繁担心，该特意发了短信报备。
会议上，柳繁看了一眼闪烁的屏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不觉间竟笑了出来。
在座各位董事都不禁心中暗暗感叹，互相对视，但都想不明白不知道平时面若冰山的柳总什么时候会笑了。
只因为那条短信，在柳繁眼里，措辞有些有趣。
“我带儿子先回家了。”
他却不知道是沈从愿是在太困了，抱着柳韵稚坐在车上，睡着签胡乱在手机键盘上敲击出来的一句话。
儿子的前面没有特定的指向性的词语，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似的。
“好。”柳繁如常回复，很快就敛起笑容，把手机放在一旁，并没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何变化，理了理衣服若无其事地继续开会。
沈从愿的家在城东的一处老小区里，房子都是二十多年前建造的低层，户型一般，采光还可以，就是位置距离市中心有点远，好在还算是安静。
这套房子是许多年前沈梦和李又趁着当时房价低迷拿出全部积蓄又贷款了大部分买下了，就为了能有个小家。
一转眼，距离李又去世快五年，沈从愿也长大了，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终算是背着柳韵稚上了楼，沈从愿脑门上都起了薄汗，他拿出钥匙打开那扇破旧的早就上了锈的军绿色铁门总算是撂下手里的东西，关门背着睡得正沉的柳韵稚，将他轻轻放在沙发上。
沈从愿给柳韵稚的鞋子脱下来，又去卧室给他拿了小毯子和枕头过来又枕又盖，等安顿好了，自己的困意也消去了不少，走到门口换了鞋子在屋子里来回收拾。
沈从愿浇了阳台上的横支斜出的兰花和开的还算热烈三角梅。又将掉落在地上的枯黄的叶子和花瓣捡起来扔进花盆里，一番归拢下来，屋子里竟然也有了些许春意。
等又忙活完家务，又去厨房拿出来一条五花三层的猪肉出来放在料理台上化着，沈从愿才洗手又去沙发边上蹲下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娃娃。
他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柳韵稚的额头，确定他是健康的，才起身回了卧室。
他住的卧室不大，床也是一米五宽的单人床，除了衣柜和床边摆着的书桌，床尾还另外放着一个略显突兀的柜子，上面摆着贡品和没有燃点的白色蜡烛。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