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提瓦特》半琚

4、拜师学武

　　阿桂魂不守舍的在柜台前坐着，身旁还是药香环绕，只是不知是不是黄连的抽屉没有关严，胸臆间尽是苦涩。在不卜庐这么多年，阿桂一直特别努力，白先生给药材详解，阿桂也都背的滚瓜烂熟，只是白先生一直没有开口收徒，阿桂只以为是自己还没有通过白先生的考验，谁知白先生今天竟然这么说。
　　他总以为是自己愚钝，还不够努力，总想着勤能补拙。却没想到，白先生从来都没有想过收他为徒。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呢？
　　拉开装着琉璃袋的抽屉，里面已经所剩无几，他随手写了一张委托，折起来用信鸽送去冒险家协会，他魂不守舍，没发现写的数字都错了。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这边伤心的阿桂失魂落魄，那头李华也被白术赶开：“你去往生堂找钟离吧，本来你也是胡桃捡回来的，以后这边你不必来了。”虽然此话句句无情，可是白术面露怅然，面白如霜，似乎下一刻就要咳嗽，又强忍了。
　　“七七……带李华去往生堂。”白术站起来，转身回了内室。七七呆呆看着白术，她完全不知道几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见白术这么说，就过来推李华。
　　“往生堂……往生堂。”李华沉默的被七七拉着，如一个幽魂一般，来到往生堂。胡桃打着哈欠看见七七，顿时清醒了：“诶，七七，白术这是要把你送我？”
　　七七把李华往前一推：“梨！”她知道要躲着胡桃，就转头跑了。
　　胡桃看着李华，他素来平静的脸上居然出现那么复杂痛苦的表情，也是让胡桃十分惊奇。有问题她就问了：“什么情况？天塌了？”
　　胡桃晃了晃李华：“你一句话也不说，怎么解决问题？说句话啊。”
　　李华看见胡桃，茫然开口，现在已经被白术赶出不卜庐，那只能：“胡堂主，我……来拜钟离先生为师。”
　　胡桃歪了歪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来拜师的，脸色却像是来找她收尸的。只能把人先拉进往生堂，这大清早的，又是海灯节之际，到哪里去找钟离客卿呢？
　　胡桃先跑到万民堂买了点吃的，又连蹦带跳的跑到三碗不过岗，两边都没看见人，正当胡桃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时，只见钟离不紧不慢的往天衡山方向走，胡桃赶紧喊道：“钟离！客卿！你快过来！”
　　钟离转头见喊他的是胡桃，就回转身来：“堂主有何吩咐？”
　　胡桃摇了摇头：“不是我找你，是李华，他刚刚魂不守舍的被七七带过来，说是要拜师。”
　　钟离微微闭目，背后的神之眼没有亮起，无形的神力荡开。胡桃却似有所觉的眨了眨眼，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不过须臾，钟离就睁开了眼：“多谢堂主，我这就去。”
　　推门进入往生堂，李华站在一堆棺椁之间，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钟离看了看，本想说你是来拜钟离为师的，只是张嘴却变成了：“你是来拜……我为师的？”
　　李华闻言，脸上神色尽敛，他似乎微微颤抖着，低下头拜倒在钟离面前：“是，还请先生收我为徒。”
　　钟离把李华扶起来，叹气：“你都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却还是愿意拜我为师，那我也只能倾囊相授，希望你不会后悔。”
　　李华心道：我有什么资格后悔，我已经无处可去，钟离先生这样的人，不是久居高位就是传承深远，能看得上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已经是我的幸运。如果我不能学到点什么，又拿什么来报答阿桂呢？
　　李华虽然对璃月的事都是一知半解，可他原本跟着父亲见过许多人，他能看出来，钟离身上许多符合上位者的细节。更何况现如今李华也明白，在提瓦特这片大陆上，拥有神之眼的人，天生就多一分不凡。
　　璃月港那么多人，有神之眼的不过寥寥，而钟离先生恰是其中之一。
　　虽然收了李华做弟子，但是从哪里开始教起呢？钟离有些苦恼。看着柜台上的纸，他抚掌一笑：“你先吃饭。”
　　揭了一张纸，钟离提笔沾墨：“往生堂特惠活动，生者满意，死者安心，欢迎预定！往生堂，致力于让每个人都没有后顾之忧！”
　　钟离的字四平八稳，看似安如磐岩，其筋骨却如蛟龙，又遒劲有力，虽然胡桃的广告词令人难以直视。
　　钟离把字放在一边晾干，见李华已经吃了饭，就把纸笔给李华：“需要多少张，问堂主。”
　　李华双手接过，胡桃在一旁见了：“钟离！你你你！真是的，随便你写几张！”然后就气鼓鼓的跑了。李华并没有急着落笔抄写，而是先细细看了钟离的范字，随后才提笔。
　　横平竖直，左轻右重，这是李华自己的书写习惯。但是随着写的字越来越多，他笔下的字就和钟离的越来越像，钟离看了看，点了点头。
　　“你以前练过书法。”钟离想了想，忽然说，“平时用你自己习惯的写法就行了，你随我来吧。”
　　李华没有问为什么钟离又不叫他写了，他洗好笔收好挂在笔架上，把写的最像的几张放在一边晾干，然后跟着钟离离开了往生堂。
　　二人走出璃月港，钟离从坡上折了两杆竹子，随手一抹，就把枝叶都捋了下来，折掉多余的头尾，留下比人略高的一段。挑了其中一杆递给李华，另一杆自己拿着。
　　一路走一路钟离给李华讲着：“这条路一直沿着走，是往层岩巨渊去的。右边那座是天衡山，我们到前面的台阶往上走。”
　　李华抬头四顾，只见前方木石相错，山壁陡峭，这该如何上山？跟着钟离又走了数十步，眼前出现两座巨大的石像。
　　“这是守护璃月的夜叉石像。”钟离领着李华来到石像前，取了三支清香递给李华。“你替我祭拜一下吧。”
　　李华依言接过，持香在夜叉像前三作揖，然后恭敬的把香插在香台上，此台瓮中，旧时残香的梗有许多，颜色有新有旧，显然时时有人来祭拜。
　　钟离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心中似有所感，招手示意李华跟上，二人一前一后沿着夜叉像旁的台阶往天衡山上走。
　　“仙众夜叉原本有许多，当年魔神大战，为了守护璃月万民，大多都在战场上牺牲，如今还存于世的，仅有一位降魔大圣。”钟离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璃月港，此时他的目光转向望舒客栈方向，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的山壁，投向了远方。
　　身边似有微风起，李华抬头一看，只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一闪而过，不待他细看，就倏忽不见了。想起曾在万文集舍看的那本书，似乎璃月的山中是有仙人的，难不成这是一位斜月三星洞的三清？
　　李华暗自摇头，哪里还有什么西天什么菩萨，这里的大概是守护璃月的三眼五显仙人吧。
　　钟离恍若未觉，领着李华沿着台阶往上走，此台阶年代似乎颇为久远，中间有许多都断裂错位了。李华只有拉着钟离的手，才能爬上某些地方。
　　没过多久，连台阶也没有了，只有直上直下的梯子，贴着山壁搭建着。钟离好似武侠小说里的盖世大侠，身轻如燕，脚蹬着梯子却和没踩一样，轻松爬了上去。
　　李华心里暗暗叫苦，大佬您上去的那么轻松，会让我觉得我也行啊。他手脚并用，抓着梯子往上爬，木头的梯子应该是时常有人维护，倒还是很结实，只是爬上去这个过程，可不太轻松。
　　所幸钟离已经把两根竹竿都拿在了手里，不然那么长一根竹竿，拿在手里爬梯子，属实有些为难人了。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中天，李华好容易爬上山坡，钟离已经站在一块平地上等着。他把竹竿递给李华，然后提起手中的竹竿，挥杆便刺。
　　“长枪仅有三式，一曰刺，二曰挑，三曰挥。”钟离的枪时而势大力沉，气势汹汹，时而横扫一枪，以攻代守。金眸里神光熠熠，眼尾挑红，枪声破风，腾挪间衣袂翻飞，宛如游龙。日光灼灼间，似乎有片片金鳞闪过，令人目眩神迷。
　　东方神龙传说由来已久，李华也曾似叶公，只是他胆子要稍微大一些，此时身上汗津津的，眼中却有光。何其有幸，这璃月虽然不是故土，却处处能看见故乡的影子，许是自己身处神话之中而不自知？
　　钟离打完一套枪法停下，正要来教李华动作，只听一声轻响，手中的竹子竟然裂开了。钟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李华却目露崇拜之色，握紧了竹竿道：“还请师父教我。”
　　“以腰带臂，向前贯刺！”钟离细细纠正着李华的动作，时不时用那裂开的竹竿在李华不够标准的地方轻拍。
　　李华从前从没有学过武术，因为工作忙碌，也很少去健身房健身，如不是在不卜庐干了几个月搬动药材的活，只怕今天这练习他是撑不了多久，爬上山就该气喘吁吁了。
　　汗水滑腻，沾在手中长枪上，李华一时没有抓住，竹竿就脱手而出。钟离看了一眼面色通红的李华，道：“今天就到这里，休息一下。”
　　李华应是，打算前去把竹竿捡回来。
　　钟离看着李华走的方向，目光默默投向李华的背影。
　　“yaya！”李华刚捡起竹竿，就听见一声怪响，抬头一看，只见几个奇怪的戴着面具的黑色异人，正挥舞着木棒盾牌朝自己冲过来。
　　“什么东西！”李华赶紧举起竹竿抵挡，谁料不知哪里飞来一片乌云，偏偏落在李华头顶，下起雨来。又有藤蔓破地而出，长出层层荆棘。
　　李华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天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但是那边还有钟离在等自己，李华用最后的勇气大喊一声:“师父，快跑！”就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