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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晏仔:我的小兮兮,这才开学第一天,你肿么了QAQ
      张天师:何出此言?
      温温大魔王:此事略复杂,就不在此过多赘述,你快帮我看看T.T
      晏仔:有种不明觉厉的既视感0.0小兮兮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0.0?
      温温大魔王:我乃遵纪守法好公民,能惹上什么麻烦-.-
      晏仔:不承认是吧!嗯哼!我若祭出这招,阁下又将如何应对!
      发完这排字,晏寻直接甩出一张图片,图中主角正是今天上午闪瞎众人狗眼的好胸。这角度抓怕的恰到好处,即使在衣冠不整如此苛刻的前提条件下,也把某人拍的眉清目秀。
      反观角落里糊成一团的他,跪趴在地上,从这清奇的角度看过去,姿势猥琐到不忍直视,像是正在给眼前这位大爷磕头赔罪。
      温墨兮实在没眼看,罪恶感与怨愤感同时涌上心头,搅的他一阵头晕。
      张天师:啊这……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晏仔:小兮兮,你不知道吧,你在你们学校的贴吧出名了!虽然目前他们还不知道是你,但你那背影我瞧一眼就认出来了!
      温温大魔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晏仔:话说,这才开学第一天,你就吧咱们的校园传说得罪个透彻,以后可还怎么混啊QAQ
      晏仔:我亲爱的小兮兮,明天我还能听见你的呼唤吗QAQ
      张天师:……
      温温大魔王:……跪安,退下
      结束了群聊后,他立马点开南一贴吧,其中名为“毁天灭地混世魔香·艳露·点照”的帖子被疯狂顶上前排,占据着除置顶帖以外的高地,久久无法撤下。
      帖子里面讨论火热,回复量早已破百。温墨兮抑制不住好奇心,手抖着点了进去。
      他随机翻了几页,越到后面越是人多嘴杂。仿佛在网络世界披上一层虚拟外衣,哪怕面对挚爱亲朋,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插上一刀。
      23L:你们都不好奇那掀翻咱们大魔王的人是谁吗?
      37L:敢掀大魔王?怕是离死不远了,默哀...
      58L:好像是这一届的新生,初生牛犊不怕虎~
      85L:有谁知道这新生叫什么名字吗?
      102L:拍那么糊,鬼知道谁是谁!
      250L:快快快!同问这人是谁!在线等,急!
      389L:听说那人好像和大魔王一个班0.0
      430L:一群SB,这是你亲爹还是亲妈,尽在这里瞎BB!
      ……
      他有气无力的摁熄了屏幕,切实体会了一次何为心塞。
      在好友列表单独的那一栏里找到“白禾”,他犹豫着给对方发去了消息。
      温温大魔王:大神,我好像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想躲躲不掉,每次碰到准没好事,我要怎么办T.T
      抱着手机翻来覆去也没等到对方回复,似乎每晚这个时间段他都会暂时离线。温墨兮滚的累了,最后终是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在他跌入梦乡之时,收到了白禾的回复。
      白禾:他是个怎样的人?
      第二天一早,温墨兮下楼没看到某个讨人厌的身影,以为他早已出门浪荡去了。
      从今天开始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穿着那身别扭的迷彩服,温墨兮翻着白眼,被迫多塞了一份爱心早餐下肚。
      推开半扇木门,朦胧的朝阳倾泻而入,映着小巷里的往来不息。邻里间的絮絮低语中偶尔几声吆喝飘来,随着桂香散到未知的远方。
      站在这副人间烟火的画卷前,几分难得的温馨攀上心头。
      摸到兜中空空如也,他才惊觉手机没带,准备转身回屋。
      怎料刚一转身,鼻子就撞上墙一般坚硬的物体,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吃痛的捂着鼻子往上瞟,只瞟到一道触目惊心的下颌线。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瞬时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目光再往上攀升几寸,那张臭到不可一世的俊脸跃然入眼。
      温墨兮眼尖,立马注意到对方脸颊和嘴角处新添的淤青。他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探究的格外仔细,全然忘了自己正踩在地雷之上。好奇心作祟,让他暂时忽略了两人此时的距离相差不过几厘米而已。
      所以,这是被揍了?
      他赤·裸·裸的目光盯得对方有些不悦,穆辞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语气生硬的丢出一句话:“大清早就当挡路狗,早饭吃的太撑了吗?”
      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他立马跳开几米远,满脸晦气道:“你骂谁是狗呢!”
      “谁挡路谁就是狗。”
      “你才是狗!”
      不远处的大黄狗眨巴着清澈的眸子:“嗷呜~”
      “一大早杵门口当门神,挡人路还不让骂?”
      “谁让你走路没声,跟个鬼似的。”
      “我在自家怎么走路碍着你了?”
      这句话把温墨兮噎的够呛,他自叹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满脸怏怏在一旁小声嘀咕:“一大早就撞瘟神,真晦气。”
      穿着同样粗制劣造的军训服,却衬的穆辞君身形修长,对比温墨兮穿出路边一百块请来的灰头土脸群演的既视感,对方倒显得格外正气凛然。
      他情不自禁又瞟上一眼,说不清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
      如此混蛋的一个人竟能把军训服穿出如此之风姿,他似乎逐渐懂了晏寻曾说过的,“暴殄天物”这个词的沉重意义。
      “暴殄天物”本尊用脸骂完人,便不打算继续搭理这位缺筋少弦的门神,冷哼一声潇洒离去。
      他转身离开,将自己沐浴在柔和的晨曦之中,像一只踏入火海的狼。
      温墨兮看得入迷,像被风沙迷了眼,一时有些恍神。
      在晨光中,他仿佛与光同生。他看着他走入光中,披上那一身浅淡的金色,如同要消失在最绚烂的瞬间。
      然而好景不长,没坚持过三秒,本应羽化飞升的某人侧过脸,鄙视傻站着出神的温墨兮,冷言冷语甩下特别煞风景的三个字。
      “乌鸦嘴。”
      “……”
      这小混蛋说谁乌鸦嘴呢……
      尽管大早上就碰上这极其不悦的一幕,但在军训期间偶尔瞟到某人脸上青紫的伤,以及做某些动作稍显吃力的表情,他心中难得升腾起一丝小小的窃喜。
      让你耍帅装逼,活该被人揍。
      兴奋之后,担忧也接踵而至。兴许是早上吃太撑,导致消食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他开始担心这位不良少年在成天在外面鬼混,惹上些不三不四的人,最后被对方大哥一路追杀到家,连累他们一屋子的人跟着遭殃。
      丰富的想象力令他脖颈一阵发凉,仿佛那刀光血影的惨状就在眼前。从后半段开始他便心神恍惚,心不在焉的踩掉前面那位同学的鞋好几次。
      在被第四次踩掉鞋后,受害者终于回过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量含蓄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方个子不算太高,略显瘦削的脸上戴着一副透亮的眼镜,因为阳光下镜片反光的缘故,只能隐约看见藏在后面的双眼,那应该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遭此一问,温墨兮老脸一红,他连连摆手,居然还结巴上了:“不……不是的,不是的。”
      见他窘迫如斯,对方也不再发难,身姿优雅的穿好鞋,弯起嘴角微微颔首,回过头去终结这场尴尬。
      两人因踩鞋结缘,后来渐渐熟络,从交谈中得知,这位受害者名叫文攸宁,是坐在他前排的兄弟。
      一天风吹日晒的军训结束,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温墨兮只觉胸闷气喘双腿如同灌了铅。
      他正往食堂赶,眼见奔向前方的大军浩浩荡荡,只能默默止住脚步退到一边。等这一波人马风卷残云过后,他脚步艰难的挪动到窗口,放眼一扫,连菜渣子都没剩下半点。
      他瞠目结舌,这彪悍的战斗力,都是饿死鬼投胎么。
      食堂大妈见他可怜巴巴的在那愣着,变戏法似的端出一小盆炒饭,往他跟前一放。
      “刷卡,两块五!”
      夜幕降临,血色夕阳褪去,天边隐约可见零星几点光。
      教室里闷热难耐,呼吸间总夹杂着一丝隐隐的汗味。头顶吊扇呼呼转个不停,制造的凉风和发出的声响却不成正比,驱不走燥热,反倒让同处一间屋子的人更觉烦闷。
      在座的各位不约而同摆出同款苦瓜脸,有心大者直接把书往跟前一堆,趴在桌上与周公博弈。
      温墨兮在最后一排将每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旁边的座位从晚自习开始便一直空着。
      心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情绪,他害怕穆辞君在外面惹是生非,导致预想中的画面在某一天突然成真。他忽然特别想逃离这个地方,不顾一切的。
      他想要的,只是平凡安静的人生,并不期待那些充满了未知数的明天。
      直至晚自习结束到家,他都是一副恹恹的表情。温婉见他这般无精打采,以为只是军训后遗症,催促他赶紧换下脏衣服上楼洗漱休息。
      躺在床上,看着白禾回复的那条消息,温墨兮斟酌半晌,格外郑重的输入了一排字。
      温温大魔王:他是个让我感到害怕的人。
      由于第一天精力耗尽,导致第二天一早他险些睡过头。在屋内匆忙寻了一圈没找到军训服,才被温婉告知昨晚已经洗好晾在院子里。
      他急冲冲跑到院里,却发现晾着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没来得及细看,随手就薅走一件。
      直到军训时,他发现扎进裤腰的衣服总是有些松垮,方才猛然一惊,自己似乎穿错衣服了……
      从人群中寻觅到黑着脸的某人,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让身边人不自觉隔开了些微小的距离。
      他穿着件略显修身的衣服,追着温墨兮闪躲的目光,在眼神的碰撞中将对方大卸八块。
      自从知晓自己穿错衣服后,温墨兮便打心底里有些反胃。嗅着衣服上传来的同款清香,里面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再仔细一闻,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微弱气味。
      洁癖心理作祟,他忽然生出一种与对方肌肤相触的颤栗感。
      好不容易熬到中途休息,穆辞君去到一旁洗脸,他也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看着对方在烈日下旁若无人的冲凉,四散的水花打湿领口,洇湿了胸前一大片布料。
      他看的一阵心痒,不自觉握紧双拳。
      这衣服不能要了。这是他脑海中蹦出的唯一一句话。
      他转身欲走,却被对方叫住。
      不知是不是刚冲完凉,他的语气也显得格外冷淡:“这就走了,不继续看?”
      温墨兮站定转身,直视他冰冷的双眼。
      直觉告诉他,穆辞君似乎心情不佳。
      平日里虽然对方也总拉着个脸,但细看却能瞧出其中的一丝漫不经心。不像此时的他,从里到外都透着寒气。
      他扯了扯嘴角,并未回答。
      “衣服脱下来。”
      他瞪大双眼,如遭暴击,这混蛋失心疯了吧!
      震惊过后才读懂其中含义,他看着对方身上那湿了大半的衣服,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要。”
      “乱穿衣服的人哪来的脸面说不要?”
      一听这话他便不乐意了,忍着火气回击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人穿错,凭什么都赖我?”
      对方冷笑反问:“怪我?”
      他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总之,我不换。”
      “我偏要呢?”
      “那是你的事,我就算扔了烧了,也不给你。”
      对方脸比之前黑了几个度:“你再说一遍。”
      温墨兮梗着脖子开始上头:“说一万遍也是这样。”
      穆辞君缓步走来,在离他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直视他明亮的桃花眼,压低嗓音道:“温墨兮,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来惹我。”
      嗅到近在咫尺的危险,他非但没有惧怕,相反却跨步迈过了这条生死线。
      盯着对方冷漠的浅棕色眼珠,他丝毫没有闪躲:“以为我真怕你?”
      穆辞君的笑里藏满了戾气:“乖宝男这是想动手?”
      他忽然粲然一笑:“你还真说对了。”
      话音刚落,一记华丽的左勾拳精准无误击中穆辞君的腹部。
      温墨兮想着从小到大那些憋屈往事,从懵懂无知被坏小孩骗吃泥巴,到幼儿园被人嘲笑拉屎在裤兜,以及小学·运动会跑接力赛在全校师生面前摔了记刻骨铭心的狗吃屎……
      直至现在遇到这位瘟神。
      他将所有的怨气都附在这荣耀一拳上,揍的对方当场懵圈。
      仰天呼出一口多日来堆积的浊气,他冲对方潇洒宣示胜利:“早看你不顺眼了!”
      帅不过三秒,随即他脸上便落下火辣辣的一拳。
      这混蛋,打人还打脸,存心的吧!
      两人你来我往,抡着拳头展开一场殊死搏斗,不一会儿便扭打成一团,战况激烈的引来层层围观。
      教官见状前来拉架,途中不知被谁抡了一拳,顿时疼的眼冒金星,龇牙咧嘴。
      最后还是众人合力将二人分开,正巧碰上巡视的教导主任,直接打包送去了办公室。
      站在主任办公室,感受着从脸颊传来的阵阵疼痛,才让穆辞君后知后觉这位身娇体贵的少爷拳头有多硬。
      这小子看上去白白净净一副金贵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模样,揍起人来手可不是一二般的黑。见他细皮嫩肉,自己还省着几分力揍他,没想到对方倒是毫不客气,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战力。
      他虽然力气不大,却善用巧劲,专攻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似乎还有一定的格斗基础。
      看着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穆辞君的眼里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李主任年过四旬,有些秃头,他扶了扶镜片极厚的眼镜,瞅了眼桀骜不驯的穆辞君,痛心疾首道:“怎么又是你?”
      他喝了一口杯里的浓茶,眉头一皱,开始一番激情演讲:“公然在校园斗殴,你们这批新生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吗?你们必须要从根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是错误的,从思想上正本清源提高悟性,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啊。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你们每人给我交一篇检讨上来,并且在最后的阅兵仪式上当众宣读。”
      他再瞅瞅不给任何反应的两人:“说说吧,你俩谁先动的手?”
      还未等人回答,他立即指向穆辞君:“不用说了,肯定是你。”
      温墨兮向他报以同情的目光,谁知背锅者竟满脸讥笑,毫不在意。
      李主任拍案而起:“还嬉皮笑脸的,你俩把家长给我请来。”
      最后还是温婉着急忙慌的赶来学校,接受了李主任唾液横飞的一番说教后,才放二人出了办公室。
      校医面对二人的再次光临,显得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熟稔的为两人处理好伤口,他颇有些怨念的瞟了眼依然凹陷的铁柜,生怕会再次遭遇不测。
      温婉买好东西回来,便看到两人分坐在房间的两端,嫌恶之情爬满双方眉头。
      她塞给穆辞君一瓶饮料,看着脸上那大小不一的伤痕,不免心疼道:“伤口还疼吗?”
      对方被迫接收了饮料,摇了摇头。
      “我瞧瞧还有没有别的伤。”
      她又拉起少年的手臂仔细查看,生怕漏掉一处。
      这个稍显亲密的动作让穆辞君明显一滞,也让对面的温墨兮有些眼红。
      他撅起嘴不满道:“妈,我身上也疼。”
      温婉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好端端的打什么架?”
      他真是委屈极了:“那你怎么不问问他?”
      穆辞君飞去一个白眼,自顾自喝起了饮料。
      “我可是看到小君平时都在让着你。”
      “他让我?明明就是他欺负我,倒显得像我在无理取闹,我不服。”
      温婉长叹一口气,冲他语重心长道:“不许这么没大没小,按辈分,你该喊表舅。”
      温墨兮:“……”
      穆辞君:“……”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静若虚空。
      一阵轻咳打破沉默,穆辞君掩着嘴,微躬的身子轻轻颤抖着,看不清脸上表情。
      另一位当场石化裂开,刚才那句话回荡在耳边,令他反复去世。
      这实在是,荒谬绝伦,诡谲离奇,要人狗命。
      温墨兮:哔了狗了……
      穆辞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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