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才是王道》知洛枳

7、米纭

　　沈翎遥这几年养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什么事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她觉得可以解决的，不必要去说的，那就不用额外的去说，因为寻求不到帮助。
　　被太多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会让自己的计划受到不好的影响，这个习惯并非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
　　她潜意识依旧觉得这里不安全，或许某一天她突然就又回去了，有些习惯她不能舍弃，所以她选择按照以往的生活方式生活。
　　江识意轻声应着她的话，“好，爸妈以后不会和那个叔叔有生活交集的，遥遥放心，爸妈只会陪着遥遥的。”
　　遥遥还是不想说她以前的事，江识意心想，那就不说了，只要遥遥开心就好了，她不想逼这个孩子去回忆那些不好的事。
　　如果沈翎遥以前过得不高兴，那她现在让她过得幸福就好了，每个人都可以有些不愿意告诉父母但可以告诉朋友或者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沈翎遥依偎在她的怀里，在江识意面前她只要做一个孩子就好，那些不好的事不能让妈妈知道。
　　两辈子的江识意都是一个性格，上辈子的江识意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备受宠爱长大，在嫁给沈青沅后也是过得无忧无虑，虽然身上挑起来了皇后的担子，但后宫也没有多余的妃子闹事，江识意的日常社交关系只有沈翎遥沈青沅和时不时来宫里看望她的父母和闺中密友以及几个熟悉的侍卫和侍女。
　　有时间她也会和沈青沅偷偷带着沈翎遥出宫玩。
　　在沈翎遥的认知里，她父母两个在没有遭遇沈青安谋反的一切都是极其顺利的。
　　自小便被封为太子的沈青沅和他那时候依旧乖巧的弟弟一同长大，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兄弟姊妹，身边的朋友都是一起长大的可信的人。
　　在遇到喜欢的人后也很幸运的被心上人喜欢，得到了爱情权利地位金钱，十六岁登基十七岁娶妻，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二人像是被上天眷顾一样，不过这一切都在沈青安生了坏心之后开始变样。
　　沈青安依着沈青沅的信任，私下养兵并勾结不安份的朝廷臣子。
　　在他装模作样的十几年后，他在沈青沅生日宴时起兵，那一晚的宫宴具体是什么模样沈翎遥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是她记忆下意识的遗忘，她只知道有很多人的血粘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是谁的哭喊声吵的她听不见旁人的话。
　　沈青安误杀江识意后，亲手杀了沈青沅，不过他没有杀她，而是把她关在了她的宫殿中按着以前的生活条件养着。
　　她宫殿前全是沈青安派来监视她的侍卫，那些能出入她宫里让她受尽奚落的人，沈青安当然知道，他只是在磨她的性子。
　　也许他是想把她变成一个听话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害怕的不得了寻求安慰的人，不过她没有，她一直在反抗，只不过反抗的行为有些血腥暴力罢了。
　　侍奉她的侍女说她有时候像个疯子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但脸上又面无表情，哭着哭着又发出奇怪的笑。
　　她说她害怕沈翎遥，沈翎遥也不懂，她没有对身边的人不好，但她们会害怕她，不过无所谓，她们又不是她的家人，害怕就害怕吧。
　　而这个害怕的情绪在某天早上进门看见她寝宫里那个被她放血杀死的侍卫后就爆发了。
　　那个侍女哭着说自己害怕她有一天杀了她，然后她就让那个侍女去了别的宫里，沈青安也继续往宫里派了个自己的眼线。
　　不过也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会和侍女聊自己的心思，她有时候自言自语也只是为了在别人骂自己是丧家犬的时候骂回去。
　　都无所谓，被骂了就打回去，被打了就加倍打回去，打不过就咬，反正宫里没人会对她下重手。
　　不过她所受的这些无谓的苦和无谓的折磨都是源于沈青安的默认，因为他的默认，那些言语上的欺负像山一样压过来，她最初是有难受过一阵，但后来习惯了也就开始反抗了，反正骂来骂去就那几个词。
　　更何况宫里和朝廷也并非和她父母在世时那样风平浪静，不服沈青安的大有人在，愿意对她假意关照的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显得虚伪恶心。

　　而另一边，沈青沅刚想敲门就见沈妟初打开了房门。
　　“爸，先别进去了，妈有事和遥遥说，刚好我也有重要的事和你说，咱们去书房吧？”沈妟初出门顺手把门带上。
　　沈青沅无力的看着门被关上，凭他对阿意和阿初的了解，他敢肯定，一定是阿意对阿初说不让他进去。
　　哎，还是先跟阿初看看有什么事吧。
　　进了书房沈妟初并没有直接说要说的事，他先让沈青沅坐下然后打开一旁的电脑搜索了几个字，等页面加载出来后他指了下屏幕，然后开口：“爸，我感觉遥遥好像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等明天我们陪着遥遥去医院看看吧，我已经和遥遥说过明天去医院检查的事了。”
　　沈青沅被他的话吓到，他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眼镜戴上仔细看着屏幕。
　　他惊疑不定的问沈妟初：“怎么会这么觉得？为什么会觉得遥遥有这个病？”
　　他知道沈妟初做事向来可靠，没有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肯定的话他是不会和他说一个不确定的事的。
　　“爸应该还记得遥遥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家的样子吧，不过你们见到的遥遥已经是我让她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之后了，一开始我以为她脸上的那只是红颜料，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血，别人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身上，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沈妟初停顿了一下，坐在沈青沅的对面，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猜测，“我怀疑，那是沈青安的血，不过这只是猜测。”
　　沈青沅愣住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沈妟初的话，可他确实明白他在说什么。
　　“而且，抛去这个不成熟的猜测，爸，今天下午我带遥遥去学校，在教室那边的时候，随着人逐渐变多周围的声音变吵遥遥也开始变得不适应，在一开始进学校还没有那么嘈杂的环境时她是很正常的，后来她提出想自己去教学楼外面待一会。”
　　“她去了教学楼前的湖边，下了课我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和两个人有些争执——”
　　“！什么争执！那两个人欺负遥遥了？！”沈青沅着急的问。
　　“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对陌生人的抵触，她的反应……至少那不是生活在快乐环境下的反应，而且遥遥说她在人多的场景感到不舒服……其实从一开始她说她只是不小心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她有事瞒着我们不是吗？”
　　“看着一副虚弱的模样，身体也是瘦的不行，皮肤是不正常的苍白，脸上没有血色，见到你们时异常激动的态度，即使你们和她穿的衣服不一样也没有因为你们是现在这个世界的父母就陌生，哪怕下意识的忽略也不能不去深思她以前的生活，就算想让她忘了以前好好活在现在的家，也应该对她以往的生活有大致了解。”
　　至于沈翎遥刚刚说的杀过沈青安的事，“而且，遥遥不是不懂事的人，她刚刚告诉我说她可以很肯定那个沈青安和以前的沈青安是一个人，爸，既然遥遥可以来到这个世界，那那个沈青安或许也可以阴差阳错的出现在这个世界。”
　　沈青沅紧紧皱着眉，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的沈青安或许只是个抢了你弟弟身体的上辈子的魂魄，如果上辈子的沈青安因为遥遥死了，那他的魂魄到了这个世界的身体里，他怎么会放过遥遥而不对她动手，更何况刚刚见面时，他可是装着一副不认识遥遥的模样。”
　　沈青沅深呼吸，这些事对他来说有些太杂乱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现在乱成一团。
　　阿初不会骗他的，他的话应该也有些是遥遥告诉他的，不过或许两个孩子约定过不告诉别人，所以阿初只是避重就轻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一些事实。
　　沈青沅抬头看着电脑上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科普——主要为异乎寻常的创伤性事件刺激而引起。
　　异乎寻常，对遥遥一个才十八岁的孩子来说，什么事会让她得这种病呢？
　　他不敢深想，可他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他是上辈子的他的话，他会让遥遥遇到这种事吗？
　　不会的，他会努力为孩子规避一切不好的没有良性意义的场景和事件，他会为自己孩子创造一个快乐的生活环境。
　　可如果他不在呢？如果他上辈子死了呢？如果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呢？
　　那遥遥一个女孩，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没有那么多的心计，在他活着时为她打造的周围都很友好的环境长大的孩子，一个没有自保之力的人会受多少苦，他不敢去想象。
　　他怕，他害怕他那才十八的孩子或许是个已经受了很多年苦的孩子。
　　他开口，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对沈妟初说：“阿初，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沈妟初拍了拍他的肩膀，“爸，不要自责，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一定准确，有很多事遥遥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觉得除去她可能对这里还不熟悉没有归属感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告诉我们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别去问这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我们只要为她创造高兴的事，至于看病的事让医生来就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爸，那个沈青安并不是个善茬，他一个本该是叔叔的角色能让遥遥对本该是家人的他态度有这么大的不同，大概率是让遥遥过得不好的原因。爸来和他周旋的话不方便，让我来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和他接触的事让我去就好，我也需要对这个人有进一步的了解才能在和他对上的时候有把握。”
　　他了解沈青沅，沈青沅不会阻止他不让他去和沈青安耍心眼，沈青沅的确重情重义，对家人也好，可他也不是个傻子，这辈子的沈青安或许是个好人，可现在的这个沈青安已经是被另一个沈青安套了皮的人，那个人还是让自己孩子受苦的人。
　　沈青沅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白白受苦而不去报复，可就像他说的那样，沈青沅的身份不方便，那沈青安的身份到底是他的弟弟，他去对自己的血亲下手终究是会心软，那就让他来好了。
　　他没有对沈青沅说沈翎遥身上的血是她动手杀沈青安得来的，没有这个必要，如果已经让她动手杀人都不能解恨的程度，那只能说沈青安万死不足惜。

　　今夜江识意依旧陪着沈翎遥一起睡。
　　她轻轻拍着怀里沈翎遥的后背，看着看着沈翎遥的睡颜，眼泪终于在此刻决堤。
　　她背过身低声啜泣，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怕溢出声音。
　　“阿娘……阿娘……”
　　江识意赶忙把泪擦干回身看去，是沈翎遥在皱眉说着梦话。
　　昨夜对她的梦话江识意还以为只是孩子不适应新环境，可此时此刻她不禁想，或许是孩子在梦里找她，但是没有找到所以才喊出来。
　　她继续拍着沈翎遥的后背哄着她入眠。
　　没关系，没关系的，她会把遥遥养好的，江识意想，她会让遥遥过得好的，向前看就好了。
　　可是……有关系，怎么能因为不确定的未来就不去计较以前的事，他们都不是遥遥，遥遥还陷在以前，哪怕遥遥已经在过未来的生活，可她仍旧在因为以前的遭遇让自己的生活受影响。
　　如果是在父母的陪伴下，她的遥遥应该也会和阿初一样长成个自信快乐的孩子。
　　上辈子的她怎么会让遥遥受苦呢，她怎么舍得让遥遥受苦呢。
　　她当然舍不得，可如果她不得不呢，如果她不在遥遥身边，当然也就保护不了这个孩子了不是吗，如果父母都不在身边的话，那在皇宫一个人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受委屈。
　　江识意凑近沈翎遥，让自己的头和沈翎遥的挨在一起。
　　她只希望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她的遥遥都好好的。

　　周五。
　　沈翎遥起床后江识意已经不在她旁边了，她摸了下旁边的地方——已经凉了。
　　她起身洗漱换好衣服后出门下楼，沈青沅和沈妟初在客厅，江识意不知道在哪。
　　“爸爸，哥哥，在聊什么？”她走过去，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坐到沈青沅旁边靠着他。
　　沈青沅摸了下她的头，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在说明天带你去医院的事，然后准备等阿初放了假一起带我们遥遥去旅游，遥遥想去旅游吗？不想去我们就在家里玩！”
　　“……”沈翎遥静默，她觉得沈青沅今天怪怪的。
　　她转头看向对面有些无奈的撑住额头的沈妟初，好吧，看样子应该是沈妟初对沈青沅说了些什么话，导致沈青沅现在处于一种对她极度亏欠妄图找方法弥补的状态。
　　她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开口：“爸，我最近不想出去玩，等我先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再说吧，我还有很多不懂得地方，等那时候我们再出去玩。”
　　“好！那就让哥哥教你，爸妈负责陪你玩，你学累了就让哥哥带你找爸妈。”沈青沅当然可以和江识意一起教沈翎遥，不过如果这样沈翎遥应该会对沈妟初生疏，他们并不能照顾遥遥一辈子，不可能只让遥遥对他们信任依赖没有其他的家人和朋友。
　　他需要有人没有私人利益，就像他和阿意一样是对家人那样的照顾遥遥，所以让沈妟初和遥遥多接触也好。
　　目前看来遥遥对沈妟初哥哥的身份适应的也不错，至少有些事他不知道但是沈妟初知道。
　　“好，妈妈呢？”沈翎遥问。
　　“在这呢~”江识意拿着自己的首饰盒过来坐下。
　　沈翎遥好奇的靠过去贴着江识意，“这是什么？”
　　江识意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首饰：“是这些年妈妈收藏的珠宝，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她拿起盒子里的一条钻石项链，比对着沈翎遥的脖子然后给她戴上，而后她满意的笑了下：“不愧是我的女儿，哪怕是带着非常漂亮的珠宝一眼看过去也只能看到更漂亮的脸蛋。”
　　“……”好奇怪啊，总感觉今天爸妈都很奇怪。
　　她不抵触爸妈对她好，和平常一样就好，这么刻意的对她更好她有些不适应。
　　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对江识意说：“很漂亮，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说完她抬头看向沈青沅，“不过爸爸妈妈今天都怪怪的，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吗？你们是不是私下偷偷约好了今天对我要特别好，爸爸妈妈和以前一样就好，这样让我感觉你们好像在对我感到愧疚……”
　　沈青沅把沈翎遥搂住让她靠着自己，语重心长的说：“抱歉遥遥，爸妈只是想让你更高兴，只不过爸妈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翎遥叹了口气，“和昨天一样就好了，和我说你们的事，带我去熟悉周围的环境，带我买好吃的和新衣服，这些日常的事就够了，这样我就很高兴，不用特意去想办法为我好，你们已经对我很好了，只要和家人在一起我就很高兴。”
　　江识意放下盒子凑过去摸着她的手：“好，都听遥遥的，饿了吗？该去吃早饭了。”
　　“嗯好啊。”
　　沈妟初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靠在一起，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刚好上面传来了一条消息通知。
　　「阿初！我今天回国了！你上午十点来接我一下吧，我有个很不好的消息准备告诉你！但是！你不能骂我！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但是别骂我！！求你！对了我想在叔叔阿姨家借住一下帮我转告一下谢谢谢谢！」——from 米纭
　　……他皱了皱眉，什么鬼，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他大三都还有小一个月才放假，她一个国外的放假这么早？
　　还是先对爸妈说一声好了。
　　“爸妈，刚刚米纭发消息说让我上午去机场接她，她说想在我们家借住一段时间。”
　　“芸芸啊，可以——”沈青沅的话顿住，想起遥遥不太喜欢陌生人，他转头对沈翎遥说：“遥遥啊，这个米纭姐姐呢是爸爸好朋友也就是你米林叔叔的女儿，是个很好的孩子，而且呢——”
　　“我知道她。”沈翎遥静静开口。
　　“啊？怎么知道的？”
　　她看向沈青沅，安抚性的说：“爸，我在家里不会害怕陌生人的，而且我上辈子也认识那个叫米纭的姐姐，只是有很久没见了。”
　　她记得米纭，是父亲好友户部尚书的女儿，她小时候经常来宫里和沈翎遥玩，很活泼的性子，主意也多，不过后来因为沈青安谋反她父亲被暗杀，她娘和她逃出去后沈翎遥只知道官府抓到了她娘并处死，她不知道米纭去了哪里。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她的名字，倒是让她有些见到故人的感觉。
　　她看向沈妟初，“哥哥要去接她吗？我和你一起去吧？”
　　“可是机场有很多人，遥遥自己可以吗？”江识意问。
　　“嗯没事的，有哥哥陪我呢，而且我很想见到米纭姐姐。”
　　主要是她有些事需要单独问沈妟初。
　　沈妟初看懂了沈翎遥有事问他的意思，他点点头：“好啊，那等吃完饭休息一会我们就出发，今天天气不好，等会记得多穿件外套。”
　　“好！”

　　在和爸妈说完再见坐上沈妟初副驾后，沈翎遥转头问他：“哥哥，你昨天和爸说了什么啊？”
　　沈妟初先过去帮她把安全带扣上，顺便回答她的问题：“和爸说了沈青安不是好人，和上辈子让你难过的人是同一个人，还说以后我会全权负责沈青安那边的事，让爸对他成功不再因为兄弟情有滤镜，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妟初启动车子，打开去机场的导航。
　　沈翎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她以为让爸爸放弃沈青安是个难事呢，毕竟爸爸那么在意家人。
　　不过也是，这辈子的沈青沅和上辈子的沈青沅虽然很像，可他并没有和上辈子一样和沈青安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
　　她对沈青沅的印象也只是她十二岁时以为的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的印象，不过现在跳出那个框架一看，或许父亲和她想的也不是完全一样。
　　只是父亲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模样让她这么认为罢了。
　　现在的沈青沅和以前的沈青沅多少是不一样的，没关系，沈翎遥可以有两对父母，她分得清父亲母亲和爸爸妈妈，不过现在她只有爸爸妈妈了。
　　她抬头看向沈妟初，顿了顿，在心里补充道：还多了个所谓的哥哥。
　　“那个米纭姐姐，是你的好朋友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