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李建短篇小说集》天龙李建

3、3 多利

　　在橙色的格利□□星球上，白天永远是夏天，夜晚永远是冬天。五月天，长冠白毛的蒲公英多利，正值花果期，花罢成絮，因风飞扬，每一次随风飘荡，都是一回摆渡。多利的种子上那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在花开后，随风飘到新的地方孕育新生命。抗寒又耐热的多利，从龙国的清今大草原，随季风一路飘到了熊国的红城，目睹了人类上演的“大戏”。
　　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像一场“棉花雨”，来自遥远东方的龙国大军在元帅佐罗指挥下，正在猛攻熊国的红城，佐罗是龙国皇帝乔伊尔的二儿子。眼看红城危在旦夕，熊国皇帝博济派遣太子尤里火速增援，尤里长得是有缸粗没缸高、去了屁股就剩腰。援军带来了大批红衣大炮、炮弹、火枪、弹药及弓弩兵器。这阵仗，眼看要与来犯者拼个你死我活。谁知，刚一接仗，红城即被攻陷。尤里带着一队人马窜逃，正遇着龙国军，一阵截杀，尤里大败逃归首都。原来，红城守军没有撬棍，增援补给的火器弹药箱，没法打开，悲哀的红城人，看来RP很重要。
　　龙国兵在元帅佐罗的率领下，长驱前进，直逼熊国的首都------钢铁城，城建刚百年，守具装备尚不完善。熊国皇帝博济令太子尤里守城，自己引兵出城北驻第聂河，与首都成犄角互援，博济招集熊国各部，作为援军，准备抵御。龙国兵到钢铁城下，先招降，城中不肯听命，龙国军便合力围城。
　　翌日再战，两下酣斗，龙国军元帅佐罗瞅见尤里身后，立着一位年少妇人，身长面白，聘聘袅袅，眉目间隐带杀气，佐罗垂涎、夸美不已。佐罗麾兵猛斗，自晨至夜，将熊国兵杀败，退入城中。佐罗心思美妇，恨不得立时踏破，夤夜进攻。三日未下，佯诱尤里出降，要求出当地赋税的十分之二，作为岁贡，尤里不从。佐罗很是气愤，纠军合围，亲自督兵猛攻。城内待援兵不至，未免惊惶，略一疏懈，竟被佐罗攻入，把尤里的儿子拿住，尤里逃入瓮城，登楼固守。
　　佐罗审问尤里的儿子犹库，才知先前所见的美妇，是犹库的妻子，便对犹库说：“你去叫你妻子出来，我便饶你。”犹库无奈，只好到瓮城下叫他妻子。佐罗在犹库后面待着，好一会，见楼上有美妇出现，双眉耸竖，凛若寒冰，俯视犹库道：“你叫我做什么？你殉城、我殉夫罢了!”佐罗大喊：“美人，你若从我，我就饶恕你夫妇，还叫你得着好处!”那美妇冷笑道：“你把我当作什么看？别人由你凌辱，我却不能，杂种，我死也要杀你!”佐罗大怒，把刀一挥，竟把犹库杀死。猛听得“扑塌”一声，那美妇亦从楼上跃落，跌得血肉模糊，芳容狼藉，一道贞魂，亦随那丈夫同去了。
　　当日，熊国首都钢铁城沦陷，太子尤里巷战而死，妃嫔官绅，统入教堂拒守，教堂颇坚固，龙国军纵火焚烧，烟焰熏天，墙垣尽赤。教堂内的人，未经烧着，已先熏死，差不多做了烧烤，成了人炙。佐罗因欲壑难偿，愤无从泄，竟下令屠城，将城内所有兵民，一律砍杀。半空中的蒲公英多利看见生灵涂炭，顿时泪崩。一会儿，冬天罕见的大雨，倾盆而下似天漏。
　　几日后，龙国军又分着数道，攻掠附近各城邦，然后，合兵趋近第聂河，熊国皇帝博济纠集各部兵马，来敌龙国军。
　　每逢星期一、三、五，熊国军在第聂河边布置□□，每逢星期二、四、六，龙国军便去扫雷。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下雪天，龙国扫雷军因其他事没顾得上例行的扫雷作业，翌日前来布雷的熊国军船被前天自己布置的□□给炸沉了。在龙国士兵救起落水的熊国军官时，该军官居然气愤地质问：“你们作为扫雷部队，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这在我们熊国军队里，是绝对不允许的......”
　　对峙两个多月后，双方摆开阵势决战，龙国士兵煞是厉害，不管什么死活，总是碰着就砍，见着就杀，一味地横冲直撞。龙国大军摆出了八卦阵，等到敌军溃乱，却变了阵式，变成一个圆圈，把敌军团团围住。熊国皇帝博济从没有见过这般凶勇，忙带三个亲随，想要突出重围，刚行到数十步，却被龙国军射倒，呜呼，丧了性命。
　　龙国兵沿第聂河再向北进发，只见林木荫翳，道路泥泞，骑兵、步兵，统不便行走。于是中道折回，转入西南，至弗拉城。城主斯泰是个血性男儿，他闻龙国军将到，早已广浚城濠，增筑城堞，安排强弓毒矢，秣马以待。
　　至龙国兵逼近濠外，斯泰便带兵冲出城来，不待龙国兵接近，就令弓弩手一齐放箭，箭头有毒，射入肌肤，凭你是条好汉，也落得一命呜呼。龙国的先锋兵刚到，就被城卒一鼓射退。佐罗带兵继至，又遇着这条老法儿，仍被射退。龙国三军只好筑起长围，堵住斯泰的出入，令他自乱。约过了一月，那城中依然镇静，毫不见有恐慌情状，佐罗督军逾濠力攻。谁料城上掷下大石，每块重数十斤，杂以火箭，把逾濠的龙国军，打得头伤额烂。佐罗料难攻入，急忙鸣金收兵，此时，已伤亡了二千多人，尸体上空随风飘着一朵朵蒲公英，多利把呜咽吞到肚子里，飘，继续飘，生命的脚步从未停歇。
　　多利瞧见------自围城起，日复一日，此攻彼守，近两个月，龙国军死了八千多人。佐罗很是郁愤，一面向大营乞援，一面与军师朵朵定计，先引军骤退。斯泰见敌军退去，便出城追赶。那龙国兵如风扫残云，瞬息百里，任斯泰如何力追，总是赶他不上，斯泰没奈何返回城中。过了三日，龙国兵又到城下。斯泰忙登城守御，望将过去，兵马比前时更多。他知敌人得了援兵，又来攻城，且恐城中有歹人混入，斯泰告饬兵民小心防着。
　　接连守了三日，龙国兵虽然来攻，恰幸守备无疏，不曾失手。到了夜间，因两宵未睡，斯泰觉着疲乏，正思休息一会。刚欲就寝，忽然城内火起，斯泰连忙出来巡查，不料城门大开，龙国兵已蜂拥进来。当下拦阻不及，只好拚命死斗。杀到天明，部众已是零落，举目四望，血流成渠。斯泰正思跃马逃走，猛听得弓弦“铛”一响，躲闪不及，腋窝着箭，斯泰翻身落马。这时，赶来一龙国兵头目，将斯泰锁喉擒住，他却突出刺刀，戳入敌胸，此刻，龙国兵一齐赶来，把斯泰捅烂捣碎为一团肉泥。浆血溅得多利满脸都是。
　　原来，因佐罗乞援，援兵赶到，途中与佐罗军会合，佐罗先令军士易装，混入城中。只因城内昼夜严查，不便下手，过了几日，城守渐渐松懈，于是才纵火开城，放入龙国军。
　　佐罗下令屠城，之后，龙国大军又往熊国南方开拔，兵锋直指格勒城。格勒的守将赫鲁，一闻龙国军至，立刻遁入乌舒蒙部落，格勒城的余众皆降。龙国军休养半月，继续进略熊国南方各城。龙国军先攻贝萨城，守卒用沸汤泼下，攻城士兵多被烫伤。惹得佐罗恼恨，驱动全军，昼夜围攻。守将料不能守，逃往马加，留副将列夫居守，列夫是弗拉城主斯泰的小舅子。双方相持一个多月，一天，佐罗看到一名熊国俘虏好生眼熟，仔细辨认，他已经做了好几次战俘了。佐罗就问这名士兵：“兄弟，你已经做了五次战俘了吧？”没想到的是，这个熊国士兵竟然发火了，大声喊到：“长官你记错了，我这是第六次了，前五次都是列夫率军救回去的。娘希匹的，我从小像蛆一样地成长，长大当了兵，老子薪水都被预扣到了5年后，这一次打死也不回去了......”
　　翌日，列夫出战受伤，不久归降。佐罗因他忠勇可嘉，免他死罪。佐罗问他：“你多大年龄？”“35岁。”“哪一年出生？”“2024年。”“那你应该是40岁，为什么说是35岁？”“你以为过去5年是人过的日子吗？”“列夫，你有梦想吗？”“有，满40岁有2000万元。”“实现了吗？”“实现了一半。”“1000万？也不错哟。”“不是1000万，是满40岁。”
　　几天后，列夫献计给佐罗，劝龙国大军西征。龙国军师朵朵对佐罗说：“他害怕龙国军蹂躏此处，所以劝我军西行......”佐罗道：“我何不乘胜长驱？！”当下议定，于是派军师朵朵率军前往马加，自己率军入乌舒蒙。
　　乌舒蒙分四部，一部名赤克，酋长叫康拉；一部名伯勒，酋长叫亨利，他是格勒城守将赫鲁的堂哥，赫鲁弃城逃入乌舒蒙，投靠的就是亨利；一部名克拉拉，酋长叫波勒；一部名贝尔，酋长叫米夕。佐罗率军先攻克拉拉城，波勒不能抵御，于是遁去，城被焚毁。接着，佐罗挥师进攻贝尔城，米夕亦望风北逃。亨利闻两部溃败，急邀康拉，伯勒与赤克两部联合，并收集溃兵，共得四万余人，分作三军。
　　康拉率先头部队恃勇轻进，行至乌舒蒙的拱卫要地------赤城，遭遇佐罗军。佐罗未与之交锋，先登高遥望，见前面来兵甚多，络绎不绝，他便下山收军，麾军退后。熊国军还以为龙国兵怯敌，争先追来。佐罗正勒马待着，等追军近前，便奋呼、回马搏战。此时，熊国军锐气正盛，上前拼斗，彼此搅作一团，约有一小时，龙国兵弃甲抛戈，一哄而逃，佐罗也落荒遁走。
　　康拉如何肯舍，自然驱兵尽力追上，龙国兵跑得很快，熊国军亦追得起劲。约行十多里，佐罗安设的伏军从旁杀出，截住熊国军厮杀。熊国军虽然惊愕，却还有些余勇，兀自招架，战了片刻，佐罗率军已绕出背后，所率铁骑，横厉无比，与先前大不相同，杀得熊国兵没处躲闪。忽觉炮声迭响，四面都是大石飞来，熊国兵走投无路，康拉刹时殁于阵中。
　　佐罗整军复进，巧值亨利和赫鲁率军赶到。佐罗乘他俩初至，忙麾骑突入，大众一齐随着，将亨利和赫鲁军冲作数段。亨利和赫鲁军向北败走，天色已晚，前面正撞着先前溃散的熊国兵，两边不及招呼，竟然自相厮杀起来，等到彼此说明，龙国军已经杀到。那时，亨利和赫鲁军，统已魂飞天外，还有何心对仗，纷纷逃去。赫鲁带着溃军逃跑，不一会儿就被龙国军追上。勉强抵敌，哪禁得住龙国军的势力，荡决无前，须臾间，已被杀得人仰马翻，零零落落，赫鲁身首异处，被砍作数段。亨利知是不妙，急思逃走，身上中着一矛，顿时昏晕坠地，残众欲来救护，怎奈龙国猛士东驱西逐，无从下手。突然间，火炬齐明，仰见龙国军的大纛旗上，悬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亨利头颅，额头上还粘有蒲公英多利的种子，多利听到亨利不停地说：“我不想死，救我......”真个是龙国军一到，万众骇逃，乌舒蒙三军齐殁。
　　马不停蹄，佐罗率军向西南穿过骷髅海岸，去与军师朵朵汇合，齐攻马加。佐罗先遣使劝降，马加首领辛巴达，是太子尤里的表哥，他和弗拉城主斯泰是连襟，辛巴达悍勇非常，刚得了5万多户人民，勒令改从拜火教，正自以得众为幸，哪里肯归附龙国，当下拒绝来使，遣将士守住山隘，伐木塞途。佐罗闻马加抗命，就令军士斩木开路，顺道而入。守兵闻风溃去，辛巴达急忙下令征兵，兵尚未集结，龙国军头哨，已到城下。
　　马加城内，辛巴达正组织30个熊国兵冒充龙国士兵，以袭击敌军后方。他找了两个在龙国生活多年的熊国人，专门训练和带领这些熊国兵。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都能说漂亮的龙国语，几乎无破绽，辛巴达特别提醒士兵们，立正的时候千万不要磕脚跟，那是熊国民族风格的立正，龙国人绝对不会做。还有敬礼，一定要松松垮垮，吊儿郎当，太标准了就像熊国人。然后，这些熊国兵穿上龙国士兵的军服，到敌军后方去搞乱交通、偷袭弹药库。这些假龙国兵刚开始取得了一些战果，不过很快就被一个龙国军的士官发现并抓获。佐罗问那名士官：“你是怎么发现那些杂种是熊国人的？”士官得意地说：“他们说自己是从5公里外走过来的，那怎么可能呢？咱们龙国士兵超过2公里就一定要骑马、坐车。这么不怕累，肯定是熊国人了......”
　　双方僵持许久，拜火教士思科亚，向辛巴达请命，愿率教徒及兵士出战。辛巴达不允，思科亚自恃勇敢，竟出城开仗，被龙国军迫入泥淖中，教徒尽殆，只思科亚逃归。
　　城内兵民大哗，统归咎辛巴达软弱畏敌。辛巴达不得已，将思科亚关进监狱，翌日，又把他处死，并遣告佐罗。龙国军只是不退，辛巴达坚守数日，兵已渐集，便来战龙国军。龙国军屡胜而骄，不免疏忽，骤遇辛巴达率军冲出来，一时未及招架，竟被辛巴达冲破阵角，杀毙多人。佐罗急忙引兵东退，辛巴达又大驱人马，追杀过来。佐罗军一经挫退，如水东流，断没有挥戈再奋的情事。
　　正在危急，忽东北角上击着鼓鼙，扬着旄纛，又是一彪军马驰到，吓得佐罗叫苦不迭。等到瞧见旗上大字，才知是军师朵朵的兵马，佐罗心中大喜，便驱军杀回，辛巴达见佐罗得援，也收兵归去。佐罗也不追赶，与军师会合，彼此谈及兵事，佐罗道：“辛巴达兵锋势强，不可轻敌。”军师请命：“待我去窥度形势，再商议行止。”“哦，对了，军师怎么现在才赶到马加？”“半路突发尿频、尿急、尿痛，不得不驻军休养。幸好有蒲公英入药，五天后即痊愈......”
　　翌日，军师朵朵挈五骑出营。约半日，回见佐罗禀告：“此去有第聂河，上流水浅可渡，中段有桥，若渡过此河，便是马加城。我军可诱敌出来，假装与之在上流争杀，我暗从下流结筏潜渡，绕出敌后，绝他归路，他既腹背受敌，哪得不败!”佐罗点头称道：“此计甚妙，明日即行。”军师请命：“事不宜迟，我去夤夜结筏，大约明日上午，上流也好进兵了。”佐罗应允，军师引兵自去。
　　翌晨，佐罗升帐点兵，军士饱食，出军至第聂河上流。辛巴达得了斥候侦报，发兵来争，此时，龙国兵见他中计，越发耀武扬威，乱流争渡。到了桥边，辛巴达的士兵杂集如蚁，枪刀并举，弓箭齐施，龙国兵连番夺桥，统被杀退。这可恼动龙国的猛将谢尔盖，他右手持盾，左手执刀，大声喝道：“有胆力的随我来！”敢死兵士一百多人，跟着谢尔盖上桥，只向敌兵多处杀入，余众亦尾随涌上。待杀过了桥，谢尔盖身上，矢如刺猬，狂叫而死，敢死士兵亦亡了四十多名。只见清风拂起，蒲公英多利飘过堆积如山的尸体，飘过这个刀光剑影的世界。
　　辛巴达退回城中，此时，军师朵朵已渡河。于是，龙国兵前后夹攻马加城。辛巴达自争桥后，颇畏龙国军凶猛，及朵朵兵到，益加恐惧。看见龙国兵越来越多，辛巴达竟于夜间潜遁，翌日，马加城被攻陷。三日后，佐罗分军追辛巴达，听闻辛巴达逃入了奥斯卡，探报说他是开车进入奥斯卡的，车烧的不是汽油、柴油，也不是新能源电动车，他的车烧的是煤炭。龙国军循迹而进，所过杀掠，熊国全土震动，熊国人民均欲荷担、举家离乡、远遁逃命。突然，龙国军中，传到急讣------龙国皇帝乔伊尔驾崩！乔伊尔的二儿子、元帅佐罗即日先归国奔丧，实则争夺皇位，军师朵朵殿后，整军班师回龙国。熊国百姓幸免灭国之灾......
　　700年后，蒲公英多利的褐色种子继续传承飘荡着，多利以复制传播种子的方式让自己永生，多利亲眼目睹了人类大肆碳排放，目睹了全球升温，目睹了身边600种植物、110种兽类和139种鸟类从格利□□星球上消失，也目睹了熊国的强盛。此时的熊国领土版图空前，已与龙国接壤，国力、军队日益强大，而此时的龙国则是天灾人祸、国弱民穷、军阀内战。辛巴达的第28代孙、现任熊国总统伊里奇.约瑟夫，肆意蚕食龙国领土，并趁机把龙国疆域------北方的清今大草原三分之二的领土分裂出去，扶植成立了清今国，原清今大草原南端的部分仍留在龙国，现叫作内清今。清今大草原就是佐罗、朵朵的家乡，就是当年踏平熊国的龙国多数士兵的故乡，时隔几百年后，熊国人终于报了仇，也是出于忌惮，避免历史重演。
　　二十多年后，熊国人帮助龙国人打败了入侵龙国的不可一世的鹰国兵，两国关系空前的好，称兄道弟的关系，熊国自当大哥，龙国作小弟。十多年后，熊龙两国关系恶化，龙国与鹰国交好。四十多年后，龙国逐渐强大，欲与天公试比高，龙国与鹰国关系恶化，龙国与熊国交好，关系如蜜月般甜，两国元首携手宣布：“龙熊两国如无花果与榕小蜂的共生关系！”
　　飘荡诸世纪的蒲公英多利傻里傻气又怡然自得，多利，现在变得越来越瘦了，并且还在继续收缩。虽然目睹了世间纷争、听闻了人间骇事，但让多利记忆深刻的大事实在太少了。七百多年来，多利对星球上自诩为最高等动物、狂想着征服自然的人类，越发熟悉。多利觉得，人们向来就不珍惜那些数量太多的东西！几百年来，多利不问西东，觉着不管是各宗教之争，还是各党派之夺，亦或各主义之斗，其实都离不开两个字------利害。多利倔强地认为，多数人民的平安、健康、快乐，才是真理中的真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才是硬核！
　　颠扑不破的多利在漂泊中活着，活得简单、洁净、快乐。每漂泊一次，多利就似摆渡一回，摆渡于物质世界、精神世界、灵性世界、暗物质世界。多利仰望夜空，点点繁星向多利温柔地眨着眼睛，东方最亮的那颗叫太阳，太阳旁边有颗蓝色的星星，叫地球。风再起时，多利继续飘过龙国、熊国、鹰国，飘过清今国和龙国的内清今，继续观赏人类不停上演的不断雷同的“大戏”。风继续吹，一切趋于平静，生活还是按部就班地继续着，年迈的多利开始健忘，多利固执地觉得好象佐罗、朵朵、辛巴达、伊里奇.约瑟夫、龙国、熊国和鹰国、清今国、内清今......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出现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