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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消失的他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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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风揉着自己的膝盖，甩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试图重新进入状态未果，开口抱怨着：“继续什么继续，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江明月心虚地挠了挠额头：“你这开始得也太突然了。”
“还怪我？”
“怪我怪我，手太快。”
“不仅快，而且重！”
小欧却受到了启发：“死者应该也会反抗才对啊？就算两名成年死者的脚被绑住了，两只手也可以自由活动吧。”
大雷：“不是说有反抗吗，手部有抵抗伤，被水果刀划的那两下，再深点筋就断了，而且手指也被掰断了几根。”
小欧：“那就更奇怪了，两个成年人加一个男高中生，都打不过凶手吗？”
叶清风：“除非，手上的根本就不是抵抗伤。”
江明月：“你是说，凶手用孩子作为威胁，让她们自己绑住自己的脚，划伤自己的手，还掰断自己的手指？”
叶清风没有回答，但神情显然是认同的。
小吴马上反驳：“怎么可能，她俩可都是外科医生，手是最宝贵的吧？”
“用这双手换你两个孩子的命也不换吗？”
众人沉默着，小吴不解：“她们真的爱两个孩子吗？”
叶清风：“控制欲往往来自扭曲的爱，虽然是扭曲的，但本质还算是爱。”
江明月认同了叶清风的推断：“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凶手能一个人控制四个人。两个成年死者失去反抗能力，凶手又持刀，剩下两个未成年就相对好控制了，也能解释墙上的那些戳刺伤和现场的打斗痕迹，应该是他俩反抗留下的，但因为事发突然让他们害怕，又加上胆小懦弱的性格，最终还是被凶手杀害了。”
大雷：“但这对父母为什么会相信凶手呢？讲不通啊，她们怎么就会认为把自己绑起来手划伤手掰断，凶手就会放过她们的孩子？”
小吴：“怕凶手对孩子动手呗。”
大雷：“她们四个人，凶手一个人，就算有刀那也是她们四个胜算大啊，为什么要听凶手的摆布？”
小吴：“会不会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小欧摇头：“她们的控制欲那么强，按理说应该更讨厌失去反抗能力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才对啊。”
叶清风有些赞许地看着小欧，小欧已经初具犯罪心理的思维，她开口：“我觉得有一种解释，就是这对父母知道凶手恨的是她们，认为只要她们付出代价，凶手就会放过两个孩子。”
江明月：“所以你刚刚说仇恨是指向父母的而不是孩子？”
“不仅仅是因为这点，还继续吗？”叶清风环顾着众人。
江明月点头，弯腰捡起马克笔递给了她，叶清风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重新从背后勒住江明月，抬起手一下一下将马克笔捅向她的胸//前，眼神却死死盯着对面的两人，小吴和大雷都被盯得发毛。
江明月轻轻踢了小欧一脚，小欧马上倒在地上挣扎着向门口爬去，叶清风弯腰拽住小欧肩膀处的衣服硬生生将人拽了回来，地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拖痕，叶清风扭过小欧的脸，让她正对着小吴和大雷那边，重复着刚刚的动作，最后将人一把推开，走到江明月身后，伸手捏住她的脸，然后慢慢割破她的喉咙，似笑非笑地捕捉着对面人的表情。
“你们这种木头的表现让我很出戏啊。”叶清风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但大家都被她吓得够呛，愣了半天没说话，她又问了一遍对面的大雷和小吴：“你们刚刚什么感觉？”
“害......害怕。”
叶清风叹气：“代入一下，你们是死者，对面是你们的孩子。”
江明月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凶手通过折磨她们的孩子来折磨她们？”
叶清风点头：“没错。如果仇恨是指向孩子的，那凶手行凶的时候应该正对着他们，看着他们被折磨时的痛苦表情，挣扎的动作来获得快感，而凶手行凶时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的是他们对面的父母，他更希望看到父母痛苦的神情。”
大雷和小吴拉住小欧：“叶博确实很变态。”
小欧解释：“叶博下手都很轻的。”
“不是说这个，”他俩又指了指正在分析凶手心理的叶清风，“是说这个。”
江明月：“那为什么大儿子身上的伤痕要比小儿子多？还是说这是凶手随机选的？”
“暂时还没想明白，但我总觉得凶手对两个孩子的情绪是不一样的，小儿子的腿部动脉更像是无意中捅到的，而大儿子的颈动脉像是刻意割破的。”叶清风眯起眼睛，仿佛在模拟案发现场，“站在他身后勒住他，直视着他的父母，然后割开他的喉管，鲜血喷溅出去，有些甚至可能溅到了父母的脸上，他们开始哀嚎，求饶，但也无济于事。”
江明月看着眼前的叶清风，仿佛已经完全代入了凶手的情绪，想要伸手提醒，叶清风却又开了口：“感觉像是一种审判和裁决，但不是居高临下的，更像是歇斯底里的，甚至好像还带着一点嫉妒。”
顿时鸦雀无声，怎么说呢，叶清风看上去，像真的杀过人的。
小欧：“那还是得从父母的社会关系入手？”
案情又回到了原点，像一直在圈圈里打转，江明月皱眉，但不仅仅是因为案情。
叶清风：“但上面的推测都是建立在凶手是一个正常人的基础上，如果凶手真的患有某种精神疾病的话，这些可能都不成立。”
大雷和小吴默默吐槽着，确定是建立在正常人的基础上吗？看着也挺不正常的呢......
江明月：“这个凶手确实有些不能解释的行为，比如他关掉了空调，按理来说开着空调能混淆死者的死亡时间，他还拉开了窗帘，还砸掉了现场的电子设备，这些确实不太符合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江明月又捡起了之前被自己排除的可能性：“会不会是利益冲突，小欧查一下她们银行账户的资金往来，你那手机数据？”
小欧：“快的话凌晨就能出来。”
看来只能等痕检报告了，很快江明月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痕检科的小郑来了，两手空空地来了。
小郑：“我们科长知道江队着急，就让我先过来了。进展不太理想，现场虽然找到了疑似凶手的头发，但完全被浸在了血液里，分离提取难度很大，不一定能检测出有效的DNA。凶器上虽然有指纹但提取不出指纹。”
江明月不解：“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指纹但提取不出来？”
小郑挠挠头：“很奇怪，凶器上只留下了几个手指边缘部分的痕迹，中间的部分是空白的。我们科长推断凶手因为某些特殊情况导致指纹缺失了，比如严重的湿疹，又或者是烧伤了之类的。”
江明月：“血迹呢？有凶手的吗？”。
小郑摇头：“目前没有发现除了死者一家之外的血迹。”
法医报告里也没有提及四名死者指甲里有皮屑残留，这怎么可能？凶手拿着一把刀杀了四个人，现场还有那么多搏斗痕迹，竟然能毫发无损？
小欧调侃：“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什么进展都没有吗？”
小郑又摇头：“还是有点线索的，我们提取到了一枚完整的鞋印，是一双运动鞋，应该是凶手的，可以推测出他身高175-177之间，体重70-75公斤。现场还掉落了一枚直径1厘米树脂材质的蓝白相间的扣子，应该也是凶手的。”
江明月接过小郑从口袋里掏出来的证物袋：“今天就到这儿，下班吧。”
大雷和小吴如蒙大赦，提包就走，他俩刚迈出门一步，周一方就提着外卖进来了：“渺渺。”
江明月眼不见为净，直接躲进了队长办公室，叶清风在白板边停了好一会儿，她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缺了关键的一环。
无数条线绕成了一个线团，找不出关键的线头抽丝剥茧，江明月把那枚叶清风送的硬币握在掌心，闭上眼深呼吸着，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叶清风正坐在她对面，吓了一跳。
“看来不用问你有没有效果了。”叶清风笑着，毕竟江明月连她进来都没听到。
江明月放下硬币还是愁眉不展，顺手拿起了法医报告，翻来覆去地看，叶清风看了直摇头，就在她准备开口提醒的时候，江明月一个电话打给了陆茫。
“你是不是有病啊江明月！”陆茫暴怒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你确定女死者肚子上的疤痕是剖腹产导致的吗？”
“确定确定！我不是都写在法医报告里吗！”
江明月利落地挂了电话，留下陆茫在那边对着空气骂人。
叶清风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12点了，又看了一眼江明月，这人该不会在警局没朋友吧？
江明月快速起身出门，把法医报告丢到小欧的桌子上：“查女死者的生育记录，她可能还有个孩子。”
“什么？”小欧和叶清风两脸震惊。
“喏，法医报告上写她的腹部有剖腹产留下的疤痕，她的两个孩子都是顺产的，哪来的剖腹产疤痕。”
叶清风震惊于她的细致，这种细致甚至来源于重复无数次枯燥的工作。
小欧动了动鼠标：“还真有一个。”
江明月眼睛都亮了：“现在在哪儿？”
如果真的还有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小欧：“死了。”
“什么？”江明月挤开周一方，在小欧桌前坐下。
资料显示林父和冯母都是B市人，冯母22岁的时候生下了一个男孩，结果8岁的时候他就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了，她们也因此搬离了B市。
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江明月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坐直的腰背也弯了弯：“监控筛到哪儿了，顺便看看监控吧。”
小欧连忙放下手里的鸡腿：“好。”
周一方看了直摇头，好好的小欧就这么被带成了工作狂。
江明月一言不发地分四个屏幕看着监控，不停地调着倍速按着暂停，小欧努力跟上她的速度，最后实在跟不上只好放弃了，她踱步到了白板前：“这案子怎么跟鬼打墙似的，感觉我们一直在原地绕圈，刚走出去几步就又回来了。”
叶清风表示赞同：“是啊，推测凶手有精神病他好像又有正常的行为逻辑，推测他是正常人呢有些行为又像精神病的症状，很奇怪。”
“这个凶手给人的感觉好矛盾啊，这死者也是，明明能反抗又不反抗，就连现场也很矛盾，明明那么多打斗痕迹凶手却几乎一点痕迹没留下。”小欧摇着头。
叶清风皱眉轻声叨念着：“矛盾......矛盾。”
只见她快步走到白板前，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笑意浮现在脸上，几乎是喊出来的：“江明月，案发现场，再去一趟，走！”
江明月这边也有了发现，指了指暂停的画面：“小欧，这个人，查他当晚的行动轨迹。”
然后才扭头看向叶清风：“有什么发现？”
叶清风：“我就总觉得漏掉了什么，这对父母控制欲这么强，门口却没有装摄像头，这不是很矛盾吗？除非......”
江明月明白了：“除非装在家里了。”
叶清风点头：“而且藏在隐秘的位置，可能连她们的孩子都不知道。”
“所以，凶手大概率也不会发现。”
“甚至连你们第一次搜案发现场也没发现呢。”叶清风还是没忍住吐槽。
江明月选择性无视，立刻起身出门。
“喂！外套。”这鬼天气江明月这么出去会被冻死吧。
叶清风拿起江明月的外套披了上去，江明月顺手就穿了进去，叶清风一边跟上她的脚步一边伸手替她整理着衣领。
周一方目睹全程：“你看着她俩像不像一对。”
小欧：“只能说非常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