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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黄鼠狼二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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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急促的心跳，江明月从回忆中抽离，已无暇顾及这异常的心跳，出门之前布置着任务：“大雷小吴，你们去查一下这个人的真实信息。”
大雷点开江明月发到群里的图片：“这...这是个化名。”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查但很麻烦，江明月眼神凌厉地看着他：“怎么，要我教你查吗？”
大雷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小吴疑惑地问：“查这个干嘛？”
江明月不再开口，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
大雷推了小吴一把：“走走走。”
江明月这才喊上小欧出了门，直奔市精神卫生中心，去找给死者做过心理治疗的心理医生。
“什么，她已经一个月没来了？”
心理医生确定地点点头：“她有严重的抑郁倾向，并且病情反复，本来是应该住院的，但她本人非常排斥住院我们也没办法强求，只好让她每周都来做一次治疗，尽量控制住病情。”
小欧问道：“那她的病情有好转吗？”
心理医生面露难色：“她的情况比较复杂，有几次挺配合的，效果也挺好的，但最后几次都不是很配合。上个月月初她就不来了，我们打电话随访，她父母说她不愿意治疗了，她父母也没办法，我们就更没办法了。”
江明月：“她最后一次治疗的状态怎么样？”
心理医生摇着头：“不是很配合，阻抗心理比较强，全程大部分都在沉默，不愿意和我交流。”
“她有自杀的想法吗？”
“其实很多重度抑郁的患者都会有自杀的想法，只是有些会付诸行动有些不会。”
“那从您的专业角度看，导致她抑郁的主要诱因是什么呢？”
心理医生有些抱歉地笑着：“不好意思啊，其实她并不是很信任我，所以关于这个我们聊得也不多。”
江明月礼貌性地笑了笑，冲她伸出了手：“没事，谢谢您的配合。”
两掌相对，手指浅握。
欧渺渺大概明白了江明月的意思，但她没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开口问着：“江队，你觉得这起自杀案有问题？”
江明月微微点头：“我总觉得这起案子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儿有问题，但现在看来确实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
“心理医生说她一个月前就停止治疗了，而且最后几次的治疗效果并不好，但她父母却说这一个月她的情绪很稳定。”
欧渺渺提出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是她觉得这里的治疗效果不好，换了一家医院。”
江明月摇着头：“如果真的换了一家医院，她父母应该不会不知道，那他们就不会给我这个医生的联系方式了。”
欧渺渺觉得江明月说得很有道理点着头。
“这样小欧，你回去查一下，看看这个月她有没有在其它医院的就诊记录。”
“好的。”
如果这个月她的情绪都很稳定，那又是什么让她突然从教学楼一跃而下呢？
看守所的王所长打来了电话，江明月接到电话有一瞬间的意外：“喂，王所。”
“江队，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马从军回来之后就一直吵着要见律师，你说这板上钉钉的死刑，他找律师有什么用啊。”
“没事王所，他要见就让他见，注意盯着点儿就行。”江明月还是留了个心眼再次开口，“对了王所，您派两个人跟着这律师，看看马从军要让他要干什么。”
“好嘞江队。”
“麻烦了王所。”
江明月又想起叶清风的那个电话，她当时问马从军有什么动静，那时候自己还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扭头又看到周一方的头像在欧渺渺的微信聊天框的最上面，江明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最近和周一方聊得很多？”
“嗯。”欧渺渺嗯完才觉得不对，赶紧解释，“但你放心，我们不聊你和叶博的八卦的。”
沉默了一阵子，欧渺渺开口：“好吧，我们确实是因为聊你们的八卦熟悉起来的。但熟了之后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所以我们聊你们的八卦就没那么频繁了。”
江明月重复了一句：“共同爱好？”
“比如，我们都爱看烂片！”
“哇...”江明月摇着头，这种同好周一方都能找到，确实是不容易啊，“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会喜欢看烂片？”
“很爽啊你不觉得吗？在看之前你就知道它一无是处，看的时候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骂它。”
所以其实烂片的内容并不重要，都看烂片了谁还在乎内容，重要的是可以通过它发泄情绪。
江明月听懂了但并不理解，甚至想去问问叶清风这算不算一种心理障碍。
看着江明月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欧渺渺生怕在偶像眼里自己变成一个精神病，于是又补充了另一个正常的爱好：“我们还都喜欢看排球，最近就经常一起看比赛。”
江明月眉头皱得更紧了：“排球？周一方？她喜欢...排球？”
“排...排球怎么了？”欧渺渺犹豫地开口，排球不会也踩雷吧？
江明月摇着头：“没什么，回局里吧。”
欧渺渺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想赶紧开回局里，然后问周一方排球这个爱好有什么问题。巧得很，到了局里两人下车一看，周一方就在门口等着俩人呢。
“你，跟我过来。”江明月不由分手拉着周一方就上了天台。
周一方越过江明月看了一眼欧渺渺，她满脸的爱莫能助，难道她又说漏什么了？
“松手松手，你干嘛！”
江明月转身，充满审视的目光盯着周一方：“你干嘛来了？”
“我，我过来探望一下你啊，知道来了案子你饮食就不规律，所以特地”
周一方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明月打断：“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新案子？”
周一方吞吞吐吐地答不上来，只好破罐破摔道：“干嘛呀干嘛呀，渺渺告诉我的不行啊？”
江明月掰正周一方的脑袋，拒绝她视线的逃避，继续审问：“你喜欢排球？你不是喜欢足球吗？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排球？”
“哎呀！你审犯人呢？”周一方双手拨开江明月的手，自己研究了半天才搞清楚排球的规则，场上的位置和轮次，容易吗她？
“所以，你喜欢小欧？”
周一方言辞闪烁最终还是承认了：“我是打算追她，但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我还没告诉她呢。”
江明月不紧不慢地开口问了个死亡问题：“你喜欢她什么？”
“我，我...”周一方我了半天没有下文，反问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周一方开口承认：“好吧，我承认我答不上来。但我和她在一起就很开心，分开了就想再见，这就是我定义的喜欢，既然感觉都来了，何必追究原因呢？”
“你就是因为这样，每次都稀里糊涂地开始，又稀里糊涂地结束。”
“是是是，我糊涂你清醒，清醒到从来没开始过？”
“我懒得和你吵。”
“我才懒得和你吵，我给渺渺带的晚饭都要凉了。”周一方说着就要下楼，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江明月，推着她一起下楼，“哎呀，也有你的，一起吃饭去。”
从组会结束，叶清风和许夏一起回了宿舍之后，叶清风就不得安生，许夏像只蜜蜂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嗡，无非就是追问到底为什么明明喜欢又不追江明月。
“哎呀，反正就是不合适，你是不是闲的？那要不这录音你来整理？”
许夏一把推开她递过来的文件夹，阿加莎附体般地推测：“你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叶清风无奈地撇嘴：“我去你的，我一个女生能有什么隐疾？”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心理问题也算隐疾，没事的，叶清风，人格有缺陷不影响谈恋爱。”
“我谢谢你，我人格健全得很，少在这儿投射你的自我认知。”
“那你们中午那顿饭吃得怎么样？”
“我，结结巴巴，畏手畏脚，最后落荒而逃，你满意了？”
许夏冲她摇着手指：“NoNoNo，这些都不是重点，不过你也太丢人了。”
叶清风自动无视掉后面那句：“那重点是？”
“重点是她妈妈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叶清风也觉得奇怪，看许夏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她有答案：“为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江队对你也有意思？”
叶清风就多余信她，认命地闭眼：“要不你还是，洗洗睡吧，行不行？”
“怎么不可能？你这人就是太消极太悲观，你长得就挺好看的，又聪明，还帮她破了案子，怎么不可能喜欢你呢？你分析专业问题的时候可有气质了，可吸引人了，要不怎么有学妹刚认识你一个月就表白的。”
“打住！学妹是学妹，江队是江队，总之，目前她没有任何喜欢我的迹象，好了，这个话题结束。你别总关注我的感情啊，有时间关注关注你自己的呗。”
许夏摇着头：“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我早就放弃了。”
“你性别卡得很死？”
许夏叹气：“没办法，我这辈子注定是个直女。”
叶清风跟着叹气：“深表同情。”
“我也同情我自己，诶，要是我单身到老，我俩一起去乡下租个别墅养老？”
“别，你想孤独终老，我还想找个对象呢。”
“那你倒是找啊！眼前不就有个合适的吗？你又迟迟不肯迈出第一步！”
得，话题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见叶清风仍然无动于衷，许夏不得不再次开大：“你会后悔的，在她戴着别人送的戒指，牵着别人的手说我愿意的时候。”
叶清风笃定地开口：“不可能，她不会谈恋爱的。”
“哦？”许夏像是找到了答案，“所以这就是你不打算追她的原因？”
最终还是说漏嘴的叶清风抿着嘴，紧闭双唇表示自己不再开口。
“就算江队是个工作狂，她眼里只有事业，那她一个人在警局单打独斗，就没有累的时候？这时候也不需要别人的陪伴？”
叶清风思索良久给出了答案：“可能，她不需要恋人身份的陪伴吧。”
“那需要什么身份的陪伴？”
“搭档？”
许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叶清风问出了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你说，我去警局实习怎么样？”
许夏只能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她挤出一个微笑：“我不是早就这么建议你了吗？谁和我说她讨厌警察，这辈子都不可能去警局工作的？”
叶清风笑得一脸谄媚：“您真是高瞻远瞩啊！相比之下我还是太年轻了，我要是早听从您的建议就好了。”
许夏对她这副嘴脸嗤之以鼻：“滚。虽然我这么说，但我现在不建议。”
“为什么？”
“警局里除了江队，可还有其他警察的，你能保证和他们和平相处吗？万一再出现上次食堂那种情况，老赵也保不了你了。”
叶清风挠挠脑袋：“上次，那是个意外。”
“呵。”
许夏敢打赌，只要下次有什么事再牵扯到江明月，这种意外就还会发生。
重案一队队长办公室，周一方正给江明月和欧渺渺开小灶，同时她正盯着江明月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某个动作某句话就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欧渺渺看周一方半天没动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饿？”
江明月顺势接话：“我在这儿工作快十年了，之前也没见你给我送过饭啊？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饭不是送给我的？”
周一方有一瞬间的慌张，江明月的眼神分明就是故意的，江明月又冲着欧渺渺的方向补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欧渺渺正在专心吃饭，听到这话咀嚼的动作停顿了，这话题好像是冲自己来的？
话音刚落，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队？”
三人抬头一看，叶清风拎着外卖到了，她显然没预料到欧渺渺和周一方都在，笑容勉强地和她们打着招呼：“你们也在啊。”
周一方看戏般地调侃着：“江队，黄鼠狼二号来了。”
叶清风此刻正进退两难，只好开口解释着来警局的原因：“我来是因为马从军的案子，我怕有些疑点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周一方调侃归调侃，还是主动给两人腾出私人空间，拉着欧渺渺出去了：“我们出去吃，你们俩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