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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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烟火盛大又灿烂，本源灾和五个小孩挤在窗边围观从远方升起的火花，太宰治睡醒之后活力满满，闹着要和织田作之助与坂口安吾喝酒。
太宰治得偿所愿，把自己喝了个半醉。
“阿灾哥哥。”优拉了一下本源灾的衣角，似是吐槽，“放任太宰哥哥和大人们这样喝酒，真的没问题吗？”
本源灾回望屋内，太宰治高举着酒杯侃侃而谈，另外两人安静听着，坂口安吾偶尔会翻个白眼。
估计太宰又在调侃安吾了。
“新年开心一点也好。”本源灾对优说。
优左看右看，无奈叹气，他之前看本源灾和太宰治的相处，还以为总算有人可以管管太宰治了……结果，本源灾只会纵容太宰治。
“呐呐，阿灾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呢？”
克己的问题稍微有点为难本源灾，mafia的工作多种多样，血腥暴力的方面不能对小孩子讲，剩下的杂七杂八的小事包括但不限于，处理下属纠纷，安排下属处理高层的情感问题，还有去河里捞一捞太宰治。
克己看出本源灾的为难，贴心地换了个s问法：“阿灾的工作会不会很危险？”
“唔…对我来说也还好，不是特别危险。”
说到这里，五个小孩突然“哇——”一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本源灾。
“那阿灾一定很厉害了！”
“织田作总说成为mafia很危险！阿灾那么厉害，也在mafia工作……”咲乐脸红红的，表情羞涩，幸介帮她说完了后半句话，“那阿灾可不可以帮我们保护一下织田作…”
“织田作在我们面前是一副大人的模样…可是，我们也知道mafia很危险，织田作是我们的家人……”
说到最后，一向直白的幸介也不太好意思了。
“当然可以。”本源灾笑着答应。
“真的吗？！谢谢你阿灾！你是世界上第二好的人！”
“就当是作为朋友的见面礼愿望吧？话说回来，第一好是谁呢？”
“是织田作！”幸介叉腰大喊一声，惹得屋内喝酒的三个人都听见了，齐齐看向窗边。
织田作之助放下酒杯：“发生什么了？”
“呃…我们是说…”幸介灵光一闪，指着窗外，“我们是说外面的烟花长得很像织田作！”
室内空气凝结几秒。
“噗哈哈哈哈…”太宰治抱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织田作，你养的小鬼说你像烟花！”
“我听见了。”
织田作之助波澜不惊，他早就知道孩子们的想法经常天马行空。
“唉…年轻的孩子真好啊。”坂口安吾抿上一口酒，“想法新奇，不像我脑子都快凝结了，唉——”
“安吾的脑子要长蘑菇啦！”
“才不是啊！”
“安吾蘑菇！”
“太宰！”
幸介松了口气，闹了半天，总归是圆了过去。
本源灾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该走了。织田作之助家是有空房间的，但是是因为平常孩子们不住在这里留出来的。
本源灾扶起醉醺醺的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一起向织田作之助告别。
“路上小心。”
织田作之助在门口目送他们分别上车，直到已经看不见车尾巴，在孩子们的呼唤里，关上了门。
太宰治不知道喝了多少，已经是烂醉如泥，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本源灾的身上，好在对本源灾来说，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太宰别乱动。”
本源灾握住太宰治无意识作乱的手，从太宰治的内衬口袋里拿到钥匙，开了门。
对于夜颜花来说，舒适的季节已经过去，寒冷的冬天是它最难熬的季节。
而客厅角落的那一盆，枝叶虽略显光秃，但茎干依然屹立不倒。
本源灾多看了它两眼。
“阿灾…”
他把太宰治放到沙发上，本想起身站直，却被一条胳膊勾住了后颈压下身来。
双手撑在太宰治的耳边，本源灾尽力维持平衡，不让自己压到太宰治：“我在。”
屋内没有开灯，借着月光，目光扫过太宰治蹙着的眉头，半眯的眼睛，挺翘的鼻头，最后落在的紧闭的嘴唇上。
唇色被酒渍覆盖许久，透出粉嫩的颜色。
本源灾把太宰治脸侧的的头发别到耳后，他自己的头发反而垂了下來。
面前的太宰治，不是F世界里漫画的太宰治，是一个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
这让本源灾放不下心。
太宰治忽然睁开了眼，本源灾撞进太宰治鸢色的眼底，怔愣着像是什么都无法挣脱，只有出窍的灵魂和禁锢的思想
醉鬼偏头拱他的掌心，那对带着迷茫却晶莹剔透的眼睛凝望着他。
“阿灾，怎么不杀掉我呢？”
他一开口，全然没了刚才的醉意。
本源灾满心的暖意一瞬间沉入海底。
“舍不得我吗？”装醉的家伙还在问。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我呢？能告诉我吗…”
“我啊，可是一直在期待阿灾能杀掉我噢。”
太宰治语气好像只是在问家常便饭，本源灾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只留他一双狡黠的眼瞳一眨不眨盯着本源灾。
他们对视片刻，太宰治首先败下阵来，低垂眼帘移开视线。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但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没有弄明白。”
比如那个无脸人的来头，以及他背后的人。
可以确定，是因为无脸人做了什么，自己和身边的人才会进入那个游戏世界。而那个008存在的地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才对。
本源灾捉住太宰治快要飞走的注意力，在心里酝酿着，再欲开口时，太宰治却率先捂住了耳朵。
“不想听吗？”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没有在心里猜测本源灾会说什么，但是本源灾的眼睛里非常直接的就告诉他，“总之是非常直白的诉说衷肠”——他才不要听这种吓人的东西。
太宰治的反应在本源灾想意料之中，有些好笑，他暂且放过了这位胆小鬼，撤开捂住对方嘴巴的手。
“如果不想听那就算了，以太宰的智慧，想要知道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昨天月声沐也问自己在害怕什么，此刻看着太宰治的眼睛，本源灾有了答案。
他害怕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留住太宰治视线的东西，害怕会被太宰治忘在脑后，被划为无趣又不重要的类别里。
自己是一个无趣的人，本源灾一直都知道。兴趣爱好在F世界漫长的与世隔绝的时间中被消磨殆尽，养成了淡漠的性格和喜欢简单直白的行为，这恰恰是太宰治最不喜欢的一类人。
等到事情成功的那一天，他想，他应该不会再强求。
本源灾想要触碰太宰治的脸，已经伸出的手指停顿在半空中，收了回去。
“我是一个无趣的人，太宰…”
本源灾的呼吸打在太宰治的鼻头上，后者不适应这样近的距离，对于他来说，过于亲近了，于是他偏了偏头，双手抵在本源灾的胸膛，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本源灾顿时止住话语，顺着太宰治的力站起身来。
太宰治也坐了起来，看见面前的人往后退了几步，他靠着沙发，戏谑地问：“真的不能杀掉我吗？”
本源灾现在的表情，他只在那场游戏的最后见过，一种似恼非恼，快要被触及底线的样子。
嗯…要生气了吗？
太宰治转溜着眼睛：“如果我说我想要新年礼物，阿灾会给我吗？”
“…会。”
太宰治笑了，交叠双腿，他压低嗓音，用颇为蛊惑人心的语气说：“那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阿灾能杀掉我，给我的计划一个完美的结局…虽然来的有些迟~阿灾会满足我这个唯一的愿望吗？”
本源灾沉默。
他一向拗不过太宰治，如果是太宰治想要的东西，他次次都会尽量满足。
生活，工作，两点一线之间，身边总会有太宰治的身影。
一年，两年…本源灾希望日子再慢一点，希望自己能够慢慢渗透太宰治的生活，无孔不入。
每当他觉得有机会成功的时候，太宰治突然蹦出的真心话都会把这些假象撕碎。
他突然醒悟，他一直想证明的东西，太宰治根本就不在意。
就像在游戏的最后，即使本源灾已经说过他不想伤害太宰治，对方也依然会以“对立面”的身份，用他的死亡就能够打破循环的理由让自己杀掉他。
本源灾什么也不说，也没办法说出什么来，他凝视着那只鸢色眼睛，深深地，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说笑的迹象。
可惜，太宰治是认真的。
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像是对太宰治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你会赢的，你总会赢的，太宰。”
然后有些犹豫地，又果决地转身离开客厅，走向二楼。
太宰治盯着本源灾离去的身影，半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只能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本源灾今天竟然没有监督他上床睡觉，而是直接把他扔在沙发上，自己上楼了。
好像玩大了…真的生气了。
他抿抿的嘴唇，心里有些烦躁。
本源灾生气的反应和太宰治猜想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恼怒，甚至过于冷静了，虽然他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想看看下属生气的样子，但是…真生气了，他反而不知道要干什么。
怎么办！下属刚才是一副再也不会理自己的表情！
太宰治非常苦恼地思考着，双臂抱住双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下属真生气了要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你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