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宝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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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招呼着孩子们从被炉里出来，随即搬出一个更大的被炉代替原来的小被炉，然后坂口安吾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寿喜烧从厨房里出来，小心翼翼放在被炉桌上，又依次在旁边摆放其余食材。
“唔哇！！好香啊！”幸介双手撑在桌上，双眼放光，迫不及待拉着朋友们坐下。
咲乐和真嗣体型较小，两个人和优坐在桌子的东方向，克己和幸介挨着他们坐在南方向，本源灾和本源灾在桌子的北方向，背后面是沙发。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往孩子的方向凑了凑，一张桌子被围得密不透风。
织田作之助咳嗽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期待他会说点什么。
“都看着我做什么？”织田作之助拿着筷子，环顾四周除了坂口安吾之外亮闪闪的目光，“吃饭吧。”
“织田作…”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这种时候，作为东家的你，应该说点什么才对吧？”
“有这种规定吗？”
“那倒是没有…但是明天就是新年了，总得说几句喜气话迎接新年吧。”
坂口安吾在职场上混迹多年，Mafia内部高层聚餐都会有主人家致词环节，虽然每次坂口安吾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大肆吐槽高层那些句句俗套的言辞。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朋友难得齐聚的，迎接新年的日子。
织田作之助非常苦恼，他也不太喜欢饭前致词的环节…他清了清嗓，开口道：“总之有什么话都留到饭后说吧。”
“那我们开动啦！”
比起小孩们吃饭时的活力满满，太宰治就显得有些过于懒散了，他靠着沙发，被炉盖住他的上半身，吃着吃着就蜷缩在了软垫上。
本源灾平时的胃口也一般，吃了一会儿差不多已经半饱了，他放下筷子低下头，用手指戳了戳太宰治的肩膀。
“很困吗？”
太宰治点点头。
“昨晚太宰是在哪里过夜的？”
“昨晚？…好像一出来就在河边了。”
本源灾知道他说的是从游戏里出来，据他所知进入游戏时身体的位置应该不会改变。
“太宰在之前就去河边了？”
“阿灾的问题好多呀~我可不是什么问答游戏机。”
说着，太宰治又闭上眼，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睡过去了。
两人的动作和声音没有刻意掩藏，织田作之助稍微注意了下，然后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阿灾君，新年有什么打算？”
“考驾照。”本源灾几乎是脱口而出。
“哦？是个不错的打算，阿灾君也要成年了吧？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本源灾卡壳了，织田作之助的问题问到他了，他有点忘记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了。
月声沐也的生日是在12月31日，出生年份是本源灾出生的前一年，只比本源灾大几个月。
F世界的记忆经常影响本源灾的时间观念，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早已成年了很多年，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了，直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才惊觉想起，自己现在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
时间越久，关于F世界的一些东西他偶尔会和现在混淆，偶尔又会突然忘掉，脑子处于一团浆糊的时间占比较多，在漫长的夜晚，F世界所保留的复杂情感会一涌而出，互相碰撞，产生窒息的错觉。
闲暇时间里，本源灾经常陷入回忆，慢慢思考，一不小心就会过去几个小时。
因为容易忘记，所以他养成了记录的习惯，用记录本记录下今天有趣的事情和心得，或者分析一下工作的内容近况，当然，他也喜欢用手机拍照记录。
花，太阳，或者早晨的阳台上的露水，这些都被本源灾记录在相册里。值得一提的是，相册里分了两个夹，这些平日里见到的东西被分类到名为【日常】的相册夹里，而另一个则是被他设为私密锁了起来。
“阿灾君？”
本源灾被织田作之助叫回了神，心里暗自感叹又开始犯老毛病了。
“抱歉，刚刚走了一下神。生日的话，应该是在五月二十七日。”
小孩子们一般吃饭一边默默听着“大人”间的谈话，幸介咽下一块牛肉，突然插话：“诶！真的吗？！竟然是在真嗣生日的后一天！””
“是吗。”织田作之助摸摸自己的头发，望向角落里安静吃饭的真嗣。
“织田作都不记得我们的生日吗？！”
“抱歉，偶尔会忘记，平常会记得的。”
幸介和克己从位子上起身，挂在织田作的身上，在他耳边不满地嚷嚷着：“偶尔忘记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耸肩，身体朝后仰，将两个小孩从身上甩下来，然后又开始用Mafia恐怖的手段——挠痒痒。
克己灵活脱身，幸介就没那么好运。
“哈哈哈哈！织田作——！我错了！快放手快放手！”
织田作之助放过了幸介，小插曲一过，他继续和本源灾聊天。
“唉……”坂口安吾小酌了几口酒，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连连叹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吾？”织田作之助问道。
“唉——新年……工作…我的工作…！”坂口安吾抱着脑袋，胡言乱语着，“完蛋了！工作！加班！”
本源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了一眼，默契一笑。
看来安吾真的被工作折磨太久了。
“织田作新年想做点什么？”
“我啊…”织田作摩挲着下巴，长出来的胡渣刺刺的，“想写一本小说。”
“织田作想成为作家吗？”问题问出口的一瞬间，本源灾愣了愣，随后嘲笑起自己烂成渣的记性。
这句话他曾在游戏里问过。
“是的，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不过还没开始动笔，也不知道要写点什么。”
“艺术来源生活，也许织田作可以在身边找找灵感？”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余光之间看见五个小孩一直偷偷盯着本源灾，他戳破到：“有什么想说的就和阿灾君说吧。”
“！”五个小孩不约而同收回了眼神，紧盯着面前的饭碗。
织田作之助无奈扶额，对本源灾抱歉道：“不好意思，他们对新朋友都很好奇。”
“没关系，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们。”
本源灾笑了笑。有关这群孩子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少，现在不失为一次切身了解的机会。
“噢对了，都还没有自我介绍吧，那么从幸介开始吧。”
幸介猛得睁大眼睛，在朋友们窃喜的目光中被赶鸭子上架。
织田作教过他们，和别人成为朋友的第一步是自我介绍，而且他还是年纪最大的一个，需要以身作则…虽然刚才已经认识过了……
幸介硬着头皮，四肢僵硬：“…你好，我是织田幸介，刚才谢谢你的礼物…”
“不客气，我是本源灾，如果愿意，叫我阿灾也可以。”本源灾笑着点头。
本源灾对这个孩子的感觉还不错，开朗活泼，充满朝气，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的玩伴们。
幸介被本源灾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催促下一个继续。
一轮简单的介绍完毕，太宰治也睡醒了，靠着本源灾的肩膀神游。
咲乐悄悄拉了一下本源灾的衣角，本源灾看向她，用眼神问道怎么了。
“那个…请问阿灾和太宰…是什么关系呀？”
咲乐从一开始就观察着两个人的相处，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可是在织田作身边见到的太宰治总是一个人，现在忽然出现一个新的朋友……
太宰治听觉很好，小女孩的话一字不落得听进耳朵里。
他伸出胳膊挽过本源灾的肩膀，跪坐起来，脸凑到两人中间：“小萝卜头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呀？”
“…我…”咲乐故意放小的声音就是为了不让太宰治听见，现在被议论的当事人直接听到了，她脸色红红，非常尴尬。
太宰治又伸出另一只手，整个手臂环绕住本源灾的肩膀，因为跪坐的不太稳，本源灾还扶了他一下。
“看不出来吗~可爱的咲乐小姐~”
“诶？！”咲乐看着两人的动作，动画片演过，做这种动作的人一般都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难道……！
咲乐惊讶地捂住嘴巴。
太宰治食指抵在唇上，朝咲乐眨眼：“嘘~这是我们的秘密噢，可爱的咲乐小姐~”
咲乐使劲点头：“嗯嗯嗯！我会保密的！请不要担心！”
本源灾勉强反应过来这位幼小的女孩误会了什么，太宰治又是喜欢看戏的家伙，他只能堪堪辩解了一下：“咲乐，我是太宰的下属，我们在一个地方工作。”
“诶？那相处一定很久了！真好呢！”
“……”
本源灾瞬间觉得，跟小孩子是解释不通的。太宰治一直在耳边偷笑，他叹了一口气，只好等以后小女孩长大一点明白太宰治在开玩笑的时候了。
咲乐拉着真嗣坐到本源灾的旁边，手里拿着本源灾刚才送的一盒巧克力，她拆出来三块，先递给真嗣，然后又递给本源灾和太宰治。
太宰治将巧克力咬到了嘴里，接过给本源灾的一块塞进本源灾的嘴里。
“？”本源灾疑惑。
“那个…就是，谢谢阿灾的礼物…”咲乐绞着手指，有点害羞，“织田作说过，如果是朋友的话，是需要分享快乐的……阿灾的巧克力让我们都很开心，所以咲乐觉得巧克力可以分享这份开心…”
咲乐很努力的表达着，她不知道自己的说法会不会很奇怪，心里的想法到底有没有传达成功。
真嗣在一旁补充：“就是…我们和阿灾是朋友了，想让阿灾也觉得高兴。”
本源灾咬下太宰治塞进嘴里的巧克力，甜腻的味道迫不及待冲进口腔，顺滑地挂在唇齿之间。
他细细品味独特的味道，咲乐看见他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漂亮极了。
“我已经感受到了。”
咲乐的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太好了！”
“嗯，谢谢你们。”
“我以后长大了想去做甜品…然后开一家甜品店！阿灾一定要来噢！”高兴之余，咲乐开始幻想未来的工作，“我一定会做出全世界最好吃的甜品！”
女孩斗志满满的模样让本源灾不禁温声回应：“好，那就约定好了。”
咲乐很开心，拿着巧克力分给其他人，包括织田作和安吾这两个大人。
太宰治咀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吐了吐舌头，不喜欢这个味道。
“没有蟹好吃。”
“刚才没有吃螃蟹？”
“太困啦，就吃了一点。”
本源灾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有两分钟，今年就要过去了。
“太宰不拆开礼物看看是什么吗？”
太宰治趴在本源灾身上，被提醒之后才想起还有礼物在兜里。
他从兜里摸索出礼物包装，仔细瞧了瞧：“里面装着什么呢？”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太宰治扯下蝴蝶结的尾巴，两根手指掀开盒子——
一颗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静静躺在其中，清澈得能看见背面印刻出的一朵独特的花，由于过于透亮，就好像在宝石的里面刻上的。
“宝石？”
“嗯，宝石。”
太宰治对漂亮的石头不太感兴趣，不过这是本源灾送的……
唉，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小螃蟹呢。
本源灾也知道太宰治对宝石无感，但是月声沐也说，这颗宝石是深邃的蓝色调，就像他的眼睛一样。
说起来有点幼稚，本源灾希望这颗蓝宝石能成为太宰治的护身符。
他本来是想在上面覆盖一层月白的，可是太宰治的异能无效化，就算覆盖了也没有用。
太宰治举着宝石对准灯光，这颗宝石圆润光滑，在光源下荧光闪闪，不难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本源灾沉默，目光与太宰治一齐看向蓝宝石。
新年之后，有些事情会无法预料，本源灾也说不准到底世界会不会沿着原本的路线走。
也许，只是也许，这颗蓝宝石可以替代他陪在太宰治身边。
“嘭——！！”屋外忽然炸开了什么。
幸介急忙跑去窗边打开窗户，兴奋地大叫：“是烟花！新年啦！”
屋里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打开电视看了时间：00:00。
确实是新年了。
织田作之助杯子里的茶水早就换成了酒，他举着酒杯，坂口安吾也和他一起，两人一同看向缩在沙发下的本源灾和太宰治。
太宰治了然，将宝石放回盒里，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阿灾君，只剩你了。”
本源灾略微诧异，试探性地学着三人的模样。
“今天又为什么干杯呢？”太宰治问道。
织田作之助笑笑：“为新年，为我们的新朋友。”
“新年快乐！干杯——”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宝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