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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堂堂旅行者牢底坐穿 ...

  •   那娅德被美露莘直接引入芙宁娜的卧室时,她还在客厅接待民众。比起神明,她更像是枫丹最出名的大明星,排着队想见她的人能从今年约到明年,但她每日上午只会接待三个子民,为他们答疑解惑,允许他们诉说对自己的仰慕。
      茶几上堆着几本书和一份报纸,那娅德拿来看了看,是最新一期的蒸汽鸟报。
      枫丹本身风气如此,审判如同歌剧,大大小小的报纸也都刊登大大小小的花边娱乐新闻,蒸汽鸟报社是难得有正儿八经的政治、财经等模块区分的,所以莱欧斯利也经常会看,顺带着那娅德一块。
      “异乡旅行者协州蒙德骑士团解决龙灾,捍卫蒙德城和平”——看起来今天的头条是提瓦特难得的新鲜事。
      那娅德大致浏览了一遍,异乡旅行者带着一只白色小精灵,与蒙德骑士团一起净化了风之魔龙特瓦林,被授予“荣誉骑士”的爵位。
      诶,这种爵位是这么好得到的吗?
      那娅德原本以为旅行者会和得到“公爵”荣誉的莱欧斯利留在梅洛彼得堡那般留在蒙德,却没想到报道末尾写旅行者已经踏上了前往璃月的旅途。
      是打算游遍七国吗?
      说心里无一丝艳羡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娅德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到客厅隐约传来了人声,或许是民众的情绪太激动了?她默默听了一会,准备如有不测随时冲进去,客厅内被接待的幸运儿情绪激动地质问芙宁娜对语言的态度和措施,抨击她难道水神就是这样每天游手好闲、毫无作为的存在?
      芙宁娜没过一会便狂笑起来,信誓旦旦地向他言道水神自然会有水神的办法,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任何一个子民因为语言而罹难,他们只需要信任她即可。
      那扇门后静默一瞬,那娅德猜测是那位情绪激动的民众被请出去了。
      片刻后,芙宁娜推门走进来,反手伸了个懒腰,脸上又洋溢明灿笑容:“那娅小姐,让你久等了!”
      “芙宁娜大人……”
      那娅德脸上的担忧过于明显,芙宁娜知道她也听到了方才的质问:“难得你来一趟水上,还让你看笑话了。”
      那娅德道:“这没什么,你不要多想,七国中绝大部分民众信奉七神,但提瓦特大陆这么大,有异端也不足为奇。”
      芙宁娜微微一笑,表现得不甚在意:“人类有时候的确无法轻易理解神明的举动和思想,但作为我的子民,我会不吝啬地施以慷慨原谅他们。”
      那娅德平静地看着她,能从她的笑容中察觉出一丝相似性,有时候能观察到细微之处的异响是下意识的行为,但她从不会往深处去想,尤其对方还是水神大人。
      如那娅德所料,芙宁娜很快转开话题:“对了,公爵大人怎么样了?先前在会议上看到他,感觉他的情绪并不好,你们吵架了吗?”
      那娅德摇头,将克洛琳德转述给她的话大致讲了一遍:“但他似乎自己想通了,昨晚并没有和我聊到这个……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但我愿意去相信他。”
      芙宁娜眨了眨眼睛:“男女之间的感情真复杂哦。”
      那娅德顺便嘴甜一回,拐着弯安慰芙宁娜:“就像,如果有生之年能见证预言发生,那么我相信芙宁娜大人肯定会拯救我们。”
      芙宁娜闻言,夸张地双眼含泪:“哦你的话说的我都快感动死了!”她忽然扑向那娅德,抱住她的肩膀,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将那娅德所言重复一遍:“你说的对,我一定会从语言的漩涡中保护你们。”
      那娅德拍了拍芙宁娜纤弱的脊背,未曾注意到顺着她睫羽垂落的眼泪与隐在阴影下的双眸。

      预言对于枫丹来说,并非逼疯每个枫丹人的恐怖存在,但也并非在逐渐被人们淡忘,相反的,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会莫名掀起关注预言的热潮,不说莱欧斯利在梅洛彼得堡的种种,就连那维莱特几百年来也坚持不懈地寻找一劳永逸解决预言的办法、进行危机科普示警,并同时推进着灾难发生后的解决措施。
      莱欧斯利每天清晨,半健身性质地查看周边海水状况,并将其记录成册,这么多年来,那娅德只要稍加翻动都能察觉到变化。
      除去预言,能被那娅德持续关心着的也只有那位异乡的旅行者。
      自从旅行者从蒙德开始踏上走遍七国的旅途,蒸汽鸟报社不会放过每一次机会,从在璃月对抗魔神奥赛尔,到推动稻妻眼狩令和锁国令的接触,再到须弥帮助小吉祥草王夺回治理权,桩桩件件都让那位旅行者在一年内成为提瓦特大陆最热门的人物。
      那娅德曾经只将这些事当成故事看,将旅行者当成转生异世界的主人公看待,因此从未想象过旅行者的模样,直到其在须弥逗留时被人拍到相片高价卖给了报社,她才得以窥见旅行者的真容——金发,姣好面容,白裙,露出的背部上蝴蝶骨很突兀,很难想象旅行者竟然是个看起来很纤细的少女。
      她对着报纸发呆时,莱欧斯利冲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站在沙发背后三两下浏览完报纸头条的内容,颇有兴趣地挑眉:“嚯,没想到远近闻名的旅行者竟然还是一位美丽的小姐,也难怪她流连过的各国都有不少人为她狂热呢。”
      “是啊。”那娅德应了一声。想她这幅纤细的模样,若非是实力有目共睹,恐怕会觉得她难以承受颠沛流离的苦吧。
      莱欧斯利俯下身靠在沙发背上,侧头看那娅德看着报纸时兴致盎然的模样:“那娅,你是不是很羡慕?其实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其他地方都看一看的。”
      那娅德笑了一下,随口问:“那梅洛彼得堡呢?”
      “梅洛彼得堡就算离开我们也依然照常转,梅兰蒂斯和芳汀都很好,这么多年,我做得已经够多,放过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那娅德抬手摸他鬓边卷翘的黑发,“不过我感觉以我这幅懒样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旅途上估计是吃不消。”
      莱欧斯利闻言笑起来:“那等过两年,我们就每年挑段合适的时间去外面玩一玩……嗯,就从我们第一次约会那天开始,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好了,旅行的筹备也要早做打算,你想先去哪个国家?”
      跟莱欧斯利一起生活是这样的,每件小事好像都有意义,什么意想不到的方面都有惊喜,他原本就是长袖善舞的人,这点已经点满甚至爆条的情商毫无保留地用在那娅德身上,时常令她感觉好像溺毙在波澜壮阔的温柔海里。
      “唔……那就从最近的须弥开始?”

      那娅德知道旅行者的下一站是距离须弥最近的枫丹,她迟早有一日会踏上这片土地,她甚至想过到那一天,她可以跑去担任芙宁娜大人的贴身保镖顺便看看热闹,身为枫丹第一大乐子人的水神大人绝对不会错过这点热闹的。
      事实上那娅德也这么做了。
      芙宁娜在海露港迎接了刚抵达枫丹的旅行者,那娅德与克洛琳德随行左右,还顺带看了一出著名魔术师林尼先生的大变派蒙气球表演。
      离开后那娅德小声地和芙宁娜闲谈,聊到旅行者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荧的性格好像要比她想象中的更活泼幽默一些,那一刻她才感觉旅行者真正站在了她的面前,而并非报社所构造出的、持剑为所经国度战去困难、竭尽全力帮助着他人的简单的英雄形象。
      芙宁娜说如果有需要接见旅行者的情况,那娅德可以再随行。
      好友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那娅德想了想还是决定作罢,见过这一面已经足够。有些人她觉得有趣,可接触多了却发现那人其实完全是另一幅模样。反正旅行者只是枫丹的过客,稍作停留就会离开,让她在她心中永远保持着这副模样有何不可呢?毕竟距离产生美嘛。
      只是不知道她会在枫丹解决什么样的问题。
      说不定,就连预言一起顺带解决了呢?那娅德颇感兴趣地想。
      谁都没能想到短短一段时间后,旅行者不仅破获了少女连续失踪案,连预言也有了新的进展——枫丹人会溶解在原始胎海水之中。那娅德还没将原始胎海水和梅洛彼得堡镇压下的东西扯上关系,莱欧斯利突然说旅行者要来坐牢了。
      那娅德:“……?”

      哦,顺带一提,罪名是什么未经神明允许,吃掉了至冬使节静心为神明大人准备的蛋糕,致使枫丹政治核心陷入短时间静默。
      哦,再顺带一提,举报人是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
      略过审判,直接死刑(划掉)入狱享受阳光劳改生活。

      莱欧斯利和那娅德面面相觑。
      莱欧斯利耸肩:“其实你看,按照芙宁娜小姐对甜点的热衷来看,这和刺杀水神也没什么区别对吧?”
      那娅德撇嘴:“所以,她是受那维莱特之托来梅洛彼得堡查什么东西吧?难道……是和预言有关系?你要不要对她特别关照一下?”
      莱欧斯利不以为意:“我的确也有些感兴趣,这么做也并无不可。”
      那娅德看着那串罪名又沉默了一会,评价道:“该说那维莱特是严谨呢,还是难得的幽默呢?”

      那娅德是许多天之后才在视察路上和旅行者相遇的,那时她正低着头往地上找她掉的半个耳环,可能她这幅样子像极了旅行者一年多帮助过的大部分人,于是金发旅行者带着白色小精灵温柔地询问:“请问您在找什么呢,或许我们可以帮忙?”
      那娅德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跳出来一句:“我没有特许券欸。”
      “啊!”派蒙和旅行者都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是海露港那天、跟在水神芙宁娜身后的黑白大姐姐吗,没想到会在梅洛彼得堡遇到大姐姐。”
      “黑白大姐姐?”
      派蒙向来是擅长给人取称号的,她挠着头解释:“因为另外一个穿着紫色的衣服嘛,你全身都是黑色的,可是白发很显眼哦。”
      那娅德并不觉得生气,点评道:“特征倒是挺明显的。”
      派蒙心虚地摆摆手,扯开话题:“既然是认识的人,找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不会要特许券的啦!”
      旅行者掩嘴笑着打趣:“哦派蒙竟然也有一天会说这种话。”
      白色小精灵恼怒地跺脚:“荧!不要取笑我了!”
      那娅德撩开一侧的头发,露出耳垂上扣着的蓝宝石耳饰:“我的耳环丢了,因为是别人送的礼物,所以想试着找一下,东西有些小有点费眼睛,辛苦你们咯?”
      派蒙仔细端详着那只耳环,点点头:“哦——就交给我们万能的旅行者吧!”
      荧的目光在那娅德露出的眉尾疤上一扫而过,也点了点头:“请小姐放心。”
      “叫我那娅德就好。”
      那娅德指了她今天走过的路,三人就沿着犄角旮旯地寻了起来。
      一位是典狱长夫人,两位是典狱长曾热烈欢迎过的囚犯,三人奇怪的组合很容易吸引看守和犯人们的目光。荧此时才意识到,从看守犯人们向她问好时激动的神情来看,她在梅洛彼得堡的地位举足轻重,至少同样的情况好像只在第一天被公爵带着参观的时候遇到过。
      最后派蒙在一处地板拼接的夹缝中找到了另一只耳环,荧用手帕擦去沾染的灰尘,将她递给那娅德。
      “应该是耳堵松了所以才掉了,以后你要当心。”看得出来她很喜爱这对耳环,使用得很频繁,所以耳堵才会松垮。
      “我想也是,谢谢你们,”那娅德取下另一只耳环收进口袋,又补上一句,“那作为报酬,我请你们吃午餐吧?”
      派蒙惊喜地“哇”了一声。
      那娅德脸上带着很淡的笑意:“虽然只能在特许食堂,但动用一些特权让你们免于抽奖就能获得最丰盛的大餐还是不成问题的。”
      “嘿嘿,”派蒙背着手去看旅行者,“说真的,特许食堂的豪华大餐可是真的很好吃很丰盛耶,我从现在开始就要期待了!”
      荧点了点头,认同派蒙的话。
      第一天被公爵迎接时吃的就是豪华特餐,但她自身的手气向来不太好,后来竟然一次都没抽到过,更有甚者,偶尔几次还是看起来根本无法下咽的食物。
      等待食物上桌前,那娅德和她们随意聊了会,大部分时候都是派蒙在说荧听着,并时而补充几句,在这方面有些出乎那娅德的估计,旅行者比她想象中要更寡言一些,虽然这一点并不妨碍她开口即令人如坐过山车。
      没讲上两句,派蒙就开始忍不住吐槽荧,后者便满脸看好戏地调侃她,显然是在旅途中已经习惯这样的拌嘴。
      见那娅德一直看着自己,荧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这还没吃饭呢,总不至于粘上米饭吧,难道是方才在生产区染上的灰尘?
      “不……很早之前我就看过蒸汽鸟报社对你们的报道,几乎没有漏下过几篇,不过面对面坐着交谈的时候,才感觉你们有些嗯……平易近人?”那娅德思索片刻,“用‘普通’来形容会比较贴切吗?”
      派蒙双手抱胸:“我们就是普通人呀,没有凭空变出摩拉的本事,也不是神明,更不是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
      荧接话:“那派蒙以后要更加关心我哦?毕竟受伤是很痛的欸。”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呀!”
      荧笑得眉眼弯弯,又看向那娅德:“虽然有些冒昧,但我想问那娅德,你是公爵的妻子吗?”
      “诶?”这是派蒙。
      “啊?”这是那娅德。
      她还以为她们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不然见到路上有需要帮助的人就伸以援手也太善良了一些吧?
      “姑且是?”
      “——姑且是?”
      “唔……如果那个公爵的名字是莱欧斯利的话?”
      派蒙已经完全从惊讶中缓过来了:“这么说枫丹应该只有莱欧斯利一个‘公爵’吧?”
      那娅德也有些不确定:“或许也有一些残留的古代贵族?”
      荧撑着下巴看那娅德:“我倒是觉得那娅德很符合我预期的想象,很有趣哦,难怪公爵提到那娅德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嚯……”
      派蒙死鱼眼状,狠狠跺脚:“什么嘛,分明是一派骄傲自满的语气!真是狠狠吃了一顿狗粮!”
      还得在梅洛彼得堡牢底坐穿的派蒙是不敢当着莱欧斯利的面对他指指点点的,因此这话在几天后两人的闲聊中才被莱欧斯利知道,他似乎是觉得很有趣,随机发出了他众多语气词中的一个。
      他在心里肯定这绝对不是炫耀,绝对是顺其自然地无意间提到了那娅德,她对旅行者的兴趣很大,他自然而然要说上一嘴,若是旅行者碰上那娅德千万要陪她聊一聊天,满足她的好奇心。
      莱欧斯利看着那娅德擦干净蓝宝石耳饰,将它们放进密封的首饰盒里。
      “这是今年芙宁娜大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娅德点头。
      水神芙宁娜的礼物,双重意义上极其珍贵的礼物,附带的贺卡是手绘的铃兰花,带着很淡的香气,写着“给我的挚友”。
      “你们两的关系真是出乎意料地好,你和克洛琳德也就是如此了,几年前求那维莱特让她和你吃一顿晚饭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
      那娅德沉默了一会,道:“我的朋友很少,所以芙宁娜、克洛琳德和希格雯对我来说很珍贵,但在众人看来正义之神是全体冯丹人民的,她应该是孤独且高贵的,她不应该属于任何一人。”
      “所以我永远不可能、也不能成为她的朋友。”
      那娅德掀开被子,躺在莱欧斯利身边:“你心中还会有些怨恨她吗?”
      这会轮到莱欧斯利沉默了。
      甫一出生就成为弃婴,走了很远很远才到今天,迄今为止三十年他是从未被神明眷顾过的,连他被审判的那天,也因为认罪太快导致水神大人早早失去了兴趣退场,他曾经地狱幽默地开自己的玩笑,说要多准备些好茶叶给水神大人赔罪,可打心里地说完全信仰着芙宁娜、完全不曾怨恨芙宁娜是不可能的。
      时至今日,莱欧斯利将那些全都坦然接受了:“我早就不怨恨任何人了,相反,我还要感谢她对你的重视,那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那娅德翻过身看莱欧斯利,伸手轻轻摩挲他手臂上的旧伤:“我不是为她说话,只是和她深交之后,有一天突然想到,或许观众都为你鸣不平和感动的那天,她深知谕示裁定枢机依然会给出公正甚至称得上残酷的结果,她无法维持平静地接受那样残酷的命运降临在一个孩子身上,所以早早离开了呢?”
      莱欧斯利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这是你基于对她有一定了解后的猜测吗?”
      那娅德意有所指地说:“不,用你的话说,是同类的直觉。”
      莱欧斯利轻轻笑了笑,翻身抱住了那娅德。
      那娅德在他怀里说:“希望芙宁娜早点遇到你于我这样的机遇。”
      连着好几日那娅德都跑去和打完一上午铁的旅行者吃午餐,顺便聊一聊她过往的经历,她是如何来到提瓦特大陆、旅途中遇见过什么有趣的人或事、那些被报社大肆渲染的事件的真相和细节是什么样,点点滴滴都慢慢讲给了那娅德听,她也跟着连连称奇感叹。
      趁着那娅德沉醉于派蒙夸张地叙述璃月的海灯节时,旅行者撑着下巴盯着那娅德看,见她脸上出现了许多除“无表情”和“微笑”以外的表情,感觉有些意外。
      这个人原来可以有这么多表情啊。
      “那娅德也很喜欢旅行呢?”
      “可能?以前想到未来,能想到唯一的事情就是到了拼命赚钱,四十岁后带着足够的钱独自去旅行。”
      派蒙问:“那现在赚够了吗?”
      那娅德道:“可能远远超过吧,我再活一百年也花不光。”
      旅行者道:“枫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和派蒙会去纳塔,那娅德愿意的话与我们同行也是不错的选择。”
      旅行者的提议对那娅德来说其实很具有诱惑力,毕竟她已经抱着自己翻来覆去好几次了,但这件事本身仅仅止步于“一个美好提议”,她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和旅行者同行的,真的要去也会拉着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半躺在床上看书,受不了边上窸窸窣窣的小动作,伸手拉住了那娅德:“旅行者和你聊什么了,让你这么兴奋?”
      “她邀请我和她一起去纳塔旅行欸,我还是第一次被朋友邀请呢,感觉自己变成明天要去春游的小孩了。”
      “哈……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啊?”
      “哦……”
      莱欧斯利把书往床头柜一丢,侧躺下从背后抱住那娅德,贴着她有些冰凉的后颈说话:“明明前不久我也邀请你了,怎么没见你这么高兴呢?”
      那娅德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要脱开他的呼吸,但莱欧斯利抱得很紧,于是她只能缩了缩肩膀:“你和她们怎么能一样?别在我脖子后面说话……”
      莱欧斯利千回百转地“哦”了一声,另外问:“明天和谁一起吃饭?”
      那娅德莫名感到有些心虚:“已经和旅行者约好了……今天刚在须弥最紧要的关头停了,要是不听完我会很难受的……”
      莱欧斯利亲了亲那娅德的侧脸:“我又不会不让你去,我很高兴,你能有新的朋友。”
      那娅德摸着莱欧斯利的手:“你难道不是在吃醋吗?”
      莱欧斯利顿了顿,将脸埋进她颈窝里,嗅着沐浴露的香味:“吃醋和高兴不矛盾。”反正再怎么说,能这样把她抱在怀里蹭的也只有他而已。
      两人静默了一阵,那娅德紧贴着莱欧斯利温热的身体,后颈被嘴唇蹭过的地方微微发热发痒,她有些心猿意马地问:“你想不想……”
      莱欧斯利头都没抬,声音有些沉闷:“我看你今天很累,脸色不太好。”
      那娅德反手去摸他:“看你委屈得像小狗,好想疼爱一下你……嘶——”
      任凭那娅德随便把他摸醒,莱欧斯利咬了那娅德的后颈一口,才抬起头看她:“真是大言不惭。”
      “随便你怎么做,真的不做吗?”
      莱欧斯利低头去亲她,用气音笑了一声:“稳赚不赔的生意,我不会不做的。”

      于是莱欧斯利真的做了个爽。

      以致于那娅德睡了一早上坐在特许食堂时还感觉腰有些酸软,派蒙看她没什么精神,问道:“那娅德,你身体不舒服吗?”
      那娅德托腮懒散地眯起眼睛冲派蒙笑:“没有不舒服,这几天一直和你们待在一块,所以稍微安抚了一下莱欧。”
      没听懂的派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家伙看起来就很难哄的样子。”
      “哦——吃醋了啊,”听懂了的旅行者也眯着眼睛笑,难怪她神情倦怠但满面餍足红光的,“公爵大人的身体和看起来一样不错呢,哦不是,你们真的很恩爱呢!”
      “是啊,这点我深有体会。”那娅德点头,指莱欧斯利的身体。
      没看懂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的派蒙:“?”
      “说回来都这么多天了——”派蒙搓手,“是时候也该八卦一下那娅德和莱欧斯利的爱情故事了吧!我可是好奇好久好久好久了!”
      旅行者眼睛亮了起来,旅行者也好奇,旅行者也想知道。
      那娅德想了想,说:“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值得被称作“故事”的经历……同为囚犯,我们很早就在梅洛彼得堡认识了,但是几乎和陌生人一样,后来他做了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我做了看守,也和从前几乎无差。”
      “两年前我们才在一起,也并非因为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意诉说给他,现在想来还蛮烂俗的。但是我心里是明白的,这些全都是因为他,而我只是因为运气好,说不定前十几年的苦难都是为了能得到他,命运真是没有彻底让我过得太惨,十几年前我还在不分日夜地咒骂命运,也许我应该感谢一下它?”
      “运气很好?”
      那娅德在旅行者了然的目光中看向发问的派蒙:“能被莱欧斯利全身心地爱着,难道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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