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无尽夏》肆酒风

49、番外（成年篇）

　　圣诞过后，各家各户都忙着大扫除，忙着布置新年装饰，挂上注连绳，摆上门松，放好镜饼。在跨年夜当天，都要吃上一碗象征长寿健康的荞麦面，然后一家团聚观看红白歌会。

　　也有人会在深夜离家去神社跨年，在神社敲响新旧交替的钟声时，在逐渐荡远的钟声里，彼此相熟或不相熟的人们兴奋且大方地给予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在跨年热情稍稍退减后，他们便秩序井然地开始排队初诣参拜祈福，在临近日出时分，登上某个高点，看向东方。

　　新年伊始。

　　萦绕在上杉鼻尖的冰冷凛冽的雪气被一通特别来电提示给驱散了。

　　她从荒芜寂寥的北海道东部雪原的梦乡里着挣扎起来，接通电话，“嗯？”

　　手塚已经结束三个小时的晨练，这会正站在自家庭院的池塘边喂锦鲤，他洒下一把饵料，引得锦鲤纷纷探头张嘴争抢。他按照昨晚的约定打电话叫上杉起床，“阿鹤？”

　　上杉有些迷糊地嗯了一声。

　　手塚听见通话里传出来的上杉带着困倦慵懒的哼唧声时，突然能想象到她半张脸埋在被子下睡得香甜的的可爱模样，像摊着肚皮不设防的可爱猫咪。他蓦地心跳空了一拍，“还很困？”

　　她反应迟钝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好想你…”

　　上杉的回答答非所问，可是手塚却呼吸一滞，他手里还抓着饵料就要往门外走，“在想谁？”

　　上杉能听见电话那头带着气音的笑，那点轻笑在她的被窝里回荡，一点点地蚕食了她的睡意，她逐渐清醒过来，半遮半掩着真心，“唔…是谁呢？”

　　手塚折返回来放下饵料，肩膀夹着手机随意在惊鹿旁取水洗了手，“阿鹤，说你在想谁。”

　　“过来，我告诉你答案。”她利落地挂了电话，随即便翻身下了床。

　　上杉正刷着牙，裹挟着冬日清寒之气的手塚便敲响了二楼的门，她有些窘迫地咬着牙刷看着来人，有些口齿不清地抱怨着，“你来太快了！”

　　“因为想知道答案。”手塚手拢在她的后颈轻轻抚摸着，她原本带灰调的粉紫色的头发逐渐掉色成了樱花粉，泛着很浅的金色。

　　上杉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等我梳洗完再说。”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今天戴了隐形眼镜，也许是有感戴眼镜接吻不方便吧。

　　手塚试图拿下遮住他眼帘的手，“你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样子都是美丽的。”

　　上杉觉得手塚的情话有很大的水分，“我狼狈的时候可搭不上美丽的边。”

　　手塚一本正经地表示不赞同，“还记得有次我们去看凌晨场次的电影，结束后没回家干脆去了镰仓的海边等日出的事情吗？明明日出的时间段有70%以上的降雨概率，按理该放弃的，你却说我们为什么不赌一赌那30%的成功日出概率呢。”

　　他慢慢地拉下她的手，顺着指缝坚定地相握，“我们没有赌赢，那天清晨雨下得很大，风急雨骤，你拉着我迎着雨跑过沙滩，在公路上沿途寻找能躲雨的房檐时，你边跑边笑，总要往后捋被风雨吹乱的头发，明明很狼狈，你却说，有意思极了。”

　　上杉自然是想起来了，那天日出时分，雨下得很大，淋雨淋得人都没脾气了。大抵是因为她想看日出却被雨浇成落汤鸡，还带着手塚一起遭罪这事儿相当离谱好笑，在她的记忆里那一刻的影像极其鲜活生动。

　　“你漂亮极了，每看我一眼，我就心动一次。”手塚在她耳边沉沉地说着，“那天我忍了很久才压下想要亲吻你的念头。”

　　上杉完全不知道他那时还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她想张嘴说话，才想起自己还没刷完牙，“你等等…”她三两步地跑进盥洗室，心里懊恼自己太破坏气氛。

　　她刷完牙，正要弯腰用清水扑洗下脸时，手塚走过来，将她散落的头发拢起成一束，免得被水打湿。

　　她擦了下脸，“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我疯狂又浪漫？”

　　她原本还一直在困惑，她到底疯狂在哪里，她大多时候还是挺循规蹈矩的。像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心血来潮的偶然。她转念一想，手塚国光日常生活秩序井然，像一潭难起风波的池水，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打破日常的新鲜感作祟，让他喜欢上她？

　　她转过身，手后撑在洗面台的边缘，低垂着眼思考着措辞，“可如果你遇上了更加古灵精怪、开朗活泼的女孩…”

　　“如果不是和你，凌晨出门看电影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手塚也手撑在洗面台的边缘，完整地圈住她，他一点点逼近她，叫她无路可逃。“因为是你，我才不会拒绝。你冷淡的、生气的、狼狈的…所有模样我都喜欢。”

　　好吧，她一旦有任何后退的犹豫的苗头，都会被手塚完全地不留情地掐断。

　　“手塚，你有点太会说情话了。”上杉的视线顺着他凌厉又深邃的眉骨慢慢下滑，她多看了两眼那双总是锐利冷淡的丹凤眼，“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又去学了些什么？”

　　“说事实也能算情话吗？”上杉那双叫他甘愿靠近、沦陷、下沉的眼睛正在向下巡游，她呼出的气明明是带着凉意的，却让他开始燥热干渴起来。他细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是白茫茫旷野雪原里的雪松，夹带着青涩的玫瑰香气，很安静很干净。

　　“只是学了该学的，其他时间我都在训练、和越前他们打几场练习赛、看书和等你电话。”

　　他见她略弯起眼哼哼地轻笑着，心里就像被一片羽毛轻柔地反复抚过一般酥麻，他低头微微凑近那水润的樱色唇瓣，彼此呼吸来回交织着，两人周围的温度似乎都蹭蹭地上升了几度。“所以，阿鹤，你在想谁？”

　　“你在明知故问什么？”上杉带着笑意又贴近了几分，彼此的气息勾勾缠缠，“手塚国光。”

　　手塚想要衔住她的唇瓣厮磨纾解分离的想念和焦灼时，上杉却轻飘飘地向后拉开了点距离，没能得逞的手塚压下眉来，他眼里的欲望一目了然，“不可以吗？”

　　她攀上他的肩膀，欣赏了会他压抑着却仍旧表露着急切渴望的喉结，“当然可…”

　　她没能说完的话语全被手塚堵住了，他压低脊背，一手穿过她的头发，扶在她的后颈叫她略仰起头承接他的爱意。他吻得很重，吸着舌根与她纠缠，肆意攫取她口中的清甜。他吻了许久，在感受到她发颤的身体时，才暂停了放肆的侵略。

　　手塚轻抚着头抵着他肩膀，还在气喘吁吁的上杉，“阿鹤，呼吸，别总憋气。”

　　“下意识的…”

　　“那我们多练练。”

　　还没等上杉反应过来，细密又轻柔的吻向她袭来，缓慢的、深情又缱绻的，他含吻着她的唇瓣，细细碾磨着，“好想你。”

　　确认关系后，他越发难以忍受上杉不在他视线中的感觉，可他们的以后，分开竟然是常态。

　　上杉被吻得向后仰去，手塚一边护着她的腰背一边追着再啄吻了几下才算放过她。

　　他看向铺了一整面墙的镜子，镜子里的上杉正闭着眼睛双手松松地环着他的腰间依偎在他的胸膛，她眼睫微微颤抖着，还沾着泪意，而他则紧紧地拥着怀里的人，时不时地在她的头发上落下几个轻吻。

　　手塚单手抱起上杉，让她看镜子里的自己，“阿鹤，之后我们家的盥洗室也装一整面墙的镜子吧。”他轻抿着她的耳垂想，你被我彻底弄乱的样子一定会更漂亮。

　　上杉才咬住被吻得红得糜艳的下嘴唇，又被他轻轻掰开，“…随你。”

　　他暧昧地摩挲着她颈后突出的骨头，贴着她脖颈的掌心烫得不行，“那浴缸我们就买私汤温泉大小的。”

　　“需要买那么大吗？”

　　手塚的吻早已密密匝匝地落在了她的耳后，逐步向下蔓延，“想在水里试试，买大点能放开动作。”

　　她被亲得想后缩却被牢牢地箍在手塚的怀里，仰头看着天花板的顶灯时眼前闪现了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她不禁羞怯地闭上眼。“…随你。”

　　手塚描摹完她锁骨的线条，又收着劲轻轻咬着，连个齿印都没留下，“你喜欢哪个地方？还是在港区，或是换到千代田区？房子买在美国也行，或者欧洲，你喜欢别墅还是大平层？多买几套也可以。”

　　“你的房子你自己决定。”话音刚落，上杉便嘶了一声，“轻点。”

　　“阿鹤，收回这句话。”手塚对她的惩罚还没结束，可那声痛嘶就让他心疼起她来，他安抚地亲了亲那个浅得不行的牙印，又抱着她走出盥洗室，顺手关了灯。

　　他将她放在床上，和她面对面地坐着，再次态度强硬地强调，“是我们的房子。”

　　上杉无奈地用指尖挠了挠额角，成年后，她靠着学校发的全额奖学金和比赛奖金、摄影赚取的奖金和工资、以及股票基金的收益就够她自己生活得很滋润，她也不想因为恋爱动用莉莉安留下的那笔巨额遗产。“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还没有存到能买房的积蓄。”

　　“我知道，所以我来买。”

　　“对，你出钱买的房子自然是你的。”

　　“房产证只会写你的名字。”

　　上杉有些头疼，“手塚…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我赚得所有的钱都能给你花，现在只是买几套房子而已。”

　　她后仰倒在床上叹了口气，“这样的恋爱关系是会失衡的。”那些首饰衣物她可以毫无芥蒂地收下，是因为她会尽量做到等价位回赠，可房子她要怎么还？他们现在的经济差距太大了，她有了迫切的要多赚钱的压力。

　　手塚俯身手撑在她身子两侧，目光沉沉，“那我们结婚。”

　　“结婚对我而言，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上杉偏过头，没看他藏着期待的眼睛，“你就确定你以后不会再遇上喜欢的人了吗？”

　　“确定，除你以外我别无所爱。”手塚寻过去再次以吻封唇。

　　那个吻落下时，分明还是轻柔的，可是当他逐渐压上她时，他吻得倒是越发激烈了，她只能被迫地接受他给予的过多欢愉。

　　他紧绷的肌肉、过快的心跳和炽热的喘息正通过他们紧贴的身体传递给她，她看着紧闭着眼睛动情深吻的手塚，正要勾揽着他回应时，几声提醒事项提示音打断了他们。

　　*

　　距离约好去神社参拜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了。

　　虽然人并没有聚齐，比如河村一家凌晨出门去神社参拜的，海堂一家提前去了山梨县，准备看新年第一缕初升光线照耀下的富士山，菊丸则是和家里人去爬山看日出了，但新年难得欢聚。

　　上杉又简单梳洗了一番化了淡妆换了衣服才和又戴回金丝框眼镜的手塚出门。两人没走两步路就遇上了穿着深蓝家徽纹底和服的大石秀一郎和穿着驼色大衣的不二。

　　他们在前几天便加上了上杉的联系方式，众人还围在一起打了个视频电话聊了会天。在一开始的震惊后，几人调笑感慨了一番，便迅速地接受了他们正在恋爱的事实。

　　不二熟络地开了口，没有什么生疏的模样，“伊鹤，我们前几天就想来找你，怎么你倒跑去北海道采风了？”

　　“以往每个假期都会去采风多备点参赛投稿的照片，今年本来是打算去智利的。”上杉被手塚牵住的手一紧，她若无其事地继续说着，“改变主意回东京时，就有打算去北海道东部短时采风，圣诞过后正好赶上雪停就赶紧去了。”

　　“我倒还没去过道东。”北海道区域大，不二只去过函馆和札幌两个城市。他还记得函馆的红砖仓库，从函馆山一路走下积雪被扫落堆积在路旁的八幡坂，尽头通向了大海与群山。冬日的海边人很少，叠叠海浪涌向沙滩。“景色怎么样？”

　　“挺好，只是多是空旷寂静的雪景，也许你会看腻。”上杉的手指敲了手塚手背两下，示意他稍微松一松手，她拿出手机给不二和大石看了几张先前导出的照片。音羽桥下能看到晨雾弥漫的川流，附近是挂着雾凇的林原，丹顶鹤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手塚跟着开口说道，“阿寒湖和鹤居村离得近，风景也还不错，继续北上会途径屈斜路湖和摩周湖，摩周湖很值得一去。”

　　大石将视线从那张沁着冷意的苍茫雪景照片上挪开，“手塚，你不是没被带去道东吗？”

　　他独守在家的那两天约的练习赛打得那叫一个凶，尤其是和越前的那场比赛，叫他们这群围观群众看得热血沸腾，直鼓掌叫好。

　　上杉适时挽住手塚的手臂夹紧，还轻轻捏了捏他，“我们以前去过，在不用参加升学考也不用去私立学校考试的那段时间。”

　　有这一层的考量在，再加上手塚每天都要进行雷打不动的训练，若是和她一起去短时采风，怕是要旷废几天的训练，因此她坚决拒绝手塚跟着她去北海道。他难得和她生了会气，她废了些力气才算哄好了他。

　　手塚自然是感受到了那柔软而有弹性的弧度，他喜欢上杉乖顺的小撒娇，而且人回来了，他自然也没有再生闷气的道理。“如果你们2月份得空，可以去道东走走，那里景色正好。在网走坐破冰船还能看到不少流冰，从网走再往东北方向去到知床，鄂霍次克海的海风吹得人神清气爽。”

　　他们就曾经在知床的雪原上奔跑，仰倒在厚厚的积雪里，他要拉上杉起来时，反倒被她拉着扑进雪地里。

　　不二多少被勾起了兴致，“行，正好2月我也闲着，可以和裕太一起去玩玩。”

　　几人漫不经心地聊着天，在快到神田神社时，遇见了浩浩荡荡的以越前龙马为首的一行人。

　　和越前家离得不远的桃城也是像从前一样和他结伴同行，而那插科打诨的一年级三人组和仍追在越前身后的女生二人组上杉实在是眼熟的紧。

　　他们外貌和性格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堀尾的连心眉还是很明显，他的嗓门照旧大，水野和加藤都是内敛的性子，时常要示意他小点声。那活泼的、大大咧咧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小坂田，她的打扮颇有自己的风格。照旧留着长麻花辫，腼腆害羞的人是龙崎。听说他们都是直升的青学高中，做了六年的同学，彼此情谊深厚。

　　而越前在初二结束之后，为了方便参加比赛就一直在美国读高中，她还以为他们早就不联系了。

　　越前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上杉和手塚相牵的手，手塚的右手上除了手表还带着根黑色的细发圈，像是在宣告着主权。他向上杉伸出右手，“前辈，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

　　上杉原先被手塚牵着的左手握住了越前的右手，她近距离地打量着从前冷酷嚣张的后辈，那双琥珀色的猫眼随着年纪的增长倒也不像以往那般大，但偶尔会有稚气未脱的狡黠从他眼里跑出来。

　　他长开了之后和站在他身旁的越前龙雅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截然不同，他哥见人总是带着三分笑，是个随和又不羁的风流浪子，而他还是很维持他酷哥的形象的。

　　“前辈，我成年了。”

　　“我知道，祝贺你。”上杉顿了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下次见面我送你，就当做是成年礼了。”

　　“…那就自行车吧。”越前龙马松开手，“很久没骑过车了。”

　　上杉意外越前龙马的朴素，“好。”

　　她正要抽回手时，越前龙雅却上前一步朝她伸手示意，“新年快乐。”

　　上杉对于越前龙雅的搭话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倒是有些萍水相逢的交情，因此她也从善如流地说了声，“新年快乐。”

　　短暂寒暄之后，众人便再度朝着神田明神神社走去。

　　不二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一年级五人组，“他们是不是今年高考？”

　　乾算了算时间，“还真是。”

　　“他们该去汤岛天满宫，那里祈愿考试合格学业顺利还是很灵验的。”大石每逢重大考试，都要去文京区的汤岛天满宫去拜一拜学问之神菅原道真。

　　“我高考那年，考前还跑去龟户天神社和谷保天满宫参拜了。”桃城相信拜的神多了，总有一个好心的神会捞一捞他的学业。

　　小坂田竖着耳朵听后面几人的聊天，其实他们5个人里只有龙崎打算考大学，其他人都决定去上专门学校。她拿胳膊肘拐了拐龙崎，“樱乃，等会我们再去趟汤岛天满宫吧。”神田神社毕竟只是守护人们身体健康和幸福生活的，在学业上并没有太多助力。

　　龙崎回头看了眼落在最后的越前龙马，他垂着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在和他哥哥说话。“朋香，我还是想先去一趟东京大神宫。”

　　东京大神宫是祈求恋爱结良缘特别灵验的神社，小坂田朋香自然明白好友打的什么主意。她早已明白自己对越前龙马是崇拜支持的粉丝之情，而龙崎不是。可她次次去，次次首签是凶签。

　　龙崎发现了小坂田的欲言又止，她扯起嘴角，“我有预感，今天不会抽到大凶。”

　　以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小坂田无奈地应了，“那就去吧。”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越前龙马出家门时正撞见和桃城聊得热火朝天的越前龙雅，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明明前两天联系时他还在搭讪巴西美女，给他传了段热情洋溢桑巴舞的视频。

　　“没什么，有点想吃正宗的日式拉面了，就回来一趟。你不欢迎哥哥回家跨年？”

　　“家里没准备你房间。”奈奈子虽然因为工作搬出去了，但家里仍旧保留着她的房间，让她休假时也能回来住几天，可是这样就没有多余房间给龙雅了。

　　越前龙雅淡讪，“我知道，所以我去住酒店了。”

　　“如果你不介意，老妈应该会把阁楼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

　　他颇有些委屈，“你怎么不邀请哥哥和你一起睡？阁楼又小又冷…”

　　越前龙马沉默地回想起几年前越前龙雅硬是要和他一起睡在那宽一米五的床上的事情。两人睡相都不算好，被打一巴掌、对方腿翘到肚子上压着气了那也是常事。

　　现在越前龙雅比他还高了三、四厘米，两人睡一张床，有一个人不出意外肯定会被踹到床底下。他不接越前龙雅的搭茬，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你还是去睡酒店吧。”

　　“真无情啊。”越前龙雅感叹着，“我还想着介绍几个胸大腰细腿长的美女给小不点你认识呢。”

　　“不必了。”越前龙马果断地拒绝了，“我没兴趣。”

　　“你…没兴趣？”越前龙雅有些狐疑地问，“不会是喜欢男生吧？”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自家弟弟警告的眼神，好的，看样子，性取向是异性。

　　他看见了情侣亲昵的互动，也看见了回头爱慕的眼神，他收敛了点玩世不恭的笑，“你要是喜欢那个寡淡害羞的双马尾女孩，早点儿行动，不然被人抢走了，你都不知道上哪儿哭去。”

　　“双马尾？”越前困惑地问，“谁？”

　　越前龙雅以为自家弟弟真冷心冷情到了不认人的地步，他错愕了一瞬，才发现自己刚刚话里的错漏，“哦，是麻花辫。”

　　“麻花辫？”越前龙马不太在意地开口，“龙崎啊…”

　　“你认识他？”

　　“你说越前龙雅？”上杉拢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和我一个摄影师朋友关系不错，不过我没有同他来往过，但也还算是有缘，旅游采风的时候偶尔会碰见，不过十次里有八次他都在搭讪美女，都是身材很好长相艳丽的美女。”

　　她听见了走在她身后兄弟两的聊天，用嘴型示意了下手塚，胸大腰细腿长。

　　手塚温热的掌心贴在了上杉的后颈，遮住了他早上刚留下的痕迹，他有些吃味她嘴里说的有缘，但什么也没说。

　　上杉心领神会地补充，“我们一直都是打个照面，各走各的路没说过话的关系，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同我打招呼。”

　　她突然在唇边竖起手指示意手塚先听八卦，然后离得最近的两人便听到了越前肯定的不喜欢的答案。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排队，投币，摇铃，鞠躬，拍掌，祈祷，鞠躬…

　　神在聆听世人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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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一章 番外就彻底结束了
其实本来还想写写新年神社参拜后青学冰帝和立海大的互动的…
算了 长篇累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