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错觉》忒里

30、第 30 章

　　江珈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蛊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拿出手机付款了。
　　贺洧一还特别贴心地给她打了折。

　　响亮的到账声，充斥着整个宠物店。
　　江珈单手抱着小狗，能清晰地感受到小狗心脏平稳有节奏地跳动。
　　她垂眸看了眼，在她手里温和享受的小狗，想要退货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下去。

　　“吱呀”一声，宠物店的后门被人推开。
　　一个身形不高，胖胖的男人搬着笼子走进来。
　　看着店里有客人，粗犷的动作轻了不少，热情地问：“美女，来看狗啊？”
　　江珈点头应声。

　　“再送你一袋狗粮。”贺洧一打开旁边的柜子。
　　江珈轻应一声，拿上东西就往外走，刚走出去，又退回来。

　　贺洧一看着重新折返回来的人，问：“怎么了？”
　　江珈：“有航空箱吗？”
　　她手里抱着小狗的话，就骑不了小电驴。
　　贺洧一在店里四处看了一下，没找到，转头问刚进来的男人，“刚子，你这有航空箱吗？”

　　名叫刚子的人，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小狗，说：“没。”
　　“美女，我们这儿都是直接抱走的。”刚子指指面前的大铁笼，“你要想，有这种的。”
　　江珈问：“有小的吗？”
　　刚子面前的笼子，大小有半人高，小电驴完全放不下。
　　刚子：“洧一，你帮忙去里面找找去。”

　　江珈听着后院里叮铃咣啷一顿翻找。
　　最后贺洧一空着手走出来。

　　江珈：“没有吗？”
　　贺洧一不动声色地擦擦手，答道：“没。”
　　放狗的刚子，动作一顿，回头看了贺洧一一眼，别有意味地问：“没了吗？”
　　“没了。”贺洧一看向门口的江珈，问：“你怎么来的？”
　　江珈：“骑车。”
　　贺洧一走过来拿走江珈手上的狗粮，“那我送你吧。”

　　刚子手里抓着两只狗，呆愣地看着走出去的两人。

　　门外，贺洧一朝江珈伸出手，勾勾手指，“钥匙。”
　　江珈：“你带我吗？”
　　贺洧一反问：“那你带我？”
　　算了，她技术带不了。
　　江珈从口里摸出钥匙，放进贺洧一手心。

　　贺洧一解锁，跨上电动车。
　　江珈看着他的动作，嫌弃地拧了拧眉。
　　明明他可以直接坐上去，却秀了把大长腿。

　　扣好安全帽后，贺洧一后头看了眼江珈，“上来啊。”
　　江珈扶了扶安全帽在后座坐定。

　　揣着两只小狗的刚子站在门口，看着远走的小电驴，奇怪地“嘶——”了一声。
　　有点不对劲啊！
　　他记得昨天还剩不少小笼子啊。

　　带着凉意的秋风，转进衣服里，衣服变成了风的形状。
　　小电驴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后座的江珈一只手护着小狗，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座椅。
　　她不信任自己的车技，连带着不信任其他人。

　　“你怎么想起养狗了？”司机贺洧一问。
　　“什么？”风吹散了一部分的声音，江珈有些听不清，往前凑了凑。
　　“我说，你怎么想起养狗了？”贺洧一加大声音。
　　“就是想了。”江珈。
　　“是因为板板吗？”贺洧一问。

　　黑白，串串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江珈也知道这过于明显，没否认：“有一部分原因。”

　　江珈手的小狗大概是第一次正式出来外面，对外面的环境格外好奇。
　　它精神活力地扑腾，想要站起来，江珈稍微使劲把它抱住。
　　小狗觉得不舒服，露出来的爪子，扒拉着前面随风上下晃动的衣摆。

　　看着小狗的动作江珈心里一惊，握着座椅的手，试探了几下松开，伸手想把小狗爪子弄回来。
　　小狗的爪子尖细，直接戳进了贺洧一白色外套的布料里。
　　江珈小心地试了几次，成功地把爪子收回来。

　　上一秒江珈还在庆幸，自己的成功，下一秒江珈就瞥见了，白色外套上小狗爪子蹭过的地方，有一抹黄色。
　　江珈愣了一瞬，抓起小狗的爪子摸了摸。
　　干净的。
　　那怎么回事？
　　找不着原因的江珈，怕是小狗弄上的，轻轻地拍了两下。

　　“怎么了？”贺洧一感觉到衣服上的力道，问。
　　江珈的手滞在空中，又慢慢地收回，“没事。”

　　小电驴拐进小区里，停在楼下。
　　贺洧一摘下安全帽，把钥匙摘下来交给她。
　　江珈：“谢谢你。”
　　“不用谢。”贺洧一，“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你可以随时问我。”
　　江珈：“好。”
　　贺洧一：“那我就先走了。”

　　江珈看着走掉的身影，又看看怀里小狗，叹息一声，拿起脚踏板上放着的狗粮。

　　房门前，江珈动作小心地拿出钥匙，拧开房门。
　　听着房间里，赵舒蓉和江建良气氛和谐的交谈声，江珈的悬着的心死了一半。
　　赵舒蓉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更不喜欢家里多出来非人类。

　　她动作轻柔，小偷似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但进入陌生环境的小狗，有些害怕，紧张地呜咽一声。
　　江珈听见声音，慌乱地阻拦，忘记了还没关上的门。

　　“砰”一声，防盗门重重地合上。
　　房间里交谈的声音停下，紧接着，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江珈看着从玄关处探出来的两个脑袋，讪讪一笑，“爸妈。”

　　赵舒蓉看着她手里东西，问：“手里的是什么？”
　　小狗：汪。
　　江珈：“小狗。”
　　她原本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事先把小狗藏到自己的房间，给他们做几天的思想工作再拿出来，没想到带了个正着。

　　“狗？”赵舒蓉惊道。
　　江珈笑容定在脸上，轻轻点头。
　　赵舒蓉：“你不是去找素材吗？”
　　江珈把小狗举在脸前，“这就是素材。”
　　赵舒蓉喊道：“江珈……”

　　“这小狗多可爱啊。”江建良上前从江珈手里接走小狗，“你不是老嫌，闺女不在家里闷嘛，这不就好了，闺女给你送来解闷的。”
　　“对啊，妈。”江珈连忙附和。
　　“你是被宠物店的人坑了吧？”赵舒蓉不吃这一套，揭穿她的谎言，“走我带你退了去。”说着，就往外走。
　　江珈慌忙拦住，“别去，妈，你别去，我求你了。”
　　送回去，她一下午的掩饰全白搭。

　　赵舒蓉：“别拦我，咱们家养不了，你白花这个钱干什么。”
　　“妈～”江珈表情委屈，想唤起点母爱。
　　赵舒蓉冷漠：“你叫妈也没用。”

　　看着情况不妙，江珈开始用人间真善美，来说服赵舒蓉。
　　夸大其词地讲述了流浪狗的悲惨遭遇，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在江珈努力和江建良的辅助下，赵舒蓉终于松了口，甩下一句：“要养你自己养。”
　　江珈看着合上的房门扁了扁嘴，又回头看了看江建良。
　　江建良安慰道：“没事，有爸呢。”

　　宠物店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狗狗零食，弯下腰喂笼子里的小狗。
　　柜台后的刚子走出来，站在他旁边，伸手拍拍他外套上蹭的东西，笑问：“我的笼子怎么惹你了？你就说它没有吗，你衣服上蹭的铁锈都是证据。”
　　刚才他都去后院看过了，小铁笼少说有十来个。
　　“你那笼子脏得要命。”贺洧一在背后随意地摸了把，继续喂着小狗。

　　“免费给的还挑啥呀，”刚子一拉裤腿，在旁边蹲下，“唉，你说，这也不是春天呀！”
　　“什么意思？”贺洧一。
　　“你怎么就开始发/情了？”刚子。
　　贺洧一侧头瞪了他眼，“你放什么屁？”

　　刚子毫不畏惧，手背拍拍他，“你这次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刚才那个小美女？”
　　贺洧一视线回归小狗身上，刚要张口，就被刚子堵上，“你那个后爹就别说了，真要有事你能在我这住？”
　　贺洧一：“有一部分她的原因。”
　　刚子：“我靠，不会真被蒋修齐说对了吧？”
　　“……”贺洧一无语：“你们一天天都瞎猜什么？”
　　闲得没事干的一群人。

　　有了参照物，江珈画的画格外的顺利。
　　微博下的评论，也都是清一色夸赞。
　　江珈靠在床上手指轻轻滑动屏幕，看着收到评论，心情很是舒畅。
　　继续往下翻，她突然被一条评论吸引。

　　【何事为宜】：我家的狗也会拖着尿垫乱跑。
　　江珈点开那条微博，正是她控制体重那几天，板板拖着尿垫往她房间走的场景。
　　她找见那条评论，满意地点了个赞。

　　沉浸在喜悦中的江珈，皱着鼻子问了问，空气中的骚臭越来越严重，她又闻了闻，顺着臭味坐起来。
　　还没等寻找，就看着到了阳台上拉粑粑的小狗。
　　江珈看着那一坨掉出来黄黑色的物体，瞬间窒息。
　　小狗看了她一眼，夹断又换了个方向。

　　江珈强忍着恶臭收拾干净。
　　收拾的过程中，还被赵舒蓉嘲讽了一番。

　　忍气吞声回到房间里江珈，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狗，感觉身体里蓄满的躁意，又无处可撒。
　　床上的手机响了几下，江珈捞过来看了眼，是贺洧一给她发来消息。
　　【贺洧一】：图片（养狗用具清单）。
　　【贺洧一】：现在它三个月，已经可以吃狗粮了，等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可以给它准备一点磨牙棒。
　　【贺洧一】：洗澡的顺序先从屁股开始，速度尽量快一点，不然容易感冒。
　　江珈看着对话框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回复道：你家狗怎么管不住屁股？

　　发出去消息后，“对方正在输入……”的几个字消失。
　　隔了好一会，对面的消息才重新发过来。
　　【贺洧一】：是随地大小便吗？
　　【贺洧一】：应该是换了新环境的原因，你多加引导就好。
　　【江珈】：不引导，能行吗？
　　【贺洧一】：不一定。
　　【江珈】：你不是说狗听聪明？是在骗我？黑心商家？
　　【贺洧一】：每只狗的情况不一样，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贺洧一】：板板肯定能行。
　　【江珈】：学不会，我就要退货。
　　【贺洧一】：……

　　江珈看着发来的用具清单，盘算着怎么买合适，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
　　看着那条消息，江珈的停在手机上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消息弹窗消失。
　　迟疑了一会，她又重新点开。
　　【贺洧一】：你什么时候回乌城？买好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