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错觉》忒里

31、第 31 章

　　江珈看着白色对话框里的字，有一种不识字的错觉涌上来。
　　她反复确认了几遍，发消息的人确实是贺洧一。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最后一句，她开始猜测自己是不是哪里说话了。
　　但凡换个人，她都能不做思考快速回答。
　　但贺洧一问出来，莫名地变了味，江珈总觉得里面含了什么阴谋。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翻看着刚才的聊天记录。
　　管不住屁股？
　　黑心商家？
　　我要退货？
　　说了四句话，三句话都有嘲讽的意味。
　　她心死地闭了闭眼，她一定是被地上这只狗的拉屎臭味冲昏了头。

　　可贺洧一就没错吗？
　　他句句不离板板，有意无意地夸板板更厉害。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这是在狗竞。
　　是引发狗主人冲突的行为。

　　江珈正在脑子里为自己开脱时，手机又响了一下。
　　对话框里多了一条消息。
　　【贺洧一】：刚子明天要开车去乌城进货，可以顺带捎上我们。

　　紧接着又是一条。
　　【贺洧一】：明天上午十点出发。
　　江珈看着屏幕上多出来的两条消息，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更加纳闷，贺洧一吃错药了吧？

　　江珈退出微信，看了眼购票软件上购票成功的字样，满意离。
　　幸亏买得早。
　　她重新切换成微信，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江珈】：谢谢，已经买了好。
　　江珈的消息发出去后，隔了一会对面的消息才回过来，简单的一个字——好。

　　床上的江珈舒了口气，把手机丢在一旁，翻身看着窝在地上的小狗。
　　这只小狗虽然也是黑白相间，但是毛发黑白分明，分布得也很匀称，不像板板身上的毛排列杂乱，小狗的毛发柔顺有光泽，一看就被样得很好。
　　许是察觉到了江珈的目光，小狗抬头看了眼，又换了更舒服的姿势。

　　摆脱学弟的朱安安，每天在学校过得并不快乐。
　　她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每天都盼望着她们能回来拯救她。

　　从江珈上车的时候，朱安安就在手机上时刻询问着她的动向。
　　好不容易到了乌城，下车前朱安安又发来消息说来不了了。
　　江珈打过电话去质问，无人接听。
　　隔了好久朱安安才回微信说有事。

　　校门口，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江珈，看着手机上简短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江珈顺着声音看过去。
　　李亦绪正朝她走过来。

　　“学姐，刚从家回来吗？”李亦绪看着江珈手里的行李，笑意温和地问。
　　江珈点头应声，“你也是吗？”
　　李亦绪：“不是，我是从篮球馆回来的。”
　　江珈：“你要参加了篮球联赛？”
　　李亦绪：“嗯。”
　　江珈疑惑：“那为什么去校外的篮球馆？”

　　他们学校的篮球馆的标准，在萤市都算得上很好的，所以高校联赛的比赛场地都选了他们学校。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听说Y大篮球队的队长在那边，”李亦绪：“我和我们队长去找他，想让他们和咱们学校，打一场训练赛。”

　　两人一边往学校里走，一边聊。
　　到了两人的宿舍的分岔口，李亦绪叫住江珈，“学姐，明天的训练赛你要来看吗？”
　　江珈：“我不知道。”她不太了解篮球，也没什么兴趣。
　　“没关系，学姐，”李亦绪：“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我给你发位置。”

　　宿舍里就韩雅冉一个人，江珈进去的时候她正跟着手机做减脂操。
　　江珈打开门脚刚迈进去，韩雅冉的手臂就挥了过来，她反应迅速地躲了一下，才免遭毒手。

　　“我靠，你没事儿吧？”韩雅冉停下动作。
　　“没事儿，”江珈重新敞开门走进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韩雅冉关掉手机上的视频，点开相册让江珈看，“你快帮我选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

　　韩雅冉一直都是江珈朋友圈里，生活最多彩的那种人。
　　从认识她开始，宿舍的每一个人都多了一项工作，帮忙选照片。
　　江珈滑动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画面里多出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看到江珈的停顿，韩雅冉凑过来，看清照片上的人后，直接点击了删除。
　　“他……”江珈。
　　“神经病，”韩雅冉，“赵昊杰新谈的那个比我聪明，才一个月就发现了他出轨，把他给甩了，现在又想找我复合。”
　　“所以你们是一起去玩的？”江珈。
　　“怎么可能？我去了才知道他也在，”韩雅冉抬手戳戳她的脑袋，“那种人怎么值得我栽两次，再说了，我现在有新的目标。”

　　“对了，你表哥平时喜欢什么啊？”韩雅冉重新把手机递给江珈，“我问他，他都不怎么回我。”
　　“喜欢什么？”这个问题有点为难江珈，她想了一会带着怀疑缓缓开口，“小动物？”
　　“是——吗？”韩雅冉声音长长地拖了一声，表情狐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消失的朱安安，晚上大家都洗漱完，她的才精神萎靡地回来，蔫了吧唧地坐在椅子上。
　　从浴室出来的章琬，直接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放个假你魂被抽了？”
　　朱安安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声音吃力地从嗓子里挤出来，“离死不远了……”
　　江珈：“你到底怎么了？”
　　朱安安：“蒋修齐那个狗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天蒋修齐帮她解围后，朱安安想请他吃饭他不吃，给他钱他也不要，翻来覆去就说自己缺个小助理。
　　为了还他这个人情，朱安安只能答应。

　　之后的几天，只要蒋修齐去训练就会打电话叫朱安安。
　　朱安安跟着他，篮球馆的捡球送水，这几天她的运动量，比她三年的还多。

　　“江珈，明天训练赛你陪我去吧。”朱安安脸皱成一团，委屈道。
　　江珈，“我去了也没什么作用啊。”
　　她和蒋修齐是真正意义上，毫无联系的高中陌生校友。
　　朱安安哭诉：“没事儿，陪着我就行，我一个人真的是太痛苦了。”

　　训练赛在乌城市中心的一家体育馆打，来看训练赛来的人主要都是Y大的学生和一些在体育馆玩的人。
　　一来在校外，二来这里离T大着实有点距离，所以T大来的人并不多。

　　篮球馆门口有几个女生在低声讨论。
　　“蒋修齐在休息区唉。”
　　“他参加训练赛，是不是代表大四的也要参加联赛？”
　　“不一定吧，一般大四都退出篮球队了。”

　　江珈朱安安两人拎着东西走进篮球馆。
　　朱安安一看就到队伍中热身的蒋修齐，恨得牙痒痒，“我希望他们第一轮就输掉。”
　　江珈：“这是训练赛。”
　　朱安安愤愤道：“训练赛我也不希望他们赢，早点输我就能早点结束苦逼生活。”
　　蒋修齐和她说好了，小助理只延续到比赛结束。

　　朱安安等在休息区，江珈在那边陪了她一会。
　　李亦绪看到她，绕了半个球场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学姐，你真的来了？”
　　江珈：“嗯，过来看看。”
　　李亦绪：“学姐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
　　这话不应该说给江珈听，应该给朱安安说，她一定会兴奋地蹦起来。
　　江珈握齐拳头，朝他做了个加油的收拾：“加油，好好打。”
　　李亦绪手指递在额头，做了个耍帅姿势，“收到，绝对不会给咱们学校丢面子。”

　　篮球馆看台最上面的人接着电话，看了眼休息区的人，淡淡地撇过视线，对着电话轻声道：“谢谢，冯叔叔我知道了。”

　　比赛开始，朱安安吊着一口气似的坐在看台第一排，等着蒋修齐的叫唤。
　　江珈则在看台上找了处，离人较远的空位。
　　T大率先获得球权展开进攻，赛场上的身影正式进入状态。

　　对于篮球江珈是个门外汉，只能看懂两分球、三分球和比分，坐在这里顶多算看个热闹。
　　T大整体有节奏地进攻，比赛开始没多久，比分就和Y大拉开差距。

　　比赛打得正起劲，江珈旁边多出一个人。
　　那人单手撑着椅背轻轻跳下，在她旁边坐定。
　　江珈侧头看了眼，贺洧一姿态闲散也偏头看向她，问：“怎么了？表哥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江珈微微蹙眉，“我没再说过你是我表哥了。”

　　贺洧一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一个微信的对话框，转过手机让她看，“那她怎么回事？”
　　江珈视线移到手机上，备注为“江珈舍友”的人，给他发消息，问：表哥，你回学校了吗？

　　她认得手机上那人的头像——韩雅冉。

　　江珈看着手机，话在嘴边酝酿了半天，“她，我会和她说清楚。”
　　贺洧一点点头收起手机。

　　赛场上，蒋修齐运着球被对方的三名队员盯守。
　　Y大后卫示意把球传过来，蒋修齐犹豫间手上的篮球被人断走，T大球员迅速组织进攻，运球、传球、回传、禁区上篮得分。

　　贺洧一看着赛场上场景，道：“你们学校的那个中锋打的还不错，禁区得了有十几分。”
　　江珈问：“哪个是中锋？”
　　贺洧一：“5号。”
　　江珈视线在赛场上搜寻，在蓝色队服中找到5号球员，“李亦绪？”
　　贺洧一：“你和他很熟？”
　　江珈：“还可以，见过几次，他人挺好的。”
　　贺洧一：“大几的？”
　　江珈：“大二。”
　　贺洧一眉心不自觉地微拧，道：“你不会就是来看他的吧？”
　　“不——”江珈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你管我？”
　　问得这么清楚查户口呢？
　　贺洧一双手交叠环在胸前，冷哼一声，“谁稀罕。”

　　中场休息，队员退回休息区。
　　江珈看着休息区，帮蒋修齐递水的朱安安，又问旁边的人，“你不参加比赛吗？”
　　贺洧一沉浸在的不爽中，嘴没把门的秃噜出一句，“怎么？你想让我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