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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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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拒绝神明求爱之后的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摩拉克斯还是摩拉克斯，昭昭也依然是昭昭。
一方是执掌璃月的神明，在魔神战争中战功彪炳，用石枪镇压了漩涡魔神奥赛尔，把摩拉推行至全提瓦特大陆，建立璃月七星制度，使得璃月港欣欣向荣，人才济济，空前繁荣。
一方逐渐淡出仙众，随着自己的心意，远离政事战争，过着自己普通却安逸的日子。
昭昭的小生活有滋有味丰富多彩，她早就买了几间铺子，靠收租金就能维持优渥的生活。整日喝茶逗鸟听戏之余，时不时去看望一下在前线征战的魈。
这孩子打起架来，是真的不要命啊。
每次去看他，他都落得一身伤。
少年仙人寡言少语，往往是昭昭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絮絮叨叨讲话，他听到有趣处，才冒出几个字回应。
“战争也快结束了，你以后别这么拼，你还这么年轻，日子还长着，落下暗伤有你受的。”
昭昭用绷带在魈手臂上扎出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不放心的叮嘱道，“听到了没有？”
魈：“……嗯。”
她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塞给魈：“这个你拿着，里面有几张我宅子的地契，你放心住，记得收租。还有我给你买的衣服，留的摩拉，别不舍得花，放心我有的是钱，我知道你吃不惯荤腥，那也可以吃点好的，看你瘦的，还没我胖呢。”
魈单手接住，鎏金的猫瞳微微睁大：“为什么，给我这个？”
昭昭笑道：“我要走了。”
“走？”
“嗯！”昭昭笑道：“我在璃月待得够久了，想去看看这片大陆。所以我加入了冒险家协会，明天就随团出发。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和夜叉仙众相处，要照顾好自己……”
魈张了张口，又闭上。
最后只问：“还回来吗？”
昭昭夸张道：“当然啦！璃月是我的故乡嘛！不过提瓦特大陆这么大，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哦！可别让我一把年纪了还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会让你死不瞑目的！怎么，舍不得我？那你叫一句妈妈来听听，说不定我就不走了嘿嘿。”
魈默默无语，猫样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
哎，看来想听到小宝叫一句妈妈是不可能了。
昭昭干脆一把紧紧抱住傲娇的好大儿，拍了拍他的背：“好啦，不要太想我哦！”
魈没有躲闪，僵在原地片刻，迟疑着回应了她。常年握紧武器杀敌的手带着薄茧，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背。
犹豫了半晌，魈才问道：“你有告诉帝君吗？”
摩拉克斯啊……
昭昭垂下眼帘，声音却一如既往的轻快：“当然啦！”
从那天之后，她也有见过摩拉克斯。
是若陀被封印不久。
她的心神受到血契牵引，在伏龙树下见到了阔别百年未见的摩拉克斯。
昭昭难得从摩拉克斯身上看到那种寂寥的神情。
那应当是属于神的情绪，
负手而立的魔神，站在铺天盖地的黄叶之中，萧瑟，飘渺，仿佛随时能化羽归去。
而昭昭的出现，却一把把他拽回了人间。
摩拉克斯颇有些惊讶，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欢欣，彬彬有礼的请昭昭坐下，与她聊了很多过往的事情。
最后，他难掩怅惘地道：“我用尽了所有办法，但若陀的磨损无可逆转，或许终有一日，这也是我的结局。”
昭昭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
在那样难得脆弱的神明面前，安慰的话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你我血契相连，命运相系，即便有一日你走到终点，也永远不会是孤独一人。”
摩拉克斯琥珀般通透的黄金瞳孔瞬时就亮了起来。
但这样话未免太过暧昧，昭昭说完就有些后悔了，所以她没敢看摩拉克斯什么反应，立刻就站起身来匆匆道别。
“对不起。”
昭昭听到魔神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雷击一般，她不由得驻足。
“我想，我还差你一句道歉。”
她的心尖不可避免的一颤。
带着酸楚，带着释然。
昭昭早就猜测，摩拉克斯应当早就想起来那段被掩盖的记忆了。
归终活着时，权能就远不及岩神强大。
更何况她已经逝去了那么久。
她的术法，应当早就没了作用。
那可是摩拉克斯，那可是岩王帝君。
他一手建立起璃月，把当年那个破烂的小村庄发展成如今繁荣的港口城市，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更何况，她本就不善心机。
即使归终为她遮掩了心声，让昭昭在摩拉克斯面前有了隐私，但也是徒劳。
她曾经万分痛恨摩拉克斯，想踩在他那张从数千年前就帅到现在的脸上，痛骂他衣冠禽兽。
可时间过去太久，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昭昭已经很少会想起那夜。
更多午夜梦回里。
她想起的，是朝夕相伴的那千百年里，他滚烫温柔的吻。
再深的仇恨也逃不过时间的磨损。
都过去了。
昭昭不再恨他，但也不算爱他。
她释然了。
逼回眼眶里已经快要坠下的泪水，昭昭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没有回头。
摩拉克斯，就此别过。
摩拉克斯立在原地，看着他的眷属一步步走远。
他知道，她知道。
她也知道，他知道。
后来，他们的生活轨迹完全不相交，也没再见过。
神之心的出现，给这片神奇漫烂的大陆带来更多的可能，随着战争的逐渐平定，冒险家协会应运而生。
魈回到了适合他生活的族群，身边有了与他一同战斗的仙众夜叉，不再是孤身一人，昭昭也给他留够了钱生活。
她在璃月待得够久了，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昭昭欣然听从心的指引，决定远行。
那之后，璃月的故事就和昭昭没什么关系了。
提瓦特大陆局势已定，蒙德、璃月、稻妻……七个国家先后摆脱了战争，走向独立。
这无疑是一场艰苦的战争。
璃月领土上被击杀的魔神留下的憎恶与怨念留存于世，逐渐成为危害世间的妖邪。与之战斗的仙众夜叉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魈一个独苗苗。
璃月港稳定繁荣的发展，逐渐成为这片大陆上最富有的港口。
摩拉克斯建立起七星八门制度，逐渐让权与人，自己却在人前销声匿迹，只在每年的“请仙典仪”上以龙的形态出现刷刷脸。
而此时的昭昭，正在提瓦特大陆上逍遥。
她吹过蒙德温柔自由的风，走过须弥的沙漠草原，渡过万里重洋，摘过稻妻的绯樱绣球，潜进过枫丹的深海，见识过穆塔纳的火山，也亲自走过至冬冰封的雪原。
她甚至亲眼目睹到了坎瑞亚的崛起和毁灭。
山中无甲子，岁尽不知年。
昭昭自己都数不清，她离开璃月后漂泊了多少年。
反正提瓦特大陆通用摩拉，她走到哪里都有钱花。
实话实话，昭昭旅行的日子过得非常快活。
她有漫长的生命，不缺时间；有随身天地，不缺钱和住处；虽然武艺平平，但皮糙肉厚，战斗经验丰富，且精通仙法理论知识，是个综合能力极强的冒险家，除了花费自己的存款，一路上还可以接各种委托来挣摩拉。
提瓦特大陆很大很大，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无数神异的故事，演绎绮丽精彩的画面。
昭昭结交过无数能人异士，亲身完成过无数次瑰丽的冒险，这是她从前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原来，她并非一事无成。
原来。
即使没有魔神那样强大的力量，她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生活的很好。
她终于和千百年前，独自抱膝坐在屋顶，看着月亮思念故乡的那个自己和解。
昭昭很少会主动打听璃月的消息。
但岩之魔神在请仙典仪上遇刺身陨，这种可以震惊整个提瓦特大陆的重大消息还是随着风吹了过来。
虽然脑海里完好无损的血契表明了，这大概率又是某位长了三千六百个心眼子的魔神设下的政治骗局。
但她并没有犹豫太久，顺手就接下了最近的委托。
护送死在异国的璃月冒险家，归乡安息。
落叶归根。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