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2、梦岛7 ...
褚琅还没从巨量信息里缓过劲,又有弟子神色匆忙地赶来,走得太急,只顾低头往洞内蹿,没注意旁边还有听墙角的几人,差点一头撞上掌门。
弟子抬头看见他们,正要作礼致歉,褚琅不拘小节,摆摆手问:“什么事这样惊慌,连路都不看了?”
“禀报掌门,”弟子的声音都快劈了,“岛外来了好多好多人,声称想拜会本派,护法大人拦着不让进,两边都快打起来了,现下正在对峙......”
没等他说完,几个起落间,褚琅便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子桐派掌门、代掌门、还有各支长老站在护法结界退出来的岛岸线上,与来客正式会面。
数条巨船差不多占领了一方海面,船上飞动着清一色的“戚”字风旗,甲板上则站满了披甲执锐、面无表情的一众官兵,恐有上千人。
正中那条巨大的大船上,为首坐着一位白衣柔面、蝉衫麟带的男人。
男人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长而宽大的袍袖搭在身上,他侧着身,一只手支着脑袋,半阖着眼,似在浅睡。
男人的模样看着不像来找岔的,反倒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上此处清淡论道。
褚琅心知肚明:看上去最不像刽子手的,反而才是刽子手。
船上一名蒙面人从官兵中间走出,低下头,在白衣男人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褚琅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见有人胆敢带着这么多船到自家地盘来,当然不会是想交个朋友,因此心里憋着一股火。
男人抬眼,似是降尊临卑般扫了眼岸边众人,仍旧一言不发,两方只能沉默地胶着。
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庄渺心想这样干瞪眼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从长老群里站出,端起一副生意人的谦和嘴脸,招呼道:“远道而来的朋友,你们好啊!”
没人接话,庄渺也不恼,和声和气地说,“不才姓庄名渺,是个做生意的小商人,我看这些船上立着“戚”字风旗,想来各位应是朝廷里的朋友,不知来此所为何事?”
还是无人回应,庄渺不慌,和善微笑着说,“来者是客,大人们来都来了,有事不妨说说看,不才能力有限,但很乐意为各位略尽点绵薄之力!”
庄渺的话看似是对来人说的,其实是在给褚琅递信息——他家掌门闭关百年,对人间什么朝代,哪个皇帝,国民生计皆一概不知。
船上的人始终不接话。
在无数眼睛的注视下,庄渺依旧镇定自若,他倒不是缺心眼,只是经商久了,大事面前早就炼出一张独到的脸皮,继续喊话:“各位若不介意,请让庄某猜上一猜。大人们怕是已经听了许多关于梦岛的传言,若对此岛好奇,大可差人吩咐便是,朝廷的人庄某一向视为朋友!如若不嫌弃的话,在下在汐城略有些薄产,不如饮酒同乐,带各位赏景游览一番,如何!”
他态度谦逊,道是礼多人不怪,蒙面人终于接话:“阁下的好意心领了,不过现下还没功夫闲玩,我们,是来寻人的。”
此言一出,子桐派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梦岛数年没来过客人,才来一拨,便有人跟着寻来,怕是不能用巧合二字来解释。
只是宿林一行并没有跟着出岛,他们一个在尾岛寻人,另几个不知在做什么。
既是寻人,朝廷这般阵仗,恐怕是敌的成分更大些。不过既然亮了意图,庄渺不适合接话了,他识趣地退下,只听褚琅淡声道:“阁下寻人,怎会寻至此处?”
蒙面人正欲接话,坐在椅上的男人摆了摆手。他终于舍得坐直了,扫了褚琅一眼,而后灿然一笑:“此地清气浓郁,想必是个不多见的大仙池。贵为五大仙门之一的子桐派真会挑地方,如此茫茫深海,飘着一座浮岛,还有个强大的结界灵守着,如果不是传说指引,可不大好找呢。”
褚琅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威势,此人没有修士气息,但一番言语透露得再明白不过:我知道你们修真界的全部。
男人的话同样辩不出用意,若单纯寻人倒还好,要是掺和了别的事……
褚琅看向他,问:“道友如何称呼?”
男人站起身来,摆摆手道:“道友这个称呼愧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凡、人。”
他后面的两字咬得颇深,似乎觉得没有隐藏的必要了,自报了家门,“本人姓蔚,蔚岭,忝居朝廷礼部之下的长风院院长一职,想必阁下便是褚琅、褚掌门吧。”
褚琅没听明白那一长串的称谓,只记住了蔚岭和院长四个字。
蔚岭声音不高,所有人却都能听见:“据修真界传言,褚掌门学识渊博,道法高深,性情逗趣又爱游历交友,今日一见,果真气度非凡。只是...褚掌门养的这只结界灵可不大礼貌,方才声称,要将我们这些船全都掀进海里喂鱼呢!”
褚琅不禁心想:我这海里还真有吃人的鱼,不信就来试试,只要踏进梦岛结界,任你带多少船来,眨眼功夫啃个精光绝不成问题。
谁料褚琅还在腹诽,没组织好语言接话,躺在结界顶端的珍珠先不干了,护法大人被小人当面告了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滚滚玉指一指这位自称蔚岭的男人,骂道:“我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爱说小话的脏东西!喂鱼都嫌——”
“护法大人,”褚琅喝断她,“慎言!”
“哟,护法大人,”蔚岭攸地轻笑一声,望向珍珠,“你头发里好像裹着个什么东西,待我仔细瞧瞧,没看错的话,好像是个人类少年吧?”
一出结界,褚琅所有注意力便放在船队上,哪有空看他家护法在做什么,经蔚岭一提醒,顿时心道不妙。
果然,蔚岭的轻笑变成了冷笑:“原来子桐派惯于藏人啊,这不正好,本人恰好是来寻人的!”
“蔚院长所寻何人?”褚琅不动声色地问。
蔚岭:“本人独女,蔚心兮!”
褚琅哪里认识什么蔚心兮,只得道:“恕我没听过此名,你独女不在岛上。”
“我那小女不成器,终日喜爱在人间闲晃,”蔚岭轻叹,“她长大了,我也不好管太严,便由着她去。谁料给她点的长明灯近日莫名闪烁起来,随后便黯淡了下去,想来定是遇着了什么事,指引的方位,正是褚掌门的这个岛!”
修真界的人都知道,长明灯是个很神奇的仙物,这种小玩意只要是个修士都能做出来,只要引一点血,或一点灵流,便可点上一盏,偏就如此简单的东西,精确性却相当高。
长明,则代表安好;熄灭,便代表逝去;而灯火黯淡,则代表将死不死。
经蔚岭提醒,褚琅方才想起陈无宁所说的两个姑娘,但他当时并没有问两个姑娘姓甚名谁,因此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况且,梦岛上除了故友乌云以外,这一百多年从未接待过别的客人,乌云后辈这一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来客。
修士之间的交流当然无可厚非,若他还没见过的上岛的这几位中有人类,与凡人扯上关系,可不大说得清了。
褚琅不由得想,即使梦岛的消亡迟早会来,但绝不能答应让这个蔚岭上岛搜查,但凡有人将子桐派如今的境况捅出去,人性可经不起试探。
再者,如果这个蔚心兮真在岛上受了重伤,这位院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思来想去,褚琅只好如实作答:“蔚院长,本人确实没见过你的独女,不妨去别处找找,恕不远送。”
这番回答里明显带着逐客的意思,他话音一落,船上所有官兵立时执起武器,严阵以待。
蔚岭似乎也不想和子桐派浪费唇舌了,他的屁股又落回椅上,扶着额头浅睡。
随即,蒙面人打了个响指:“褚掌门既如此说了,想来是不打算放人,那么,我等只好自已找人了,摆阵!”
眼看两方战火将起,海上突然传来一个洪亮如钟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清晰钻入所有人的耳朵:“百年未见,褚琅,你看着...气色可不大好啊。”
又有人来,蒙面人比了一个“暂退”的手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人踩着剑从天而降,一人约摸三十出头,一人二十左右。
两人身上都珮着价值不菲的玉器,连头冠都是玉做的,年纪稍长的那位拇指上还戴着个玉扳指,单论服饰的奢华程度而言,竟不比朝廷的蔚院长差上半分。
褚琅认出是熟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庄渺先一大步跨出长老群,无比欢喜地挥挥手:“郁掌门,长公子,庄某有礼了!”
原来,自那次宿林用海水墙掀了梅乐的船,带走庄笙后,郁洲心知自己不便掺和此事,急忙赶回了浑夕山。
虽然郁夜没有透露一个字,但凭郁洲直觉,料定有事发生。他同郁慎讲了所见所闻,父子俩不放心,便以拜访的名义去一趟子桐派。
时间将好卡在这处。
褚琅暗骂真是大白天见鬼,一百多年了,他统共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怎么遇上这么多的事?
郁慎那老头养生有道,瞧着发青目明,面色红润,竟比百年前还强健不少。
在褚琅心里,郁慎从小就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别家门派的好孩子”,他当年可谓是修真界的“第二枝花”,将世间所有形容男子美好的词叠在他身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那时的第一枝花是青要派后来扶正的小掌门,不过这位小掌门性情孤傲,一向不与他们这些人交往,因此知之不多。
所以,郁慎在修真界名头很大,且名声很好,他不单单长得好,还天赋卓绝,作风清正,修炼也刻苦勤勉,这种人放在哪里都是人中龙凤话题中心,让褚琅的师父辈——卢泠那群人掐架羡慕了好多年,为没有收到这样的弟子而痛心疾首。
比起郁慎,褚琅扪心自问,他更喜欢和乌云这种性情洒脱、来去不羁的人做朋友,甚至和宿丛这种怪胎在一起,玩得都更舒心。
因为但凡同郁慎走在一起,总被师父长辈们比来比去,他又没一处比得过,压力十分山大。
本以为自己刻意疏远,郁慎也是个聪明的,从此当个不太熟悉的道友也罢,但郁慎似乎不介意别人暗藏的小心思,总在适宜的时候与他们保持来往,将翩翩君子气度贯彻到底。
郁慎仍站在剑上,诚恳劝说老友:“褚掌门,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可得注重保养之道啊。”
再不接话,褚琅个人倒没什么,不过门派还要脸的,只好说:“都几百岁的人了,站在剑上不累吗,不如下来再说?”
“就是就是,请掌门和大公子到这边来,”庄渺奉上十二分的殷勤,双手挥成了一片残影,“这里地方大,又不晃,好站!”
褚琅对自家代掌门相当无语,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是在给门派拉外援呢。
蔚岭带领的船队占了一方海面,密密麻麻看不到头,实力又不知深浅,如果浑夕派的掌门和少主站在了他们这边,等会儿真动起手来,难不成浑夕派还能干看着?
褚琅盘算的时候,郁家父子已经依言落在了岛边,庄渺这个热心肠正嘀嘀咕咕地给他们讲方才发生的事。
突然,郁慎眉头微皱,打断了庄渺的话,偏头对褚琅道:“你这岛,不对劲!”
褚琅自是明白他指的什么,这两天没人管那群邪鱼,它们正沿着岛岸线迅猛啃食土地,郁慎修为匪浅,当然觉查出了异样。
“不要声张,”褚琅低声回应,“这种情况很久了,先对付眼前的事。”
郁慎担忧地看了褚琅一眼,这下倒好,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来这里,还没来得及问郁夜的事,反而看到老友的麻烦一波接一波,当下更是外忧内患。
他不禁问:“你打算怎么办?”
褚琅摇摇头,颇有些疑惑地说:“要么他们走人,不然只能打起来了,但关于对方的来头我一概不知。记得百年前,人间到处都在刮风落雪,整一个千疮百孔的,朝廷不就是个摆设嘛......现在朝代换了没?皇城里头坐的又是哪个?这个长风院从何而来,竟然敢和修真界公然叫板?我子桐派都没落成这样啦?”
“你这一百年都在做什么,怎么人间的事竟一概不知?”郁慎对禇琅十分无语,“虽说人界和修真界互不干涉,但说到底,修士也是人,完全割裂开是不可能的,只能最大程度上各自约束。”
现在并不是闲谈的好时机,郁慎尽量简洁地给他解释,“二十几年前,自然灾害已经平息,并不知因何缘由,皇城里的那位皇帝将国号改成了‘戚’,百姓都叫他戚帝。”
“听说他还不错,在他治理下,凡间生活早就恢复了正常。至于这个长风院,似乎是个打杂的部门,这个部门与仙门设在人间的道观平时偶有联系,哪里出现解决不了的怪像,一般他们会派人到道观来求助,至于背后的掌权人,我也不大清楚。”
百年未见,褚琅看着他,缓缓皱起了眉:“郁慎,这个时候,你到我这来做什么?”
“来找小儿子。”郁慎也不隐瞒。
褚琅恍然大悟——那天受重伤的小白脸是说有些眼熟,可隔着百年时光,他根本没想起这岔。这一细看郁慎,才发现爷俩儿长得挺像。
但整个修真界从未听说他有两个儿子的事。对外,只有郁洲这个长公子是公认的浑夕派少主,就连庄渺这个八面玲珑的代掌门也不知此事。
郁慎自然看出了他的惊讶,解释道:“我小儿子身体不好,小时候差点儿一命呜呼,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因此对他没什么要求,一直当成人间的公子哥养着。他性情活泼,家里待不住,一直以来都藏着身份,从未对外说过此事。”
褚琅这才恍然大悟,实话实说:“他受了伤,已经救回来了,个中情况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就遇上眼前的麻烦。”
郁慎凝起眉目,一旁的郁洲问:“褚掌门,小弟怎么受的伤?”
褚琅坦诚相告:“我这岛上有个碑林,就是埋死人的地方,一直是门派禁地,平时也没人去那里,一直由守墓人看着。你弟同其他人一起闯了禁地,别说守墓人了,就连我也不认识他,因此误伤。”
郁慎已经听郁洲讲了郁夜的事,说他在外交了朋友,结伴同行,但别的实在不清楚,只得问道:“小儿同哪些人在一起?”
褚琅:“他们一行有八九个,其它情况我也不了解。方才我正打算送他们离岛,结果就出这事了。不过这群人里,有一个是浮山派后辈。”
他们这头说着小话,蔚岭那头也在商议对策。
“主人,情况变复杂了。”蒙面人道,“浑夕派牵扯进来,怕是不好应付。”
蔚岭沉了脸:“本来没有浑夕派的事,若他们不掺和,便不去管。但凡掺和了,安个由头,有一个算一个。”
蒙面人:“浑夕派一直安分守已,无论在修真界还是在人间,从未有过任何把柄,罪名不好安。”
蔚岭面色微沉:“这种事,你还要我教?”
蒙面人忙道:“主人怒罪!”
蔚岭缓声道:“那群泼皮,还有多久到?”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
作者公告
呼,另一本文《在逃主神饿急眼了》连载中 “精神状态和脸都很美丽受*恐怖饥饿症非人类神明攻”推动宿命般的游戏进程 谁输谁赢? 或者双输双赢? 入股不亏不上当,宝宝们来看来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