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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东海8 ...

  •   木屋里,蔚心兮扯住庄笙的头发不松手,庄笙痛得“嗷嗷”乱叫,跟随头皮的疼痛程度四处踉跄,同时奋力拔拉头上那两只作乱的手,拼命抢救自己的头发。

      “我就说为何看你如此不顺眼,”蔚心兮发狠骂道,“原来你就是当年挡我路的乌龟王八蛋!”

      陈无宁:“怎么回事?”

      乌雪泥一边看热闹,一边兴奋地解说:“我正在打嗑睡,听见他俩吵起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

      陈无宁:“吵什么?”

      乌雪泥:“哎呀,就姓蔚的说看庄苼哥眼熟,庄笙哥说不认识她,是哪来的刁蛮村姑,姓蔚的又问他是不是同一个小女孩抢过道,在哪条官道上,然后她就上手揍庄笙哥了。”

      安城,官道,小女孩?

      陈无宁怔了一下,想起九年前他和乌雪泥被迫游历、刚被宿林缠上的那会儿,去安城可不就走的官道,遂问:“蔚心兮,你是当年同他对骂的小姑娘?”

      蔚心兮蛮横地说:“是我,又怎样?”

      这本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她大方承认,陈无宁也想了起来:“先前竟没认出是你。”

      他一道劲力弹去,蔚心兮的手从庄笙的头上落下,甩着手腕“嘶嘶”呼痛,张口就要骂街。

      陈无宁打断道:“你是官家小姐?”

      他记得,当时蔚心兮的马车侍卫可是塞了满满一道,她绝不是普通人。

      “关你什么事?”蔚心兮梗着脖颈指责,“你们这伙混蛋,三番两次同本姑娘过不去,到底存的什么心!”

      简直没法说理了,庄笙解救了头发,赶紧小跑到宿林身后,揉着头皮告状:“宿林哥,这疯婆娘哪来的?为何逮着我就咬,头皮好痛,痛死了!”

      他恬不知耻的作风不减当年,郁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他道:“这是你已经过门的夫人,还满意吗?”

      他一句话就把满屋仇恨拉到位了,蔚心兮不再管其他人,几步冲上前,就要手刃郁夜,奈何还未近身,又被十分懂得上意的踏歌绑实了,还伸出一角捂住了她的嘴。

      见解除祸患,庄苼立即冲郁夜大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没成亲,这疯子从哪冒出来的,我不知道!”

      “我们可都亲眼见证了你拜堂成亲。”郁夜不慌不忙地应声,看向陈无宁,嘻笑着说,“小宁,你说是不是?”

      陈无宁没搭腔,乌雪泥在旁一个劲地点头:“庄笙哥,你就别不承认了,成亲是真的,还是我伺候的她,亲眼瞧见你俩三拜拜完,这可不兴抵赖的。”

      庄笙看上去刚醒过来又要昏倒了,软绵绵地靠在宿林身侧,扯住宿林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解释:“宿林哥,你相信我,这不是真的。我好多次要从家里逃出去找你,可梅乐弄了几十个护院看我,我修为低,逃不出去。”

      “我也从没想成亲,这都是家里安排的,爹娘说,只要我答应成亲,留下一个孩子就放我走,我都拒绝了。后来、后来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至于这个女的,我真不认识,冤枉啊!”

      宿林冷淡地问:“你为何找我?”

      “呃,那个......”庄苼吱吱唔唔地说,“当年在鲸山小院,我就睡一觉起来整个院子都空了,也没找见你。我又不笨,一同不见的还有陈无宁,他当时奇奇怪怪了好长一段时间,肯定在捣鬼,我一猜,就知道你是去找他了,那我自然也要找你的。”

      奇奇怪怪的陈无宁咳了几声:“那你为何又回了家?”

      庄笙白他一眼:“我找了半年,连个鬼影子都没捞着,不回家干嘛。庄家虽然在凡尘做生意,但好歹也是仙门中人,说不定回家能打听到宿林哥的消息,反正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他终于舍得将自己从宿林的身上撕下来,围着陈无宁和郁夜转了两圈,疑惑地问:“你俩怎么又搞在一起了?难不成这些年都没分开?”

      八卦怎么少得了乌雪泥,她适时插了一嘴:“我和师兄早回家啦,前不久才和郁哥哥碰见,还是他提议来东海看人鱼呢。”

      庄笙灵光一闪,听懂了其中深意,看郁夜的眼神立马从愤怒变成了感激,翻脸比翻书还快。

      瞧见他这副狗腿样,郁夜嫌恶道:“一沾你就惹一身腥,说吧,现在怎么办?要不你还是乖乖回家,成亲生子得了,免得我们被一屁股的狗撵个不停。”

      “不回不回!”庄笙惊恐万分,连连摆手,“宿林哥在哪我就在哪,这次你们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再说了,你怎么不回家,你还不是想缠着陈无宁,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这道理!”

      “哟,你这种败家子竟然还学会几个成语了?”郁夜嘲讽了一句,“唰”地一下打开扇子,止不住得意,“小宁许我跟着他,还说好不会离开我,怎么,你有意见?”

      陈无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庄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偏头对乌雪泥说:“小鬼,你看吧,我早说过他俩有一腿!”

      乌雪泥向天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还用你告诉本姑娘?我成天跟着他俩,瞎子都看得出来何止一腿!

      屋里太吵,宿林不怎么适应,抬脚往外走去,庄笙见势要跟着,被陈无宁拦下了。

      陈无宁瞧了一见在角落里扭动的蔚心兮,吩咐道:“踏歌,先放开她,我有话要问。”

      蔚心兮终于得了自由,张嘴又要骂人,陈无宁冷声打断:“蔚姑娘若还有精神折腾,本人正好闲来无事,完全可以奉陪。”

      他不像是开玩笑,好汉不吃眼前亏,蔚心兮认了栽,一屁股坐在了干草堆上。

      见她暂且老实,陈无宁问:“你一个官家小姐,不好好待在家里,为何到处惹事生非?”

      “关你——”她一句话没说全,踏歌已经凑了过来,扬起一角挑衅,蔚心兮只好活生生地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谁规定官家小姐就要待家里,我喜欢到处玩不行吗?你这么大个师妹,不也成天跟着你到处乱跑。”

      此言有理,陈无宁也讲理:“先在流泉镇,蔚姑娘和我们碰上,现如今又出现在汐城,未免太过巧合。”

      蔚心兮怼了回去:“这位公子,你未免也太多思多虑了吧。大路朝天各走两边,你到得了这两处地方,本姑娘就到不得?你说我跟着你们,难道不能说是你们跟着我?你们对我,又有什么企图?”

      听着这绕口令似的对话,庄苼小声嘀咕:“真是生得好一副尖牙。”

      没人搭理他。

      陈无宁点点头:“有道理。那我问你,你为何假冒阮家姑娘,又是如何行动的?”

      “谁想冒充她和这种傻缺成亲啊......”蔚心兮提起这个就生气,“本姑娘要不是……”

      她似是想起什么,及时收了口,陈无宁逼问:“要不是什么!”

      蔚心兮双肩耸了耸,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哎呀,那阮家小姐快哭死了,本姑娘人美心善,就出手帮她一个小忙呗。”

      陈无宁:“这话骗得了谁?”

      蔚心兮:“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陈无宁:“知不知道你一个乱来,有可能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她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地留在庄府,一个凡人家的女儿,该如何是好?”

      “什么毁不毁的!”蔚心兮完全不同意,“腾”地站起身来,“她又不是心甘情愿嫁进庄府,没了自由,困在高门大户里做个活死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人的生死说得如此轻飘,陈无宁不再与其废话,对踏歌道:“看好她,找个时机把她丢到县衙,庄家和阮家定然饶不了她,送她进去吃几口牢饭再说。”

      其实陈无宁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就凭蔚心兮的修为,如何能在满是修士的庄府里搅弄风云?可明显她这里撬不出东西了,陈无宁只好转身出门,在木屋外边找了个空地打坐养神。

      庄笙十分谄媚地把郁夜拉到一处草丛,诚心发问:“你当真和陈无宁在一起了?”

      郁夜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庄笙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放心,我对此事绝无意见,就想讨教一二,嘿嘿。”

      思及宿林的身份,郁夜本想说做你的大头梦,又想到还要靠这傻子办事,于是糊弄道:“经验嘛,倒可以分享分享,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庄笙支棱起耳朵。

      “海上那座人鱼岛,是不是子桐派的老巢?”郁夜问。

      “你说梦岛啊,是,怎么了?”庄苼古怪道。

      “我们打算去一趟,你想办法。”

      一听这个,庄苼立马不干了,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哪有回去送菜的道理,拒绝道:“我不回去,我劝你们也别去。现在我家估计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抓我们,逃出来了还回去,我看是吃饱了撑的。”

      郁夜威胁道:“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不帮我,我为何要帮你。”

      他说完就走,庄苼的脸扭曲了一会儿,十分纠结地拉住了他:“那、那你得保证,绝不会把我丢在子桐派。你只要答应我,我就想想办法。”

      看来这些年此人还是有长进的,也学会防人了,郁夜立誓:“我保证,保证我绝不把你丢在子桐派,否则喝干海水爆体而亡,行了吧?”

      “我不送,至于其它人送不送,就不关我的事了。”郁夜暗暗想到。

      得到许诺,庄苼松了口气:“去梦岛干嘛?”

      郁夜其实有同样的疑惑:“我哪知道,小宁要去,只好想办法让他去呗。”

      他想了想,故作神秘地说,“你学着些,这便是一大经验,凡事无条件顺着对方,懂了没?”

      庄笙觉得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一行人在野湖边休整了几天,本来不打算带蔚心兮一起去梦岛,但她后来找到陈无宁,赌咒发誓她没杀人,没作恶,求给点吃的喝的。

      她嘴里的话还没挖完,又考虑到放她走恐成变数,陈无宁只好想着带上她。

      第五日凌晨,大地还沉在夜色里,庄笙从梦中醒来,一拍大腿,赶紧溜去屋外摇醒陈无宁。

      骤然被打断睡眠,陈无宁满脸怒气:“鸡都还在休息,你发哪门子疯?”

      “前两天一直睡着,数错了日子,今天就是子桐派三年一次校考的报名时间。”庄苼尴尬地说,“真要去的话就赶紧起来吧,我们得和所有在外游历的弟子一起混进岛,要是错过,我也没办法了。”

      陈无宁简直想就地暴捶他一顿,这么重要的事也能记岔,但凡不是仗着有个好出身,估计他早就被人打死了。

      一行人就绪,庄笙差点又做错事,惟惟诺诺地说:“我们这么多人,得想办法弄条船。平时自然能调动我家的船,但现在,你们懂的,反正不能以我的名义去办。”

      “这事不难。”被强行早起的郁夜打了个哈欠,“找珍珠,给钱办事。”

      庄笙:“虽然今天回门的弟子很多,比较容易混进去,但我们人太多了,最好还是收敛些,能伪装的,尽量伪装一下。”

      宿林:“不必算我。”

      神花神篱:“我们变回本体,揣谁兜里就成,不算人头。”

      庄笙掰着指头数数:“那就我要带四个,还是有点多。”

      陈无宁安排道:“蔚心兮扮成傀儡,小泥巴,你带她去趟义庄,关进棺材里沾些尸气,这样算来只有三个。”

      “我能支使得了她?”乌雪泥立时龟毛,“饶了我吧师兄!”

      都是女修,陈无宁怒其不争:“有傀儡符在身,她捣不了乱。”

      “那...好吧。”乌雪泥不情不愿。

      各自行动,宿林带着乌雪泥和蔚心兮去了义庄,其余人则到海滩找船。

      打渔人起早贪黑,零星有几条渔船已经亮起了灯。

      郁夜一眼便认出珍珠家的那条破船,站在岸上咳嗽几声。

      “这么早,谁呀。”珍珠嘀咕着从船舱里出来,待看清是那两位公子后,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公子,是你们!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

      郁夜懒得听他啰嗦,开门见山问:“你有办法弄条船么?”

      珍珠警惕地看看四周,支起一只手挡在嘴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公子,是不是要去看美人鱼!”

      “什么美人鱼?”郁夜尴尬片刻,“你怕是没睡醒。”

      “我睡醒了,绝不是梦。”珍珠心照不宣地挑挑眉,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当时也以为是个梦,还掐了自个儿,可疼了。公子去看美人鱼的话,能不能捎带上我!你放心,我嘴严着呢,保证不对外说,我把我爹都给忽悠了,他到现在都以为是在做梦。”

      “不行。”郁夜斩钉截铁地拒绝。

      珍珠并不气馁,继续谈判:“公子,你就带上我呗,我会看太阳和月亮的方位辨认时辰,我会算潮汐涨落,而且我水性特好,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要有谁掉海里了,我还能管救。还有,我还会唱小曲儿……”

      再听他说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郁夜打断道:“你就说,船能弄到不?”

      珍珠眨眨眼:“公子什么时候要?”

      郁夜:“就现在。”

      珍珠像是接到什么了不得的任务,拍拍胸脯,昂首挺胸道:“我马上去看看我哥们儿睡醒没,公子等着,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渔船上坐会儿。”

      他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可以带上他,只要不上岛就行。”庄笙虚虚提议。

      陈无宁和郁夜同时盯向庄苼,见庄苼露出一个分外尴尬的表情:“海太大了,我不记得梦岛在哪个方向。”

      陈无宁、郁夜:“......”

      好家伙,门派弟子不记得门派在哪,当真新鲜。

      “你吃狗屎长大的?”面对如此脓包,郁夜气得修养全无,张口直骂。

      “我打小就住在庄府,门派都没去过几回,记不清楚能怪我吗?”庄苼辩驳道,“再说了,又不是我上赶着要去梦岛,还不是你们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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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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