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1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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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睁开眼睛，模糊间看见仲书的脸。
他心里一滞，竟然觉得一阵钝痛，连忙也跟，那酒壶便从水里回到了他手中，依然酒香扑鼻。
“别喝了。”仲书按住瓶子，柔声道。
“……”狐狸一阵天旋地转，“结界……”
“你的道行是我给的，能拦得住我？”仲书叹了口气。
狐狸摇摇晃晃站起来，挣开他的怀抱，借醉嗤笑一声：“你来做什么？”
仲书一时怔住，一副万万没想到的神情：“你还是不愿见我？”
“仲书，”狐狸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心跳如鼓，连忙别过脸去，“你回去罢。”
“你还没想起来吗？”仲书诧异道。他本是十分确定狐狸已经回忆起当时的往事。
“想起来了。”狐狸借着酒劲，道，“我们就此别过罢。”
不知为何，他心底流泪，眼底却发干。
仲书往后退了一步。
狐狸垂下头。
仲书向来如谦谦君子，从来不会勉强。
仲书思忖着，又看了看狐狸。幽深的眼睛千年如一，似有星辰驻留。
狐狸心跳如鼓，却没有收回刚才的话。
“四郎，你醉了。”仲书慢慢说。
狐狸再也撑不住，又坐到了桥上。
仲书走过来，半跪在他身前，借着月光，拨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脸。
狐狸脸红得要滴血，他只想为什么已经打定主意要逃开，可眼前人身上的气息依然如同天罗地网。
仲书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
狐狸不禁颤抖起来。
“仲书，”他猛地站起，“天色已晚，你回去罢。”
仲书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也起身，笑了笑，突然把狐狸打横抱起，顺着狐狸的气味，找到了他的卧房。仲书挑了挑眉，房门便自动打开，仲书大步踏进去，稳稳把狐狸放在床上，伏在他颈间细细吻起来。
“仲书，你说你七情六欲回来了，是真的吗？”狐狸问。
“你说呢？”仲书轻轻挑开他的前襟，狐狸没有阻拦，他在刚才的试探已经知道，虽然仲书受了伤，但二人仙法造诣依然差距不小。只要仲书愿意，自己身上马上一片布料也无。
“那你找回来后，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一恢复就来找你了，便是一个也无。”仲书道，听不出什么情绪，一边把狐狸翻了个个，摸索起来，“你倒好在你那狐狸窝，我都不知道见了你几代孙，天机娘子带他们日日来我房里请安，谢我搭救你们全族！”
他手上用力，狐狸吃痛，努力是转过来，瞪着他：“你还是回去罢！”
他从未对仲书这样说话，平时一见仲书，狐王的威严都不知哪去了。
仲书见他认真，大惑不解，手还要再上，被狐狸抓住。他一直不是勉强的性子，皱眉看着狐狸，却不用强。
“到头来我还是欠你一屁 股债，”狐狸有些发抖，但还是坚持道，“我会还你。你不要想对我做甚么就做甚么。”
仲书眉毛微微拧起来：“四郎，事到如今，你是别扭什么？”
狐狸颤声道：“我本是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但是我现在不想了。我不想只是做你座下的神兽，做你的爱宠！”
仲书蓦地站起，理了理衣服，几缕头发落在脸上，显得容貌愈发出众。
“四郎，你这么想我？”刚才还箭在弦上，现在仲书的声音已经好整以暇。
“这么多年，我不得不如此想。”
“生离死别，你还要这样想？”仲书声音依然是什么也听不出来。
狐狸咬了咬嘴唇：“你对我很好，可是你一直想要一条龙，你觉得我一条九尾狐，这么多年你一直看不上我，才和我分分合合，后来你有了七情六欲，又看不起我在狐族做的那些事，现在明白过来，又要………我到底算什么？”
仲书错愕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是你藏得深，还是你什么都不在乎，你一直跟着我，一直保护我，却一直伤我，我真是……”狐狸捂住了双眼，突然他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说，“都怨我，我们要过这么多劫数，都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仲书。”
仲书摇摇头：“你这是气话。”
狐狸不让他靠近，哭着说：“我本来觉得我配得上你，你只是个落魄小神仙，哪知你没了七情六欲，也不想和我好好过，成天想着逆天改命，做回你的御龙使。我却是个半吊子九尾狐，我步步糊里糊涂，你步步都算得清清楚楚，你根本不是落魄神仙，你深不可测，我只会拖累你，所以才一直得不到你。都怨我，你走罢！”
仲书看他说得激动到发抖，又接近不得，只好挽起袖子，让他看手腕上刚愈合的伤口，柔声道：“你用了我的仙元，又喝了我的血，怎么会配不上我？我是想……”
哪知狐狸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流泪，本就上气不接下气，那仙酒上头，他已经越来越迷糊，竟也听不到仲书说什么，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头疼欲裂，仲书已经不知所踪。他想起昨日对仲书的话，又觉得烦闷不已，又到酒楼喝酒。
这些年，人间酿酒越来越进步，美酒越来越好喝。何况，在湖边的酒楼，可以看到人间百态，看着凡人悲欢离合，想到自己寿命且长，就稍有安慰。
美中不足是，狐族中小辈还是会来找他，因为虽然他是九尾狐，可是儿孙辈并不出众，并没有生出九尾的孩子，所以榆塘狐族还是十分仰仗他的庇荫。
“什么？”他看了一眼信笺，气得酒醒了大半，他的一个六代孙辈女孩儿，以为仲书是哪里的散仙，想叫他牵线，嫁给这个救了狐族的大英雄，成就一段佳话，“天机娘子怎么说？她没和你们说吗？”
送信的小辈是他的比较看好的一个四代孙辈，却也不知道他和仲书的事，横竖只有天机娘子知道，其他人都当他们是兄弟情深呢！
“天机娘子觉得非常不妥，却也说不出什么缘由。”小辈陪着小心说，“是怕姑娘配不上仙者，但是感情的事，讲的是水到渠成……我想仙者在天上没什么名分，您也是得了灵狐族大半长老的法力，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这……”狐狸吹胡子瞪眼，“我不在那几日，他在家里惹了多少桃花？”
“天机娘子怕我们失礼，待仙者大好了，轮流让我们这些小辈去他房里请安，他风度翩翩，虽然没有位份，法力却不可估量，能与天地抗衡。再者他有慈悲，愿意帮助我们小小狐族，也没有架子，姑娘们都请他指点法术，他也不拒绝，非常细心，大家都很喜欢他………”
啪！
狐狸手中一个白玉杯被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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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