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98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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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下
这话狐狸听见了，心里一动：自幼没见过自己的母亲，难道是她？
他细细端详这位妇人，和雪地里大多数妖怪一样，这妇人也是身着白衣，面上望去，如三十许人，神情清淡，气质在玉容之上。若真是自己的母亲……或者自己的亲族……那……这感觉真是不可名状。
季霖笑了，吓了狐狸一跳，他很少笑。指着最靠近自己的一张椅子：“玉嫦，坐这里。”
妇人行了个欠身礼，便走过去坐了，她所过之处，有一股好闻的幽香。玉容跟在她身后，待她坐定，便垂立在一旁。
大家也分两边随意坐下，狐狸坐在仲书和曾一杭中间，只觉得那妇人朝这看来，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她身上灵气极重，是很有份量的精灵，怪不得她都屈身下拜，季霖还是对她很客气。玉容的目光也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让他有些莫名。
“玉嫦，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季霖和颜悦色地说。
“龙主率昆山这么多年，小狐一族从未来拜会……”
“我可没怪你。以你这样的身份，不来也是可以的。”季霖笑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没见过我，我却是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也知道你们在哪里，来不来，也无甚关系。需要我庇护的，自会来找我，不奉献我的，我也从不勉强。”
他说的不是真话。若是真的，怎么会抓了玉容圈在这里？狐狸已为同族打抱不平起来！
“是……”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族后辈玉容冲撞了龙主，我来和龙主赔个不是。”
“不值一提。”季霖摆手，“我也只是偶然看到她，顺便带她来宫里玩玩。”
分明以为仲书喜欢灵狐，顺手抓回来贿赂他，让他为自己卖命罢？狐狸翻了个白眼。
灵狐哪是那么容易被人抓到的？他说得如此轻巧，早让玉容满脸通红，妇人苦笑道：“小狐晓得龙主雷霆手段，甘心唯您马首是瞻。只是，小狐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哦？”季霖看了一眼狐狸。
狐狸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想逃跑，却又舍不得走。这妇人可能真和自己有血缘之亲。难道自己今天就要见到至亲了？
突然，一阵温暖覆上了他冰凉的手，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仲书的手。他看了看仲书，用眼神告诉他这是大庭广众，对面的云凌也注意到了，神情有些困惑。玉容微微皱了皱眉头，曾一杭在同侧没看见。季霖和那妇人根本没往这里看。
“玉容回来说，您这里还有一位同族。”妇人垂眼道，好似下定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怕是，是……小狐多年遗落在江南的孩子。”
狐狸早就想到了，真正听见，还是觉得有莫大的震撼。若不是手还在仲书手里握着，他只觉得身体紧张得要失去知觉了。
“灵狐都在西域活动，怎么你的孩子会到了江南？”季霖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问道。
“当时小狐年少无知，私自到江南游玩，遇见了西湖狐族的人，一时没把持住，坏了族规。回到昆山才发现怀了那人的孩子，被族中长老困在冰洞。可怜那人在冰洞外长跪不起，长老才把孩子给他，关了我一千年。等我出了洞，已经是另一番世界了。再后来，狐族发生很多事……就再没找到孩子。”
“那你这是要带他回族里么？”
“不，我就是来看看他。”妇人深深望了狐狸一眼，“有异族血统者，非我族类所认同，也不得与我族类结合。”
狐狸惊异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甚至还没真正和自己相认，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玉容比他还受不了，当场跺脚说：“姑母，我说了想见他，你就诓我来，却这样说！”
妇人冷冷道：“我也不想看你重蹈我的覆辙。”
仲书道：“你说他是你的孩子，可有证据？”
“他后颈有一处月牙疤，被毛发所覆。是我生下他时，怕他扛不了昆山严寒，灌注法力给他的印记。”妇人道。
曾一杭问狐狸：“你有吗？”
狐狸摇头道：“颈后的事，我哪里知道。”
曾一杭这就伸手来掀，被仲书一手挡开：“不用看了，确实有这个月牙印。”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98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