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杯且听琵琶语》高阳

117、九十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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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凌听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狐狸看了一眼云凌，她容貌上确实无甚变化。再看仲书，与她相视而笑，仿佛极有默契的样子。

　　想起仲书曾与她有一段情，这倒罢了，现在还与她眉来眼去，不由得心头火起，脸色毫不掩饰地沉下来，径直出门走了。

　　宫殿太大，弯弯绕绕，走了很久，到处都是白雪冰墙，看不出什么差别，几乎要迷路了，才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叫他的人却是曾一杭，浇灭他满腔期待。

　　“四郎，可找到你了，你怎么气冲冲出来了？”曾一杭问。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闷得慌。”狐狸没有回头，站着叹了口气。山顶又开始下雪，却没有风，雪花静静落在他睫毛上，他睫毛一抖，又落在他脸上，冰冰凉凉的。

　　“季霖想留下仲书和云凌，毕竟昆山一派在他手下再扩疆界，又有了新归顺的神怪，很需要一些人手。”曾一杭走到他身边，“如若你想留下来，也是很合适的。毕竟灵狐是雪顶奇种，最适合在雪山生活。”

　　狐狸犹豫道：“你这话说得突然，况且我已经答应司命……”

　　“这样……”曾一杭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想追随仲书。”

　　“他……”狐狸突然烦躁地问，“季霖是不是又想撮合？”

　　“没有没有，都是老相识，顺其自然。”曾一杭笑着摇头，又停下来问，“你喜欢他？”

　　狐狸苦笑：“都已经几世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最喜欢他。”

　　曾一杭奇道：“我以为他也很关心你！你俩在一道，应该没什么阻碍才是，故看你们有些生分，才硬没往那里想。”

　　狐狸叹了口气，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曾一杭听了也摇头：“这个却有些难。本不是事，但当做了事。”

　　狐狸咬牙道：“或许我还要等上几百年，或许永远等不到。总之，现在就算和他一处，也解不开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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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回到前厅，季霖和仲书云凌正在看地图，季霖看了他们来，对曾一杭道：“你来得正好，我分别给他们划了块封地，你看合不合适。”

　　曾一杭答应一声就上前去了，狐狸站在原地，和正转过头来的仲书两两相望。

　　“你也过来。”季霖转头对他说，待他过去，季霖指着一处说：“这里是灵狐常出没之地，你要不要这里？”

　　狐狸一愣：“我是灵狐违反族规与外族交合所生，必不为他们所容，不合适，不合适。”

　　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点酸楚的，不过他很快把它抛开。

　　季霖若有所思地看了门外一眼，有个小童进来，狐狸一看，是只雪雕变的，雪雕极其珍稀，竟然被季霖使唤。

　　“龙主，灵狐的狐王来了。”小雪雕恭敬道。

　　“嗯。”

　　狐狸吓了一跳，心想会是怎么样的人物，怎么也是个气势逼人的男子。

　　众人看向门外，一阵雾气从平地升腾起来，雾气散去，两个身影伏在门口：“拜见龙主。”

　　待那二人抬起头来，一个是玉容，一个便是一个丰姿绰约的妇人！

　　曾一杭低声道：“这妇人，和四郎长得真是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