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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香人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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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熄了灯,洛儿解衣躺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屋外是开的正盛的桂花树,香味顺着窗沿门缝透进来。是夜的花香,似乎特别浓郁醉人。
祈乐猛然睁了眼,欲起身,却在下一刻不得动弹。旁边小水盆里的“小新”似乎也中了招,否则平日早就觉察出不对的地方了。
……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洛儿睡得不适,睁开了眼。车轮声,马蹄声,还有四周都是布帏的狭小空间,以及一张笑得无比风流的脸。
洛儿一脸莫名,张口欲问,却发觉浑身无力,说不出一个字来。
惊惶间,听那人说:“美人昨日说要防着我时,那欲拒还迎的样子,我可记着呢。遂今日邀美人一聚,若唐突了佳人,”一把扇子抬起了洛儿的下巴,“便亲一口赔罪如何?”
说完,便凑上前来,在洛儿的脸上亲了一口,露出陶醉之色,复又一口。亲着亲着,吻便要在洛儿樱唇上落下。
洛儿正待发飙,“我是个……”
“你,住手。”那人回头,洛儿也闻声望去。
李唯燃无力的靠在车壁上,喘着气,眼暴怒光。
“哦?美人可是怪我偏心?”那人说着,含笑嗔了李唯燃一眼,“来来,我这便向美人赔罪。”
洛儿眼见那采花的就要亲上李唯燃了,急道:“你,你可是折草香人。”
“美人反应真慢,现在才知道。”
“那昨晚浓郁的桂花香……”
“美人真识货,那便是我调出能随四周气味变化的一位香料,名为‘知草’。”
“呵呵,呵呵。”洛儿嘴角抽搐,识货么?我不识货!
香人又介绍了几味香的特色,说得眉飞色舞,将李唯燃、洛儿左揽右抱,好不得意。
洛儿虽心里不快,但却不很担心,谁叫这“香人”是个短袖呢?谁叫自己还就是个女的呢?
反观李唯燃,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冷气放得如大功率制冷柜,而“香人”犹自乐淘淘说个不停。
嘿嘿,李唯燃,你这下啊,可惨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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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之前,车子终于停住。
洛儿、李唯燃被蒙了眼,带下车来。分别由人扶着,七绕八绕,听见鸟鸣声,听见水流声,还听见“香人”不停地用暧昧的声音在耳畔说自己那档子事的经验是如何如何丰富啊,身材如何如何好啊,待会儿会让你们如何如何舒服啊,听得洛儿觉得只用两鼻子喘气还嫌气闷。而李唯燃早已爆发了,只是浑身没力气,眼睛等过去没了往日那般凶残的杀伤力,只轻飘飘的荡过去,弄得“香人”一会儿“哎哟,我的心肝儿!”有一会儿“哎哟,我的小美人!”的叫,差点不把李唯燃气昏过去。
洛儿在一旁听着这些肉麻的生疼的话,一个劲的抖啊都抖。想着,我不歧视同性恋,但你老是在异性恋面前吓人就不对了。
最后上了几个台阶,然后是大门缓缓拉开的沉重声响。
洛儿忽的被人打横抱起,惊呼了一声。香人的气息抚在洛儿脸上,道:“还是美人你比较乖。”随后又听李唯燃恨声道:“放开我!”
“香人”又说:“露儿,小心点!别弄伤了我的美人!”
听到这一声称呼,洛儿彻底风化。果然是□□的人取得名字。
露,露儿,当人暴露癖呢。如果我给人取了这名,我一定拿刀捅死自己,哦不,先把取名的那人肉圆搓扁再拉长,再使劲捅捅捅捅桶,捅死他!
片刻之后,洛儿被轻放到床上,又听一声轻响,李唯燃也躺倒在身旁。
洛儿大惊,这“香人”想玩3P不成?!!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洛儿想狂吼。
又过了一阵子,似乎有三两个人进了来,与“香人”耳语一阵,忽地他情绪过激低吼出声:“甩不掉?甩不掉?你们这群饭桶!”忽有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实在不行,就……多带几个人,一刀解决了,最好不要追到这里坏我好事,嗯?”语气突地暧昧,“否则,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语调缓缓的,却让洛儿打了个寒战。
不过,是不是师父来救我们了?
“香人”不知又交代了什么,之后,门关了一下,似乎那人出去了。
“公子,可要备水?”另一人恭敬问道。
“不了。”随即洛儿的脸被亲了一下,蒙着眼的布也被松开,视线渐渐开明。
“香人”笑得暧昧的说:“美人……我可等不及了。”便欲吻洛儿的唇,洛儿嫌恶道:“我有洁癖。”“香人”的脸顿时如夜空绽放的烟花,红橙黄绿青蓝紫,一色一色爆破在脸上。
“你,你……”“香人”风流一世,不想被人嫌弃不讲卫生,倾刻间,突有痛哭的冲动。
如果香人就这样倒了,那就不是“香人”了。
“香人”说:“那我们洗鸳鸯浴如何?”
洛儿说:“我想上厕所。”
“香人”说:“屋里有夜壶。”
洛儿说:“我拉肚子。”
“香人”说:“哎呀,我看看,美人原来有病。”于是伸手过去搭脉。
“你才有病!”洛儿说:“我是女的。”
“呵呵呵。”“香人”笑起来,道:“美人真可爱,为了拖延时间,竟不分男女了。”
洛儿呆了,冷汗唰唰的淌。不过,就这么怕了的,也就不是洛儿了。
下一秒,可以听见一个婉转的声音说:“我这人很爱干净的,上个月才洗了澡,才过一个月,就又想洗了。还有,没隔五天要洗一次脚,衣服年年都换,天天都找头上的跳蚤,找下来我没弄死,只是我太善良,都放李唯燃头上了。当然,没隔半年会漱一次口。我喜欢吃虫子,特别是白色会蠕动的那种。(洛儿说的是竹节虫,至于‘香人’想成什么,那就……)我还身带异香,脚气、狐臭呀什么的都有……”以下省略五百字。
其实,洛儿想说的,足有几千字。还有什么传染病、性病没点呢,“香人”就点了洛儿的哑穴,扶床狂吐。
看着那人呕吐的身影,洛儿其实不想这样。
损己害人的事,那是没法了才说的。何况,洛儿看到身旁的李唯燃已快要半身不遂。
“香人”吐完,又清理干净,才复回到床边,伸手将洛儿丢到床脚,剜了她一眼,开始抱着李唯燃狂啃。真是受刺激了,而且受的不轻,至少,半个月的食欲是没有了。
李唯燃说:“滚开!真恶心!”
“香人”被雷劈了,他才吐完,有人就说他“恶心”。
一发狠,把李唯燃上衣撕了,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往李唯燃嘴里塞进去,眼睛瞟到洛儿,灌进去半瓶。然后,开始冷笑,冷笑,再冷笑。
“香人”是真的发飙了,恰如不要命的赛车手,油门加到最大,不比速度,只比谁更吓人。
洛儿使劲使劲对着“香人”眨眼,洛儿想问自己吃了什么。
“香人”似看懂了洛儿的意思,解了洛儿的穴,笑眯眯的说:“最烈的媚药,半瓶。”
洛儿几欲从床上弹起,半瓶,半瓶,半瓶!!!可是洛儿没有力气,跳不起来,也就是做了个肩膀起伏的动作。
反正形象什么的也在刚才早丢了,洛儿刚欲破口大骂,却听李唯燃说:“你这卑鄙无耻下流小人,你这败坏世俗猥琐的登徒浪子,你这叫人恶心欲吐的歪瓜裂枣人间渣滓,你这……”
这回,轮到李唯燃被点了哑穴,洛儿开始眉梢抽啊抽,嘴角抽啊抽,肩膀抖啊抖。在捧腹于李唯燃的霎时牙尖嘴利颠覆以往形象的同时,暗暗心惊,以后可千万不能惹急这位牛人啊。
再看“香人”的反应,可以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那都是气的。
洛儿似乎可以从“香人”的身上看到一个精神病患者在打了兴奋剂后,接下来将要做出的无数疯狂行径,以及,无比抽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