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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真是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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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人”的怒如决堤的洪水,让人有巨涛拍岸的错觉感。可化作行动力,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执起一旁的扇子,“唰”一声打开,然后开始徐缓的扇风,似乎每扇一下,周围的温度就能在急速飙升的状况下稳那么一会儿。
洛儿被“香人”弄出的突兀声响吓得心都快跳出喉咙,吐一口气都觉堵得慌。
“香人”边摇扇,边做深呼吸。冷静,一定要冷静!放松,放松!忍,我使劲忍!风度!风度!别失了风度!
洛儿的心情随着“香人”的扇子,一上一下,又一上一下,没个踏实。
慢慢的,“香人”的脸终于如烧红的锅底渐渐冷却下来,只剩下黑。不要质疑“香人”的肤色,他那一身细皮嫩肉可掐的出水来。
“香人”以扇沿抬起李唯燃的尖下巴,道:“不愿意么?很勉强么?”
是不愿意。
是很勉强。
可李唯燃他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用喷火的眼瞪着。
洛儿诽腹,点了人家的哑穴又问人问题,太无耻了,太没风度了!
李唯燃、“香人”僵持了一段时间。突地李唯燃闷哼一声,随即发觉全身上下连眼珠子都动不了了,彻底沦为一尊木雕,比祈乐的症状还严重。
“你好好看仔细了,”“香人”凑到李唯燃耳边,柔声细语 ,如问候老友一般说道:“接下来……我怎么对他,待会儿……就怎么对你。”语毕,轻笑一声,手往后,把洛儿一把扯到身前贴着。指尖沿着洛儿的脸往下滑,过颈,就要从领口处伸手进去。
“呃……”洛儿打了个隔,方才吃了半瓶药,早就不舒服了。
药味夹杂一股消化不良的怪味飘散开来。
“香人”的动作猛停住,嘴唇哆嗦。好比正在吃大餐的时候,有人放了个烟雾弹。或者是看到一只毛色油亮的鸟,正想吟诗作对一番,有人说你怎么连母鸡都认不出来。
大煞风景,太煞风景!
此人为何,这般煞人风景?
如此,煞人风景。
第二次,第二次了!
“香人”看着洛儿的目光开始呈现痛苦、愤怒、疯狂之色,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万事不吉,倒霉透顶,倒霉透顶啊啊!
但事情都开了个头,停下来岂不很失面子。
索性一闭眼,对着还微张的小口就吻下去。
洛儿此时又有了动作,她想诚恳的告诉“香人”自己的性别,虽然已说过一次,但他明显当听了个笑话。第一个字还未出口,“香人”却似察觉到什么,敏感的弹了开来,警惕的看着她。
“我,真是女的。”
“香人”呼了一口气,没说什么,直接过来剥衣服。
“你,你干什么!”
“呵呵,口说无凭,我得……验身。”
“啊?那,你,找个丫鬟来呀!”
“美人姿色这么好,若还是男的,让别人看去,那我可不亏了?”
“你!你个臭人!”
“什么?!!”
“臭人,你个臭人!”
人往往不经意间,就会犯了别人的忌讳。
比如现在。“唰”布料撕裂的声音破开,一眨眼,洛儿身上只剩些布条条,衣不蔽体,风光尽漏。一旁“香人”扣着她的肩膀,疯了似的大幅度摇晃,“你胆敢再说一遍!!”怒睁的眼开始如藤蔓般爬上血丝,恨不得把洛儿抽筋剔骨,薄皮喝血。
“香人”此生,最注仪表,最重称谓。
洛儿无疑,火上浇油,又丢了一窜响亮的炮仗。
“说啊!你再说啊!!”
“你,你……啊,啊,放,开,我啊,啊。”
地动山摇,头昏眼花,洛儿体内却慢慢浮起燥热,难耐不已。知是药性发作,却不解十岁多的身子也会有反应。洛儿的呼吸逐渐转为粗喘,不安感急剧蔓开。
“好,你不是,你,放,开,我,啊啊。”
“嘭!”房门突地被大力撞开,之后无声。一少年穿一身黑衣,静立于门口。风声猎猎,衣袂飘飞。身后是浓重的夜色,苍白的五指轻提刀柄,刺目猩红沿刀身缓缓下滑,低落。
“祈乐!你怎么来……你怎么杀了这么多人!”获救的惊喜完全冷却为铺天盖地的惊骇,洛儿的声线一个拔高,尾音颤抖。
屋内灯光照到院中,台阶处浸了一大滩血迹,再往后,尸陈遍地,无声无息。
祈乐依旧是木然的表情,大睁着双眼,似乎,只在梦中走了这么一遭,不知所作何事,不知身处何地。
血腥味淹没了每一个角落,窒息,死寂。
“香人”头一次恐慌至此,惧怕至此。无措之际,泛着冷光的刀瞬间移至眼前,劈开周围的空气协劲风斩下。
“他们中了我的毒!”“香人”急忙大叫,颈项处一痛,刀刃已然没入半分。
洛儿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祈乐执刀架在了“香人”的脖子上,来不及惊呼,鲜血顺着刀面缓缓流下,滴在在“香人”淡紫色的袍子上,一点一点浸湿晕染。
“祈乐!停下!”洛儿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想见到祈乐再杀人,一点都不想。
“‘香人’,把解药拿出来。”洛儿看着以面如土色的‘香人’放柔了声调。
“解药可以给你,但是你得放我离开。”“香人”察觉这个令人胆寒的少年似乎很听洛儿的话,稍微放宽了心,开始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欲望的叫嚣感折磨得洛儿有些头脑昏沉,理了理思路,现下自己这一方的筹码更大一些,但就他喂了半瓶那种药给我,也不该轻易放过他。既然之前炫耀所配的迷香什么的,或许将来有难可以让他帮着脱身。如此,洛儿抬眼,道:“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得应我一件事情。”
“你!你……”“香人”看了看还在滴血的刀刃,压下怒气,萎靡的说:“那要求不能太过分,也不能禁止我寻觅佳人。”
你那不叫寻觅,叫强抢黄花大闺男!洛儿再度觉得这“香人”不是一般的无耻。
洛儿一边在“香人”痛彻心扉的目光下把他的扇子收在怀中,一边哼哼:“未防止你言而无信,这把扇子我就先替你保管几年,待兑现承诺,自会原样还你。”
“香人”这下,真是不想哭,都难。
他的宝贝扇子,他的宝贝扇子啊!可是那人送的唯一一样东西了,就这么,就这儿么给人……
江湖中人人均知“折草香人”独喜男风,若再八卦一点,再猥琐一点的,还会晓得“香人”手里常拿的那把扇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他的心肝脾肺肾,万万少不得。
据说,那扇子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送的。
还据说,那扇子上刻了他心上人的名字。
还据说……
谣言多得各种版本都有。
但不管是哪种,洛儿都揪住了“香人”的“少不得”,可以奴役奴役再奴役。解恨,真的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