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祸不单行·5 ...
-
“哎呀,看来被认成魅魔了呢,真让我伤心,我明明是个恶魔来着。”少年遗憾道,左手掐腰,右手的手杖敲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米特斯,你都在人间待了几百年了还没玩够吗?”潘塔罗涅抱着赞迪克肩膀的手紧了紧,“还是说魔界的斗争还不够多,所以你来人间寻找新的斗争?”
“讨厌,潘塔罗涅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米特斯怪罪到,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切,“您也知道的,地狱的恶魔们自从诞生亦或是堕落后,都是由低阶小恶魔做起,然后不断吞噬、进化、学习,才能变幻出人形。”
他伸出自己如藕样的手臂,望着上面的指间说:“看啊,这幅完美的身躯,多么惹人怜爱,多么充满神圣而又破碎的美感,潘塔罗涅大人,您难道不享受被人敬仰当做花瓶呵护的感觉吗?”
“我可不喜欢花瓶。”
原本和气的金眸微睁,兽瞳悄然显现,森然阴冷的气息将他们包围,几乎把空气都要冻住。
赞迪克打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这股冷气并非是温度骤降所导致的,而是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所以才会感觉到寒冷。
“华而不实的花瓶只能起到摆放装饰的作用,帮不上一点忙不说,甚至有可能会因为审美疲劳而让原本轻松的心情变得厌倦。”
米特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依然笑眯眯地说:“看来从这一点上,我跟潘塔罗涅大人您就有了矛盾呢。”
他挥挥手,酒吧内的人也随之将他簇拥起来,就像是在簇拥自己的王者。
“我就是喜欢看他们为我疯狂,为我神魂颠倒的模样,然后……”恶意的笑容自嘴角露出,米特斯的身上也逐渐显现出恶魔的特征来。
漆黑犹如碎石样的四只角在头顶呈对称样排列整齐,同色的尾巴纤细曼妙,绕过腰肢,与双足一同垂在空中。
“我将亲手摔碎他们的幻想,将他们变成我想要的模样,所以潘塔罗涅大人……”
米特斯对着潘塔罗涅伸手,像是在索取着自己的欲望。
“请将您的权柄给我吧。”
和谐的画面瞬间被打破,九号公馆内的所有人就像是电影中嗅到新鲜血肉的丧尸那般争先恐后地冲二人涌上来,扭曲到极致的爱意促使他们将面前的二人杀死,并将头颅献给他们的王。
“呵,有趣。”潘塔罗涅低低笑着,脸上的嫌弃与讽刺都要凝聚成实质。
“区区贵公子,竟想与谋取公爵的权柄,不知女皇陛下知道了,脸上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说着他看向身旁的赞迪克,即使是收敛了那些负面情绪,但骨子里流露出的高傲却不由自主地让赞迪克想起了那个曾将他踩在脚下又被他变为一把碎石的安德森家族。
不,或许连碎石都比不上。
赞迪克攥紧手中满是硫磺味的衣衫,红眸闪过名为怨恨的情绪。
神秘学家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呢?
他们的身体又跟普通人类有着什么不同呢?
你又该如何衡量生命?
虚无空洞,无法被任何载具所包容,任由其从自身剥离,无法挽回。
可如果,将生命与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死物融合到一起呢?
实物会不会诞生出独属于生命的意识?又是否会像生物那般成长、繁衍,甚至是拥有……
“生命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不是吗?”
羽毛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赞迪克看着面前唯有自己才能视线的毕业课题,脸上却毫无任何兴奋神色。
“生命与死物融合后,死物也从此拥有了活着的特性,它们会像所有生物一样开始成长,如同细菌般滋生,逐渐占据你全部视野。”
“若将那些昂贵的珠宝、黄金还有药材注入生命,赋予它们活着的特性,那岂不是就拥有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红眸自上而下转动着,审视着面前的课题。
黄金内融化,表面拥有着水样的流转波纹,可虽然是流动的黄金,但也不能完全称呼为流体,谁家流体的黄金还能被拘泥于方正的形体之间。
他冷漠看着,灵魂在内里挣扎着裸露出自己的苦痛欲望,扭曲的面容将表层顶撑出一个让人心悸的弧度。
可这是经过神秘学改造后的黄金,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被逃脱。
赞迪克低低笑着,羽毛笔轻触黄金面容的额头,聆听着灵魂上的惨叫,嘲讽道:“与黄金融合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幸福?”
“这就是你们梦寐以求不是吗?”
可为什么你们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痛苦呢?
直到塔中之庭赶来,赞迪克被扭送带走时,他依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赞迪克!”
呵斥声让他从记忆中回神,大量喷溅的血液从身后泼洒,将干净整洁的头发染成同色的肮脏。
淅淅沥沥粘稠血液顺着发丝、脸颊滑落至衣衫、地面,尽可能地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染上自己的色彩,利斯特拉将靠近创造者的人类撕成了碎片,却遗忘应该保护主人衣衫永远干净整洁。
“啊哦……”潘塔罗涅随意躲开险些将自己穿成串串的冰锥,握住袭击者的头颅狠狠掼入地下,全然不在乎迸溅的血液弄脏脸颊。
“你要把我的小主人惹急了呢。”他拽了拽手上的皮质手套,确保其更贴服而不会脱落,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失了礼仪。
“这么虐杀人类真的好吗?”米特斯鞋跟轻点空气落至地面,斜眼看向潘塔罗涅道:“这样的话,神秘学家的风评又会在人类中下降哦,他们的生活范围又会减少了呢。”
“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潘塔罗涅看着米特斯,笑着反问他,“你是觉得,我的小先生是会被那种无趣有无聊的道德礼仪所绑架的人吗?”
血肉爆裂,白骨相互摩擦咯咯作响,他们一声哀嚎都没有发散出来就被赞迪克亲手扼杀在咽喉,保护了优雅流淌着的华尔兹。
人类呆滞原地,浑身颤栗,灰黑色的毛发自毛孔中钻出卷携着针扎样的疼痛。
滴滴殷红血珠从毛发尖端滴落,在黑白分明的大理石地面融汇成血色海洋,包容一切,无论你是神秘学家还是人类,是恶魔还是魔物,是畸形儿还是普通人。
祂都会将你包容,无论内外。
“……潘塔罗涅。”赞迪克抬头看着潘塔罗涅,被溅了全身血的他就像是从尸山中爬出来的怪物。
他看着自己的契约恶魔,冷漠地吩咐道:“我的衣服脏了。”
“没问题我的小先生。”潘塔罗涅右手放在胸口,优雅地行了一礼,“薄荷味的皂角再辅以舒适的海盐熏香,最佳的搭配,今夜的甜点就是薄荷味海盐冰激凌如何?”
“清凉可口,麻烦多点糖,再来点烤干的海盐可可软曲奇。”赞迪克抬脚踩死想啃咬裤脚的硕鼠,全然不在乎什么柔软的脏器弄脏了鞋底。
“这下鞋底可不好收拾了,很难打理的啊。”潘塔罗涅皱起眉毛,右手中指微屈抵在下巴上,“烤干的海盐可可曲奇吃太多很容易口渴,难道说您终于愿意花费时间和我品鉴红茶了吗?”
“那是你的喜好,别把你的喜好放在我的身上。”赞迪克将头发捋到两侧,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很不爽潘塔罗涅,给我解决掉这个家伙。”
“没有问题我亲爱的小先生。”潘塔罗涅随意换了一双新手套,并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拭去属于自己的小神秘学家脸上的血渍。
这是一个被灰尘掩埋的珠玉,唯有掀开最外面那层名为道德的尘埃,才会见到一直被隐藏在其下的真正光辉。
而恰巧,潘塔罗涅就发现了这枚珠玉,并且与之定下了以灵魂为底薪的契约。
“哇哦,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如此命令,如此忠诚,又是如此不可断裂的契约关系,不是情侣我不信。”米特斯双手合并为一个相框,并将潘塔罗涅困在其中。
“唔……完美的黄金分割比例,来吧,让我看看,贪欲的潘塔洛涅大人内心都在渴求着什么呢……”
下一秒,米特斯的身上迸发出浓重黑雾,将他的身影吞噬。
两个人下意识摆出战斗动作,待到黑烟散去后,两个人又觉得摆出战斗动作有些多余了。
身穿白色拘束衣的赞迪克被捆绑在铁质扶手椅上,嘴巴被口罩捂住,确保他不会说出任何亵渎之语,双眼被眼罩所蒙蔽,确保他人的面容不会被看见,头发凌乱的全然不像是曾经那位彬彬有礼且严肃的学者。
癫狂、愤怒甚至是悲伤,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混成无奈的绝望。
“赞迪克,谋害罪名成立,判处散尽魔力,赶出须弥塔并遣回原界,即刻执行。”高高在上的审判长看着手中代表正义的羊皮卷,“你还有什么想为自己辩解的吗?”
陪审席上传来阵阵抽吸冷气的声音,还有他人小声的埋怨抱怨,觉得这种惩罚太轻了。
原界指地自然是普通人的世界,现如今故步自封的神秘学者大都早已与普通人的世界脱节,在神秘界运用神秘术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的天才,在原界却不会用火柴点燃一根蜡烛。
对于赞迪克这类将自己的天分视作生命的人,这种惩罚足够了。
“有。”
随着口罩的摘下,赞迪克的嘴上挂起自信的笑。
审判长一席他早已担任许久,在死亡来临前,无论是天才、是疯子、是富豪、是乞丐、是贫民、是贵族,在法庭之上他们只会拥有一个相同的身份——
阶下囚。
无论是哭嚎时运不济,还是哀叹命运的不公,亦或是嘲讽不对等的财富,在这些穷途末路之徒的身上,往往笼罩着绝望的灰色。
而这个人……这个名为赞迪克的恶徒身上却没有灰……
“快遮住他的嘴巴!”有人尖叫着,动作却远不及声音传播的速度。
“潘塔罗涅,我命令你带我离开这里。”
法阵自椅下张开,浓稠的黑色烟雾充斥在审判庭内,将赞迪克的身形遮蔽。
“呵。”
紫眸内幽幽亮起星点光辉,他看见兴奋欣喜的金色从赞迪克的身上迸发开来,随即又被浓重的昏黑淹没。
这并非是穷途末路之徒会露出的神色。
“原来如此……”
他看着眼前的世界颠倒,温热的东西从脖子里流出,并没有意料之内的痛感。
轻飘飘地很舒服,有种工作一天后躺在被窝中的错觉。
属于自己的身体就倒在旁边,手指抽动几下后,就没了生命的气息。
“这就说得通了,是恶魔啊。”
“嗯,你说对了。”潘塔罗涅一手捧起审判长的头颅,望着早已涣散的瞳孔说,“真是少见,梅兰德家族居然还能诞生出拥有如此醇厚血统的继承人吗?我还以为这一脉早就没了。”
“我可以把他的眼睛作为收藏品吗,我亲爱的小神秘学家?”
潘塔罗涅对赞迪克笑着说,“这可是可以看透他人情绪的魔眼,真的很适合用在审判中呢。”
“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我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赞迪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蹲下身子想去解开脚上的皮带束缚,没站稳整个人直接扑到地上,就像一大块蠕动发酵的面包。
“这身衣服倒是很配您,但是穿出去让他人看了会不会觉得您是个疯子?”潘塔罗涅调侃道,看起来尤为愉悦,“您让我想起今早刚吃的白葡萄酒做的面包,迷醉的口感让人流连忘返。”
“这不是美食鉴赏节目,帮我解开,潘塔罗涅。”
赞迪克对着潘塔罗涅伸伸胳膊,示意恶魔为自己解开锁链。
“虽然有些不甚礼貌,但我还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潘塔罗涅若有所思地说,“您里面穿衣服了吗?”
“……”
别说衣服了,警备队连一件内衬都没给赞迪克留下。
也就是说,如果把衣服脱了,赞迪克就要做好在塔内裸奔的准备。
“先去最下面的封印区,把我的实验设备还有行李拿走,准备去原界继续进行研究。”赞迪克在旁边恶魔炽热的目光中默默收回伸出的手臂,撑起身体,企图从地上站起来。
出乎意料的,这位恶魔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契约者在地上阴暗地爬行,而是叹了一口气后走上前将其托至胸口,笑着说:
“没时间了我亲爱的小神秘学家,就由我来作为您的代步工具如何?”
“既然知道那就别费口舌,走去下面。”
赞迪克心安理得地靠在潘塔罗涅的怀里,感受着对方胸膛寂静的声响,命令道:“走,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就是这般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不过救美的英雄并非英雄而是恶魔,而被救的也不是柔弱可怜的公主,而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神秘学家。
这并不会是一个俗套的故事,而是两个亡命之徒作为共犯的纪实小说。
“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故事有什么值得我学习的美好点。”米特斯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转身重新变回了自己的模样,“想不到潘塔罗涅大人的审美居然是这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然身居高位久了连xp都变得变态了吗?”
“什么叫xp变态,这分明是高雅的品质好吗?”潘塔罗涅顶着一旁赞迪克鄙夷的视线辩驳道,“束缚,捆绑,刻骨铭心以及被绝望浸染的疯狂,这是你这等贵公子所不能领悟的极高盛宴,而且更何况……”
他脸颊微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捂住脸,跟俗套小说中那些恋爱脑女主一样害羞地说:“小神秘学家给的东西,我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嘛……”
不是,
等等?
我给你什么了?!
赞迪克一脸懵逼的想。
不是,
等等?
你们两个果然有一腿吧?!
米特斯内心大声尖叫着。
一百七十多口人的灵魂在与黄金容纳的瞬间,就赋予了黄金活着的特性,它在此刻就像是活物那般蠕动蔓延着,在触及到封印术的边缘时又被刺痛地瑟缩回去,发出凄厉哀嚎。
这位是约瑟,他曾在课上故意泼了赞迪克一身墨水,让赞迪克穿着脏污的衣服在塔里走了一天。
这位是米莉,她曾故意塞给赞迪克一封情书,并以这为借口,让她的追求者们把赞迪克挂在树上。
有的人曾对赞迪克造成了伤害,有的没有,有的只是对他人的行为报以观望的态度,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观众,任由暴行从最开始泼洒墨水,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模样不同,性别不同,他们甚至行为模式都不同。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姓安德森。
赞迪克只是拒绝了安德森家族的招揽就遭受了这种对待,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总得找机会从对方身上狠狠咬下一口才是。
他们的脸不断从黄金的表层浮现,又被巨大的弹性收回,只能饱受窒息的痛苦在内里折磨,要知道,身为灵魂体的他们,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因为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是你的作品?”潘塔罗涅痴痴看着玻璃对面的黄金融合体,眼睛深情地几乎都要拉丝了,“好美丽,好动人,好喜欢,可以送给我吗?”
“啊?你喜欢啊,那就拿去吧。”赞迪克正忙着换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说,“这只是一个残次品,下次我一定能……你在干什么?”
得到允诺的潘塔洛涅几乎在下一秒打破玻璃,将内里满是哀嚎的黄金缩小收到脚下的阴影中。
“罪恶的灵魂搭配上新鲜的血肉,还有永远不会贬值的黄金,这是多么诱人的见面礼啊,我亲爱的小神秘学家,您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潘塔罗涅说着走上前,在赞迪克的手心落下一吻。
“接下来,我们就是伙伴了吧,亲爱的?”
“别把我们的关系想的那么亲近,亲爱的共犯。”赞迪克反手扯上对方的领结道,“你是我的恶魔,且只能为我所用。”
金眸与红眸碰撞的瞬间,双方同时感觉契约的烙印越发炙热,于是伴着细碎的疼痛,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交换了名为誓约的吻。
“……就这?”米特斯眼角抽搐,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杖讽刺道,“仅仅是具有活着特性的黄金就让你沦陷了吗潘塔罗涅大人?!”
“区区贵公子懂什么。”
兽瞳内异光更甚,潘塔罗涅从脚下的影子中召唤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金球,仔细观赏还能看见上面不断浮现的扭曲面容。
“多么完美的存在,这等充满罪恶芬芳的礼物不正是我等恶魔所渴望的东西吗?这分明是全世界最棒的礼物!”
“就这?!这玩意就能收买你?!”米特斯尖声叫道,“没品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没品的家伙!”潘塔罗涅脸色骤然变冷,庞大的魔压与杀意一股脑地向米特斯倾泻,影子如同活过来一样蠕动蔓延,并在空中幻化出数条蛇的幻影包围了米特斯。
完全无法反抗,完全无法挣脱,这就是公爵的实力吗?
米特斯眼睁睁地看着蟒蛇向自己袭来,浑身僵硬地无法动弹。
不,不应该啊……
那位大人明明告诉他,降临到原界的公爵只能是分身来着……
“咳哈——结束了?”被庞大魔压力险些压断气的赞迪克感觉到压力消失的瞬间便大口呼吸起来,“米特斯那家伙呢?”
“你指的是这个吗?”
潘塔罗涅指间从地上捏起一个毛茸茸的小球道,“米特斯的原型哟这可是。”
“……就这?”赞迪克面目狰狞地看着潘塔罗涅手上的长着蝙蝠翅膀的小毛球,“恶魔贵公子米特斯的原型?”
“对,所有恶魔都有原形态,小恶魔的原罪较为杂糅,本体呈现的就是这种四不像的形态,越高等级的恶魔,就比如说掌管贪欲权柄的我,本体杂糅的特征就更少。”
“蛇?”
“主体黑曼巴,其他的就不说了,实在是太丑陋了。”潘塔罗涅略微嫌弃到,另一只手微屈将米特斯作为炮弹弹了出去, “放心我的小先生,我不会让那等罪恶的躯体出现在您的面前。”
“吱——”
“他去哪了?”
“我把他送回魔界了,稍微泄露了一点气息给看门的卡皮塔诺。”潘塔罗涅耸耸肩膀道,“他知道我在上面,所以自然会为我开门的。”
“卡皮塔诺?你们给地狱三头犬还起名啊?”赞迪克把利斯特拉收回匣中,“话说刚才的雾气有这么浓吗?”
“不要总把他人写的虚假小说作为官方钦点的代餐啊喂……”潘塔罗涅叹出贵族的咏叹调,“嗯哼,显然刚才的战斗吸引了许多毫无关联的人呢……”
“您说是吧,这位官方神秘学家小姐?”
潘塔罗涅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毫无威胁力。
“还请您不要伤害我的小先生哦,那可是我最珍贵的宝物呢。”
感受着脖子被抵上的冰冷刀刃,轻微的刺痛感传来,估计被割破了,其中的威胁自然不言而喻。
“请别动,先生。”男女莫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接下来,我要问您一些问题,请您如实回答。”
“悉听尊便。”
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反抗的权利,赞迪克心里嘟囔着。
“首先第一个问题,您是谁?”
“我叫赞迪克,这位是我的管家,潘塔罗涅。”
“第二个问题,这里是你们造成的吗?”
“名为米特斯的恶魔从地狱来到了原界,他操控了九号公馆的人妄图占领全原界。”
“那么最后一个,身为被须弥塔通缉的赞迪克先生您,来到这片土地的目的又是什么?”
脖子上的伤口更疼了,他能感觉温热的液体划过脖颈,浸染衣衫。
“您的神秘术用的很不错,可以操控人五感的迷雾我还是第一次见,作为初学者而言,您很不错。”赞迪克夸赞着,随后说:“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我的课题,我想知道,神秘学家的来源顺便解析世界的本源以及神秘学的根源。”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完善,于是咽了口唾沫补充道。
“我曾设想过,若是神秘学家起源于魔物中的猜想,再加上这个国家以魔物的种类和数量闻名,所以我便来到了这里。”
“那么您找到了您想要的吗?”
“很遗憾,并没有,但也不算没有收获。”赞迪克微笑着,“所以今晚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可以放过我们了吗,开膛手杰克小姐?”
开膛手隐藏在厚重黑纱下的眉毛挑了挑,被识破的她也没有隐藏的意思,但也没有放松该有的警惕。
“识破我的真实身份并不能让你们的危险系数下降,反而在我心里的危险系数上升了。”开膛手杰克说着收回了抵在对方脖子上的刀刃,“我会监视你们直到你们离开港口。”
“当然了,谁会拒绝像利斯特拉一样优雅的淑女呢?”
会自由搏击的淑女?
潘塔罗涅心中吐槽了一句。
“那么开膛手小姐,您既然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也该轮到我问您问题了吧。”赞迪克转身看着穿着黑色丧服的开膛手,一脸严肃道:“作为神秘学者,为了生存而加入政府后,您过得开心吗?”
“……”
“您该走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