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与被救》欢南凉

31、第 31 章

　　陈瑶第二天就和张姐提了离职。

　　“挺好，多出去看看也挺好，走之前别给你爸知道了。”

　　张姐脸色不太好，她看着陈瑶叹了口气。

　　陈瑶知道自己走得这么突然，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但是她不想再推迟了，和余橙一起走这件事她连一秒也不想多等。

　　她“嗯”了一声又接着道：“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张姐脸上这才带了点笑，她拉起陈瑶的手：“这些年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比平常孩能吃苦。”

　　她垂眼看向陈瑶那条被她爸打断的腿，抬手抹了把眼睛：“陈瑶你要好好的，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地方你要好好。”

　　陈瑶一向是个嘴笨的人，说来说去只会那一句话：“我会的。”

　　好在张姐知道她嘴笨，不在意这些，交代了她在出门要注意安全就没再说什么了。

　　陈瑶辞职的事这算是定了下来，这是张姐第一次从陈瑶脸上看出了她的心情，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带了些许笑意，并且从早上持续到晚上下班。

　　余橙来接她下班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两人同以往一样走回家的那条路，陈瑶将自己成功辞职的消息给余橙说。

　　余橙调侃：“你不说我也知道。”

　　“啊？”

　　余橙一本正经道：“我会读心。”

　　陈瑶才不信她的话，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这么明显吗。”

　　余橙摇头：“不明显，我们两一直都心意相通。”

　　陈瑶懒得纠正她的用词。

　　她现在所有的思绪都飞到了两人未来的生活上，她们可以先租一个小一点的房子，然后一起去找工作。

　　等宽裕点就可以换个条件好一点的房子，家务活得分着干，她做饭余橙就得洗碗，可以捡一只流浪猫回来养。

　　余橙半天不见听搭理自己，回头看她。

　　陈瑶脸上总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说实话陈瑶长得并不出众加上她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总是无时无刻提醒着周围的人，她过得并不好，但是陈瑶又和别人不一样，她从不和别人说她过得有多苦，即使周围人都觉得她可怜，都觉得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她也能平淡期接受这一切。

　　平淡的接受这一切也许是她向这种不幸的人生妥协，从不向别人示弱又像是她对这种不幸的一种反抗，轻微的，小小的反抗，即使没人在意。

　　现在陈瑶那张寡淡无味的脸上出现了笑意和希望。

　　余橙不知道自己这么形容对不对，陈瑶脸上淡淡的笑意和像是点了蜡烛的眼睛无不在告诉她，陈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开始变得像个人，除了面无表情有别的情绪的人。

　　“你看什么。”陈瑶的声音将余橙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意识到自己偷看她被发现了，余橙莫名的有心虚，她慌忙收回视线，下意识的辩解：“没什么。”

　　“真的吗。”

　　“嗯，我们以后去哪？”

　　陈瑶对未来的期待太大，余橙转移话题她都没反应过来，听到她的问句她下意识到的回答了自己心里那个向往已久的地方：“去y省吧，四季如春，这样冬天就不用买衣服了。”

　　她侧头看向余橙，脸上带了点笑意，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恰到好处的补了句：“可以吗？”。

　　余橙感觉自己嗓子有点干，嘴唇也有点干，她吞了吞口水答了陈瑶的问题：“好。”

　　怕自己只回答一个字陈瑶觉得太敷衍她慌忙补充了一句：“你说去哪就去哪。”

　　余橙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点多余，她心跳加快，脸上有点发烫，她不理解自己是怎么了。

　　她希望陈瑶永远都这么心怀希望，又深知自己早已罪恶滔天，将来死后是要下地狱的，怕自己影响到她。

　　理智和爱意在她脑子撕扯，她知道自己不该给她任何承诺，她做不到这些，她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却又贪念这种温情。

　　最终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那我可就做主了。”陈瑶说。

　　她听到了自己开了口：“好，所有的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