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爱情》fourteen十四

37、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经医院这么一折腾到家已经四点过了。刚下车就看到于昊站在单元门外。
　　“你怎么样？”他见我过来便迎了上来。
　　“你知道我家？”我说。
　　“你别小看于警官的实力。”他笑着说。
　　我已经顾不上之前的胡思乱想了，他知道我家，是不是也能查到我公司，也知道我回来不久……他会不会一直在找我！
　　”回家说吧。“我拉着他走了进去。
　　电梯里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有些局促，盯着电梯楼层显示，用余光看他。他也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我，气愤有些微妙。
　　我开门，让他先进去；我关上门，转身的一瞬间，他还站在原地，两张脸近在咫尺。
　　我屏住呼吸，两个人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1秒钟，也可能是1分钟。
　　“我……”我俩几乎同时开口，“我好想你。”我说。
　　对面笑了，只是看着我，没有答话。
　　“于昊，我好想你。”我也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伸手给我抹眼泪，指尖有些冰凉，下一秒他的脸更近了，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我俩在入户紧紧相拥，忘情地吻着彼此，似乎要把对方揉碎到身体里面。
　　手不自觉地碰到了头上的纱布，有点疼，他一下子就停住了。
　　“还痛吗？”他说，“对不起，我妈她时好时坏……”
　　“不怪她，是我错了。”我说，“我们去沙发上吧。”
　　“这么主动！”他一脸惊讶地说。
　　“想啥呢？有事问你。”我无语。
　　“你老实和我说，你妈妈的病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当时走了，你一个人像小巴说的那样变成废人，你妈妈就？”我问。
　　“不是。从我爸去世那会儿开始，她就有些恍惚了，常常记不得一些事，刚开始只是忘记关门和反复地吃东西。那会儿我以为是她情绪不稳定，就没多想。后来我毕业接管公司，她一个人在家，邹姨发现她开始自言自语，经常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那会儿我去外婆家……找你，每天晚上都和她视频，有一天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我觉得有些反常，带她去医院检查，就确诊了。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不是你的问题。”他慢慢说着。
　　“那狐狸精和白眼狼又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有些不确信地追问。
　　“有天一个女的带着一个高中生上门，说是我爸在外面的儿子，后面也被证实确实如此，是他早年间做生意遇到的。当时我才四五岁，爸妈都没声张。那女人听说我爸去世了，就闹着要遗产，我就把公司给她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于昊看我面色有些凝重，故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我弟还挺争气的，他妈妈要了公司他觉得对不起我们，一个人跑去外省上大学了。毕业才回来，现在把公司经营得挺好，每个月都会来家里吃饭，对我和我妈都好。白捡一个便宜弟弟，我爸对我还挺仗义的！”
　　“你妈妈是把我当成你弟了？”我问。
　　“不知道，我弟在家的时候，我妈老把他当成你，金月金月地叫他，她对你、对我们的事早就释然了。今天吃苦瓜酿肉大概是想起了我爸。记忆消退的时候，有些事印象实在深刻，就记得。”他说，“我妈已经没事了，我和她解释清楚了，她让我向你转达歉意。”
　　“我没有放在心上。”我说，“你呢？原谅我了？你说有对象，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又算什么？”
　　“我很气啊！气你瞒着我和我妈做了约定，然后一声不吭玩消失，气你为了让我死心留言骗我，我当时真的气炸了！”他说，“我看到你和别人有说有笑，过得很好，我都想冲过去打你……”
　　“等等，你看到我和别人？你去了冰岛？”我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
　　“看了你在电脑留的视频，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了解你，总觉得你是故意的。就和小巴去找你了。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了两天，远远看着你和一个老外有说有笑地，跟着你们去了餐馆，他熟练地点餐、给你递纸巾、倒饮料，你还尝了他碗里的东西……我以为你喜欢上了别人……我拦着小巴要冲上去打你的冲动，两个人安静地回来了。”他说，“我去了一趟反而想开了，可能之前都是我想把自己喜欢的想要的给你，你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可能我们原本就不太合适。”
　　“不是！我没有不喜欢你。从始至终，我这里都只有一个位置，你进来就满了。”得知了他的想法，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自以为是地预设问题又自欺欺人地逃避。我看着他，用上了这辈子最大的真诚。“我没有不喜欢你，真的！”
　　“我知道。从那天见面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于昊说着，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我的内心终于变得平静了。
　　“你对象，你说的对象？”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着他，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但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他笑着在我脸上啜了一大口，说：“我对象！”
　　我俩笑了，哈哈大笑。
　　目光再次相接，我嗓子有些干，视线撇到他突起的喉结，自然地咽了一下唾沫。下一秒，他的唇贴了上来……从客厅到走廊再到卧室，从沙发到墙壁又到床，短短几步的距离，我俩走了2991天。多年的爱意化成了唇齿相接的渴望，明明还是春天，夜里的气温有些太高了。
　　他抓紧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抬眼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带着深深浅浅的热气，微凉的鼻尖在我的胸前婆娑，头发丝扫过脖子，痒痒的。我大力挣脱开他的手，翻身坐了起来。他有些惊讶随即又满眼笑意地看着我，“你来？”
　　我没说话，双手覆上了他线条分明的手臂，俯身埋了下去……
　　这世上有太多让人幸福的事，对我而言，和爱的人相拥着入眠是最幸福的，第二幸福的，是被早安吻叫醒。

　　睁眼的第一个画面，是于昊侧着头看我的脸。
　　“别看了！”我的目光落在他脖子的红印，昨晚的画面一下子涌上来，竟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哥哥，你害羞了！”他伸手扯着被子，企图把缩着的我扒拉出来。我奋力反抗，两个人在床上一阵打闹，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
　　“啊！”我吃痛地叫了一声，头上的绷带有些松垮。
　　“我忘了！”他一脸委屈又担心，“吃了饭我们再去医院一趟吧！”
　　“没那么娇气，我俩就别给小巴添堵了。”我笑着说。
　　“他，他也受伤了？”于昊一脸疑惑。
　　“他马上要吃爱情的苦了。”我笑着说，又给于昊解释了一番，我俩都决定避而远之。

　　等到林医生下班，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他也顾不上换衣服，又饿又困，打算去食堂随便吃点回休息室的床上补觉。
　　“林医生，好巧啊！”小巴端着餐食迎面走了过来，“我买多了，一起吃吧？”
　　昨天的一幕还记忆犹新，林医生有些尴尬，谁知对面是个没脸没皮的，拉着他就坐了下来，应把包子塞到他手上。
　　嘴巴比大脑先运转，林医生本能地啃起了包子，这时对面又递了一盒牛奶过来，习惯已经插上直直地立在上面。
　　“你，你昨天，那种玩笑还是别开了。”林医生吃完一个包子，看着小巴说。
　　“没开玩笑，一见钟情，一往情深，我喜欢你！”小巴脱口而出。
　　林医生正准备啃包子的嘴半天没有合上，“你这么可爱，再不闭上嘴，我要亲了哦！”小巴笑着说。
　　林医生慌忙捂住了嘴巴，起身往科室走，又回头拿上牛奶，顺手还拿了两个包子，踉跄着逃了。
　　在休息室坐定，林医生就着牛奶吃完两个包子这才缓过神。想着小巴刚才说的话，打了个寒噤。准备不再理会，躺下睡觉。刚躺下不到1分钟就被电话吵醒了。
　　“林医生，有病人找你。我都说了你不在，对方说是你的熟人，在急诊科门口，有重要的事找你。”电话那头传来呼叫台护士的声音，“不会是病人家属来找茬儿的吧？不过看起来也不像，还有点帅。”
　　“我过来一趟吧。谢谢了！”林医生挣扎着起了床，想着自己很少和朋友往来，长得有点帅的朋友就更不可能了。既然有事找，就先过去看看。
　　还没走到急诊科门口，林医生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刚才躲开的那人。林医生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那人拦住了。
　　“林医生，别走啊！我真的有要事和你说。”小巴说。
　　“我们真的不合适。你一个长得帅看着又有钱的人，快别逗我一个穷医生了！我每天连轴转，没时间睡觉，没时间洗头，更没时间交朋友。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林医生一口气说完，挣开小巴的手准备转身回休息室。
　　谁知小巴没有放手的意思，林医生一个踉跄磕到了墙上，当场就晕了。
　　小巴叫来急诊科医生，并无大碍，只是睡着了。再三确认无碍之后小巴和医院的护工一起把林医生挪到了休息室的床上。他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小巴就坐在旁边守着，这一次，他似乎并不是玩笑。
　　“你醒了？头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巴见林医生醒了，立马凑上去问。
　　“哈哈哈哈……我就是医生。”林医生见眼前这人焦急无措的样子笑得很大声，“没事，这一觉睡得真踏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巴退回到床边的凳上。
　　“你说的那事，我没想过。看你对朋友关心的样子也不像坏人，我就当交了你这个朋友。”林医生笑着说。
　　“才不要当你朋友！老公或者老婆，你选一个！”小巴佯装生气，起身逼近对方。
　　“我……我……选不了。”林医生又沉默了。
　　“林医生，我帮你选吧！”小巴说着便吻了上去。不同于先前逗弄的那个吻，他先是霸道地触碰，用唇舌一点点撬开对面的嘴巴，在对方放弃反抗的时候又变得温柔了，唇齿交缠的呼吸打破了狭小休息室的平静。
　　“林医生，我真的喜欢你。”小巴放开了林医生，看着他说。
　　“我……不是……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林医生有些缺氧，面对偷袭一时间手足无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僵在那里，活了二十多年，也见过很多蛮不讲理的患者和家属，眼前这人完全想不透，对方的每个行为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
　　小巴看着对面这人懵懵的样子，内心又被可爱重重一击。转身撕了一页纸写了一行字，开门贴上，又迅速地关上了门，还反锁了。
　　他走到林医生跟前俯身凑近，“林医生，现在屋里只有我们，你不知道怎么回应我的问题，我帮你找找答案。好吗？”
　　林医生看着他没有说话，刚才的吻虽然让大脑暂时地宕机了，但回过神来发现并没有很差，竟觉得有些……舒服？难道我真的喜欢他？才见了两三面的人，一定是太累了精神失常……
　　“林医生，你在想什么？”小巴见他看着自己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地，“倒数三个数，如果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1！”说完又吻了上去。
　　见林医生并没有抗拒，小巴脱掉外套和T恤，又脱掉了深灰色的长裤和短裤，俯身趴了上去……林医生吞了一下唾沫，手本能地抚上了对方的头……

　　“林医生，有答案了吗？”小巴侧身撑着头看着林医生。
　　“你……你不用这样的。”林医生有些吞吞吐吐，耳朵红红的。
　　“你都吃干抹尽了，不能耍赖！”小巴笑着说。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林医生有些窘迫。
　　“那别说了！你几点上班？”小巴说。
　　“8点。”林医生看了看手机，还好只是六点半。
　　“时间还长呢！”小巴坏笑着又拉上了盖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