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耍无赖的老师也挺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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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吗？蒋同学？”
猪的叫声几乎盖过了秦兮说话的声音，她又不好直接推门进去，只能喊得越来越大声。
等了一分钟左右，门才被打开。蒋霁一只手还提着桶，穿着一件灰色的布围裙，脸上有几处黑黑的，看着像是烟灰。
“秦老师，您怎么来了？我这几天请假了，您不知道吗？”她将门开得更大了些，把手上的污垢往围裙上抹了抹。
“我听说了，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哦，那...那您先进来吧。”
“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在喂猪，没注意到您叫我，您先随便坐。”女孩以极快的速度拖出一根凳子，找了块布使劲的擦了几下，然后继续提着桶走进了猪圈里。
“我帮你吧。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提得动那么一大桶猪食。”秦兮跟着她走进去，发现里面被隔成了两个圈，总共关了三头猪。关猪用的是木头做的门，很矮，只为了防止猪跳不出来就行。此刻蒋霁正站在门外，想把那一大桶猪食倒进里面的槽里。
受到食物的刺激，猪叫得很凄烈。实话实说，秦兮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猪，无论是声音还是味道都让她受不了。但看见蒋霁有些吃力的样子，她只想上去帮忙。
“不用，您怎么能做这个，我可以的。”
“不行，这太重了，你小心受伤。”
“不会的，我都喂习惯了，您不用管。”
“我帮你吧，我比你大那么多，力气肯定比你大。”
“啊....！”
两人争执期间，猪越来越兴奋，险些越过木门跳出来。秦兮哪见过这场面，被吓得后退一大步，直接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没事吧？您先出去，我马上就喂好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逞强。没帮上忙就算了，还害得自己沾了满身的猪屎味儿。
蒋霁喂了猪，又连着喂了牛，然后又开始洗锅，切草。秦兮就看着她这么来来回回的忙，突然觉得对方好像是有意在躲着她。
“我说蒋同学，你可否抽出点儿时间来陪我唠两句啊？你是嫌弃我身上太臭了不想离我太近吗？”
蒋霁这才停下切草的动作，但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秦老师，我家里没什么好玩的，您回去吧？”
“你怎么还跟我这么生分啊？我也来了挺长时间的了，我说过，私底下你们把我当成朋友跟姐姐都可以。你以后叫我小秦老师吧，听着年轻一点。也别总是您啊您的了，咋们就轻松点儿相处，OK？”
“.....嗯。”
“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没有，他不会跟我说这些？”
“那...他有跟你说他去城里干什么吗？”秦兮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干什么？”蒋霁没有立马回答，她想起她早上去地里浇水的时候，才从村里几位大妈的口中知道这件事。
“哎，小飞（小飞是她的小名，村里大人认识她的会这么叫她）你家弟弟还凶哦，小小年纪都要当爹了。可以嘞，还找到一个城里面嘞媳妇。”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另一个大妈立马接了话茬。
“你家姐弟两个都厉害，姐姐成绩厉害，老弟敢闯敢拼。”
“我听说那个女娃儿好像也是15岁，二天挨你怕还有话说。”
“娃儿都怀起了，酒怕是也要办一个，怕也就是这一久嘞事情了。”
“小飞，你家弟弟都要成家立业了，你给有哪样想法？早点嫁人嘞好，二天多生几个娃儿，老了就可以享清福了。”
在这些闲言碎语中，蒋霁自然很清晰的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他的弟弟，14岁的蒋枫，说是要去城里学修车。结果这才去了一年多一点，谈恋爱不说，还害得一个女孩子怀孕了。这是好事吗？她并不觉得，她只觉得很荒谬，很离谱。
弟弟不学无术离谱，把一个女孩子搞怀孕离谱，但最离谱的是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好像她还应该夸蒋枫几句，说他真是好样儿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种事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她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本事。
“蒋同学？蒋同学？”
“哦，知道。为了我弟弟的事情。”蒋霁回过神来，她想不通秦兮干嘛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她不应该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啊。她笃定秦兮不会跟其他人是一样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她甚至都不想让秦兮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联系。
“你弟弟才14岁，为什么不上学呢？”
“老师，我等下还要去一趟地里，你先回学校吧。”
蒋霁极其生硬的扯开了话题。她想，要是秦兮跟她聊的是哪本书，她或许会更感兴趣一点。
“你下午还没吃饭吧？”
秦兮没有像她预料的一样离开，听见她赶人的意思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高兴。
“没有。”
“你要做什么吃？我能跟你一起吃吗？我懒得回去做饭了。”
“我就随便吃一点，你吃不惯的。”
“我吃得惯，我自己做的那么难吃的菜我都能吃得下，你做的肯定很好吃。”
话都说到这儿了，蒋霁也实在没办法拒绝。
“行吧。”已经五点过了，蒋霁干脆起身煮饭。
“哎，这个是面粉吧？你是要蒸包子吗？”
秦兮指着盆里的一坨圆圆的面粉团子。
“不是，那是我原本打算煮面片汤的，我们方言叫汤粑”
“那你不煮了吗？”
“...那个...你”
“你不用管我，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就煮这个吧，我还没吃过呢。”
所谓的面片汤其实就是把面粉揉成一个团，然后扯成一片一片的扔进烧开的水里煮，熟了之后可以放糖也可以放盐。
她煮这个一向是很厉害的，可以把面粉扯成薄薄的一块。但秦兮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导致她发挥失常，有很多扯得又厚又大。
“嗯，好吃哎，糯叽叽的，下次我也要试一下。”秦兮很给面子，一边吃一边夸，也不知道说得是真是假。
饭后她还争着要洗碗，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蒋霁越看越疑惑。
“秦老师？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她是真的好奇，自己又没啥特别的，家里也没啥有意思的地方，怎么就能吸引秦兮一直待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耍无赖的老师也挺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