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渡她》沉渔厘

12、四级

　　过年期间，期末成绩也出来了，一科没挂，她高兴地对着手机显示的成绩来了个飞吻。
　　切换页面，打开微信。
　　［li：成绩出来了，你考得如何？］她输入字。
　　［sky：还行，没挂科。］
　　［li：真棒！梁同学真厉害！我也没挂科！］
　　她对他的称呼切换自如，这不，从梁深切换成梁同学了。
　　［sky：谢谢，你也很厉害！］
　　她看着消息傻乐。
　　期间秦可和她聊天，说她重色轻友，梁深在她心里的地位都要把她秦可给压下去了。
　　林黎哂笑，好言好语安慰一番。
　　［li：这没有可比性，首先定位不一样，再说了我和你认识了多少年，你不嫌我腻歪吗？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
　　秦可笑骂她净会找歪理。
　　于是秦可抛出了世纪难题。
　　［卡布奇诺：如果我和梁深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li：梁深会游泳，他会救你上来，我就不下水了，我怕冷！］
　　［卡布奇诺：……］
　　秦可无语。
　　四级成绩很快也出来了。
　　由于查分高峰期，她过了很久才查了分。
　　460分，过线了。
　　梁深给她发了消息。
　　［sky：四级如何？］
　　她正想回过线了，但转瞬一想，或许这是拉进二人关系的好机会。
　　于是她撒谎了。
　　［li：没过线，T_T］
　　怕说服力不够，她又继续找补。
　　［li：高考结束后，我疯玩了两个月，英语忘得差不多，而且我还是裸考。］
　　前半句是实话，但后半句是假的，哪门子的裸考，她晚上都是在挑灯刷卷子。
　　她撒起谎来给过去的自己打了个脸。
　　那边过了好一会才回复。
　　［sky：没事，还有机会，你不要太在意。］
　　［li：你四级如何？］
　　他如实报了个数字。
　　［sky：516］
　　她夸完梁深后，然后提出开学后可不可以给她补四级。
　　梁深答应得很快。
　　她心里窃喜，又得到和梁深独处的机会了。
　　假期结束，一群大学生陆续返校。
　　这次林黎没有和梁深一同回校，她比梁深晚一天回去，和秦可一起。
　　“路远今天下午要返校了，你要不去送送他？”
　　她本来哪都不想去，只想躺着不动。
　　梁深是上午很早的票，所以她没去送，梁深也没让她来送，而是让她多睡会，等开学后，熟睡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她转念一想，路远要去首都，他们隔着老远，一别又是很久，作为朋友送送他，无可厚非，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她送路远到了机场。
　　路远握着拉杆去柜台取票，林黎在近处等他。
　　取完票后，她对他摆了摆手。
　　“一路平安！”
　　“嗯。”
　　他将手撤离拉杆，伸出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抱一个？”
　　林黎只当他是离愁情绪上涌，大方回了他一个拥抱。
　　不掺杂任何私情的拥抱，只是一个朋友的拥抱，一个安慰的拥抱。
　　路远抱着她，此刻只有天知道他克制了自己。
　　想用力抱着她但又不敢用力，肌肉紧绷着，好像他在捧着什么珍宝，他的眼底浮现痛苦和挣扎。
　　他想，他嫉妒一位名叫梁深的人。
　　女生宿舍
　　林黎花了几小时整理好东西，等弄好后，她站起身，背部一阵阵的酸。
　　当晚他们开了班会，辅导员在台上，讲的无非都是好好学习，假期结束收心诸如之类的。
　　她低着头，百无聊赖地刷视频，秦可在她右边，也在看着手机屏幕。
　　这时候有一条消息弹出来。
　　她点进去一看，是梁深发过来的，是一张图片。
　　点击，放大。
　　是一张课表。
　　接着又有消息发来。
　　［sky：这是我的课表。］
　　她没忍住勾起了唇。
　　他人可真是……好呢。
　　之前为了追他，她是费了不少劲才弄来他的课表，课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会出现调课，而她不知道，以至于有几次过去都是扑了空的。
　　她手指轻触屏幕，在消息框里输入文字。
　　［li：知道了，谢谢热心的梁同学！］
　　梁深看着发来的消息，不禁笑了。
　　怕她又费劲去打听他的课表，于是他一收到课表，就给她发了过去。
　　这一幕被李熙阳看到了。
　　“啧，当初是谁不想让人过来的，如今学会主动出击了呢？！”
　　梁深剜了他一眼。
　　徐昭泽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凑了进来。
　　“什么主动出击啊？”
　　“听说过吗，最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的出现。”
　　“你咋这么文绉绉的？云里雾里的。”徐昭泽皱眉看着李熙阳。
　　李熙阳伸出一根手指，将手指左右晃动。
　　“你个大直男不会懂的。”
　　“你才大直男！”徐昭泽佯装要打他。
　　梁深没理会李熙阳的调侃。
　　之后林黎在要去他教室的前一天会发消息告知他。
　　梁深和李熙阳还是坐在后排，跟之前一样。
　　有一道倩影出现在他左边，他以为是林黎，抬头一看却是和他同一个班的女生。
　　“抱歉，这里有人了。”他及时开口。
　　“啊…这，好的。”
　　女生脸红了，然后重新择了个位置坐下。
　　这位女生叫乔栀婉，是他班上最好看的女生，被他们班上的人一致默认是班花。
　　“诶，乔班花喜欢你啊！”
　　李熙阳给了个肯定的观察结果。
　　过了一会，林黎来了。
　　这次她没有带早餐了。
　　“嗨，早上好，梁深！”
　　“早上好。”他回了一句。
　　“我呢？那我呢？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这里呢！”
　　听到他俩的对话，李熙阳啧了一声，啧，暧昧的小把戏。
　　“早上好，李同学。”
　　“不用理他。”
　　两人异口同声。
　　她怔了下，然后噗嗤一笑。
　　坐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乔栀婉刚好回头，看见这样一幕。
　　临近下课，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正要留下纸条。
　　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覆盖在小纸条上。
　　“去吧，不用留这个了。”
　　他轻声开口。
　　咦，他平时不是注意力很集中的吗？每次她悄悄离开前，他都在看着投影仪，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她噢了一声，将身子往他那挨近了一点。
　　“那…下次见。”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她没听到她身后的“下次见。”
　　上午结束后，梁深让李熙阳先走，他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先去快递驿站取了快递，然后打包了一份炒面。
　　李熙阳看着他拆开快递，一看，是四级往年真题卷。
　　“你咋又买了四级真题卷，你不是过线了吗？”
　　李熙阳以为他买错了。
　　“有人需要。”
　　不是为了刷分，却还是买了一模一样的真题卷。
　　李熙阳摸了摸下巴，冷不丁地想到林黎。
　　“不是吧，林黎四级没过？不应该啊，她一看就是很认真学习的人呢。”
　　“别那么苛刻，没过也很正常。”他淡淡开口。
　　梁深真的是个好老师，但又很严格。
　　他们约好每周四下午在图书馆里辅导。
　　她写四级卷，他看专业课的书。
　　空气中是她写字的声音，还有他翻书页的声音。
　　他会根据她写完卷子的容错率来查找她遗漏忘记的单词，并针对这进行加强。
　　“终归到底还是词汇量不够。”他点评。
　　她如小鸡啄米点了点头。
　　其实有不少错处是她有意为之，不然照她水平刷题，过线不是难事。
　　就这样带着她学习四级学了有一段时间。
　　某天刷完题的时候，梁深看了她写完的卷子，红叉叉少了很多。
　　“不错，有进步了！”
　　“那请问如果这次我四级过了，梁老师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讨要糖果的小仓鼠。
　　他沉思了下，转动手中的笔。
　　“如果你这次四级过了，我会给你一个奖励！”
　　“什么奖励啊？”她追问。
　　“秘密，说出来就没惊喜了。”
　　他接着拿出了英文词汇书。
　　“再多看看，加强记忆。”
　　她接过书，心里盘算他会给什么奖励呢？
　　她生日的时候送了个仓鼠形状的暖手宝，这奖励该不会又和仓鼠有关吧？
　　有次她看到他给他的备注是Small hamster。
　　问他为什么会给她这个备注。
　　他说因为第一次见她吃早餐把嘴塞得满满的样子就挺像小仓鼠。她顿时发窘。
　　为了梁深的奖励，她一定要过线，而且本该是得心应手的考试，她却有些紧张。
　　三月份的时候她再次报名了四级，秦可惊讶。
　　“你怎么又报了四级？刷分？”
　　她向秦可简单地解释了下原因。
　　秦可表示，她这是头脑发昏，色令智昏。
　　她不置可否。
　　除了上课，食堂宿舍教学楼三点一线，她还跟往常一样去篮球场看梁深打球。
　　到球场后，跟梁深遥遥相望打了招呼，她择了一处休息椅上坐着。
　　篮球场的人很多，各个专业的男生都聚集在这，以球会友。
　　有个阴影笼罩在她上方，她正在看着手机，以为是梁深下场了，抬起头一看。
　　不是梁深，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对面的男生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
　　长得不错。她在心里点评。
　　男生看着她，开口。
　　“打扰你一下，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喔，搭讪她来的。
　　“没有。”
　　他掏出手机，紧握在手里。
　　“那可以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吗？”
　　她撇了头，看着场上打球的梁深，他打球的动作干爽利落，似是没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抱歉啊，不可以，我有喜欢的人了。”
　　男生不愿放弃，又继续发动攻势。
　　“没事呀，多个选择嘛，给个机会，你可以试试了解我，说不定你会觉得我还是可以的呢。”
　　他不知道他的竞争对手是梁深，哪有什么可以试试的余地。
　　“我这人吧，喜欢从一而终，不喜欢半途而废。”
　　男生还想继续说什么。
　　一颗篮球从远处飞了过来，砸在男生的脚边，把他吓了一跳。
　　扔球的人是瞄准好距离的，甚至控制好了力度，以致篮球落在脚边，而不至于砸到人。
　　男生一脸怒意地回头。
　　“怎么回事，注意看点啊，得亏没砸到人。”
　　梁深耸了耸肩。
　　“抱歉，我手滑了，麻烦同学把球扔过来。”
　　男生听他说话的语气良好，觉得他大概是无心的，于是怒气消了大半，将球扔了过去。
　　她掩嘴一笑。
　　喔，某人吃醋了。
　　李熙阳将球投递给梁深的时候察觉到他心不在焉的，再过一会，就看见他转了个身，将球朝着前方扔了过去。
　　看着球飞过去的方向，李熙阳替那位男生捏了把汗，搭讪谁不好，去搭讪林大美女，那可是梁深的猎物。他可不喜欢别人在他嘴边虎口夺食，尤其是他一直没舍得吃的那种。
　　见搭讪无果，男生只得悻悻离开了球场。
　　再纠缠下去，只怕场面会不好看。而且对方给他留足了面子。
　　过了一会梁深下场了，他走到她身侧坐下，拧开水杯，透明液体顺着他的喉结滚动。
　　“吃醋了？”她调笑。
　　他没说话。
　　“放心吧，我没搭理他，放着梁大帅哥不要，这不是存心让我吃亏吗？我可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
　　他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