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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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她和秦可互道了跨年快乐。
宿舍只有她们二人，凌晓晨去和男友过二人世界了，萧桐是本地人，回家过节了。
过了一会，她的微信弹出一通视频通话，看清页面前她还以为是梁深发过来的信息，不曾想是路远打过来的。
她很快接通了电话，视频一端的路远好像在阳台上。
“跨年快乐啊，黎黎！”
“嗯，跨年快乐，路远！”
他把镜头翻转，对着外面的风景，外面是鹅毛大雪，簌簌地往下抖。
“首都下雪了呢，兆津也该下雪了。”
“是呀，下雪了。”
他们闲聊了几句，快要挂断的时候，路远又插进了几句话。
“生日快乐呀，黎黎，又长大了一岁，这声亲口的祝福我来晚了，生日礼物早已备好，等过年的时候带给你！”
林黎生日那天，路远凌晨的时候给她发过生日快乐的消息，但是她在外面热闹了一天，他也在学校忙碌了一天，照往常来说，他是要给她打电话，亲口祝福的。
“不要再提醒我老了一岁，本仙女永远18岁！不过我很期待你的礼物喔！”
“嗯，拜！”
“拜！”
元旦过后，又是连续几场的考试。
林黎她们率先考完试，开始放假了。
考完试的当天下午，凌晓晨和萧桐先离开学校了。
林黎和秦可订了明日下午的票回兆津，还有梁深和李熙阳也是。
他们明天上午就考完了，然后下午四人一同回去。
这次她运气不错，和梁深在同一个车厢，还是邻座。
看到两人票上的信息时，她乐呵了半天。
这叫什么，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几日她一直熬大夜备考，回程的路上，她挨不住困意，沉沉睡过去了，不知道自己的脑袋挨到梁深的右肩上。
梁深将她的脸调了个角度，自己往下缩了下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点。
等她醒过来，就看到梁深在转动右肩。
到站后，四人在车站告别。
林黎到家后，才看见半小时前梁深发来的消息。
［sky：到家了吗？］
［li：嗯，平安到家！你呢？］
梁深很快回复了。
［sky：我也是。］
林母看着林黎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怀疑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于是在饭桌上不经意谈起林黎的感情问题。
她再三说明自己目前单身。
林母问她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是所为何事？
“啊，你怎么看出来我笑得很开心啊？”
知女莫若母。
她笑得嘴都快要翘上天了，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
她嘿嘿嘿笑了一声。
“是跟一位朋友在聊天，对方问我安全到家了吗？”
“男生还是女生啊？”林母追问。
“是男生。”
“黎黎，你要谈恋爱的话，妈妈不反对，但是一定要学会识人，对方一定要人品好，这点很重要！”
“妈！我知道的，你别想那么多，只是朋友而已！”
“你喜欢他？”
“呃……”她磕巴了。
“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一提到这个，她就来劲了，放下筷子。
“他呀，很高，很瘦，长得也好看，篮球打得不错，学习成绩也好！人也很好，很谦逊很有礼貌！”
林母听她用了一堆好字形容这位男生，看来很深得她女儿心啊！
“哦，对方哪里人啊？”
“兆津人！很有缘吧，同一个城市的！”
“嗯，那还行。”听到男生也是兆津人，林母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听说小远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们要不要聚一聚啊？”
林母口中的小远正是路远。
“看情况吧。”她低头扒饭。
路远回兆津没多久果然约了林黎，说是要把礼物给她。
两人约在一家甜品店。
桌上摆了一份芒果蛋糕卷，一份抹茶红豆卷，一份芒果冰沙。
“这天气你就别想吃冰的了！免得到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
路远见她眼巴巴地盯着芒果冰沙，于是给她点了一杯热可可。
她有很严重的痛经，除非忌口冰冷食品，不然毫不意外要疼上一阵。
她不吭声了，因为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每次疼的时候，她都恨不得来一棍子把她当场打昏过去。
捂着热可可，感受到杯里的温度一点点地传递到她掌心。
“礼物呢？”她伸出手。
路远从身后挪出一个物件，用层层泡沫纸包得很严实。他还贴心地用手提袋装着，方便携带。
“你回去再看吧！”
“嗯！”她对这礼物愈发好奇。
两人的话题免不了围绕校园展开。
“你在首都还适应吗？”
“嗯，还行，气候跟兆津差不多。”
“你在临禾怎么样？”
“挺好的呀！”
想起梁深，她不禁笑得更深。
“有女生追你吗？”
路远抬起眼皮看她，她不会无缘无故聊起这个话题。
“没有。”
她惊了，路远长相不差，气质又是如白玉般温润谦和，没道理缺追求者。
看出她眼底的不可思议，他觉得好笑。
“没有追求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爸妈对我有多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先想这些啊？！”
学业尚未成功，怎敢纸短情长。
她给他竖了大拇指，表示服气，显得她像带坏好学生的坏人。
“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了？”路远一勺子下去，将冰沙送入口。
“我在追人！”
平地一声惊雷，路远的动作停了一瞬。
“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让你追啊？”
“值得的人。”
她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杯子，这是她惯用的小动作，路远很熟悉。
她给路远大致讲了她追人的经过，很多细节被一笔带过，从她的话语里，路远得知对方是个长相极好、出类拔萃、德才兼备的人。
那是路远第一次听说梁深的名字。
他头一次起了恶意的想法，希望她追人失败。
林黎从没有谈过恋爱，即管中学时期不乏追求者，但都被她忽视。
路远以为她就会这样一直下去，可如今她却告诉他，她在追人。
原来不是不会喜欢，只是没遇到让她心动的人。
吃下去的冰沙，满满苦涩。
路远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我妈好久没见到你，你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不用了，我还有事，麻烦代我向阿姨问好！”
“好嘞！拜！”她扬了扬手。
“北北！”
路远向来就爱用这种网络语，她见惯不惯。
路远看了一会她，转过身离开了。
进了家门口，她将礼物放在一旁，从抽屉柜里取出小刀。
一层层地割开泡沫纸，里面的东西渐渐露出全貌。
泡沫纸全部拆开，一盒玻璃罩永生花展示在她眼前。
永生花其实是真花制成的，所以只有3年的保存期。
罩子里面有三朵花，位于中心位的是向日葵，在向日葵左右两侧是稍微小一点的向日葵和香槟玫瑰。底下有迷你灯串缠绕着。
怪好看的！看来等他生日，她要好好着手准备给他的礼物。
林母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地上托举着玻璃罩的林黎。
“这花挺漂亮的啊！你买的？”
“不是，路远送的生日礼物。”
“他眼光挺好的啊，这一看就很用心！”
她点了点头，将礼物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间，摆在她床头柜。
当她举着玻璃罩过头顶的时候，才发现底座下刻了字。
“祝黎黎19岁生日快乐”
过几天就是梁深的生日了，由于时间紧凑，她和秦可、李熙阳在加紧筹备生日会。
关于要送给梁深的礼物，她想了好久，要送点什么与众不同的。
最后她选择了斯伯丁黑曼巴联名款篮球，因为梁深很喜欢打球，所以最后挑来挑去还是选择了跟篮球有关的礼物送给他。
他们在一家露天餐吧包下了一间包厢，在包厢的墙上贴满了气球，挂上了彩带。
包厢的正中央有投影仪和幕布，这是她特意选的有投影仪的包厢。
刚放假回家没多久，她就打开电脑，上传了一些她在篮球场上拍到的关于梁深的照片，还有上课时偷拍他的照片、她跟在他身后抓拍的照片，很多很多，都是在当事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一抓拍的，照片上的主角只有一个人——梁深。
她将照片全部剪辑在一起，合成了一个微电影，录入自己的声音作为旁白，并配上了字幕。
生日当天，梁深被李熙阳一脸神秘地拉入包厢。
“砰”，礼花筒里的彩纸从上空喷出，簌簌地落下，有几张落在了梁深的发顶上。
“生日快乐！”他们三人异口同声。
他抬起眼皮，看向林黎，林黎也望着他，满脸笑意。
这一眼无声，但只有他们在隔着漫天的彩纸里相望，彩纸落下，瞳孔里映着彼此。
这时候幕布亮了，投影仪开始在运作。
熟悉的声音跟着画面一帧帧往外放，随着不同的画面切换，旁白也不一样。
“那天的海边，阳光照下来，你离我很近，我在想，你的眼睛真好看。”
“我都喝醉了，你怎么还没醉呢，不过没关系，这样你就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每一天的今天都比昨天要多喜欢了你一点点。”
……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道背影上，背影的一侧还有个人。
那是梁深和李熙阳从一条小道上走过，背对着林黎，与她反方向。
他向阳光照射处走着，她迎着光朝向阴暗处。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次，在人逐渐走远的时候，她转过身将摄像头对着那道白衣身影，咔嚓将这一眼永久定格。
幕布里的声音一点点流出，一字一句传入梁深的耳边。
“生日快乐啊，梁深，对我而言，你是出现在我生命中那位最耀眼的少年！白色从此不仅是白色。”
梁深久久盯着幕布，嘴角嗜满了笑意。
她总是能让他意想不到。
少女捧着真心，向她心爱的少年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转眼临近除夕，整座城好不热闹。
人们在一秒秒的倒计时里迎着除夕的到来。
当倒计时归零，烟花从空中绽放，人们互道新年快乐。
林黎向林父林母说了声新年快乐，然后钻进房间里捧着手机。
打开微信，她给梁深发了消息。
［li：新年快乐呀，梁深！］
那头很快发来了消息，是语音。
她点开，带着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还夹带着烟花炸开的背景音。
“新年快乐，祝岁岁无虞，长安常安，林黎”
她发了一句新年快乐，他却给她真诚的祝福。
他……怎么这么好呀！
之后她一一给秦可、路远也发了新年快乐。
然后过会给梁深发了消息。
［li：你晚七点有空吗？］她打完字发出去。
［sky：有］
［li：明天见面吧？］
［sky：好］
吃完晚饭，林黎说要见个朋友，林父林母叮嘱她让她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等她到约定地点时，梁深已经站在那里了。
他背对着她，头仰着，似是在看高挂在天空的星星。
看他走过来的方向，可以经过一片富人区——天琴庄。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然后伸出手拍他的左肩，人站在右肩处。
不料他预判了她的预判。
“你怎么预判出来了？！”
“大概…心有灵犀？”
他学会开玩笑了！
林黎笑而不语。
“可以好奇问问你住在哪里吗？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说的！就当我没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开学登记注册，基本资料都可以看到。”
他指着前方。
“我住在天琴庄。”
她呆滞了，他竟是住在富人区！
于是她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吃早餐，打饭的时候很少见你点荤菜。”
“没有不吃早餐，去教室的路上我已经喝了一杯牛奶，而且早上我不喜欢吃太多东西，至于荤菜，我有解剖学课程，上完课后有点犯恶心，吃不了。并不是不吃。”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她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但梁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以为我家境贫寒？”
她打哈哈，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梁深每次穿的衣服一直价值不菲。
“那都是我父母给我创造的环境，那是属于他们的东西，不属于我，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争取。”
林黎看着他，嗯了一声。
他们沿着路漫无目的地逛着。
有几个小孩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大人在旁边陪着。
他们在放烟花，烟花刚放完，于是其中一个小孩将锥形喷花放在地上，大人过去点火。
滋啦一声，烟花开始噼里啪啦地往外冒出，像发着光的喷泉。
白光四射，小孩子们手舞足蹈，看得她不禁莞尔，扭头一看，梁深也在笑。
时间有点晚了，梁深将她送到蓝尚府大门口。
今天他知道她住在哪了，也是他第一次送一位女生回家。
林黎即将跨进大门时，想起还没亲口祝他新年快乐。
于是堪堪停下脚步，扭过身子小跑到他面前。
她踮起脚尖，他弯下腰。
“椒花颂声，新年快乐，梁深！”
哈气在他耳边化成水汽，然后消散。
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直至看不见后，他才转过身。
返回家的路程好像变得漫长了，明明是一样的路，怎么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却觉得分外地短。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