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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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准备开始滑行，请您系好安全带，收好小桌板，调直椅背，打开遮光板，关闭电子设备的电源，或将手机调整为飞行模式…”
耳边响起广播，跟曾杨发完消息说自己上了飞机，姬涵关掉手机。
一个小时前，老头恢复正常不再继续发癫。
按照姬涵的想法，不论怪老头做出什么事他并不怎么关系，也就没去深思对方之前的那些行为。
接着，他按照老头的意思给整了个拜师礼。
曾杨洗完澡出来还浑身都是水汽，就见客厅里沙发上，那邋遢老头正襟危坐，只是下边还垫着个麻布口袋。
姬涵行完了跪拜礼，又给老头敬茶，给曾杨看得一愣一愣的。
因为姬涵看上去像模像样的，但手里端着的明明是一次性纸杯，他还瞅见茶几上新开的冰红茶饮料了！
虽然槽点挺多，但或许是因为姬涵的表情动作都很到位，一套整下来勉强还算像那么一回事，老头看样子似乎是还挺满意。
老头摸了摸身上的灰黑袍子，不知道从哪掏出两个巴掌大的本子塞给姬涵，一白一红。
白色本子并不是纯白，薄薄一本，上面还印着几个棕黄色的小熊，小熊头顶着个生日帽，下面摆着几个礼物盒。
姬涵怎么看怎么熟悉，这不就是他小学用来写作业的…那什么，嗯，上边写着呢：田格本。
姬涵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老头，老头没理他的古怪表情，只是道：“怎么了，这个本子里写的可是你现在要学的功法，看不懂没关系，先把它背下来。”
姬涵：…这话怎么听上去那么像他高中政治老师。
老头看他收好又继续道：“白色本子的内容关乎你自己的命，你自己看着办。”
“今年的天师考试日期就在这个月月底，还有两周，你必须把这红色本子里的东西全都背下来。”
姬涵脑中缓缓打出个问号。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色本子，不算厚，是普通的胶装本，看起来就像居委会发的宣传手册。
但一翻开，里面乌泱泱、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粗糙的纸张摸上去就像劣质印刷，稍微拿近点还能闻到油墨的臭味。
目录上写着什么道教文化，组织分布，修行内容等等各种。而其中那什么的道教文化，又包含了各种历史起源，发展过程；修行内容则是什么修行方式方法，道教法术等等。
别多想，这里的什么法术并不是小说里那些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的牛皮技能。
姬涵翻到相应页数看过内容，一个个就像是课本里那些要默写的、干巴巴的名词解释。
姬涵坐在飞机上，看着手里的红色本子，心里叹气。
大学四年间考了这个证那个证，没想到现在为了活命搞个玄学居然还要先考证。
“姬涵？”耳边听见有人喊自己。
姬涵抬头看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他左侧座位的男人身上。
姬涵选的是机舱右侧这列靠走廊的座位，和男人隔了个过道。
“好巧，没想到会在飞机上遇到。”男人朝他友好笑笑。
男人三十岁出头，长相并不突出，脸型轮廓线条柔和，五官端正但很普通，带着副窄窄的方框眼镜，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
见姬涵一脸“我认识你吗”的表情，男人笑着解释道：“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然亭的导师，霍凌云。”
姬涵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请他们喝奶茶的研究生导师。
虽然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跟只见过一面的自己打招呼，但见男人看向自己手里的红色本子，姬涵下意识遮了遮册子封面，若无其事的塞进包里，跟对方打招呼道：“没忘没忘，霍老师好。”
注意到男人和身旁座位上的年轻男女似乎认识，姬涵问：“您这是…带学生去参加学术会议？”
“嗯，S大有个会，带他们出来见识见识。”
嗯？陶然亭不是说他没有师兄师姐吗…
两人说话间，机舱靠前的座位突然吵闹起来，闹得久了，周围的人也伸长脖子仰头去看，姬涵虽没兴趣凑这个热闹，但也能听见前面传来的一些争吵声。
听上去像是情侣吵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女方突然说要下飞机，而男方听后也说要跟着一起下飞机，乘务员反复跟两人确定，两人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真要下飞机，但嘴上都说的是确定要取消行程。
事情似乎扯清楚了，而后几个乘务员和机组保安人员又连忙安抚各位乘客。
说是需要停机等待，让旅客依次有序收拾行李下飞机重新进行安检，飞机检查完会准备再次起飞。
听完，飞机上有人开始抱怨，说自己上班迟到，会议迟到，什么行程紧张赶不上了，什么换成的飞机又要错过了诸如此类。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倒是没人真闹事，大部分都还是老实地下了飞机去做安检。
霍凌云边走，边和身旁的两个学生开玩笑道：“还好买错机票时间了，这下可能刚刚好。”
姬涵落后一步，听着几人的聊天内容。
觉得自从这什么魂缠上自己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他为了省钱可没买延误保险。
好在之后也没再出更多幺蛾子，一群人在被按在机场等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又重新回到了飞机上。
姬涵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低头弯腰整理脚下放的背包，一双黑色高跟鞋在他眼前停下，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能麻烦让我进去一下吗？”
姬涵一愣，抬头，眼前撞进一位明艳动人的大美女。
女人二三十岁，一身干练职业装，衬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乌黑长发披散，末端微卷，一张漂亮的鹅蛋脸，浅褐色的深邃眸子，丰满的红唇，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个成熟漂亮的女人。
不知怎么的，姬涵突然有些不知该把目光放哪，他略显慌乱地移开视线，起身抬脚，侧身贴着椅子让开路，站在过道边，尽量让对方更容易进去。
“谢谢。”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温和中带着一丝磁性，姬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勾人，疏离，亲切又动听。
等女人在他右手旁的座位上坐下，姬涵才慢慢挪回座位，他掏出什么都没在放的耳机塞进耳朵里，不太自在地撇头看向左侧过道，过道上还有一些人陆陆续续地正在往里走。
他身旁的座位之前是没人坐的，他猜对方或许是因为飞机意外的延误正好赶上了。
身旁坐了个不多见的大美人，姬涵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想法。
他当然没有对对方一见钟情，也没有看上对方的意思，他只是有些不太自在。
讲个笑话，他长这么大，别说谈恋爱了，就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除了小学去春游的时候，老师让男生女生一起手拉手过马路。
当初刚上大学，周围不少人人对于找女朋友都挺来劲的。
姬涵愿意称之为被压迫了十八年的好奇心。
但因为自己正处于僵硬执行老爹定的目标任务，反复思考人生的中二时期，即使他也对谈恋爱好奇，也没有能付诸行动的机会和时间。
而现在嘛，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更别说还要谈恋爱。
这头，飞机已经完成了最初的上升过程，透过两侧打开的遮光板可以看见飞机外的场景，因为已经是晚上八点过，外边几乎全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当然，坐在姬涵这个位置，本来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姬涵注意到左侧的霍凌云起身往机尾去了，估计是去上厕所。
只是…姬涵视线转向右侧空着的位置，之前身旁的美女已经去了厕所有一会了，还没有回来。
这时，飞机机舱突然左右晃动起来，飞机内的广播又再次响起：“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受航路气流影响，我们的飞机正在颠簸，请您尽快就坐，系好安全带，颠簸期间，为了您的安全，洗手间将暂停使用，同时，我们也将暂时客舱服务…”
姬涵没怎么放在心上，他闭眼靠回座椅，这是常有的事，不管天气好坏，总会遇上，反正一般很快就过去了。
果然，没几分钟，飞机就逐渐平稳下来，而霍凌云扶着椅背回来了，路过时还险些没站稳，姬涵抬手付了他一把，没忍住道：“没事吧？”
“没事。“霍凌云朝姬涵摇了摇头，但姬涵觉得对方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
见霍凌云坐下，姬涵松了手。
霍凌云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个药瓶，打开倒了几粒药丸在手心上，丢进嘴里，也没喝水，就这么直接咽了下去。
姬涵有点意外，他没想到，但也只是没想到，毕竟对方身体上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他该过问的。
霍凌云吃完药像是好多了，见姬涵朝机舱后方望，他状似无意道：“刚才那姑娘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在厕所门口，估计是里面有人，在排队吧。”
“这样。”姬涵本也没多在意，只是就看了那么一眼。
果然，就像霍凌云说的，没多久有个女人扶着椅背过来了，只是…
姬涵发现这女人和刚才长得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