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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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慧慧一边点算着从没药坊取回来的银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无情闲聊着，“我觉得小刀和冷血肯定是余情未了，你说是吧？”也不等无情答话，慧慧自己又接着分析，“我觉得他们俩最后肯定能凑成一对，你想啊，要是小刀真的六根清净了，看到冷血还躲什么呀？哦，三百二十八。”
“什么三百二十八？”无情没听懂后面一句话。
“钱啊，总共三百二十八两。说起来，我这笔私房钱里的大头还是在陈桥镇的时候赚到的。那时候我第一次和你在陈桥镇外遇上，还把你当作……呵呵。”想到当初竟把无情当作个小受，慧慧忍不住笑起来。
无情转头询问，“当作什么？”
“这可不能说。”让无情知道慧慧脑子里的那些小念头，还不知会怎么样呢，“那个，其实也没什么。”
无情见她这样反而更想知道，便过来胳肢她。慧慧最是怕痒，又笑又叫，连连讨饶，“好了，别玩了，和你说正经事。”
无情见她把一堆银两推到自己面前，“怎么，娘子大人要把这些钱送给为夫的吗？”
“想得美。我本来打算把这些钱送给岳飞的，不过后来一想以小岳的脾气肯定不会接受，所以就先交给你，要是他碰到钱上的麻烦，也好帮一下。”慧慧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你拿这些钱去杭州买田买地，将来送给小岳。这些虽然不算多，也能买个几顷地了。最好能让神捕司也先去杭州准备一下，让若飞、游冬、小刀都去.嗯，要是岳飞也能去，躲开那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好了。对了对了，还有绿杨村里的那些人，不知道劝他们整个迁村去杭州会不会很麻烦。”
无情蹙眉道，“你已经提了好几次杭州了。”
“嗯，你也知道我从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是大宋的很多年以后。不过我们那里把大宋分作北宋和南宋，南宋的首都，就是都城是杭州，后来改名叫临安了。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背历史，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变成南宋，又是怎么变的。不过幸好我看过一本书，那书的内容挺长的，不过有两个——”
无情突然觉得内心不安起来，忙截断她的话头，“故事太长的话，就留着明天说好了。”
慧慧叹了口气将头轻轻地倚在无情肩膀上，无情不由地伸手环住她，“无情，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好好听我说，那书里面有两个主角，一个叫郭靖，一个叫杨康，他们的名字合起来，靖康，这似乎就是为了纪念北宋变成南宋的一个什么事情的。还有在我们那时候，岳飞是一个很有名的抗金元帅，不过最后被一个叫秦桧的坏人害死了。你要是可以，就别让他去参军打仗，真的去参军了也千万小心秦桧。都记住了吗？”慧慧摇了摇无情。
“……知道了。”
“我实在不喜欢看你皱着眉头，弄得像个老头子似的。”慧慧伸手想替他把眉头抚平，却被无情抓住了手腕，“你以为我上过一次当，这次还会再上当吗？”
慧慧苦笑道，“这个时候你为什么又要这么聪明？如果你没有看着我死去，那你就可以当我悄悄地去了别的地方，这样不是挺好吗？”慧慧摊开手掌，掌心现出一个极小的香囊，只要稍稍闻一下，就会让人立刻陷入昏睡。
无情一挥手将香囊扔到屋子的另一角，摇头道，“我要陪你到最后。”
“七步生花毒发的时候，真的会很难看，我只想让你记住我最美的时候，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慧慧恳求道。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
慧慧觉得眼中又要掉下泪来，只得把头埋进无情怀中，两人默默地紧紧相拥。又不知过了多久，无情觉得怀中人微微颤抖起来。慧慧咬着牙，挣脱无情的怀抱叹道，“时间到了。”
无情见她拿出一个匣子，认出是上次陈宜芝送来的，打开一看原本里面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已变成了棕色的一颗颗小药丸。
“这个是鸦片，也就是阿芙蓉，我把它炼制过了。虽说它是毒品，但在镇痛这方面却是极有效果的。”慧慧说着拿起一颗要送进嘴中，却突然手一抖，一匣子药丸骨碌碌地滚了满地。
“怎么了？”无情慌忙问道。
“……动了。”
“什么动了？”
“孩子，孩子动了。”慧慧将无情的手拉向自己的腹部。无情轻颤着手，以近乎膜拜的神情抚摸着慧慧微微隆起的肚子，果然那里极微弱地动了一下。“或许孩子想和爹说再见呢。”
“哒。”一滴泪珠落在无情手背，无情犹如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转头一甩套索想把滚落在地上的药丸卷起来。可无情一向引以为傲，被江湖中人称为“千手不能防”的暗器，此时却不知为何接连几次失手。无情最后索性扔开套索，自己弯下身子一颗颗捡起药丸，只是药丸原本掉着的地方又添上了点点泪痕。
无情再直起身子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这个要吃几粒？”
“先，先一粒。”慧慧已是痛得紧紧拽住胸前衣襟，恨不得一股脑把那些药丸都吞下，好陷入美妙的昏迷中。可是她知道一旦如此，就再也看不见无情了，即使分离的时刻早晚都要降临，她却期盼着能晚一分钟是一分钟，就算晚一秒也是好的。
七步生花的毒是从脚底开始发作，皮肉滋滋的溶解声已经可以听到，慧慧在无情手里吞下第二丸鸦片后，喘着气说道，“你，转过去，快点。”
无情没有再拒绝，轮椅两边的轮子前后一错，背过身去。那种令人恐惧的滋滋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压抑的喘息。无情将笛子举在唇边，吹起了当初在郊外月夜下的那首曲子。只是此刻笛声断断续续，犹如呜咽，早已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无情，我爱你！”
笛声顿时停止，终是无法再继续下去。
慧慧觉得眼前迷蒙起来，连那个白色的身影也渐渐远去，最后耳边只听到那一句对话。
“你能再唤我一声吗？”
“……芷妍。”
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