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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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新升任了父母，每日议论最多的话题必定是关于这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命，从宝宝的性别，出生后大大小小的琐事，到将来他读书入学，长大成人，娶妻生子……
不过无情和慧慧都一致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而腹中的宝宝也异常乖巧，几乎让人遗忘了他的存在。
他们犹如平常夫妻一般，携手去菜市挑选食材，无情会微笑地在一边看着她为了一根葱一瓣蒜和商贩讨价还价。不过很快到了厨房，慧慧就以锻炼无情刀法为名，笑嘻嘻地打发他去洗洗切切。最后往往因为一盘菜的美味到底是因为买的好，还是切的好，而像两个小孩子一样争论起来，谁也不服谁。
在落霞满天或是明月当空的时候，无情会吹笛子，笛声清远悠长，却带着丝丝怅然若失。慧慧便要无情教她吹笛，于是什么清远悠长、怅然若失都没有了，为了大家的耳朵着想，笛子课最重取消了。
在春风拂面的时候，无情在湖边柳树下摆出棋盘，慧慧吸取教训，极有自知之明的要求下五子棋，并规定无情不得将五颗棋子连成一线排列，于是慧慧成了常胜将军。
为了证明自己也有一技之长，慧慧决定教无情代数几何还有编程，什么一元、二元方程，什么圆锥体、勾股定理，什么死循环、顺序结构，结果教会徒弟气死师父，慧慧出的题目无情却先解出来了。气得慧慧大叫无情的大脑比电脑厉害，于是又陷入什么是电脑的教学中。
而更多的时候，书房中两人各占一角做着自己的事情，慧慧有时候会过去为无情掌灯磨墨，或者停下手里的事情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看着他。
这一天，银剑送进来一个匣子，拜帖上写的是无情捕头亲启，落款是陈宜芝。无情打开下面的匣子，一股冲鼻的浓烈气味，令人作呕，只见一团黑褐色的东西躺在盒底。无情的心中突然燃起希望，忙把盒子塞到慧慧手里，“你看，这是什么？”
无情的心跟着慧慧检查那药物的手上下颠簸起来，见她的慢慢放下匣子，心也跟着沉到谷底，“是不是……？”
慧慧摇头，又扯起嘴角笑道，“不过倒是个好东西。”同时也提醒她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该做了。
慧慧赶了几步追上正要离开的银剑，“知道陈宜芝落脚的地方吧？”见银剑偷偷往屋子里的无情那儿打量，慧慧忍不住打趣道，“放心，我可不是要私奔。你也别说自己不知道，把金剑也叫过来，我有事情要你们做。”
把金剑打发了去请陈宜芝到没药坊相见，慧慧收拾了些东西先带着银剑到了没药坊，指挥银剑搬开柴房一角堆积的木柴，慧慧指了指一处墙面，“砸开！”
“砸开？旁边不就是厨房吗？这砸个洞干什么？”
“让你砸你就砸，是不是不听我的话啊！”慧慧头一扬，摆出少夫人的款来。银剑赶忙找来柄铁锹轮圆了胳膊砸下去，这一砸竟是砸出宝来。金剑正在此时带了陈宜芝过来，两人看到从墙洞里掉出来的元宝，吃惊地问，“这个从哪儿来的？”
“我的私房钱，幸好这抄家抄得不算很彻底。”慧慧捡了两个一样大小的银锭子给金银剑算是搬运费，交代他们先把其余的钱带回神捕司。接着又扯了陈宜芝到一边，将没药坊的契纸总帐什么的一股脑地交给他。陈宜芝急着推脱，慧慧恼道，“这些是师父一世的心血，你以为我就想这么送人吗？可是现在我只有你可以托付，你再不肯接手，没药坊的牌子就要倒了。”
陈宜芝听了这几句，眼眶一红就要哭起来，慧慧嘲笑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好不容易把陈宜芝劝得收住眼泪，慧慧又仔细关照他各项注意事项，汴梁的这个分号不必管它，但江南的几处都要好好用心经营，尤其是杭州的没药坊，再尽快把江北的产业收拢，往江南转移，最好连他们的济世堂也都搬到杭州去。
陈宜芝想要问为什么，慧慧的历史学得不好，搞不清这北宋究竟怎么变成南宋的，更加上她也不愿和陈宜芝说自己上辈子的事，只让他当自己的遗愿处置就好了。这一说，又把陈宜芝的眼泪招出来了。
留下陈宜芝慢慢哭去，慧慧跨出大门就见到无情正在门口等着她。慧慧一笑上前为无情推起轮椅，无情没有问，慧慧也没说，两人只静静地在夕阳中漫步。
回到神捕司，正好是晚饭时间，今天来的人很多，不仅若飞、游冬过来了，连铁大叔和追命的爹娘也都来了，众人热热闹闹围着一个大圆桌吃饭。慧慧左看有看，才发现唯独缺了个小刀，想到上次她和无情结婚那天小刀也没来，慧慧就想问个究竟，不过看冷血绷着个脸，只得熬到吃好了饭回房悄悄问无情。
这一问才知道小刀居然跑去尼姑庵出家了。原来凌落石在上次蔡京打算造反的时候被自己的儿子出卖，落了个身首异处，而他儿子小骨后来在被追捕的途中，失足摔落城楼而亡。小刀连续面对两位至亲的离世，才兴起了出家的念头。
几个女孩子里，虽然慧慧和若飞在没药坊里一起住过不少时间，和游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可慧慧还是和小刀最亲近。小刀就像是她的小妹妹，总是让她不由地想要多照顾一些。慧慧心里更有一个想法，她和无情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至少如果能促成小刀和冷血那一对，也算一件美事。
“明天我想去找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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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身缁衣的小刀，慧慧并没有说还俗的事情，只说起自己的故事。从她被蔡京收容训练为杀手，到后来逃出又遇上众人，再到中了七步生花之毒，所做之种种，一直说到现在和无情在一起。
“世上没有最惨的，只有更惨的。我觉得自己很惨，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慧慧低头轻轻抚着小腹，那里已经微微凸起，“他连来这个世界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还要惨呢？”
小刀本以为剪断了青丝也会剪断尘世的烦恼，可此刻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向下坠落。
“好了，小刀你也别哭了。我差不多该走了。”小刀起身一路送慧慧出门，宽大的僧袍被山风轻轻吹起，越发显得小刀消瘦不已，慧慧忍不住又嘱咐道，“小刀，如果一定要出家，也别呆在这儿，还是去杭州找个寺庙的好。”
小刀觉得奇怪，正想要问原因，却看到山门外站着的冷血，脸一白只和慧慧点了下头就匆匆返回庵中。
冷血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清早就到庵堂，直到夜色降临才离开，当见到无情他们过来时，他并没有现身，仍旧守在外面的青松上。两个姑娘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但在寂静的山中顺着山风还是一字一句地传入冷血耳中，直到听到七步生花以及活不长了几句话后，他才跳下松树，一跃到无情身边，“你已经知道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无情偏偏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点了点头，双眼出神地看着山间的云起云落。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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