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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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一早醒来，就看到窗户纸被照得亮亮的。推窗一看，果然是个大晴天，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了，连带着慧慧的心情亦明朗起来。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随即握拳给自己加油道，“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出发！”
慧慧这几日都在外面各处走动，概因没药坊要重新开始营业，少不了一个打下手的伙计，药铺里的伙计比不得别处，不仅要会招呼客人，更要懂得基本的药性药理，否则若是把甘遂当作甘草，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可今天一连跑了几处药商药行，还是让她失望而归。几家铺子都是多年的老伙计，不愿轻易换雇主，就是介绍了几个有意跳槽的，见她是个女人，都又打了退堂鼓。
“啊，明摆着就是性别歧视嚒。”慧慧叹了口气，看来想要找个有工作经验的是不成了，只能招应届生了，而在这里招个应届生就是所谓的收学徒了。想到前几天也托了保人介绍，便顺便过去打听一下。
“桑姑娘，昨儿不是就是说了嘛，最近没有哪家的孩子愿意做学徒。”
“呵，这样啊。”慧慧打了个哈哈，这两天都是芷妍在用，慧慧猜测她肯定是去祭拜过师父了，不过到底具体干了些什么还是不得而知。慧慧每次都诚心诚意地和她交流，虽然现在芷妍也会回答她几句话，不过也仅限于使用之后打个招呼，说明使用了几天，免得她出现“山中不知日月长”的情况，其他的事情依旧一概不说。“我就是想再来问问，说不定今天有了呢。”
“没有，没有。”保人不耐烦地挥手道。
慧慧觉得他那手都要挥到自己眼前了，只好无奈地摸摸鼻子往外走去。保人家隔壁住着个做牙婆的，人称许妈，却是凑了上来，悄悄地说道：“桑姑娘，你也不必再去打听了，我看别家的也都一样。”看慧慧停下脚步听她说话，便又笑嘻嘻地道：“那些孩子出来做学徒虽说是为了学门手艺长大了好养家糊口的，但是跟着个女人学说出去总有些……哈，你说是不。”
慧慧嘴角抽了抽，原来还是因为这个，看来就连小孩都不愿屈居女人之下。
“我看倒不如这样，买个小丫头，既能差遣使唤，又能做个伴，岂不是好。”许妈看慧慧似有些意动，便忙又接着道，“我这里有几个丫头，都是出身清白，又聪明又听话的。”
慧慧现在好歹也算资产阶级，比不上《红楼梦》中贾府的繁花似锦，但也可以弄俩丫头来过过小姐的瘾。一时想到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前呼后拥，呼奴唤婢的场景，慧慧颇有兴致地跟着许妈往她养丫头的院子去，可一进门，慧慧便傻眼了，“她们多大了？”
“这个七岁了，最是伶俐的。”婆子拖过一个流鼻涕的小朋友。
“这个六岁，最是听主人家的话。”小朋友咬着手指看着她。
天啊，她是要找人伺候，不是要开幼儿园学前班什么的来照顾别人的。“这个，难道就没有大些的，比如十五六岁的？”
“啊？那还叫什么丫头啊，都该成媳妇子了。”许妈回答道。
顾不上许妈满脸的不乐意，慧慧慌忙告辞出来，只听背后的唠叨声传来。“自己爱做老姑娘还要别人陪着不成？”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慧慧见路边一个小食摊便过去要了个烧饼和一碗汤权当午餐。“可恶的老太婆。”慧慧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饼，只把它当做许妈的肉，居然敢叫她老姑娘，真是的。
“鸡蛋、卖鸡蛋。”
阵阵叫卖声传进慧慧的耳朵。这个声音，慧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干净、很透明，又似乎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这位若是去做声优必定能大红大紫。只见离摊子不远处蹲着个半大男孩，身上的衣服膝盖手肘处都打着补丁，面前摆着一筐鸡蛋，应该是自家养的拿到集市来贩卖。此刻他正轻轻地吆喝着，招揽生意。
“砰”不知从哪儿飞来个哇哇怪叫的大活人，一下子把慧慧面前的桌子砸成了碎片，吓得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给我打！”一个穿着宝蓝色缎子衣服的年轻男子嚣张地叫道。几个如狼似虎的手下顿时砸的砸，打的打，把好好一条街弄得乱七八糟。
“你，你快赔我鸡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让正要逃命的慧慧刹住脚步。回头看去，但见蛋清蛋黄流了一地。刚才那孩子正拉着个壮汉，被人家一推跌得鼻青眼肿。眼看那孩子不服气还要上前理论，慧慧忙一把扯住他就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见那孩子挣扎着还要回去理论，慧慧忙哄道。幸好这地方离没药坊不远，直到跑进屋子慧慧才松了一口气。见那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厅中，慧慧不由尴尬地挠挠头，一时头脑发热拉了人家跑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拐卖儿童的。“对了，给我看看你的伤，可别摔坏了哪里。”
那男孩别扭着不愿意给慧慧看，慧慧才不管他是不是害羞，抓过他就检查起来。幸好天冷穿的衣服厚实，只是有些淤青没有伤筋动骨的，不过上药的时候还是让那孩子痛得呲牙咧嘴的。“你家住哪里？过会儿送你回去吧。”上完了药，慧慧边收拾药瓶边说着。
“我不回家。”男孩急道。
“为什么？”慧慧奇怪地问道。看他脸憋得通红，僵着脖子，只盯着自己的衣服瞧，慧慧想了想方才明白。看他穿着家中只怕不富裕的，出来卖鸡蛋应该就是指望着这几个钱好补贴家用的，如今一篮子鸡蛋都贡献给了大地，他只怕不好意思回家去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吧。“给，这些钱先拿着用。”
“不行，母亲教导，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平白拿你的钱。”男孩连连摆手。
“那，就当我先借你的，以后手头富裕了再还好了。”
“你是郎中？”男孩突然问，“这家药铺也是你的？”
“对，怎么不像吗？”慧慧抱着手臂气哼哼地道，还以为这个小孩不一样呢，原来也是个重男轻女的。
“那，我能在这里做工吗？以工抵债，可以吗？”男孩想来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说道。
啊？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慧慧总算亲身体会了。“好啊，好啊。”慧慧立马答应下来。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咳，好不容易来了个肯在女人手下打工的，肯定是有什么苛刻的要求的，慧慧只等着他狮子大开口了。
只听男孩解释道，“家母身子不好，我想学些医术也好照顾家母。”
“呼，”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问题，看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就答应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姓岳，单名一个飞字。”
什么？难道是那个精忠报国的岳飞？那位抗金名将，写《满江红》的那个？慧慧不由地重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孩，怎么看都是个长相普通的男孩子嚒，除了声音好听，真是看不出什么优点来。
慧慧转念一想，管他是不是名人，有个人愿意来打下手，还能免费聆听声优级的美妙嗓音，何乐而不为。“好，以后你岳飞就在我这里干活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