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蓄谋已久》洱羽

24、热场准备

　　终于在所有人都到齐后，节目组正式开宣了一组六人的预告片。选手和自己的partner一起在片中亮相，节目的梳化给同组安排的造型是相辅相成的系列套装，颇有点般配的意思。

　　傅丞明看到时想，便宜你了钟锦锦。

　　然后他想到什么，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稍时，电话接通。

　　“喂——您好，哪位？”

　　傅丞明声音不觉带上了些笑意和亲近，他说：“陈妈，老爷子在吗？”

　　对面听到是傅丞明的声音客气得喜不自禁，忙说在的在的，马上帮他转给老爷。只片刻傅丞明的手机里就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明明，我刚还和陈妈他们聊到你呢，你就来电话了，哈哈，怎么今天突然想我老爷子了。”

　　傅丞明也温和地笑说：“好久没问候老爷子了。您老人家最近身体可好？”

　　对方说：“好着呢好着呢。明明，你上次去为锦锦的那个节目撑场面，爷爷还没谢谢你呢。”

　　傅丞明说：“老爷子客气了。他们那节目本来收视就不错，我去只是顺路做宣传罢了。”傅丞明说的好像自己是无心之举一样，但钟老爷子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他轻易不爱上这些电视节目呢。

　　“我听陈妈他们说，网上都在宣传你又要去锦锦那个节目了？”

　　“嗯。”傅丞明对老爷子向来恭敬，“是最后决赛那期，我空了三天时间出来。锦锦表现不错，我想去现场看看实况。”

　　对面的声音笑的开心：“先说好啊，你可不要插手，也不要给他铺路什么的，就让锦锦那小子自己闯去，他前几年过得太浪荡的，我老人家看不惯，得给他点压力。”

　　傅丞明于是顺着老爷子的话说：“那……我给他找点麻烦？”

　　老爷子笑说：“他那个性子，还用你特意给他找麻烦？我看着他本身就够麻烦的了。”

　　“锦锦这次表现的不错。”傅丞明难得中立地评价了下钟锦锦，“他对自己喜好的专业，态度现在看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听到钟锦锦被傅丞明夸了一小句，对面老爷子也乐开了花，但也还是说：“难得啊。锦锦一向不如你，这次能挺到决赛倒真是出乎我意料。我可没有提前跟导演和电视台打招呼什么的啊。 ”

　　傅丞明听得出来，老爷子是真的高兴，特意说自己没有动用“特权”，就是强调钟锦锦确实是凭自己的实力上来的。钟锦锦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闲散浪荡惯了，老爷子也不指望他多出类拔萃，只要有个能让他上心的事业就行。太辛苦的，老爷子也舍不得。

　　“锦锦这小子，最近都不跟家里联系了。上次节目要找人帮忙，他都没跟家里人说，最后又是麻烦的你吧？你办事稳妥，找的人我放心。我看了节目里的表现，确实不错。”

　　傅丞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季予。

　　傅丞明说：“老爷子不是想让他历练吗？多结识些人也不错。”但确切的说，他麻烦的人是杨美丽，自己当时看到季予跟在钟锦锦后面上台时也有瞬间惊讶。

　　“是挺好是挺好。锦锦有变化就好，我也好跟他父母交代了。呵呵呵。明明你什么时候来家里吃个饭？我们聚一聚，带上你爸妈一起来。”老爷子今天的兴致显然异常高涨。

　　“我父亲在外调研还要一段时间，等回来了一定去看您。”

　　两人又聊了一些往年小事，傅丞明这通电话让钟老爷子舒坦的很。放下电话的傅丞明也舒坦的很，老爷子注意到了季予，是好事。他那毒辣老到的眼光说一个人不错，就至少是真不差，以后爸妈那关也好过。

　　傅丞明已经开始在想以后了。明明两个人……都还没点破……

　　*

　　决赛宣传片的热场效果非常好，大众的兴致被重新勾引了起来。决赛的六人在宣传片里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节目组制片人召集六人到场开选题策划会议，大家从不同的地方去往会议室，却意外地因为电梯安全检查全都堵在了一楼。维修师傅已经检查完毕正在清理现场，告诉他们稍等一分钟就好。

　　六个组十二个人，至此才真正有了点刀光剑影的味道。

　　钟锦锦和季予站在电梯门的一边，旁边是拉着季予问他要不要吃零食的米萌，和帮米萌隔开其他几个人目光的殷仪。

　　李笺则和林泉则站在门的另外一侧，林泉昨天才赶到，不知道他是不是没睡好，一脸疲倦的神色。

　　另外两个选手白智和梅裁，两人则靠着墙壁聊着无聊的话题，旁边跟着他们各自的助手。

　　还有一个就是魏鸣渊，他站在最远离人群的地方。他的助手就显得轻松很多，在他后面刷着手机。

　　季予环顾四周看了看大家的状态，除了钟锦锦跟米萌撒娇也要吃零食以外，其余的人皆没有要互相交流的意思。他的目光扫过魏鸣渊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于是礼貌地向对方致意了一下，魏鸣渊也微笑回以礼节性的点头。

　　维修师傅走出轿厢，表示可以了，大家才依次走进电梯内。轿厢里一下子塞进来十二个成人，空间和气氛顿时都挤挤挨挨的。

　　会议室里的制片人和总编导等一众制作组的相关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策划介绍了未来一个月的节目流程。一个月的决赛周期，分为四个阶段，每星期都会做一期阶段汇报的主题，直到第四个星期选手的设计系列基本收尾，也就是在这时候节目嘉宾们会前来一同拍摄决赛现场。另外，第一和第三个星期分别会抽出一天时间专门出外景，拍摄各组设计面料、辅料或者其他工具的采购和补充采购过程，其余时间封闭拍摄不可以出基地的门，希望各组提前做好行事规划等等。

　　今天钟锦锦找他们被叫过来，主要还是看看每个选手的自定的设计主题合不合适、合不合规，方便之后台本、编导之类的配合。

　　是的，为了最后能够充分展现选手的实力，决赛不再采用以前的命名设计赛制，改为由各个选手自由发挥自定主题。

　　工作人员来收大家的主题说明书，钟锦锦把他那苦思冥想的几页薄薄的A4纸递了上去，满脸心虚。做东西他在行，画大饼满纸胡吹他是真的不行。

　　好在制片没说什么，接下来就是策划人员给大家讲解一些初步的构思，让大家先有个心理准备。终于到了可以散场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

　　钟锦锦拉着季予赶紧要往餐厅冲，没注意到那面的制片人皱了下眉头，制片人最后说：“白智和梅裁，你们两个留一下，选题有点问题，我们稍后再讨论下。其他人可以散了。”

　　钟锦锦拉着他赶紧脚底抹油。

　　李笺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白智和梅裁，没等林泉就径直走了，剩下的林泉慌忙挎上帆布包，绕过一堆椅子去追他。

　　于是现场就只剩下了殷仪和魏鸣渊他们组。

　　魏鸣渊还是隔着比较疏远的距离，他主动开口，说：“怎么样？怕他们吗？”

　　魏鸣渊对殷仪说，看着的方向却是制片人带走白智和梅裁的那边。

　　殷仪也看了一眼那面，然后嗤笑：“嘁。”

　　殷仪来自于伦敦Central Saint Martins，魏鸣渊同样是美国FIT的优秀毕业生，两人的实力伯仲之间，也是这个节目的一大看点之一。两个同样天赋与实力并存的人，并不会因为某些风言风语就产生动摇。

　　魏鸣渊很是绅士：“那么，祝你好运。”说完就和他的partner离开了。

　　剩下躲在殷仪身后的米萌终于露出了脑袋，问：“阿仪，他说的什么啊？怕谁？”

　　殷仪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向外走：“我怕过谁？”

　　米萌快乐得一蹦一跳：“阿仪谁都不怕，阿仪只怕我。”

　　殷仪回应得很是宠溺：“好呀，我只怕你。”

　　*

　　待到晚上，节目的第二支预热宣传片也出来，这次的造势主要是为了宣传冠名的金主爸爸。节目的赞助商名单虽然一眼望过去长长一串，但是能出的起冠名资本的必定是不可轻视的财大气粗。

　　这次的冠名权花落白氏企业——一家专门做香薰的实业公司。

　　钟锦锦在餐厅里啃着鸡腿的时候看到这条短片，才恍然想到，这好像就是宿舍里那盏扩香灯的东家。

　　他小声跟季予说了这件事，偷偷摸摸地。季予问他干嘛像做贼一样。

　　钟锦锦才不管，声音越压越低：“那个什么……你猜……这个白氏和白智有什么关系没有？”

　　季予瞬间懂了钟锦锦的意思，他打趣地回答：“你什么时候这么开窍了？”

　　钟锦锦的声音简直低得要贴到了地上：“我看网上都传……”

　　他也笑着学钟锦锦偷摸的样子低声说：“怎么，你怕了？”

　　“怎么可能！”钟锦锦像应激了似的一下子弹了起来。

　　季予说：“那你就好好说话。就算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综艺节目里有关系户、竞赛项目里有内定者，这不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么，甚至有些观众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许是钟锦锦刚回国，还没转过弯来。

　　钟锦锦戳着筷子说：“总共就没几个选手，还能这样，啧啧。”

　　白氏企业是以香薰、精油等香氛化学品起家的，最近几年将涉及的领域扩展到了美妆行业里的香水香膏等领域，因为反响还不错，所以一直在试图寻找能够打通关节向时尚行业延伸的渠道。赞助这个节目估计就是他们试水的其中一步。

　　同一时刻，李笺也查到了白氏企业的这些消息，他想到了下午会议的最后，被制片人以“选题有问题”而单独留下的两人。白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