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陆影》十月咸鱼

9、第 9 章

　　陆淮舟：“......”

　　“扶你家主子回去！”

　　方亦瑶听到陆淮舟吩咐绿意，不禁涌起一股不悦。她抬眸直视着陆淮舟的眼睛，语气霸道地开口：“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吩咐了？”

　　陆淮舟：“......”不屑与醉鬼论是非。

　　绿意唇角忍不住地上扬，星乾也是一样。

　　“喂，陆淮舟，你别走那么快！”见前面的人并不为所动，方亦瑶接着说：“一点都不可爱！”

　　陆淮舟闻言脚步一顿，随后又抬脚向前走去。

　　“小时候，你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我身后，乖巧得让人欢喜。可是，你看看现在……还真是白瞎了你那张好看的脸……哼，要不是……我才不乐意看你这张臭脸……”

　　陆淮舟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原来这些时日竟然对他有这么多怨言啊！

　　绿意与星乾对视一眼，眼底尽是笑意，仿佛在明晃晃地说：没想到自家主子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

　　“哎吆！”

　　方亦瑶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陆淮舟闻声脚步微顿，片刻后，转身走到方亦瑶面前，在她迷茫的眼神中径直将她打横抱起。

　　方亦瑶惊呼一声：“你干什么？”又怕自己被扔下去，赶忙紧紧地抱紧陆淮舟的脖子。

　　陆淮舟抱着方亦瑶，大步向清雅苑走去。

　　绿意再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星乾也想笑，不过还是收敛了一下。

　　方亦瑶这时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淮舟，她发现陆淮舟不笑的时候眉眼略显清冷，紧抿着的唇角无声无息中透露出严肃的气息。

　　“还看？”

　　方亦瑶认真地点点头。

　　陆淮舟见她如此坦诚，一声无言。

　　方亦瑶不仅看，还时不时叹息，仿佛在说：这张脸长的还真是好看，不过可惜了！！！

　　整的陆淮舟耳尖发热，但又不能把人扔下，只好威胁道：“再看就把你扔下去了！”

　　方亦瑶闻言搂的更紧，唯恐陆淮舟一个不悦就把她扔下。

　　不一会儿，陆淮舟发现方亦瑶在他脖颈间来回蹭了蹭，刚要开口制止，低头却发现她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本来微蹙的眉心不自觉地舒展开来，摇了摇头苦笑：还真是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陆淮舟将方亦瑶放在床榻上，转头吩咐绿意与刚打水进来的沁儿道：“照顾好她！”

　　转身时却发现一紧，低眸却发现方亦瑶不知什么时候攥住了他的衣角。他轻轻拉了拉，毫无松动，只好弯下腰轻轻去掰她的手。

　　“不要，阿娘你不别不要瑶儿...阿爹，瑶儿知错了，瑶儿不该捉弄刘彪......”

　　“阿爹，阿娘，瑶儿想回家...你们可不可以带瑶儿回家......”

　　陆淮舟听到方亦瑶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又看到她脸颊划过的泪痕，心脏不自觉收紧，酸胀感蔓延开来。他轻叹一口气，抬手轻轻为她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阿瑶，你还有我！”。

　　方亦瑶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用脸颊蹭了蹭放在她脸边的手，“陆淮舟，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阿瑶？”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上元节当日，天空湛蓝如洗，宛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熠熠生辉。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而明媚的光芒，犹如金色的丝线穿过云层，照亮了清雅苑的内室。

　　方亦瑶在绿意沁儿的帮助下，穿上那件复杂又华丽的绿色婚服。婚服是由珍贵的绸缎制成，光滑如水，闪烁着微光。上面的绣花繁复而精致，仿佛将整个春天的花朵都融入了其中。

　　绿意小心翼翼整理，确保每处细节都完美无瑕。她轻轻地梳理着方亦瑶的长发，将其挽起，编成精美的发髻。然后，给其带上凤冠，凤冠栩栩如生，如同要展翅飞翔一般。

　　方亦瑶本就生的好看，经过绿意的手，更是眉眼如画，双眸中闪烁着明亮而清透的光芒。她的脸庞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红唇轻启，抹上了点点红脂，使得她的容颜更加娇美动人。

　　最后，绿意慎重地将一把华丽的阙扇递给了方亦瑶。这把扇子以翠绿的羽毛为材质，镶嵌着精致的金边和宝石，流露出古朴而高贵的气息。方亦瑶接过扇子，将其轻轻地立在胸前，犹如一面绿色的屏风，为她增添了几分端庄与典雅。

　　京都陆府门前门庭若市，红灯笼和红绸在微风中摇曳，与蓝天交相辉映，彰显着家中的喜事。宾客络绎不绝，他们的谈笑声、祝福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欢乐的交响乐。陆府内，喜堂布置得精美绝伦，缤纷的花朵、华丽的装饰物以及香气四溢的美食，都让人感到浓浓的喜庆气氛。家人们忙碌而又喜悦地招呼着宾客，笑声和喜悦充满了整个府邸。

　　时辰到，礼乐响起，陆淮舟和方亦瑶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喜堂。

　　期间，方亦瑶时不时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她稍加留意，便知晓这两道的来源，江梦雪，李紫鸢。

　　她好奇地看了眼陆淮舟，只见他身着一袭大红色婚服，婚服乃是用上等的丝绸精心裁剪而成，颜色鲜艳，光华流转。婚服上绣着繁复的花纹和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致入微，尽显匠人的精湛技艺。衣襟上镶嵌着金色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闪烁着光泽。他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淌，用一根精致的玉簪轻轻束起，发髻上插着一枚红色的宝石发饰，与婚服的颜色交相辉映，更显他的容颜如玉，眉眼如画。举止优雅而从容，步履稳健，气质高贵。那身大红色的婚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的身材修长挺拔，宛如一位潇洒的公子。

　　不禁暗叹：果然美色误人！！！

　　方亦瑶坐在大红喜床边，无聊地打量着这间屋子---清竹苑，陆淮舟的卧室。

　　此时，房间充满了喜庆的气息，各处充斥着红色。竟然连经常一身绿衣的沁儿和绿意都换上了红色。方亦瑶轻轻揉揉眉心，觉得这些红色有些许刺目，然而这还不够。在她所坐床榻上，大红色的喜床上摆满了各种干果，如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等。

　　“咕噜~”

　　注意到绿意和沁儿看过来，她带着一丝委屈道：“我饿了！”

　　绿意和沁儿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方亦瑶幽怨的眼神中，绿意赶忙开口：“姑娘想吃什么，我去拿。”

　　“能填饱肚子就好！”

　　绿意知晓她这一天几乎没有吃东西，定是饿急了，赶忙开门匆匆离开。

　　方亦瑶目送绿意离开，嘴角微微上扬，晶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淮舟，今日看在你大喜的份上，先放过你，他日定要喝个尽兴！！！”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几道脚步声停在门口。

　　本来一脸警惕的沁儿，也逐渐放松下来。沁儿打量了一眼方亦瑶，没想到她竟如此敏锐，竟与自己察觉外面动静的时间别无二致。

　　方亦瑶听出了说话人是那日在陆府与陆淮舟一起的卫子恒。

　　“啧啧，没想到从不近女色的淮舟，竟然是咱们几个中最先成亲的人！”说话的人一脸羡慕。这个声音方亦瑶没有听过，遂很是陌生。

　　“谁说不是呢？前些日子淮舟还为此大闹呢，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成亲了。”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好了，别闹淮舟了，若大家没喝够，我请大家饮香楼再喝，如何？”

　　方亦瑶辨识着说话的声音，这道也是听过的，似乎是赵家庶出赵宜安。

　　卫子恒傲娇的哼道：“哼，那今日便先放过他！”

　　“淮舟兄，还真是艳福不浅啊！适才虽只是匆匆一瞥，但你这夫人姿色还真是艳绝啊！只是不知这闺房之事如何...”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传出。

　　方亦瑶在内室，听的并不真切，不过外面突然的沉寂，她也能猜出，这人狗嘴里定没有吐出好话来。她看了眼一旁的沁儿，发现她的眼神里竟然透露出隐约的杀意。她一怔，沁儿绿意跟着她不久，她也没有刻意打听两人身世来历，不过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知晓两人并没有恶意。而且她很早便发现沁儿是会拳脚功夫的，毕竟她也学过一段时间，只是实在没有天赋...

　　室外，陆淮舟冷眼扫过说话的人。王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慌忙找补。

　　王涟是与陆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之子，也偶尔会与几人一起喝喝酒，听听曲。婚宴并未邀请他，他应声跟随父亲一起来的。

　　赵宜安卫子恒几人皆为之微怔，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口无遮拦。

　　卫子恒的脾气一向暴躁，不等陆淮舟开口，他便已经训斥道：“王涟，我看你是生活的太过安逸了是吧！几位爷带着你玩了几日，你便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需要小爷教你嘛？”

　　陆淮舟站在一旁，微眯着眼睛，审视着王涟。王涟见形势不对，立即向陆淮舟道歉：“淮舟兄，是我失言了。刚才多喝了几杯，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还请淮舟兄原谅我的失言。”

　　“滚！”

　　王涟一听着陆淮舟冷厉的声音，立马噤声，识趣地跑走了。

　　“就这么放过他了？”卫子恒不满地开口。

　　见陆淮舟满眼冷意，其他几人，见如今情形不妙，便找借口告辞，也不再吵闹着见陆淮舟新过门的夫人了。

　　赵宜安走到卫子恒身旁，拍了拍卫子恒的肩膀道：“好了，你也别再拱火了。”说罢，揽着卫子恒的肩膀就往外边走，“还要再喝？”。

　　卫子恒闻言立即兴奋道：“当然，今日淮舟大喜，咱们必须不醉不归！！！”

　　赵宜安：“......好...吧！！！”

　　陆淮舟：“......”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道：倒也不必！！！

　　在京都众世家子弟中，陆淮舟只与赵宜安卫子恒两人走的很近。他与赵宜安太过相像，同为庶出，有一个同样表里不一的主母，所以两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卫子恒这人过于简单，拥有一颗赤子之心，是京都难得的纯净之人。多年相处下来，他们三人竟成了兄弟，虽不是亲生，却胜是亲生手足。

　　对于陆淮舟来说，此生能够拥有这样一两知己，已经足矣。

　　方亦瑶在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听全了这出闹剧。

　　“嘎吱”寂静的夜色里，这声推门声说大不大，但也不小。

　　方亦瑶没有注意到走进房间的人是谁，由于太过饥饿，她便满怀期待道：“绿意，你都拿了什么东西来？”

　　陆淮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