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陆影》十月咸鱼

11、第 11 章

　　在方亦瑶认为陆淮舟已经睡着的时候。

　　“阿瑶要看到什么时候？”

　　方亦瑶：“......”不慢地转身背对着陆淮舟，不想理他。

　　在方亦瑶背对着他的那一瞬间，陆淮舟睁开了双眼，看着方亦瑶的背影，不禁勾起唇角。

　　次日清晨，

　　方亦瑶醒来时发现地上的被褥不知何时已经收了起来。她竟然对此毫无察觉，不禁轻叹，自己竟然睡得这般沉。

　　她静坐片刻，绿意和沁儿便端着水盆推门走了进来。

　　“四少夫人，赶紧清醒一下，稍后您还要去给老爷和夫人敬茶呢。”

　　听到绿意的话，方亦瑶微怔，没想到绿意改口这般快。突然意识到今日还要敬茶，急忙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沁儿将水盆放在一旁，“不用急，绿意就是个急性子，总是喜欢吓唬人。”

　　绿意不满地瞥了沁儿一眼，哼了一声道：“就你会做好人。”接着，她转向方亦瑶道：“我这不是想帮四少夫人打扮得更漂亮一些吗？”

　　早已知晓两人的相处模式，方亦瑶已经见怪不怪。她有些好笑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任由绿意帮她梳洗打扮。

　　“陆淮舟呢？”

　　两人确实不知道陆淮舟去了哪里，相视一眼，一起摇头。

　　方亦瑶见状也不再纠结他去了哪里。毕竟，两人只是合作关系，不需要向对方汇报自己的行程。

　　经过一番梳洗打扮，沁儿和绿意都看呆了。虽然方亦瑶很美，但每次看到还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在绿意和沁儿的陪同下，方亦瑶来到陆府的主厅。她刚踏入厅内，就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主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方亦瑶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圈，发现陆府主脉一支今天人倒是很齐全。主座上坐着陆之谦和赵宝莹，左侧是陆之昂及其夫人，他们的子女都站在他们身后，右侧则是陆淮玉夫妇。

　　顿时，方亦瑶感到一丝庆幸，还好人不是所有人都来，否则她敬茶的环节恐怕要花上一整天都不止，陆家家大业大，可不是说说而已。

　　“淮舟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陆之谦见只有方亦瑶一人前来，不禁皱眉问道。

　　方亦瑶也为之一愣，原来敬茶环节陆淮舟也要在场？事先，她并不知道，此时知晓后，不禁在心中暗骂陆淮舟，说好的合作呢？这才第一天，陆淮舟就给她出了个难题。

　　方亦瑶立即装作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众人看到方亦瑶的表情，立刻明白陆淮舟恐怕又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大婚次日，就把新妇晾在一边，想必是个女子都受不了。但是方亦瑶竟然没有大哭大闹，这已经实属不易了。因此，众女眷对她更多的是同情。

　　“淮舟这孩子确实太不像话了，亦瑶啊，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别瞒着，告诉我和你父亲，我们会帮你教训他。”赵宝莹用宽慰的语气说道。

　　方亦瑶故意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同时又感激地点了点头。

　　众人也都纷纷宽慰方亦瑶，她皆一一道谢，举止得体大方。

　　在管家的示意下，敬茶环节开始。

　　绿意和沁儿端着茶水走到她的身旁，她接过绿意递来的茶盏，上前几步来到陆之谦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父亲，请喝茶。”

　　陆之谦看了一眼方亦瑶，见她神态不卑不亢，接过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便放下。

　　方亦瑶逐一给在座的长辈敬茶，期间收到了长辈们的祝福和警示之言。

　　在敬茶环节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去。

　　在离开的女眷中，方亦瑶察觉到一道凶狠的目光射向自己。

　　江梦雪并不在场，据悉她与陆淮舟大婚之后，便回了江府小住。那么这道目光只可能是---李紫鸢。

　　很快，主厅里只剩下陆之谦夫妇和方亦瑶三人。

　　方亦瑶明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发黄的小册子，册子的古老和破旧无不彰显着它的悠久历史。

　　她郑重地将册子双手交给陆之谦，陆之谦虽然神态自若，但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方亦瑶捕捉到了。

　　不久之后，方亦瑶从堂厅出来，一直等在外面的绿意和沁儿立刻迎了过来。

　　在三人快回到清竹苑时，被一道声音制止。

　　“哼，你倒是挺悠然自得啊！”

　　方亦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陆淮玉的妻子李紫鸢。

　　“大嫂，好巧啊，您这是在欣赏景色吗？”

　　李紫鸢冷哼一声，“连个男人都留不住，看来你也没有多大本事嘛！只有江梦雪那个废物才会认为你手段高明。”

　　方亦瑶闻言愣了一下，难道自己误会了，她这是在给江梦雪打抱不平吗？不过她看陆淮舟的眼神却并不是她言语所说的这般。

　　“让大嫂见笑了，亦瑶自认为手段并不高明，只是因为自幼便与陆淮舟定下娃娃亲，才略胜一筹罢了！”

　　“哼，你倒是很识时务！比江梦雪那个贱人坦诚多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方亦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琢磨不透李紫鸢特意在回清竹苑的路上等她的意图，难道，只是为了给她说这句话吗？看来李紫鸢与江梦雪两人关系非常之差啊！

　　饮香楼。

　　陆淮舟常预定的雅间内传出悠扬婉转、动听迷人的旋律，其中不时夹杂着称赞与喝彩之声。

　　一曲过罢，雅间里又响起一阵称赞叫好。

　　“绿蕊，你可真是偏心啊！我多次邀请你，你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辞。淮舟一来，你立刻就亲自上场弹奏。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看不起小爷？”一个身着湛青色衣袍、醉意朦胧的男子不满地控诉道。

　　旁边的卫子恒闻言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李兄，你这话就说错了。绿蕊也会为我弹奏哦！”

　　李子凡听到这话更是不悦，严辞指责绿蕊道：“绿蕊，你这就太过分了，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李子凡礼部侍郎李家的嫡子，同时也是李紫鸢的亲弟弟。

　　绿蕊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李子凡，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李公子，您怕是误会了。只是您来的时候恰好不太凑巧而已。”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不太凑巧！！！”

　　李子凡听着众人的调笑，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脸颊变得通红，甚至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

　　包厢里的其他人突然意识到，看来绿蕊不太欢迎这位主啊！

　　唯一知晓前因后果的陆淮舟，则悠然自得地品着酒，饶有兴致地抚摸着酒杯的边缘，时不时轻点一下，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场闹剧。

　　赵宜安眼看李子凡要窘迫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遂出言为其解围：“好了，别再取笑子凡了。趁着淮舟请客，大家还是多喝点饮香楼的美酒吧！”接着，他又对绿蕊道：“绿蕊，再为我们弹奏一曲，助助兴。”

　　绿蕊轻轻点了点头，她轻轻地用手指拨弄着琵琶琴弦，随着她的动作，一首表现江湖豪情、自由奔放的曲子悠然响起。琴音中仿佛能够听到策马扬鞭、奔腾自由的磅礴气势，让人仿佛置身于快意江湖的世界之中。

　　期间，突然有人提及：“你们听说了吗？王家好像出事了。据说王家各商铺的欺诈行为被揭露，导致合作商户纷纷上门讨债。现在王家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因为门口也聚集了许多讨债的人…”

　　“这个我也听说了。我好像记得王家最初是靠玉石生意起家的，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真没想到他们会做自毁前程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可惜啊！”

　　“据说，这次事件闹得相当严重，恐怕王家这次再难以翻身了！”

　　赵宜安听着几人的对话，看了一眼陆淮舟，见他的神色依然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卫子恒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是活该！”

　　卫子恒的话一出，其他人便立刻闭上了嘴，不再提及王家的事情。他们心想，这王家莫不是得罪了卫子恒，才落得如此下场呢？

　　如果卫子恒知道他们的想法，他一定会不屑地回上一句：“呵，王家，还不至于我亲自出手，怕脏了自己的手。”

　　绿蕊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子凡，又朝陆淮舟看了一眼，似在询问他的意思。

　　这时，楼下饮香楼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

　　“绿惢，绿惢？”

　　“老鸨，赶紧让绿蕊给我出来！”

　　一个醉熏熏的人在饮香楼楼下大呼小叫着，“今天绿惢必须陪我！”。

　　老鸨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看清来人脸色明显一凛。旋即，脸上堆满笑容道：“原来是王公子啊！实在是不巧，绿蕊今日有事，怕是没空...”

　　“啪”

　　响亮的巴掌声瞬间让喧闹的饮香楼安静下来。

　　“王公子，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啊？”老鸨手握着脸震惊地盯着王涟。

　　“滚！别在我面前碍眼！赶紧把绿惢给我交出来。”旋即又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地，“呸，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啊！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王涟没想到一夜之间，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父亲萎靡不振，母亲只会哭哭啼啼。他觉得甚是烦躁便跑出来借酒消愁，没想到这些人还来碍事。

　　“绿惢姐，不好了，有人闹事，妈妈还被打了！”一个小丫头冲冲忙忙跑进来。

　　绿惢神色一变，起身朝几人微微欠身，“几位公子，抱歉，绿惢有些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适才小丫头匆忙跑来，并未压低声音，他们自然都听到了。

　　此时，见绿惢被为难，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在绿惢离开后，几人也饶有兴致的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咱们也去看看！”

　　卫子恒的话刚落，便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窜了出去。他迷茫地看向身旁的赵宜安开口道：“适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吗？”

　　赵宜安也是一头雾水，他并没有注意到，许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卫子恒身上。

　　走在后面的陆淮舟唇角微勾，他适才看的真切，窜出去的人是李子凡。

　　“还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