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陆影》十月咸鱼

12、第 12 章

　　听到这句话的赵宜安回头看向陆淮舟，“淮舟在说什么有趣？”

　　陆淮舟笑而不语，赵宜安也不再追问，一行人朝楼下走去。

　　“啊...”一阵惊呼声。

　　几人刚到楼下便看到李子凡一个飞踹，王涟便因为力道滑出去了几米远。

　　“哎呀，谁啊？竟敢打老子，不要命了？哎吆，真是疼死我了……”

　　楼下的一众宾客，都被突如其来发难的李子凡镇住。

　　刚下楼的几人也为之一惊。

　　“子凡这是怎么了？这么冲动的吗？”其中一人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还得是子凡！”卫子恒没心没肺地大笑。

　　赵宜安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众人身后的陆淮舟，轻轻颔首，手执折扇边敲击边走到一旁，悠然自得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副看戏的摸样。

　　王涟捂着肚子在地上边翻滚，边咒骂，“哎吆，疼死老子了！”

　　卫子恒见状也走到陆淮舟对面的位置坐下。撑着脑袋，兴致勃勃地道：“吆，这不是...王涟吗？你们家不是要破产了嘛？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饮香楼闹事呢？”。

　　几人听着卫子恒揶揄的话，顿时都笑了起来。

　　王涟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一个激灵，酒都醒的差不多了。

　　这几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于是忍着疼痛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几人面前。强忍疼痛又不得不忍着强装笑容，因此面容都变的扭曲起来，“原来是几位仁兄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谁？”卫子恒挑眉道。

　　“没谁”

　　说完王涟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一旁的绿惢，眼里的龌龊心思显露无疑。

　　“哼，我看你还想找打！”李子凡注意到王涟的眼神，开口威胁。

　　王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在几人面前装模做样的，背地里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行为极为放荡。见到长相出众的人，男女通吃。待玩弄后，威逼利诱，服从就留活口，不服从只有死路一条。

　　几人没想到王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涟还是不知收敛。他们几人虽也是纨绔，自己觉得形象尚佳，但是也是有底线的纨绔。

　　陆淮舟全程没有给王涟一个眼神，神情恹恹的，似乎耐心已经用尽。

　　知晓陆淮舟的人，都不禁为王涟捏了一把汗。

　　饮香楼在外是一家青楼楚馆，但实际上是陆淮舟一手建立起的暗桩，不过这些只有少数人知晓罢了。

　　不等陆淮舟开口，饮香楼的小厮们在老鸨的示意下走过来围住王涟，欲将他请出去。

　　王涟也不是不长眼的，知道大家不待见他，立即开口道：“今日是我不对，扰了各位的雅兴，还请几位仁兄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如果几位不想见到我，我这就告辞！”

　　“滚吧！别让小爷再看见你！晦气！”

　　王涟听到卫子恒的话，面上不动声色，但紧握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思，笑着道：“当然，当然，我这就滚！”

　　在王涟离开后，星乾悄无声息地出了饮香楼。

　　繁闹的街市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虽年节已过，但余味仍然十分浓厚。

　　方亦瑶与陆茜江梦雪三人走在街道上，慢条斯理地逛着。

　　时隔这么久，她没想到陆茜和江梦雪会突然来寻她一起出门。索性想看看江梦雪这么久隐忍不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答应下来。

　　来到一处首饰铺，三人刚走进去。

　　江梦雪便拉着方亦瑶走到柜台，指着其中一只钗，惊讶道：“呀，这支钗怎么和我的这般像？我好像记得我那只还是淮舟哥哥...”

　　方亦瑶：“......”看来她也没什么新手段。

　　江梦雪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掩唇道：“亦瑶妹妹，别误会，淮舟哥哥是因为我即将及笄才送的。”说完还故作一副自己说错了话，怕她误会，给他们二人造成误解一样，继续解释。

　　方亦瑶微笑道：“姐姐，亦瑶怎么会误会呢？毕竟姐姐与淮舟同在陆家，淮舟把姐姐当做亲妹妹，作为哥哥送自家妹妹及笄礼自是理所应当的。我又岂是那不明事理之人！”

　　江梦雪：“......”

　　见方亦瑶不上当，抬眸看到方亦瑶的发饰如此简单，又开口道：“亦瑶妹妹发饰怎的如此简单，难道淮舟哥哥...他...”适时的停顿，引无数人遐想，继而接着道：“是我大意了，毕竟淮舟哥哥是男子，有些事定然是考虑不周的。”

　　她轻叹一口气，有些哂地埋怨陆淮舟，“淮舟哥哥还真是的”说完对方亦瑶道：“亦瑶妹妹，你赶紧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送给你。”

　　到了这时方亦瑶如何能不明白，江梦雪是故意为之，一方面挑拨她与陆淮舟，一方面是想要告诉众人她与陆淮舟青梅竹马，是方亦瑶从中横插一脚。

　　听到江梦雪的话，方亦瑶抬眸感动地看着她惊讶道：“姐姐是说真的？这些都可以吗？”

　　江梦雪没想到方亦瑶这般不见外，旋即一愣，片刻后，“当然！”

　　“姐姐真好，那我可要多选几样！”

　　江梦雪：“......”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这番举动是对是错。不过也让她证实了一点，方亦瑶是个眼皮子浅的，一点小钱就能被哄骗住。

　　然而，在看到方亦瑶一样接着一样挑选时，她心都在滴血。

　　一旁的陆茜暗自好笑，自动在心里为方亦瑶点了个赞。

　　方亦瑶挑选好，径直对掌柜道：“辛苦掌柜结算。”

　　掌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江梦雪一眼，看着她的脸从一开始脸色一点点暗沉下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整，片刻后，掌柜似乎想通了什么，打着算盘计算。

　　江梦雪听着算盘声，在心里止不住地暗悔。

　　“共计五千两”

　　江梦雪：“......”怎么会这么多钱，在看清方亦瑶选的东西后，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嘴角都有些抽搐。

　　方亦瑶见江梦雪半天不说话，故作委屈道：“梦雪姐，亦瑶是不是选的有些多了？”

　　陆茜：“......”

　　掌柜：“......”

　　江梦雪：“.....怎么会”说罢示示意侍女付钱。

　　侍女有些为难地看了江梦雪一眼，江梦雪并未察觉，厉声道：“愣着干嘛？”

　　“姑娘，咱们今日带的不够！”

　　江梦雪：“......”她看向方亦瑶欲言又止，却发现方亦瑶并未察觉她的视线，正在欣喜地看自己挑选的首饰。

　　方亦瑶怎么会没有发现她在看自己，不过是她故意为之。

　　江梦雪正为难之际，陆茜轻咳一声道：“梦雪姐，可是钱带的不够？”问完她又出主意道：“不如让珠儿回去取，我们再去别的店转转？”

　　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江梦雪在两人没察觉的时候，眸色凌厉，但也只好赞同陆茜的主意，有些咬牙切齿地吩咐贴身侍女珠儿回去取钱。

　　方亦瑶顿时感动地望着江梦雪，“那就麻烦姐姐了”说完又有些为难，“有些多了，怕是不好拿走”。

　　突然眼睛一亮，对着江梦雪道：“梦雪姐姐，既然珠儿要回去取钱，那不如让掌柜遣人一道去取，正好也帮我把东西送回去，这样可好？咱们还能在逛逛别处！”

　　陆茜强忍笑意，在即将忍不住的时候转过身，抬脚走出首饰铺。看在江梦雪眼里就是陆茜同意了方亦瑶的主意。

　　江梦雪即便再不情愿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有损自己的面子，只好如此吩咐珠儿。

　　方亦瑶见状，立即挽住江梦雪的手腕往外走，边走边说：“梦雪姐姐，咱们去对面看看吧！”

　　江梦雪抬眸看清对面的成衣店，顿时迈不动步了。

　　陆茜适时地开口，“也好，正好我也想置办两身衣服。”

　　江梦雪：“......”嘴角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有些怀疑地看着陆茜，不知道为何，她隐约觉得陆茜是故意的。

　　正在犹豫不决时，她瞥见一男子醉醺醺地走过来，看清来人是王涟。她早就知晓王涟是个什么货色，立即心声一计。

　　“好啊！”

　　方亦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正在纳闷之时，余光看到一个醉鬼，而且这人一副色眯眯的眼神四处乱票，眼神龌龊地扫过来往的姑娘小姐。她不露声色地看了江梦雪一眼，察觉到她眼底的不怀好意。

　　方亦瑶的眼底不自觉冷厉起来。

　　王涟远远就看到了两名姿色艳绝的姑娘站在路旁。遂嘴角含笑，自以为风流倜傥。

　　熟不知令人极度厌恶。然而，他还不自知，快步朝两人走去。

　　方亦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挽着江梦雪的手腕。她倒是很想知道江梦雪会怎么做。就在此时，她突然觉得自己被推了一把，身体往前倒去。

　　而王涟见方亦瑶即将摔倒，立即长开双臂想要去接。

　　陆茜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想去帮方亦瑶，却因距离过远，无能为力，只能看着。

　　然而，在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听到一声闷响。

　　街上的众人再看去时，便看到方亦瑶摔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江梦雪却扑了那个醉鬼满怀。

　　江梦雪本就穿的是低领衣襟，事发突然，在她跌倒扑向醉鬼的刹那，一肩的衣襟滑落。醉鬼此时环抱着江梦雪，看着那白嫩的香肩，眼里尽是龌龊贪婪之色。在江梦雪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快速在其肩膀上舔了一口。

　　江梦雪察觉肩头的触感，立即去推人，却根本推不开。

　　陆茜赶忙走过，扶起似乎摔懵了的方亦瑶。

　　沁儿刚清点完方亦瑶挑选的首饰出来，便看到这一幕，赶忙走到方亦瑶面前拦着她，不让她过去，怕突生什么变故。此次出门方亦瑶并没有带绿意，特意带上了有功夫的沁儿。没想到自己此举还真是做对了。

　　陆茜的侍女见状也拦住陆茜。

　　方亦瑶与陆茜看着拼命挣扎却挣扎不开江梦雪，对视一眼，赶忙招呼侍女们去拽开两人。

　　一旁的侍女们，也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见状，一窝蜂地冲过来去扯开两人，顿时场面有些混乱。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顿时整个街道纷纷囔囔起来。

　　江梦雪看着周围众人异样的目光，顿时眼前一黑，想要立即晕死过去，奈何却无比清醒。

　　奈何，几个侍女力量有限，半天都没有扯开两人。

　　就在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星乾，一把拎起王涟，将其扔到一边，控制住他。

　　江梦雪也因此得救，但却一身狼狈，她看清是星乾，自然知晓陆淮舟定然在不远处，顾不得自己的衣服凌乱，在人群中环视，在看清人群中那个耀眼的人时，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她浑身颤抖地呢喃道：“淮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