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苹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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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的传说之二】
于是人类与宝可梦留了下来。
他们欢笑着、嬉闹着，吟游诗人弹奏竖琴，虫宝可梦鸣奏自然的语言，让悠扬的歌声响彻白昼与黑夜。
吟游诗人问它的观众：“您喜欢我的歌声吗？”
“喜欢。”巨木说，“但你的生命太过短暂。当你死去，便再也无法听见同样的歌声。”
吟游诗人笑着说：“那就让今天变成一个节日吧。”
巨木不解：“节日？”
“没错，感谢您的慷慨，赞美您的慈爱。”人类与宝可梦齐声说，“即便我有朝一日我埋葬于您脚下的土地，我的后代也会在每年的初始之日为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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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在琳医生家借住一宿。
作为报答，她包揽了琳医生的家务。在街上采购新鲜的牛乳和蔬菜，回来时面包机恰好弹出几片烤得焦黄的面包，熬煮的牛奶粥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玛瑙拿小勺唱了一口，味道正醇。
老太太虽嘴上不说，但她很享受这样热闹的氛围。
用过早饭，她指挥玛瑙和她的宝可梦在后院除草，哪种草可以入药，哪种草会引来蛀虫，她用粗糙的手掌一点一点教玛瑙分辨。
宝可梦各有自己的长处，大岩蛇负责松土，美纳斯负责灌溉，玛瑙牵着涂标客的手，像是握着一瓶天然无公害的除草剂，看见害草就用它的手指轻轻一点，那草就立刻变得枯黄憔悴。不过这瓶除草剂不太听话，总是想让训练家尝尝百草枯的厉害。
大岩蛇身上的孢子经过一夜炙烤，那片岩石重新变得干燥坚硬，玛瑙看着它一边松土，一边吃土，几棵没来得及拔掉的、被涂标客碰过的草也囫囵进了它的肚子。
玛瑙一惊，赶紧拍了拍它的肚皮，“黑曜，快吐出来！”
大岩蛇沉默地蠕动关节，蛇类的构造让他们能吞下几倍大于自身的食物，但吐出来不算容易。
好在琳医生也注意到这边，她在药草丛里随意地扒拉了两根草，让玛瑙帮大岩蛇服下。
“催吐的。”琳医生话音刚落，大岩蛇就吐了玛瑙一脸土。
玛瑙：......
玛瑙用美纳斯的威力弱化版水炮洗了个脸，她晃了下脑袋，还好，土至少没进耳朵。
琳医生：“你的大岩蛇名字叫黑曜？”
“嗯。”
老太太若有所思，“你去参加明天的初始之日对战庆典吧，拿个冠军回来。”
玛瑙半张脸埋在毛巾中，几滴水珠顺着发梢落下，“那是什么？”
“初始之日，就和我昨天晚上说的传说一样，是为了纪念世界初始之树的节日。”琳医生解释，“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罗塔街了？”
确实如此。
玛瑙用沉默回答。
“那你运气不错。”琳医生白了她一眼，“瞎猫碰上死耗子，今天就是初始之日的第一天。”
初始之日在罗塔街是为期五天的大型节日，五天中，欧鲁德朗城全天开放，且每天都会有节目表演。第一日魔术演出，第二日宝可梦对战，第三日舞会，第四日萤火晚会，第五日音乐汇演。
“城中居民认为梦幻是世界初始之树的使者，每年初始之日它都会在城堡中出现，你现在就可以去碰碰运气。”
玛瑙没问琳医生为何让她去拿冠军，她蹲下拔掉一棵草，“我不擅长对战啊。”
她还在上学时，对战学这门课就每次都是低分过线。
琳医生一把抢过玛瑙手里她精心培育的草药，“快滚吧，还嫌你在这儿不够添乱呢？都薅我多少草药了。”
她直接把玛瑙丢出门外，“报名处和魔术表演的场馆在同一个地方，天黑前别回来。”
门在玛瑙面前啪的一下关上了。
玛瑙和宝可梦们面面相觑，她收回其他宝可梦，只留下涂标客在身边，随后尴尬地从口袋里拿出小女孩塞给她的传单，“我们去看魔术表演吧。”
每年来欧鲁德朗城表演的魔术团都不一样，今年来的据说是在帕底亚地区鼎鼎有名的“红珊瑚”魔术团，招牌节目空中飞人、大变活人引得观众连连叫好，玛瑙拿着节目单凑过去的时候，上午的场次已经结束了，但还有观众在场馆内激烈地讨论。
“你看到了吗？那个小个子演员！他竟然毫发无损地鬼火里直接穿了过去！”
“肯定是宝可梦伪装的吧？人类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就算是宝可梦，身上的衣物也会燃烧啊！可他竟然一点事没有......！”
“不可思议。”
玛瑙在舞台旁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宝可梦对战的报名点，“您好，我想报名明天的对战。”
报名处的工作人员点头，“马上为您登记，您的姓名？”
“玛瑙。”
“你的故乡？”
“帕底亚地区桌台市。”
“您也是从帕底亚地区来的啊。”工作人员羡慕道，“您真幸运，红珊瑚魔术团的大本营同样在帕底亚地区，你有很多机会看它的表演。”
大部分魔术都依靠视觉缺陷和道具完成，玛瑙对此不感兴趣，但这并不妨碍她和工作人员攀谈，“我错过了上午的演出，他们的表演怎么样？”
“棒极了！”工作人员恨不得放下笔给她比划两下，“一位骑着独轮车的表演者从钢丝上不慎跌落，结果他空翻一周，快要落在地上时居然离地一尺开始在空中骑车！”
听起来像某种超能力属性宝可梦所为。
玛瑙：“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而且红珊瑚的团长也报名了宝可梦对战，她可是明天比赛夺冠的大热门呢。”工作人员询问下一个问题，“宝可梦对战采用3v3赛制，您出场的宝可梦是？”
红珊瑚的团长，这称号听起来相当厉害。
她选择用排除法。
小陨星，一个除了睡觉就是在大爆炸的危险份子，不行。
多龙梅西亚，脑袋跟着食物走的吃货，比赛时会和观众讨要饼干，不行。
她的第六只宝可梦，热衷于扭动身体变成各种字母，瞬间移动技术炉火纯青，可以给观众表演瞬间退赛，不行。
玛瑙：“大岩蛇、美纳斯、涂标客这三只，麻烦了。”
“登记完成。”工作人员递来一张身份证明，“请收好你的参赛证，参加比赛的选手购物时出示参赛证可在初始之日期间享受城内购物九折优惠。若是比赛当天获得名词，可得精美礼品。”
玛瑙收好证件，随口一问，“礼品有？”
工作人员笑笑，“冠军能拿到一枚口琴，据说吹奏时能引来梦幻。”
玛瑙：......
玛瑙：用这种东西当奖品真的不怕偷猎组织来参赛吗？
琳医生一定知道奖品的内容，所以才强硬地要求她拿下冠军。
离开报名现场后，玛瑙难得苦恼地转了下银戒，她蹲下，问腿边长时间保持安静的涂标客，“你觉得我能拿到冠军吗？”
涂标客冷漠地扭头。
玛瑙也不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了。她像个得不到猫猫关注，就用武力胁迫猫猫关注的铲屎官，偷偷摸摸蹭了过去，然后猛地用手捏住涂标客的大耳朵，顺着毛捻，还要探头去看它的表情。
嗯......完全看不出。
涂标客的眼睛外层呈蜡质状，这让它的眼神更加无机质。既有液晶显示器般的冷硬质感，也有类似昆虫复眼那般被从多个视角同时窥探的诡异感。
偶尔，玛瑙会觉得涂标客的眼睛能看见她所看不到的事物。
玛瑙扳正它的脑袋，让它不得不看向她，“快说我能赢。”
这就是在无理取闹了。
涂标客用尾巴扫开她的手，三根手指并拢，一同指向了一辆卖棉花糖的小推车。
“好吧，先吃棉花糖。”玛瑙嘟囔着，她牵着涂标客的手，把棉花糖的木签塞进它的手心，“吃完记得说我会赢。”
天色不知不觉昏沉下来。
街道两侧的摊位纷纷收起，玛瑙询问步履急切的居民，得到“外地人？一起去看表演吧”的口头邀请。
玛瑙靠在一处避开夕阳光的城墙后，举着一根糖苹果。察觉裤脚被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她把碎发捋到耳后，弯腰，一手拿着糖苹果的竹签，一手托在下方，“啊——”
涂标客咬下一口黄白色的果肉。
玛瑙叹了口气。
他们在城中逛了一下午。
起初是抱着尝尝当地特色美食的想法，随后不知道在哪个小摊听说梦幻半小时偷吃了摊位上的糖果。一些商家将或真或假的目击情报包装成宣传的噱头，玛瑙一路光顾过去，钱包缩水，肚子充实，却连根梦幻的毛都没能见到。
买的不如卖的精啊。
玛瑙举高糖苹果，浓稠的糖衣在夕阳下呈现近似琥珀的色泽。
她买这根糖苹果时，老板拍着胸脯吹嘘自家熬制的糖浆实乃城中一霸，梦幻吃了都说好。
此时玛瑙已经付钱付到麻木，她心里“来都来了”、“就剩这一家没买过东西了”和“买的越多见到梦幻的可能性越大”的想法混杂，抱着集邮的心态批发了二十根。
她现在都还忘不掉老板听见她要二十根时，露出的又宰了一个冤大头的快乐笑容。
传闻梦幻喜欢热闹，喜欢现身于纯洁无暇的孩子面前，而见到梦幻的孩子会在接下来好运连连。现在，玛瑙不得不思考这里面哪些是无良商家编造的消费陷阱了。
普通的方法见不到梦幻，打宝可梦比赛她又不喜欢。
玛瑙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想法，察觉到裤腿又被扯了一下，想也没想地弯腰，任由涂标客小口小口地啃食。
至少涂标客很喜欢吃。
这家伙真的喜欢吃甜食，之前有一阵子挑食，每顿饭只吃桃桃果，吃到最后发现只能分泌出粉红色颜料了，这才结束了挑食的叛逆期。
那些用粉色颜料涂成一片的画玛瑙到现在还保留着，有几张甚至装进画框挂在了服装店的墙上，涂标客每次看见就会发出......
"Grafa——！"
对，就是这个声音。
玛瑙回神，发现糖苹果只剩下果核，“今天吃太多糖了，回去得带你看看牙齿......呃？”
她的面前，正站着两只一模一样的涂标客。
一只还捧着果核，舔舐上面的糖衣。
一只站在后方，已经开始在墙壁上创作街头涂鸦。
“今天吃太多糖了。”玛瑙闭了下眼，“还是先带我去医院吧，我的眼睛好像被甜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苹果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