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第 60 章 ...
-
公堂之上,董咏梁稳坐高椅,从上至下的审视着姚煊,眼底充满了傲慢和优越,仿佛已经将姚煊视为囊中之物,任由他摆布。
“啧,本官原以为你是个清白的姑娘,没想到你早已有夫之妇,还做出抛夫弃子、与人私奔的恶行,这不是让我们罗桑县都跟着蒙羞吗?”
公堂两旁的衙役,大多与姚煊曾一同前往龙牙寨剿匪,与她朝夕相处了数天,深知她非流言中所述之人。
然而,在公堂之上,公事与私交必须分明,尽管心中不认同,但面对董大人的断言,他们只能沉默。
柳馨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指控,对董咏梁的不作为,感到极度无力与绝望:“您是父母官啊!您是青天大老爷啊!怎么不彻查到底,随意听信他人的话?”
柳馨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这么多年以来,她都将这唯一的女儿当作心尖肉,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诬陷。
而小河的心中则是一团怒火。在她眼里,姚煊无所不能,如何能容忍她在这里受到如此污蔑与羞辱?
面对董咏梁的惺惺作态,小河几乎想要冲上前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姚煊讨回公道。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疼痛几乎无法令她冷静,心中的怒火也燃烧得越来越旺,快要将理智烧毁。
但她知道,只要姚煊未开口,她就不能轻举妄动。
姚煊的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从同仁街到这衙门的一路上,她不断思索自己的处境与抉择。
她究竟要选怎样的路?
看到柳馨的担忧、小河的愤怒,以及周围围观者的漠视和董咏梁的虚伪,她的眼底终于迸发出一抹坚定与决绝。
就在董咏梁伸手拿起桌上的令牌,准备判定她的罪名时……
姚煊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犹如离弦之箭,直扑向董咏梁。
这一刻,她抛开了所有的犹豫和顾虑,唯有浓烈的杀意与精湛的武艺留在心头。
董咏梁还未反应过来,姚煊便将手中的匕首架在董咏梁的咽喉上。
周围嘈杂的人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幕情景震惊到说不出话。
公堂之中,只剩下董咏梁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师爷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高声吼道:“姚氏!你竟敢刺杀朝廷命官?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姚煊没有回答,也没有给董咏梁任何求饶的机会。只听一声闷哼,她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了董咏梁的颈部,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官袍。
董咏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命运竟会在此刻垮台。
姚煊利落地从他颈部抽出匕首,鲜血飞溅到头顶的“明镜高悬”牌匾上。
董咏梁的身体缓缓倒下,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周围人群这才爆发出一片惊呼,有的人后退,有的人愣在原地,整个场面在姚煊的行动下完全陷入混乱。
姚煊站在董咏梁的尸体旁,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她的目光冷冽,扫过围观的众人。
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清除了眼前的障碍。
自穿越后以来,第一次见到柳馨,便知道她要继承原身的遗愿,承担起保护柳馨的责任。
从此以后,她又不断结识了新的伙伴,大家的关心和爱护让她暗自发誓,要护住这个“家”的每一个人。
一直以来,她做的所有事,也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家。
但如今,她们的退路已断。
柳馨紧紧抓着小河的手,浑身颤抖。
小河则是面带狂喜的笑容,心中畅快淋漓:杀得好!早该这样!
师爷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命令:“拿下她!快拿下她!”
公堂两侧的衙役见证了姚煊如同猛豹般,扑向董咏梁的瞬间,心里惶恐,举着长剑与姚煊对峙着,却无一人敢上前。
而其中一个胖衙役,早在剿匪行动中见识过姚煊的神箭手技,知道她不是泛泛之辈。
今日他机灵,当得知姚煊被县令污蔑时,便躲藏在角落处。
姚煊看着胆小如鼠的衙役,眼神冷漠:“你们的伤都好了吗?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谁敢上前?”
衙役们彼此对望,鼓足勇气,一齐向姚煊逼近。
姚煊的目光冷峻,眼里寒光一闪,猛然向最近的衙役发起攻击。
她的匕首不过寸许,却在她手中舞得风生水起,刀光如电,一闪而过,鲜血瞬间喷涌。
她每次挥动匕首,都将面对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衙役。每一次闪避和反击,都尽显其凌厉与狠绝。
她躲避了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攻击,然后反手将匕首刺入一个衙役的喉咙,迅速将他推向其他人,为自己争取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面对人数上的绝对劣势,她一个人难以长久抗衡。这具纸糊一般的身子,也一直在拖她后腿,使她疲态渐显。
后面的衙役渐渐围了上来,人数众多,逐渐形成了包围之势。
衙役们手持长剑,表情严峻,眼中恐惧与兴奋交织。对他们而言,姚煊刺杀朝廷命官,已成滔天大罪之人,若能擒下,无疑是大功一件。
师爷见状大喊:“拿下姚氏,无论生死,头功一件!”
场外,柳馨见女儿被重重包围,心急如焚。
“你快去帮帮她!”柳馨对小河焦急地喊道。
小河深知柳馨在姚煊心中的分量,断然不敢离开一步,一心要帮姚煊护住柳馨。
柳馨无计可施,一把推开小河,企图冲向衙役,去救姚煊出来。
她挥动着原本精心修饰的指甲,原本以为这指甲的尖锐,能作为一种攻击的武器。然而在真正的战场上,面对衙役手中锋利的刀剑,情况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的指甲在接触到对方粗糙的皮甲时,不仅没有造成预期的伤害,反而在激烈的碰撞中,指甲一根根被掀翻。
“啊!”柳馨痛呼一声,脸色苍白。她看着鲜血淋漓的手,恐惧和震惊交加。
姚煊听见柳馨的惨叫,心头一紧,头也不回地冲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几乎是本能地想要保护柳馨。
姚煊的这一冲动,让她暴露了防守空隙。一个衙役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狠狠地向她的背部挥去一刀。
刀锋贴着姚煊的背部斜砍而下,瞬间在她的衣物上划开一道血迹。
但姚煊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上的疼痛,迅速来到柳馨身边。
眼见柳馨受伤,她的心头火焰更甚,眼中杀意更加浓郁。她抬头四望,发现师爷已经趁乱溜走,如同从未出现过。
柳馨握着姚煊的手,自责道:“萱儿,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伤了。”
姚煊的眉头紧锁,心中后悔没能将师爷留下。
但她还是安慰柳馨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确认小河已经将柳馨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后,姚煊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前来的衙役,毅然返回战场。
柳馨由小河紧紧保护着,心里满满地自责。
她保护不了女儿,反而让女儿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女儿能安全无恙。她还渴望自己能有更多的能力,能护萱儿周全,而不是被小河护在这里,无能为力。
随着混战的持续,姚煊一一应对前来的攻击。整个公堂在混战中被打得七零八落,木屑飞扬,尸体和断肢散落四周。
每次挥刃,姚煊都展现出无比的坚决和狠戾,血水溅在她的脸上,她只是微微侧头,避开了眼睛,目光始终冷静沉着。
随着一个个衙役倒下,公堂逐渐空旷起来。
最后还站着的,是个胖衙役。
胖衙役神情恐惧,眼看着姚煊逼近,扔下长剑跪地求饶,声音哽咽:“六姑娘,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家还有老小……”
姚煊站在他面前,额头上的汗水和散落的血滴混合,顺着脸颊滑落。她心脏跳得厉害,这犹如纸糊的身体撑到了这里,仿佛随时都要力竭一般。
“求您可怜可怜我……”胖衙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姚煊盯着跪地的衙役,最终手起刀落,无情地割断他的颈项,血花飞溅。
胖衙役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瘫倒在地。
衙役一个不留,全都倒下。
外面天色已经渐晚,从公堂大门望去,外头仍聚集着一群围观的百姓。
他们最初只是出于一种扭曲的好奇心来观看一场衙门审判,未曾预料会亲眼见证一场残忍的屠杀。恐惧与好奇心在他们的眼中交织,即使心中害怕,他们依旧留下来,目不转睛。
姚煊步出公堂,站在台阶上,俯视着这些看客,心中涌起一股厌恶和愤怒。
“都看够了吗?!” 她突然高声喝问。声音在残阳的血色中显得尤为骇人。虽然体力已经逼近极限,但在姚煊看来,这场屠戮显然还未结束。
“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一些人被姚煊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但仍有些人认为姚煊不会无故伤害无辜,便找了地方藏身,继续观望。
姚煊握紧匕首,如同死神降临,每一步都决绝而坚定。她冲入人群,匕首舞动之间,无人能近其身。
她没有一丝犹豫或怜悯,匕首所指之处,无不是致命的要害。每一次挥动匕首,都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充耳不闻。
随着看客们的恐慌变成了逃窜,街道两旁的门窗紧闭,窗缝里透出的惊恐眼神见证了这场惨剧。
有的人在逃跑中摔倒,有的人互相踩踏,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幕人间地狱。
姚煊在这片混乱中格外显眼,她的黑发在空中飞扬,衣襟沾满了血迹,如同刚从地狱走出的鬼魅。
普通百姓没有武艺在身,毫无反抗之力,姚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如切豆腐一般,短时间内便将数人割断喉咙。
在这狂暴的杀戮中,姚煊一举一动不受任何道德和律法的束缚,只遵循内心的渴望。
这场屠杀,虽带来无尽的血腥和死亡,却也是一种极致的解放。
姚煊的内心在杀戮中逐渐平静,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决绝的冷静。
那是放弃了所有退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