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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做了一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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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先生发来了电报,殷郊让大家聚集到一楼炕房里开会。电文称,这个吕望就是姜子牙,他是先生的旧敌,让殷郊急停手中之事,把姜子牙押往朝歌,抵达朝歌后,用计让他供出那个能恢复周军势力的东西。
听到这个电文的时候,我们谁也不想承认这个不要脸皮的老顽童竟是先生的旧敌,这样一个一手就能掐死的老东西竟然和先生对抗过,实在令人难堪。
我们还未惊动老头,就听到炕房外传来两声飕飕声,随后是土墙被击穿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钉在木板上的声音。
“快救人!”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
我连忙问:“二楼还有谁?!”
殷郊带队冲了出去,姬发和崇应彪两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我顾不得疑惑,跟着黄线去了斜对面的走廊绕道包围。
是东瀛人动手了,怎么狗急了还咬人!
一阵枪响,我听到墙后传来一声马鸣和马蹄声。
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我充满疑惑,看我们的人一前一后上马追了过去,黄线和我回到了老顽童住的地方。
木窗户上插着一支箭,老顽童倒在地上,背对着门,一个东瀛人脑袋被穿了一箭倒在老顽童旁边,另一个身中数枪挂在窗边。
殷郊拔下那支箭,边看边吼:“还愣着干嘛,救人!屋里屋外检查干净!”
“等等!”人手还未动身,殷郊走到老顽童旁边,掀开一看,惊道,“这不是教书匠!”
殷郊随即扭头扫视一圈,有些几近发狂地问:“姬发和崇应彪呢?!”
“他们好像一个去追东瀛人,一个跑二楼去了。”之前跟着黄线检查监听器的其中一个说。
殷郊听着,看了看土墙上穿开的孔,是二楼的方向。
明明去追东瀛人的有两个人。
黄线也看见了,他为什么不说?
我好乱。
殷郊走到院子里,想了想,问:“这家店的人呢?!”
崇应彪手下的人押着两个活人出来,又拖出三具尸体,说:“都在这里,店家一小一青壮,老的已经死了,还有两具东瀛人,跑了一个,姬发已经追上去了。”
“我说的是姜子牙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能去哪儿?!”殷郊质问着,转而又问我,“二楼凭空多出一个人,是谁?!”
我赶紧回想,想起姬发和崇应彪的莫名对视,想起崇应彪脸上平白无故多出一道血印子,想起他俩前天夜里对话后去了院子里,想起他俩对峙的原因,想起我和黄线的对话,想起殷郊曾发出的电文,想起沙尘里下马的人。
“听声音,可能是伯邑考。”我如是说。
闻言,殷郊回了一句“好”,看样子,我的回答似乎得到了他的肯定。
原来我也被殷郊怀疑着。
幸好我只有一颗心。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黄线,他也正看着我,目光丝毫不带怀疑,拍了拍我的肩。他很相信我,不仅是信我忠诚,更信我能挺过殷郊的试探。
“通知西岐兵,严守关隘,不放走任何一个活着的东西。”殷郊说罢,后面的人从姬发房里搜出了一张纸条,交给了殷郊。
殷郊看后,突然下令让人先备好车辆,收拾整理,即刻出关,缉拿姜子牙。
“什么意思?另一个骑马出去的是老顽童?发生了什么?”我不解地问黄线。
“殷郊说的,照做就是了。”黄线说着,带人回收监听器。
很快,我们出了关,天际渐亮。
车队旁跑来一匹马,是姬发。
他身前还有个佝着腰的人,穿着灰色棉长袍。
姬发下马,左手拎着老顽童,人才刚走近,不知哪里冒出几枪,老顽童应声倒地,开枪的人也随之被姬发击毙。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地上那个穿着灰色棉长袍的人,不是老顽童,是逃走的那个东瀛人。
而被姬发开枪打死的那个,殷郊派人把他拖下车丢了。
殷郊下车后,冲着姬发打了一拳,随后两人上了车,准备返回民生记。
我意识到这是他们在设计诈出间隙,但又有点理不清发生了什么。
黄线对我说,伯邑考怀疑近卫军里有东瀛人间隙,因为殷郊我们刚得知姜子牙在西岐活动,这三个东瀛人就赶来了西岐。
伯邑考本想和殷郊商议如何处理此事,但不料伯邑考本人被殷郊怀疑,根本没法商议。所以,伯邑考将计就计,夜里看到正在打架的姬发和崇应彪,冲过去劝架后和他俩商议了一计引蛇出洞。
这三个东瀛人中有个人的听力同我一样,都是极好的,所以伯邑考想混进店里,就需要有人掩护。
为了引出东瀛间隙并保护姜子牙,老店主提出他和姜子牙睡前交换衣物和房间,并另备一套一样的衣物放在马上,让他们故意放走的东瀛人来假冒姜子牙,最后引出那个自以为完成任务的间隙。
听完,我仍觉得不对,问道:“等等,伯邑考怎么知道的?密探吗?”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周党暗流,和伯邑考一样,也接受了保护姜子牙的任务,所以伯邑考当然知道。”黄线解释。
“怪不得,老店主竟然那么会隐藏。”说着,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忙问,“那崇应彪呢?”
“他去抓伯邑考了。”黄线想了想,说,“依照伯邑考的性子,他应该是全权交代了自己周军的身份与保护姜子牙的目的来和崇应彪谈判的。估计他们立了君子协议,反正抓到东瀛间隙都是两全其美的事,而骑走第二匹马的伯邑考能不能逃得脱,就全看崇应彪抓不抓得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猜的吗?”我问。
黄线说着,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殷郊把从姬发房里搜到的那张纸条给我了,上面是姬发写的事情原委,并请求殷郊配合,能猜个大概。”
“这也太冒险了,伯邑考就不怕姬发会死在间隙手上吗?”我看完,只觉后怕。
“估计是姬发想的,所以姬发才写纸条告诉殷郊了,他俩先斩后奏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大。”黄线说。
回到民生记后,按照约定,姜子牙会跟着我们一起回朝歌。
返程路上,姜子牙只会说,我们都是黄河之子、华夏子孙,我们本可同仇敌忾,共诛东瀛倭鬼之心,可我们却在用自己的手足同胞铺出血路。
要么就是说,国难当头,哪有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唠唠叨叨,喋喋不休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