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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大风起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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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姬的保镖生涯仍在持续着,台面上来说她还是苏景然的仆人,事实上某人也很实在地把她当丫鬟来使唤着,用得毫不客气。
“阿七。给我倒杯茶来。”
午觉醒来,某人含着慵懒的声音响起。
“喏,你的茶!”桃姬没好气地将茶啪地一声放在桌上。
苏景然的黑眸微眯,看来某人最近的行为举止十分的放肆啊!是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轻抿了一口热茶,苏景然开口,“最近在皇宫里还习惯么?”
桃姬咬牙,“是啊,有了您的特别关照本仙过得甚好!”
“那就好。那么本殿下就放心了,我还怕招待你不周了呢。”苏景然满意地垂下眼帘。
“哎,不是,你还心安理得了是吧!”桃姬拍桌而起,“你使唤我使唤得很爽的吧!”
苏景然悠悠地看了桃姬一眼,不语。桃姬直感觉有一股森森的冷气沿着脊梁骨往上冒,于是她搓了搓双手说,“当然为您服务也是我应该做的~”
这还差不多,苏景然温柔的一笑,“今天也很麻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
桃姬瞠目,今天这个剥削家怎么那么友善?这么早就肯让自己休息了?!不会是有诈吧?于是她鄙夷,“不会今天让我去休息,明天让我补双份吧?”这种事那个人又不是没做过,每次都让她希望而归,失望而来。
“你如果不想休息的话,大可以老实跟我说。我不会让你觉得我没招待好你的。”苏景然挑眉,显然对桃姬公然与自己叫板的行为不爽。
“好好好,我走。有的休息我还留在这里干活?”桃姬有恐他变卦,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看着桃姬远去的背影,苏景然放下茶杯朝着楼顶说,“可以下来了。”
“殿下。”一道黑影刷地一下从楼顶窜下来。
苏景然抬眼,“让你做的事办妥了么?”
黑衣人抱拳,“殿下有令,属下幸不辱命。我们的人马在燕渚的百岭坡找到了花芜将军和他剩余的人马,不过伤亡惨重。”
“伤亡惨重?”苏景然眸色加深,花芜带兵也能伤亡惨重?“花芜在哪里?”
“花芜将军受伤了,暂时在您的别院里休息。”
苏景然思索了一会,“做得不错。知道是谁干的吗?”
黑衣人摇头,“属下不知,花芜将军只说是一群俑兵,以前从未见过。我们跟他们交锋过,实力不凡,而且会妖法。”
“会妖法?”苏景然点头琢磨着,“你认为是不是燕渚的人干的?”
“属下愚钝,燕渚已经是降国了。如果他们真的掩藏实力,为何要等投降之后?这不是多此一举?”
苏景然摇头,“依你看,花芜此番是去做什么的?”
黑衣人不假思索道,“花芜将军是去燕渚受降的!”
“那不就对了~”苏景然冷笑,“燕渚处于泽南国的背面。如若我们占领了燕渚,那么对于泽南国就是腹背受敌的情况了。”
“这么说这都是泽南国做的?”
苏景然抄起手中的杯子,笑而不语。他想自己应该先去见见花芜才对,他别有深意地朝房顶看了一眼,“好了。这次你们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是。”黑衣人依言退下。
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外患?!桃姬盘坐在房顶,仗着自己隐身别人看不见,大摇大摆地偷听苏景然他们的谈话。
“嗯,不知道苏景然的劫数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呢?”想到这里,桃姬看见苏景然外出的身影,“不行,我得跟着才对!”她利落地跳下来,无声无息地尾随在苏景然后面。
“花芜将军,你伤还没有好呢!怎么能随便乱动呢!”负责照看花芜的宫女端着药走进来,看见眼前的银发男子正挣扎着起身,吓得差点把盘子扔出去。
“我要是不起来,就要被人笑死了!”花芜皱眉,要是被苏景然知道自己负伤了,还不冷言讽刺自己才怪!
“我看你还是躺着好。”某人刻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花芜仰天翻了一记白眼,苏景然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景然你来了?”花芜笑得十分勉强。苏景然点头随意坐下,“我来看看大名鼎鼎的花芜将军伤好了没。”
想起这个就来气啊,花芜苦笑,“你都看到了。也不怕你笑,胳膊折了,脸也挂彩了。”
隐身在苏景然背后的桃姬光明正大地打量着眼前的银发男人,他看起来年纪比苏景然大一些,应该是二十多岁。一双乌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显得英气勃勃。凌乱的发丝下隐藏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扬,勾人惑意。面部轮廓坚毅不失俊美,下巴上隐隐有些青色的胡楂,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
“可惜我的一张俊脸啊!现在还怎么让那些小女孩倾心呐!”花芜一手扶着脸上的青紫,一手做捧心状,哀号不已。
苏景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少来,你应该庆幸你还能活着回来!居然被人伤成这样,你还有脸说?!”
花芜正色,“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本来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俑兵,谁知居然是会秘术的。你知道我秘术什么的一直不精么,所以就栽了。不过,我一人抵他们四个也算不错了!”
苏景然沉思,“一共有多少个?”
花芜讪笑,“要知道这么多干吗?啊呀!我受伤了你还动手?!好好我说!”腰上被某人打了一记老拳,疼死了。
“一共有十个。我可以跟其中两个打平手,四个就勉强招架了。确实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他们被我杀了两个。”怎么说他花芜也是七大将之一啊~怎么能轻易输呢?!
苏景然冷笑,“你还有脸说?受降仪式都没有完成就打道回府!”
看着眼前在苏景然面前同样毫无招架之力的花芜,桃姬心里油然出现一种见到知己的感觉。
“你说这事是谁干的?泽南国?”此时此刻也顾不上面子,花芜看苏景然波澜不惊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有数的。
“泽南国?切,”苏景然嗤道,“他们还没这个胆子!这两天我会去联系一下玺城君的。”
花芜不解,“联系玺城君做什么?难道此事跟东川国有关?”不是吧,东川难道不是他们的盟国么?
“说没关系是不可能的。东川的明福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野心极大,怎么容许东川与西国结盟。想必现在玺城君应该是很忙的。”苏景然垂着眼,微微打了个呵欠,“我先回去了。你最好快点给我好起来。”言罢,起身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召空现在也不在。谁去燕渚受降?”什么时候还这么悠闲,有没有危机观念啊!花芜在某人背后急道。
“我自己去。”苏景然敛眸。
“你自己去?”花芜傻眼,“你的病好了?”
苏景然微笑,朝身后看了一眼,“啊,早就好了。”
“真是的。”花芜叹了口气,“还是小时候乖啊。”
“你怎么还不去睡?”苏景然看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桃姬觉得有些好笑,他合上书本。“你知道我明天要去燕渚吗?”
桃姬假装不知,“怎么那么突然?”
苏景然微笑,“燕渚是降国,我这次向父皇请命去主持受降仪式。”
“那个,”桃姬绞了绞裙边,“不如我陪你去好了?”她才知道不是受降仪式这么简单嘞,要是不跟去,万一苏景然出事她不就难交差了么?
“哦?桃姬你有如此雅兴?”苏景然转头,眼中带着笑意,“那好吧。我正好缺个随身侍女,那就麻烦仙人了~”他笑得一脸文雅,桃姬大有一种被设套的感觉。每次跟苏景然这个混蛋交流,她都觉得甚为辛酸呐!
“那你就赶紧去睡觉吧。”苏景然盯着她眼睛下深深的黑影,看来某人最近经常听壁角,所以搞得精神不振。
桃姬哭丧着脸回道,“别提了,最近困死也睡不着。”原来神仙也会失眠的。
“睡不着?”苏景然揶揄道,“我以为你应该没什么心事才对。原来你也睡不着。”
桃姬叹气,什么没心事啊,就为了你渡劫的事我都烦死了!
接受到桃姬传来的哀怨的眼神,苏景然心下好笑。他大摇大摆地往床上一躺,“说起来,本殿下还真是有点困了呢。”说着竟闭上了眼睛。
“什么人啊?!”桃姬甩甩袖子,不会真睡着了吧?
仔细端详了苏景然的睡脸,这个时候的他敛声静气,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刻薄冷漠奸诈狡猾,看起来真是温柔顺眼很多。
桃姬看着看着发起了呆,忽然听到苏景然说,“不要用这种仰慕的眼神看本殿下。”
“你,你!不是没睁眼吗?!”桃姬尖叫。苏景然揉了揉耳朵,“你当我是木头?你盯得我都发毛了,我还会不知道?”
他慢慢地睁开眼,睫毛忽闪忽闪,“既然你睡不着。不如……”眼中划过一丝戏弄的意味。他长手一揽,靠在他床边的桃姬被顺势带到了自己怀里。
“你做什么?!”等桃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同睡一张床了,“你是不是应该赶紧放开我?”桃姬好言相劝道,这样似乎不是很妥啊。她想一点一点从苏景然的怀抱中解放出来,可惜苏景然的一只手把她箍得死紧。当初怎么就不多吃点呢,在努力无效后桃姬后悔不迭,腰太细,一只手就打发了啊!
“别动。睡觉。”苏景然闻着她的发香,轻声说道。某人虽然是只柴火妞不过抱起来手感还不错嘛,他满意地闭上眼。
“扑通扑通。”桃姬捂着胸口叹道,完了,心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