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成拯救顾小敏（疯杀）》起司面包

4、第 4 章

　　第四章

　　放开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是对我，还有别人。
　　一把利刃扫过喉咙，清晰的脉搏在眼前微弱的跳动两下，血摊的印记迅速在脑海中铺开。
　　于绍再次被惊醒，他摸着自己的心脏，起身，走到窗前，拉开帘子，看向繁星烁烁的天空，那眨巴的星星好似在说着听不懂的话语，每次被这样的梦境惊醒的瞬间，于绍整个人好似从万物的至高点坠入万丈深渊，心脏的直线下垂，惊愕的自己几乎遏制了呼吸。
　　该死，不出意外就是出意外的收到了报警，于绍拉上窗帘。
　　又是雨季，又是凌晨3点左右，这家伙该不会是幽灵的存在，于绍坐上电梯，直奔车库，脚下的油门就像那把利刃，在雨水的澎湃击打下，奋力的雨刷不停的刷走空气中的雾气，脚下的油门，并没有阻碍于绍此时大脑快速的旋转，他止不住的分析着凶手的奇葩行为。
　　此时，副驾驶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于绍瞄了一眼，是赵局的。他单手带上蓝牙耳机，只听见对方刺耳带着威力的声音迸射到自己的耳朵，穿透力极强的直逼自己耳膜，那声声的刺痛，带动着大脑的神经，让整个身体产生不好的条件放射，你这案子尽快跟我刹住车，不然削你的职。
　　于绍挂了电话，本能的只有躯体的条件反射，他无暇顾及或者深度体会赵局的话语的权重性，以及可以耐受的期限。
　　脚底下的油门在伴随着外面疯狂的雨水洗礼，更加卖力的踩了下去。

　　于绍到了现场，任凭雨水如何浇灌，毅然决绝的拒绝了愈好递过来的雨伞。这次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性，薛某，年龄26岁，报警的是自己的男友。于绍快步在雨中滑走，愈好紧张的小跑跟随。
　　新结识的男友，由于电话一直联系不到女朋友，就亲自过来查看，打开门的第一眼就是血泊中的女友。愈好屁股后面追着，气喘吁吁的，尽量保持平静的解说着。

　　于绍徘徊在女人的客厅，依旧是两杯，经过调查，是两杯白开水，还有些许的余温，说明事发不久。
　　监控是不是依旧没有线索，于绍看着从外面追回来的魏宏，裸露在雨伞外的半边肩膀已经被雨水狠狠的打湿。
　　魏宏落寞的点点头，眼神飘离的幻想着奇葩的案件，他拍了拍自己肩膀的雨水，更靠近一步于绍。
　　你说谁能破得了这么离奇的案子，是神仙也不得了。魏宏拍了拍还算清醒的脑袋，这样的案子在出现几次，自己真的要疯掉，离奇的让自己失去世界观。
　　破不了也的破，上面发话了。于绍淡定扫射周围，希望发现一些可疑的地方，不出意外就是不会出意外的如同这家房间一样，除了女主人还有就是房子本体，从房间的打扫来看，女主有严重的洁癖，此时的证据也是那么的洁癖，洁癖的空空如也。于绍并没有抬头看向发牢骚的魏宏，眉宇间的皱纹更加深刻展现出思考的深入。为什么每次都是两杯，而且每次都是死者提前准备的，难道说是死者能看到凶手，而监控看不到。于绍陡然的站起来。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思维不在常理范围内，可是这样的思索越发的深刻，越发的让于绍笃定的认为事情或许就是这样。
　　他不断在案发现场徘徊，按照死者的姿势，想象当时死者和凶手的位置，模拟案发的整个过程。

　　你跟她认识多久，怎么认识的，两人相对站立，男人轻浮的表情略带调戏，愈好并没有理会，冷冷的看着对方。
　　也就一周，酒吧认识的。男人简明扼要的介绍。
　　她人咋样。
　　人还行吧，我其实不是很了解。男人更加简洁，语气间夹杂着不耐烦的情绪，我报了警，已经谢天谢地的尽了责，没必要这样逼问自己。
　　愈好眼睛狠狠的斜睨了对方一眼，那就有对方家里的钥匙，用极其怀疑的态度询问对方。
　　来去方便就带了。男生在不耐烦的情绪上莫名的增加了生气的氛围。
　　回复的很淡然吗，愈好继续惊讶彼此的关系。
　　哎呀，短期的朋友，又不是，所以也就很平淡了。男生一脸不解愈好对于男女生关系这么不现代化。
　　她的前男友，你了解吗。
　　这个没必要。男生摸着额头，竖起的卷毛在此刻更像自己的性格一样，直立的迸发着火焰，火苗眼看浇到了愈好那边。
　　愈好气的咬牙切齿，直到听到于绍在背后说到，不正经的的人没必要追根问底。
　　男生一下怒气上来，什么不正经，我跟你说，你们这些人，看着年轻气盛，实则真是老掉牙。
　　于绍没有看对方一眼，继续和魏宏讨论，愈好也加入了进来。男生看到对方不予理睬，也就作罢。
　　于绍余光扫到男生走了出去，随即用眼色示意旁边的秦柯跟上。
　　现在这人都啥样子，真的是没有人性，都是躯体交易，还好意思女朋友男朋友，就是畜生。愈好看到男生离开，才将方才心中的怒火喷涌而出。
　　现在知道社会的险恶了吧，还是你于哥和魏哥好吧，找对象就要找我们这样的，魏宏说着，还自我开卖了起来。
　　好了，不和你们玩了，愈好脸红的说着走去其他勘察人员那里。
　　正当一切陷入僵局的时候，曹刚来了电话。
　　石某跟丢了。
　　在万福路口上了高速桥之后，人就不见了，神神叨叨的我们也拦不住。
　　曹刚这边解释道，证据不足又不能执意监管起来。曹刚下车在雨中奔赴，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继续寻找，我派警力过去。于绍这边头皮紧绷，第一次感觉身心俱疲。
　　随后只见大波警力海啸一般的拉着长长的警鸣声呼啸而过，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家分头在万福路高速桥周边寻找，并且在各个路口设置了关卡拦截。
　　于绍不敢耽误，总感觉要出事情。
　　交代魏宏看住这边后，于绍驱车急驰向万福路开去。
　　查看地图，顺水流方向排查，于绍边开车边电话发命令。于绍高速上下桥，随后在一个硕大的露天空地停了下来，这里是新的开发区，夜色中河流在彩色的灯光辉映下斑驳粼粼。此时的曹刚已经等待了多时，其他警力已经顺着河流上去了，曹刚一巴掌在脸上从上到下刮了一下，手上一巴掌的水滴顺着手臂顺流而下，他勉强的睁着双眼，这家伙跑的很快，像疯了一样，一个转眼，十字路□□叉，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眼看雨势越来越大，大家尽快，于绍吩咐其他弟兄，曹刚和于绍并肩，所有人都湿漉漉的继续在边上的杂草林和河流寻找。
　　那边咋样了，这家伙我一直盯着，那个时间还是正常的，事发后，这家伙就巧合的开始发病，然后就是到处乱爬，出手打人，犯病了威力很大，大黄牛一样一路狂奔。于绍一路听着曹刚详细的陈述，对比上一起案件，两人的关系那。
　　查询了交集，学校和生活都毫无交集。
　　这他妈的天气，再下就发洪水了，还让不让人活了。于绍不由得对天大吼。
　　这几天都是雨，忍忍吧。
　　于绍回头看到落汤鸡一样的愈好，整个人被打湿的现出了本体的原型，你咋一直在后面。于绍此时才回过神。原来，从住宅小区出来的时候，愈好没有追上于绍，只能路边叫了出租，几人一路前行，愈好只能一路追，就到了这里。
　　你疯了，于绍拍打自己的额头，你感冒了怎么办，你又不是大老爷们，曹刚，快，送她回去。
　　我没事的，现在案子这么紧急，我回去干嘛呀。愈好挣扎着用力挺着身体，抵抗迎面而来的风雨，雨水顺着头部一脉而下。
　　你别执拗了，曹刚，站在那干什么，上手。于绍凛冽的脸透漏出丝丝男子汉的刚毅和鉴定。
　　曹刚听从命令的直接将愈好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愈好拼命挣扎，就像猫挠痒痒，毫无效果。于绍看着曹刚和愈好消失在视线，回头继续跟进向河流上游爬去。

　　忙碌了一个晚上，所有警力没有发现半点人影，眼看天就要破晓，于绍干着急也无力。
　　直到天蒙蒙亮，一道道白鱼线划过天际，照亮沉睡的宇宙，远处四射的光芒唤醒天际的斑斓，稀薄的空气经过雨刷的洗礼，更加沁入心脾，大快朵颐的扫走所有警力人员的疲惫。只见一个人行从上游河流缓缓飘了过来，上游的警力接连报道并跟随了下来。
　　在警力的狂喊下，于绍看到向自己飘来的人影愈发的熟悉，那侧边的脸，熟悉到自己不敢相认，一夜之际丢失两条人命，看着越来越近的尸体，于绍愈加觉得一步步将自己判出了死刑。
　　于绍第一次不敢上前相认，头皮紧张的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陌生人，一个路边人，一个行人，看着匆匆上前的警力，自己俨然排除在外，成为了不属于这一片天地的陌生人。
　　只听见远处不停的传来清脆的年轻男人的声音，于队，快来呀，于队。
　　此时的于绍放才从麻木中苏醒过来，他极力的按耐住心中的种种不好预感，镇定的走上前，好似前面是自己不久以后的刑场，他脚步沉重却不得不呼喊大家加速。
　　当他走上前，揉了揉一夜没合眼的朦胧睡眼，是他，的确是他。石某，石肃然。
　　于绍没有继续看下去，命令其他队友打捞上来，小民在晨曦透出的时候，早早来到了案发现场。
　　于绍背过小民，等待着检验结果，在他看来，四起案件已经不是按照常理推论可以突破的案件，他必须找到突破口。
　　在队友不停的猜测和勘察结果后，小民给了最实质性的结论，离案发现在过去4个小时，从伤口的肿胀程度来看，由于浸水原因，伤口表现的皲裂，从边缘部分，可以看出利刃的出口依旧纤细无比，目前可以猜测和和之前的案件是类似。
　　于绍在听闻这些结果后，晨光更加卖力的彰显自己博大的威力，于绍抬头的瞬间，眼睛被刺的疼痛，他下意识的遮挡了一下，看着远处拥挤的人群，看着记者奔涌而上的气势，面对记者的询问，截止目前，已经是第四起案件，请问于警官对于案件的分析如何，有什么进展，为什么唯一的嫌疑人也被杀害，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都有什么关联。
　　于绍看着镜头，目前案件分析中，不方便透漏太多，不好意思。说罢，于绍转身
　　准备离开。
　　抱团的记者紧紧在后面跟随，其他的记者不放过任何一个警力人员的，不停上前询问。

　　车上，于绍看着窗外乱成一团的人群，他脚踩油门，来到了上林海边，这里空无一人，他知道此时回去将面临的是什么，可是他依旧想极力争取，争取一丝丝安静的时间来分析案件。

　　沉睡中被照进的一缕缕阳光透过层层纱织的窗帘，铺洒在愈好稚嫩的脸颊，带着几天的疲惫和昨夜雨水长时间的洗礼，昨晚喝过感冒药后，躯体和思想意识很快进入了夜色的梦境。此时的她轻柔朦胧的睡眼，瘫软的坐了起来，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接近8点，她匆匆洗漱完毕，驱车到了公司，在等电梯的瞬间，方才闲下来的双手，一手提着早餐，一手翻看铺天盖地的头条新闻，4起命案接连发生，警方扑朔迷离的侦查结果不得不让百姓堪忧，她不停的翻看手机，每一条，每一个新闻，每一张图片，都赫然的显现出于绍被记者采访的画面，于绍疲惫的双眼，拖着一副无奈的表情，更夸张的是记者的撰稿，警方的极力躲避，不得不说明此次案件难以侦破，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警方的无奈之举，希望我们市区的警力可以重整旗鼓，为百姓的安危造一方平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明明是于绍最近迫于案件劳累所致的无奈，不堪的表情没有这样子被曲解的吧，这些记者太过分了。愈好走进办公室，看到纷纷扬扬的同事，瘫坐在位置上的时候，由于怒火，不由得造出大的动静。此时，魏宏走了过来，小声促到愈好耳边，出事情了。
　　我知道呀，这些记者，不要让我碰见，太不像话了。愈好说着将手机翻开的页面递了过，愤怒的目光执着的固定在的远处物体上，丝毫没有迁移到魏宏的脸上。
　　魏宏看着愈好递过来的手机界面，这个在案发现场，魏宏已经接收到了曹刚的回报，看着一股熊熊烈火在愈好的身体燃烧，他再次向前借步，不是这个，上面下发指令，于绍被停职三天。
　　怒火中的愈好，还没从那不像话的编辑记者事件中抽离出来，爆炸性的停职，还是于绍，让愈好怀揣的怒火瞬间转移成焦躁不安，极度的担忧使得愈好迅速抽离躯体，目光深邃的看向魏宏，嘴巴带着不可思议的疑问发出了刺耳的疑问，停职。
　　魏宏一个大手掌拍上去捂住愈好的嘴巴，为什么，这几个字眼依旧模糊的带着熊熊力度的穿透过手掌的掌心，飘向魏宏的耳边。
　　你也看到了，四起案件现在毫无进展，杨局那边威逼赵局，赵局只能。魏宏轻声在愈好耳边坐着解释。
　　此时，万分紧张的愈好丝毫没有心思听取具体的原因，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于绍，于绍在哪里，现在咋样，一向要强的他怎么可以接受自己因为最爱的工作被停职，她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的手机，无人接听。愈好有点手忙脚乱，第一次感受到束手无策，每次都是于绍在自己身边，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自己却无法帮助于绍，她很着急，着急的眼眶布满泪水，魏宏看到愈好焦急的样子，我们都在联系他，你先别着急，魏宏安慰着愈好，看着愈好的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在哪里。愈好小跑冲出办公室，魏宏紧随其后。
　　当两人奔向刑警大厅的时候，愈好猛的撞上骨骼坚硬的男人，抬头的一瞬间，愈好马上又哭的稀里哗啦，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愈好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得将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愤怒发泄出来。于绍看着愈好，没有疲惫只有不甘和落寞，他一直是愈好心中大的榜样，每一件事情在愈好看来都是那么精彩，这样的英雄形象此时却成了一个放不出响屁的狗熊。
　　于绍不知道要说什么，张了张干涸的嘴唇，目光缓慢的转向愈好身后的魏宏。
　　赵局跟你说了吧。于绍在空旷的大厅说着轻柔的话语，这句话却在空荡的大厅显得异常的清晰，薄弱的回音反复激荡在于绍的耳边，好似刚才在海边接收到的那通电话，你休息三天。
　　接通电话后，回京林分局的路上，方才电话的尾音余音绕梁，休息三天，不应该是被撤职吗，他脑海中脑补了不知道多少了画面，威严的让人无法喘息，赵局是如何经历一层层的斗争，才换取到免职三天这样的优待。
　　但是虽然这句话说的那么简单，说的那么清晰，说的那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于绍为了儿时的梦想，不停的努力，最终却成为一纸白文，自己成了一个无效的刑警，那无力，无助，无能，所有无用的词语同时全权的赋予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几天就当给自己放假了。魏宏上前，拍着于绍的肩膀。
　　在这紧张的三天的别离，看似好像永别一样，和同事一一告别，每一个同事都是那么的不舍，但是又奈何，接下来，所有的成员都将更随着魏宏继续着这离奇的案件，每个人都是前所未有的压力。愈好跟在后面，追到露天车库。于绍开车门的时候回头，毫无表情，目光笃定在远处的角落，不敢看去之前熟悉的同事，你不上班了，跟着我干嘛，你没有自己的职责吗。于绍背对着愈好，好似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自己的职责去哪里了，4条人命，自己却毫无线索，每天扑街一般的浑浑噩噩。
　　愈好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能说什么，她顿顿的矗立在那里，直到于绍的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