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SD泽深]》寸寸

35、第十三章 逃跑

　　“怎么不说话嘛。”泽北发烫的身体贴着深津，嗓音略带委屈道，“一成……喜欢我么？”

　　深津感受着背后泽北微微起伏的胸膛，那胸膛的肌肉线条凌厉凶狠。然而他喊自己名字时，声音却是软绵绵的。

　　深津不由心悸了一下，加上一阵阵的快感，思维都快跟不上了。

　　“说嘛。”泽北非要得到确认似的，在他耳畔催促。

　　深津拗不过，只能含糊道：“嗯。”

　　“不要只说嗯，……告诉我……你喜欢被我……干嘛……”泽北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抚过他的脸庞，威逼利诱他说些难以启齿的话。

　　深津肯定不会答应说这些，没骂他就不错了。

　　“起码……不要只说……一个嗯嘛……”泽北不依不饶地撒娇，听上去可怜兮兮的，急了还会很小声地骂了句脏话，似乎很没安全感。

　　他边说边做，手指同时摩挲深津的脖子，轻轻地触碰那里的脉搏。

　　深津给他粗糙的手指抚摸，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他手掌中扑通扑通地跳跃着。

　　他这是在确认自己仍活着么，担心自己还是会死么？

　　深津心软地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枕在自己肩头的脑袋，低喘着安抚道：“别……怕。”

　　“才没有……怕。”

　　深津带着笑意道：“那干吗……不睡，一直……坐着……”

　　泽北起初没觉得这话有问题，仍旧贴着深津的后背，将他环在自己的气息之中。

　　然而他脑海再一次过了遍深津的话，陡然察觉了不对。

　　今晚一直坐着的人，是怪人，不是自己。

　　深津以为来的怪人。

　　泽北的动作停下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只剩下粗重的呼吸。

　　“恩？”深津察觉他的异常，有些迷茫地轻哼，听起来有几分动人的意味。

　　不不，未必是认错人，可能只是那句话有歧义。

　　泽北抱着希望，装作是怪人，试探道：“知道我担心你，前面还推开我，跑来车厢啊？”

　　泽北等待答复时，内心满是惴惴不安，比打比赛时紧张多了。

　　他希望深津赶紧驳斥，问自己为何冒充怪人说话。

　　深津却道：“明明是你拒绝我。”

　　这答话，只能是给怪人的。

　　泽北感到一声惊雷炸开，不由打了个寒噤，车厢内好冷。

　　原来我和怪人那么相像，连声音都一样的嘛。

　　深津没听出是我，刚才的情意绵绵，只是因为他认错人了。

　　泽北再也无法抑制心底的嫉恨，恶意如藤蔓一般生长，迅速地长满了他的内心。

　　他借着怒火点燃的坏心思，将错就错道：“原来你还记得，前面我拒绝了啊。”

　　“什么？”

　　“那你怎么就相信，现在我就喜欢你了？”

　　寂静之中，凉风吹过。

　　“那你来干吗？”深津声音冷下来了，和车厢一样的冰冷而潮湿。

　　如果是怪人，会如何回答？

　　泽北大脑飞速转动，想起这几日行程的古怪，于是道：“我只是来告诉你明天的行程。”

　　“你……”深津声音不带起伏，有一种很刻意的平静，说道，“你刚才做的事，是说行程？”

　　这几日的行动，果然是怪人在操纵的。

　　怪人故意绕圈子，不让他们找到水。如果不是今天一场雨，他们都会渴死吧。

　　原来在深津心目中，自己和其他同伴都那么的不值一提，都是他拿来讨好怪人的工具。

　　泽北怒意更盛，满腔的怒火化为了恶毒的言语，说道：“来了之后，想到你喜欢我干你，顺便来……满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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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泽北作为旁观者，看懂了那节车厢的情况。

　　深津是和自己一起来游乐场的，又见到相似的伤口，认为来的是未来泽北。

　　这时空的泽北察觉了，正想方设法地羞辱深津，宣泄愤怒。

　　未来泽北想冲过去阻止，可疼痛的惩罚袭来。

　　他给疼痛牢牢禁锢住着，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趴在控制台前，听着车厢内的声音，满是无力感。

　　怎么办，要如何阻止另一个自己？

　　这时空的泽北正因为嫉恨，失去了理智，说出不堪入耳的话。

　　太蠢了，他稍微冷静一下就该明白，深津根本不可能认错人。

　　我和你，根本就是同个人啊。

　　未来泽北想拦住另一个自己，可他动不了，喊不出。

　　别说了，深津真的会信的。

　　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

　　漫天的恐惧笼罩下来，未来泽北好想阻止这一切。

　　他目眦欲裂，手指用力撑着控制台，试图挣脱规则，指甲在挣扎中裂开了，血水顺着控制台滑落。

　　他的身体因惩罚的疼痛抽筋起来，强烈的痛楚之中，他隐约听到深津的声音。“让我转身。”

　　对，让他转身。

　　他们面对面，深津也不会惊讶，不会露出认错人的表情。

　　这样的话，另一个泽北总该明白了。

　　未来泽北在剧痛中努力保持清醒，期待地盯着那节车厢，希望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听话照办。

　　然而疼痛越发剧烈了，外界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他实在支撑不住，意识被疼痛所淹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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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空的泽北没有听话，铁了心不给深津转身，逼迫他始终背对着自己，维持现在的姿势。

　　他不敢让深津转身，怕他看到自己会有的反应。

　　深津一旦回头，发现刚才的人是泽北，会露出什么表情？

　　震惊、愤怒、失望……

　　对，他发现是自己后，一定会失落不是期待之人的。

　　泽北不要看到他那种眼神，绝不要和他面对面。

　　深津与他推搡之间，发出一声痛呼，再次道：“让我转身。”

　　“可我不想看到你。刚做了这种事，还要看到你……”泽北口不择言道，“恶心死了。”

　　深津没有答话，握着椅背的手指微微颤抖，掌心的汗水顺着金属椅背滑落，似乎发出了很轻的啪一声，宛如内心深处有什么破碎了。

　　泽北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想到——他以为背后的人是另个人，才会有那么脆弱一面的。

　　他往日面对自己时，可从来都是一副高傲的神气。

　　泽北想到此处，又恶意地推了他一把道：“什么转身啊，别让我看到。”

　　深津没有答话，身体很轻微地起伏，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泽北安静了一会儿，感到有些不对劲，放松了禁锢他的力道，唤道：“喂？”

　　深津仍旧没有回应，呼吸声都刻意压低了，好像在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你没事吧？”泽北越发不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感到掌心湿漉漉的，深津一成哭了么？

　　他居然也会哭，都是因为那怪人。

　　泽北摸着他湿润的脸，又是痛苦，又是心疼。

　　突然，他下定决心一般，把深津转过来，面对面道：“好了，转身了。”

　　发现不是那个怪人，然后冲我发怒吧。

　　深津转过身的一刹那，披着的黑色外套滑下来了，湿哒哒地盖在他身上。

　　他坐在座椅上，抬起左手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

　　即便如此，他还是暴露了脸上的泪痕。

　　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么？

　　泽北有点软化道：“都让你转身了，看吧。”

　　深津仍旧抬着胳膊，牢牢挡住了眼睛，死活不肯放下。

　　他甚至都不看一眼，明明自己都愿意承担后果了。

　　泽北充满了挫败感，烦躁异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行，他不要待在这里了。

　　他迅速穿好衣服，匆匆离开车厢。

　　泽北走出了一段路之后，终究是放不下心，折返回来，站在车厢门口，尴尬地问道：“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