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嗜月影》筱凪

50、第四十五章

　　“……嗯，看来还是有难以干预的人存在的。”岸波白野显得有些意外，但他立刻释然了，“也罢，只有一部分人就够了。”
　　“……”五条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察觉到了岸波白野在撒谎。
　　虽然他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洞穿岸波白野周围不知是咒力还是魔力的运作方式，但是他能明白自己的领域并没有他人『入侵』的感觉。
　　也就是说……岸波白野刚才的场面只是在装装样子。
　　不过，也不完全是如此，仅仅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区别，就足以让几个和五条悟一样没有遭遇所谓『干预』的人露出洋洋得意的态度面对中了招的人。
　　刚才他们还貌似是『坚不可摧』的同盟，一瞬间就拉开了距离，自以为是地展现自己的成就，全然不知自己不过是被化上妆强行推上舞台的小丑。
　　岸波白野不紧紧是在区分这群人的存在价值，更是进一步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即使嘴上抱怨咒术师对非术师的区别对待，以及高层对普通咒术师的傲慢偏见，可这个人却在高层的咒术师中再次分开了一个阶层……
　　对于这群和外界割裂的人来说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太恶劣了。
　　“刚才施加给你们的是监控类的术式，顾名思义，你们对夏油杰试图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我都会知道，而且会予以反击。”岸波白野看了一眼已然被修复得差不多的建筑，把视线移到五条悟身上，“咒术师的道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限制。如果需要，我会动用咒术、法术、魔术等一切手段来排除对夏油杰造成的危害。”
　　“未免太自说自话了吧——！”面对岸波白野的告诫，还是有不怕死的人顶了嘴。
　　也不知道究竟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仍然对现状没有认知。
　　“不可以吗？”岸波白野笑的非常爽朗，“就像你们随手定下敌方的等级让相应的咒术师出战一样，拥有一定实力和地位的人定下准则难道是不对的事情吗？还是说你有能力战胜五条悟，有资格与能胜过他的我抗衡？”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男人偃旗息鼓，没有再不知死活地追问下去。
　　“好了。”岸波白野一拍手，众人为之一惊，“既然楼已经修理好了，我这边也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不是来回答问题的，不是来接受谒见的，也不是来向你们解释夏油杰的想法和之后预定的，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只是来『告知结论』罢了。”
　　少年的声音随着身形的转变渐渐轻微，但众人还是收到了他最后的告诫。
　　“对你们的宽容和纵容你们为所欲为是两码事，还请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语毕，少女形态的岸波白野的身姿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但她并没有发出一言一语，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被修复一新的建筑，看了看已经丧失战意或者是不知所措的众人，然后打了个响指。
　　像是暗号一般，周围的攻性程序的机械兵以及那堵分开生死的墙都在慢慢消失，而岸波白野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点缀着复杂纹样的蓝色大门，她的身影随着那道门的闭合就此消失。
　　“五条悟。”乐岩寺嘉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栋焕然一新的建筑问道，“你会……进行说明吧？”
　　“……嗯。”五条悟发出不情不愿的回应。
　　或许是之前的事情发生后带来的震撼，也或许是对岸波白野埋下的干预措施的忌惮，众人没有过分为难五条悟和夜蛾正道。
　　对于夏油杰的离开虽然十分愤怒，但五条悟的留下对他们显然是一种更大的安慰。再加上无论如何还是避免了特级咒术师成为诅咒师的最糟糕的结果，哪怕是对现状有所不满，高层还是接受了夏油杰从高专独立的这个结果。
　　更重要的是，对于五条悟亲口承认的实力，众人没有那个把握能在战力上胜于岸波白野，虽然事关尊严立场等各种问题，可退一步风平浪静，暂时隐忍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定。

　　两个小时后……
　　“我说……”五条悟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抱怨道，“我才刚刚应付完那群老头，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吗？”
　　“我也是好不容易就要赢了，你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把我带过来。”不知为何同在一处的伏黑甚尔也表现得愤愤不平。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担任天内她们的保镖吗！”五条悟突然反应过来，对着伏黑甚尔的方向吼道。
　　“我是在她学校附近的赌场玩的，没耽误工作。”伏黑甚尔一脸平静。
　　“问题不在这里吧。”夜蛾也一副无比头痛的态度。
　　“学校附近有赌场？没问题吗？”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七海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入正题……”夏油杰暗自叹息一声。
　　“夏油前辈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啊，没事吧？”灰原雄关心地问了一句。
　　“……”孔时雨脸色铁青，他很明白这里的任何一个角色都能决定自己的生死，鉴于识时务的个性，他还是决定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话说……”硝子抽了一口烟，问出了一个迄今为止大家都刻意回避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一瞬间，这间和其他空间完全隔绝的保密房间陷入了沉默。
　　夏油杰用眼神示意白野可以进入正题了。
　　“好了，大家听着。”岸波白野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集中精神，“在这里的人是对我的能力有一定了解的人，所以需要大家更了解作为『武器』的我的使用方式。同时，鉴于杰和悟两个人在表面上属于分裂状态，而且是杰单方面割裂出去，所以明面上，和这件事有牵扯的人意思意思需要分割派系。”
　　“我和孔时雨呢？”伏黑甚尔先问了，“说白了，我原本就属于你们共同的雇佣状态，你们的分裂对我们有影响吗？”
　　“没有，分裂也只是对外，你们要做的事情和原来的没有区别，以我们和五条家为后盾，接受相应的任务拿到报酬即可。”
　　“能拿到酬劳的话我就没有意见。”伏黑甚尔恶劣地瞥了五条悟一眼，“继续请多关照了，小少爷。”
　　五条悟咬牙切齿地瞪了对方一眼。
　　“我也没有意见。”孔时雨抽了一口烟压压惊，“同时，惠的情况已经把握了，要交给谁比较好？”
　　“交给悟吧。”夏油杰首先表示了意见，“我的身边已经有两个年幼的女孩，再接纳一个少年，我担心难以照应。”
　　“……我也要请五条家的少爷多多关照了。”孔时雨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可奈何，进一步给五条悟上了压力。
　　这次五条悟已经懒得再有什么反应，而是再次一头栽在桌子上。
　　“七海和灰原打算怎么做？”岸波白野转向两人，“说起来，你们和这件事关联不多，如果不想进一步有牵扯的话，我可以消除你们的相关记忆，让你们继续往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