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的瑶绣致富之路》淞山辞云

45、第 45 章

　　周挽之和绣娘们一起商讨花纹，按照林采荇的意思将刺绣大致区域框定，接下来就是绣娘们的事了，刺绣很难一蹴而就，周挽之也不心急，临走前给绣娘们用上的加速卡。

　　才离开绣坊门口，林采荇便问道：“周姑娘是要带我去哪？”

　　周挽之也不卖关子，只道：“走吧，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吊威亚么？带你去看看。”

　　林采荇对吊威亚感兴趣多时了，她顺遂牵过周挽之的手：“走着去多累，上我的马车吧。”

　　在现代像林采荇性格这么跳脱的大小姐都分外少见，更别提这是在古代，周挽之才上马车，便被里面的富丽堂皇所震惊了，每处边边角角都抱着锦缎，坐垫呈一个向下凹进去的走势，马车后的靠背是个斜坡，十分符合人体工程学。

　　周挽之甚至还在马车里找到了古代版的加湿器，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茶水，马车下就是个会自己加热的木盆，盆上盖着熊腹裘，坐进来的一瞬间暖和得不像话，冬天的寒气半点沁不进这座马车里。

　　周挽之都有点汗颜了：“要不我还是下车走吧。”

　　谁知林采荇二话没说一把揽过她的肩：“下什么车，咱们这样就很好，挽之我都说了，别拿我当大小姐，没这么娇贵。”

　　何如月的住处离绣坊并不远，周挽之和林采荇聊了一会便到了，院子上空密密麻麻的钢索纵横，何如月吊着威亚凌空飞来，身若惊鸿。翩然而落。

　　她笑意盈盈道：“周掌柜！”

　　周挽之点头，给林采荇引荐道：“采荇，这位是何如月何姑娘，接下来这几天，你的吊威亚训练就交给她了。”

　　紧接着周挽之又对何如月道：“如月这位是我跟你说的林采荇，林小姐。”

　　何如月福一福身子 ，颇为自来熟：“这位便是林姑娘？果真是仙人之姿，叫人见之忘俗，这吊威亚我也学了一段时间，能教林姑娘是我之幸。”

　　林采荇也道：“如月姑娘英姿飒爽，这才是我渴盼不可得的。”

　　周挽之见二人相谈甚欢，也算放心：“其实我还有一个构想，不知二位可愿意同我说道？”

　　林采荇与何如月的目光纷纷转向周挽之，周挽之也不藏私：“其实我想的是，演一出白蛇传呢，就演断桥送伞的戏码，由如月扮作男装，有故事情节，又又华裳美人赏心悦目，说不定咱们这次真的能在华裳大比中杀出重围。”

　　周挽之说完，问道：“你们二人意下如何，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演牛郎织女也是周挽之当时找上何如月的原因，林采荇是要进宫的，不过皇帝年迈，也没有再纳美人的心思，所以她嫁的多半会是哪个龙子凤孙，这出牛郎织女她只能与女人演。

　　而何如月的父亲也逼着她嫁人，周挽之就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何如月认识些京城的公子，说不准也能遇到一份良缘。

　　她无意做什么封建红娘，一切还要看这些姑娘们的意思，周挽之想到这里，心中也难免涌起几分惆怅来，年少的时光弹指飞逝，若今后这些很好很好的姑娘们都进了深宅大院，她想见一面怕是天南海北，难于登天。

　　正当她感慨之时，何如月忽然问道：“周掌柜，你说的这……白蛇传是何意？”

　　“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你们儿时没听过么？”何如月摇了摇头，求助似的看向林采荇，林采荇也随之摇了摇头。

　　周挽之意识到可能是穿越架空朝代的蝴蝶效应，便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电视里看到的白蛇传的故事。

　　两人不自觉听入了迷，何如月在听到许仙陈情人生在世七十年时，感动得不能自已，林采荇却很平静。

　　说到断桥相会水漫金山寺时，林采荇才道：“虽说许白二人的感情感天动地，可也不该拿钱塘江两岸的百姓殉葬，到底是青蛇妖，非我族类，即使有了情感也是自私的。”

　　周挽之一口气说完，只问她们意下如何。

　　何如月只是擦着眼泪说道：“我从小便爱看戏本子，周掌柜的这个故事要是写成戏本，保准大卖，这白蛇传我乍听便给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感动到了，老百姓也爱看这些才子佳人的戏码，像林姑娘这样警醒的倒是少数。”

　　“我没意见，正好，我也十分想演许仙。”

　　林采荇却踌躇着说：“怎么说呢，我唱戏并不过关，这……”

　　“不必唱戏。”周挽之摇头：“把词背下来，你们上去直接说大白话。”

　　林采荇和何如月面面相觑，实在是没听过这样的表演方式。

　　“能行吗？”何如月不免忧虑，周挽之拍拍她的肩，相当于叫她定心，“放心吧，有事我担着，你只管放手去做。”

　　周挽之又问林采荇：“采荇，你最近都有时间过来学吊威亚么，你要是能够定下来，我今天就能将断桥相会这一节的剧本写好，你招着演就行。”

　　林采荇点头：“我爹管我，我娘可不管，我娘当年就女扮男装闯江湖的，她说姑娘家也要出来见世面。”

　　周挽之取了纸笔就在院中奋笔疾书，林采荇则细心地听着何如月教的吊威亚注意事项。

　　不知不觉已经练习了大半天，日头爬了三竿，周挽之收笔最后一字，林采荇终于在吊威亚上稳住了身子，拉吊威亚的武生们此时此刻也满头大汗，开春了气温回升，总是比冬日里要热些。

　　林采荇刚刚被放下来，双腿都有些发软，周挽之连忙上前搀扶：“感觉如何？”

　　林采荇之前不止一次从上空跌下来，好在周挽之之间就想到了，在地面上垫棉布包球，武生们技术好了很多，之前摔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何如月，林采荇扶着周挽之站稳，一撩自己头发，长舒一口气：“从没有过这样的体会，感觉我就是天上的飞鸟，水中的鱼，呼吸的空气都不一样了，挽之，你这个想法真是太绝了。”

　　她刚刚解下身上的吊威亚，就忙不迭地往马车上走去，再下来时，她手中端着之前丫鬟给她准备的一大壶酸梅汤。

　　林采荇看见满头大汗的武生们率先招呼道:“大家都辛苦了，都喝点酸梅汤，不成敬意。”

　　武生们也不再推辞，毕竟林采荇虽然担着个小姐的名头，但是确实和那些阶级森严的深闺小姐妇人不太一样，她身上更多的是江湖儿女一般的豪侠之气。

　　酸梅汤不愧是贵族人家出品的，虽然在周挽之嘴里喝起来和现代的酸梅汤没什么区别，但是在古代，这可不是普通民众能够喝得上的，酸梅汤入口生津，一下子清爽不少，喉咙里的干涸也纾解十之八九，只是到底是酸的，喝着喝着众人也饿了。

　　周挽之提议道：“已经是正午了，不如我请各位吃碗面吧，正好街对角开了家面馆，刚刚我写戏折子的时候就问道飘过来的香味了。”

　　“好啊，都听周掌柜的。”

　　何如月打趣道：“林姑娘请了酸梅汤，周掌柜就该请我们吃面了。”

　　周挽之莞尔：“这是自然，还能叫你们自己掏钱不成？走吧，我请客。”

　　这次午饭周挽之没有去太远，而是带着一行人来到街对角的面馆，看起来食客还挺多，桌椅是新的，应该是刚刚开业。

　　想吃什么自己点。周挽之最后付账，面馆是小本生意，一吊铜钱就足够他们几个吃饱了。

　　酒足饭饱后又是下午的训练，林采荇和何如月二人个顶个地敬业，拿着周挽之的剧本便对了起来，起初二人演得生涩，更像是照着剧本面对面背书，周挽之看得皱眉。

　　“你们带入些感情，层次递进，”周挽之对何如月道，“你教教林小姐，欲说还休的神态。”

　　“先别背台词了，你们俩就就拿着这个剧本，对，就这样，主要是我们先把感情演到位，叫旁人看着进入状态。”

　　周挽之说着，林采荇却有些累了：“挽之，凡事太认真了也不好，事事都得循序渐进，我觉得我今日也做得不错了。”

　　看着林采荇有些疲倦的样子，周挽之幡然醒悟，再没架子，她也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周挽之不能以对待平常绣娘和何如月的态度去对待她。

　　周挽之歉意一笑，上前自然地挽住林采荇的手：“既然采荇累了，那我们今天就到这了吧，都辛苦了，收工收工。”

　　林采荇似乎有些不愉快，周挽之这点钱只怕也不够大小姐打水漂，没办法用发工资的形式安抚，只好问道：“还想去看看裙子么。店里有些裙子，不是香云纱的，说不定也很适合你呢。”

　　周挽之上前牵着她的手：“不要生气了，今日是我不对，我一干活就忘情投入，其实你早过了我说的工作时间。”

　　林采荇道：“你说的，超过四个时辰的工作那都是苦力，你今天要我干苦力，说吧，我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