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是万人嫌》云苗

28、小事

　　“我……”叶景曜犹豫着。
　　陈曦拨了拨他刘海：“怎么了？”

　　叶景曜别开眼：“我好像…喜欢…你…自己来。”
　　陈曦笑：“哈哈。我努力，好吗。”

　　他见叶景曜别扭起来，问：“现在？”
　　叶景曜似乎兴致缺缺：“下次。”

　　“好。”
　　陈曦想了想，打开手机，搜索今天没看完的电影。
　　现在还在院线，网上只能看槍版。陈曦准备明早再买张票弥补。

　　网页弹窗不太多，陈曦很快接上情节。
　　叶景曜见陈曦又不搭理自己，便凑过去。

　　“大半夜的，还在‘学习’呢？”
　　陈曦懒得搭理他：“看电影。”

　　“理论哪比得上实践。”
　　叶景曜想逗陈曦，一想到今晚的表现，把自己逗进去了。

　　他打几个滚，陈曦还是看手机，便又凑上去：“哥哥平时会不会做那种梦。”

　　“什么梦？”
　　陈曦眼也不眨，明显在敷衍。

　　“弟弟在床上给你当狗的梦。”

　　“。”
　　陈曦背过身去。

　　陈曦一不平静，叶景曜心情就很美丽。

　　“我会做那种梦哎。”
　　叶景曜过去啃陈曦锁骨：“我会经常梦见你在我身下……”

　　祖宗。叶景曜是他祖宗。
　　陈曦关上手机：“不看了。行不行。”

　　叶景曜顺势揽住陈曦：“这才对嘛，我们一起睡觉吧老婆。”

　　“叫我，陈曦。”
　　“不要，凭什么啊，嘴长我身上，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难道不对吗哥哥。”

　　叶景曜真是有什么大病，怎么能又哥哥又老婆，这得是什么辈分。

　　陈曦不愿跟他计较，拍着他：“睡吧。”
　　叶景曜立刻狗腿道：“好的老婆。”

　　第二天下班，叶景曜又带陈曦去逛商场。

　　陈曦个人认为逛商场非常无聊，叶景曜好像也这么觉得，但在硬撑。

　　他们一直在逛服装店，叶景曜估计要买新的。
　　衣柜肯定又有一大排可以消消看的衣服。

　　陈曦正疑惑他买新衣服带自己干嘛，便见叶景曜跟导购小姐说，让自己也试。
　　可能要玩真人版消消看。

　　顶多是耗点时间罢了，陈曦不觉有他——不让试那些变态衣服就行。

　　出来时，叶景曜正等在外面，跟陈曦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但效果很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陈曦心理作用，就是觉得叶比自己好看多了。

　　叶景曜点头，没什么表情。
　　“要六套。”

　　陈曦皱眉。但想到叶景曜平时都这么穿，没说什么。

　　两人消费观可谓天差地别。
　　叶景曜没说过何不食肉糜这类话，陈曦也不好叫他体谅劳苦大众。
　　没区别，都是道德绑架。

　　陈曦是在试到第十件卫衣时才发现不对。

　　就算叶景曜要对照组，也不至于每件都不放过；
　　最主要的，这件卫衣，叶景曜要了两个不同的码。

　　……叶景曜，好像也在给自己买衣服。
　　还是亲子装。不，情侣装。不，什么装都不对。

　　怎么一天天的这么多奇思妙想呢。

　　叶景曜还拉陈曦试羽绒服，陈曦极力劝阻也没用。

　　鬼知道S市冬天最低温都不低于10度。穿什么羽绒服。

　　“出去玩穿。”算作解释。

　　到车上陈曦才表达疑惑：“给我，买衣服？”

　　叶景曜捏他脸：“我自己买，顺带着一起买呗。”
　　他发动车子，状似无意：“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自己买啊。绑上张卡，很方便。”

　　“不用，谢谢。”
　　陈曦心中不解更甚，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叶景曜突然买什么衣服。
　　换季的话，就S市这个四季如夏的程度，气温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周末，叶景曜带陈曦去另一家医院。陈曦一看医生表情，就知道又没谱。

　　正考虑如何让叶景曜不再做这种无谓的坚持，这人忽然问陈曦想去哪里玩。

　　“你好像很喜欢旅游。”
　　叶景曜面无表情，陈曦倒是被他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忙，不要去。”

　　“哪里忙了？”
　　叶景曜：“你快选。我们好买票。”

　　陈曦只好上网搜推荐路线，这才发觉，国庆要到了。
　　中秋也是。

　　他自己孤家寡人的，自然不需要过中秋节。
　　叶景曜却不是这样，至少陈曦知道，他爸就活得好好的。

　　他们之间谈话很有分寸感。
　　该乱说的叶景曜一句不落，不该问的决不越界。
　　到现在都极少过问对方工作事宜，更不用说家庭这种话题。

　　但中秋节毕竟是团圆的日子，即便这个年纪叶景曜不惦念家人，家人也必然想念他。

　　在一起这几个月，陈曦似乎没见叶景曜回过家。也没有家人过来。

　　“中秋节，去哪？”

　　“我都行，你想去哪就去哪啊。”叶景曜无谓道。
　　他意识到陈曦可能话里有话：“你不用管，看你想去哪。”

　　陈曦只是说：“国庆，再出去。这地方，人不多。”
　　今年中秋跟国庆连在一起放假，比国庆早了几天。

　　他给叶景曜展示路线界面。叶景曜扫一眼，无可无不可地轻点下巴。

　　中午吃韩料，下午去鬼屋。

　　陈曦实在搞不懂叶景曜，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鬼屋的人，怎么会突然想来这。

　　……好像还很害怕。
　　从这人紧抓自己胳膊的力度能够想见。

　　陈曦固然也有些怕，没到叶那种程度。

　　所以为什么来要找虐？
　　就像……就像需要完成什么任务似的。

　　晚上，又去吃火锅。

　　陈曦心痛，这几天天天出门，他买的菜都快坏了。
　　便将涮好的培根夹到叶景曜盘里，问：“为什么，总出来？”

　　叶景曜挑眉：“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出来玩？”

　　算了，没法沟通。

　　好在这一周，叶景曜联系的咖啡馆收拾妥当，陈曦晚上便过去几个小时。

　　一开始他并不想去，也着实为工作时间头疼。
　　工作日白天时间不能动，晚上，做完饭还要做ai。
　　后一方面陈曦已跟叶景曜谈过，勉强达成了频率和强度的共识。

　　经过深思熟虑，陈曦将时间敲定在叶景曜吃完饭和睡觉/做ai中间时间段。

　　叶景曜大概也不要他赚钱，陈曦没什么压力。

　　上手后，仍然做得很有满足感。
　　可能位置不错，晚上客人竟也不少。
　　脑力活和体力活不同属性，这种轻体力的确放松大脑。

　　这段时间他正处于戒烟的痛苦期，白天只能靠吃糖缓解。
　　晚上这种投入，可以暂时抚平一些焦躁。

　　最可恨的，戒烟本就艰难，叶景曜还来添乱。

　　明明让戒烟的是他，让去咖啡馆的也是他，他却很不满。
　　说陈曦狠心，年纪轻轻的要他“守活寡”。

　　陈曦从咖啡馆回来，叶景曜非凑他跟前抽烟，虽开着窗，烟.瘾也早被勾起来。

　　叶景曜正人君子似的：“哥哥，我们做完一起抽烟好不好。”
　　陈曦耳不听为净。

　　中秋节前一天晚上，陈曦没去咖啡馆。
　　洗完澡，就叉着腿，往大腿根儿涂药膏。

　　叶景曜吹完头找陈曦，眼都直了，扑上来：“老婆……”

　　陈曦无情地调转方向，导致叶景曜扑了个空。

　　“很疼吗？”叶景曜颇觉不好意思，“我给你擦吧哥哥。”

　　陈曦不想说他走路都磨得疼，只是脸色颇为沉重：“不用。”

　　“对不起。”
　　嘴上说着对不起，叶景曜脸上却没什么悔改之意：“你又不让我進……”

　　陈曦指嘴巴。
　　“不行。”叶景曜说。

　　陈曦擦完药膏，两人亲一会，叶景曜抓陈曦手按着。

　　陈曦：“明天，去哪？”
　　叶景曜：“……你非得这个时候讨论？”

　　半晌。

　　“去哪，明天？”
　　叶景曜听不见似的，带着哭腔：“哥哥，好哥哥，你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求你了……”

　　“不行。”陈曦嗓子也跟烟熏火燎似的：“要节制。”
　　先不说自己某处过度使用未来的悲惨命运，像叶景曜每天放纵也不好。

　　叶景曜重重地哼道：“你就不怕我找别人。”

　　不考虑法律道德等问题，陈曦还真有点动心。
　　叶景曜这种旺盛体力，他一个人尚算可以应付，但终非长久之道。
　　如果多一个人分担，那么自己能减轻负担，叶景曜也能满足……

　　可再怎么说，纵.欲就是不好啊！

　　叶景曜却沉了脸：“你什么纠结的表情，你真想让我找别人是吗。”

　　“没有。”
　　陈曦摸他头：“明天，去哪？”

　　“随便。”叶景曜从他身上滚下来。

　　“回家吧。”陈曦连忙补充：“看看，老人。”

　　叶景曜闷闷道：“我生日那几天都见过了。”

　　“明天，过节，不一样。”
　　“不爱过节。”

　　陈曦叹气：“你回去，让你做。”
　　叶景曜一下坐起来：“什么意思？就那么不想跟我一起过节？”

　　“哪有。”
　　陈曦碰碰他嘴巴：“老人在，陪一下。”
　　很快又将他圈在怀里。

　　良久，叶景曜：“好吧……那你自己怎么办？你不会跟人有约了吧？”
　　他越说越离谱：“故意支开我？”

　　陈曦哭笑不得：“谁约我？在家，吃月饼。”

　　叶景曜盯着陈曦：“你老实呆在家，听到没，我明晚要查岗。”

　　“好。”
　　这要求好像挺没理，可陈曦没觉任何约束。他本就要呆在家的。

　　但叶景曜无理取闹的样子，在陈曦眼里实在很可爱。

　　他想报答叶景曜，想尽力对他好，此刻却不知怎么才能对他更好。
　　即便掏出整颗心来，也没法表达这种情愫的一分半毫。

　　陈曦蹭了蹭叶景曜鼻尖：“你真好……小傻狗。”

　　叶景曜正疑心陈曦会不会又去偷偷做咖啡，再碰见人说话什么的。
　　骤然闻到陈曦气息，立刻压他到床上。

　　“我哪里好？”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怎么就小傻狗了？”

　　陈曦勾着他脖子：“像小狗，可爱。来吧。”

　　“等等。”
　　叶景曜：“这么说我还沾傻狗的光咯？像条傻狗才可爱，平时做人的时候就可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