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录[三国赵云]》七月七晴

11、第十一回

　　“赵大人。。。”第一个看到赵云的是全叔，谁让马厩是在医庐外的呢，而他又见过赵云几次，所以一看就认了出来。于是慌忙的放下手上的活，站起来走到赵云面前打算行礼。
　　“老人家，不必每次见面都行此大礼，在下是牧姑娘的朋友，今日是特意前来看望的！”前几次遇到李牧之时赵云穿的都是轻甲，因为确实都是偶遇，而今日他本就是刻意前来，穿的自然是便服，白色的布袍，没有一般武将那种黝黑的肤色，倒是有些文人的气质。，只是眉宇见却难掩那股英武之气。
　　“全叔，这位是？”程月刚好出来翻动晾晒在院子的草药，看到有陌生人在门口与全叔对话，便走了过来。
　　“月儿，这位是赵太守！他是来探望牧儿的！”
　　“哦！”程月微微含笑的打量着眼前的赵云，也就不怪牧儿会为了他如此失常了，确实不是一般男子可以比拟的。
　　“民女程月，见过赵大人！”程月微微恭身作揖，倒是赵云有些轻微的脸红。他在军营中待惯了，每天面对的皆是武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和女子相处的经验少的可怜，况且他知道这个名叫程月的女子是李牧最亲近的人，虽非血亲却情同手足。
　　“夫人不必多礼，但不知牧姑娘可在医庐之内？”
　　“牧儿在帮一位远道而来的病人诊治，赵大人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就请到屋里喝杯茶吧！”居程月所知他应是一员武将，但是说话时态度谦逊有礼、温文儒雅，倒是丝毫没有一般武将的鲁莽。

　　“赵大人请在此稍后，牧儿就在隔壁帮人诊治，我这就去告诉她一声。”带着赵云在偏厅坐下，泡上茶水之后，程月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李牧一声的，毕竟这是现任的太守，就这样屈尊降贵的在这里等候也不是事情。
　　“不劳夫人，还是不要打扰牧姑娘，赵云多等片刻无妨。”
　　“那就请赵大人再稍等片刻！”今日医庐的病人还是有些多的，只是没有什么急症，李牧倒也不会很忙，十五和小奎昨日已经回转，今日十五便出诊去了。其实由于她中秋那晚的失常，这几日程月便没有安排她出诊，毕竟这不是小事，她需要考虑清楚，只是今日见到了赵云，程月突然觉得，她这个妹妹心里怕是已经有了决定，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正如程月所说，李牧就在隔壁，因为医庐的维持一直不是很宽裕，这屋子也不过是普通的草木结构，加上赵云的耳力过人，李牧在隔壁与人诊治的话语他倒是听的一字不漏，只是这却让他有些耳根发热。原来在隔壁求诊的是一位夫人，成亲两年却一无所出，听闻桂阳城医庐庐主医术了得，加上亲眼见到城中员外家的儿媳，成亲多年都不曾怀上，到桂阳探亲到了这医庐一趟，几副汤药下去，没出半年居然便有了，于是她才不远千里的赶了来。

　　诊病的流程：望、闻、问、切，把过她的脉，望过舌苔，李牧便让她躺下，用手在她的腹部轻轻重重的来回按了一遍。
　　“李大夫，我得的是什么病，可有治疗的方法？”系好衣带，妇人赶忙询问。
　　“夫人请先坐下！”李牧笑着坐到桌前，帮那妇人倒上茶，“喝杯茶！”
　　“这，李大夫。。。。。。”
　　“夫人莫急，夫人得的不是什么大病，不难医治！”
　　“真的，那就请李大夫赶紧开药房吧，只要能让我怀上子嗣，来日必定重谢。”
　　“谢倒是不必，治病救人是李牧的本份，只是尚有些问题不明希望夫人可以如实回答！”
　　“李大夫有话请尽管问，我一定如实相告。”

　　李牧：“敢问夫人成亲几年月事可正常？”
　　妇人：“正常！”
　　李牧：“月事来时，可有腹痛或是垂涨感？”
　　妇人：“有的时候会略觉腹痛，但是并不很甚！”
　　李牧：“夫人近几年可有得过什么大病？”
　　妇人：“没有，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平日连风寒都很少得，更别说什么大病了！”
　　李牧：“请恕李牧冒昧，夫人娘家之人，可有女子嫁为人妇之后无所出？”
　　妇人：“没有！”
　　李牧微微皱眉，那妇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李大夫。。。。。。”
　　李牧再次把了她的脉，没有异样，于是再次开口询问：“敢问夫人，夫家之人可有异样之人？”
　　妇人：“这个倒是没有，只是香火不是很旺，几代皆是单传。”
　　李牧：“哦！那先生的身体可还康健？”
　　妇人：“小女子的夫君是个习武之人，在县上府衙当差，身体一直强健，不曾有过什么大病。”
　　李牧：“李牧问的是行房之时，先生可还强健？”

　　李牧这话一出，那妇人顿时红透了脸，而就在隔壁的赵云更是差点被刚喝进口的茶水呛到。虽然这是为了诊病的需要而提的问题，但是李牧那如寻常一般无异的口气和音量还是有些让人汗颜的。
　　妇人红着脸吱吱唔唔了半天，“那个，还可以。。。。。。”说完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可是李牧却还没有问完。
　　李牧：“先生和夫人一个月一般行房几次？”
　　妇人：“李大夫。。。。。。这个。。。。。。”
　　李牧：“夫人大可不必如此难以启齿，这是人生再正常不过之事，况且要找到病根，这些也是必须知道的。”
　　妇人：“夫君在县衙当差，因路途有些远，回家的次数不多，我的月事一向很准时，每月初十到十五，所以夫君会在那几日之后回来在家住上五、六日。”

　　李牧：“两年来皆是如此吗？”听到这里，李牧心中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
　　“是啊，夫君在县衙当差多年，一直忙碌，对于家中之事便无法上心了。”说到这里，妇人的脸上竟有些寂寥，想来是和李牧讲了些私密之事后不自觉的拉近了距离，竟将心中的烦闷在言语中表达了出来。
　　“夫人也莫要心焦，按李牧所说的去做，再开张方子配些调理的药物，以夫人的身体，只要先生没有问题，要个孩子做伴应该不难。”李牧拿过一块竹牌，提笔开了一张滋阴、温补的方子。
　　“真的吗？”她多方求医都没什么结果，李牧如今说她没病，她自然不免怀疑。
　　“女子月事之前与之后的六、七日是不容易怀孕的，夫人与先生相聚的时日刚好在这几天，两年无所出也就不奇怪了。但请先生将回家时日调至每月月底前几日一试，若是不果，夫人可再前来。”将写好的药方交与她，李牧的微笑足以安抚人心。

　　“那，也只好如此了！”
　　“此次的诊金就免了，但收一些药费，请夫人到外堂药房抓药吧！”
　　“这如何使得，这诊金是一定要付的！”见她居然不收诊金，妇人心中的疑虑顿消。
　　“夫人本就没病，又何来诊金一说。”
　　“李大夫，你可真是个好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姑娘这样的大夫。”
　　“这是行医之人的本份，夫人言重了。”李牧站起来将夫人送到了门口，小宣儿看到门开了就立刻跑过来。
　　“宣儿，带这位夫人去抓药，诊金免收，只收药费即可！”
　　“好！夫人您跟我来。”小宣儿甜笑着带着这位夫人去了药房，李牧轻摇头，转身往偏厅而去，刚才程月已经告诉过她，赵云在偏厅等候，既然总归是躲不掉，就只能面对了。

　　“赵将军！”进的厅内，微微作揖，赵云正双手负背在欣赏墙上的一些药草图。
　　“牧姑娘！”赵云颔首，脸上依旧有些泛红。
　　“很抱歉，让将军久等了！”
　　“没关系，是赵云来的唐突。”
　　立于厅间，阳光已经开始西斜，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内，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只是两人四目相对，却是有些尴尬，无话可讲。

　　不知过了多久，赵云才轻轻咳嗽了一下，打破这个局面，李牧顿时红了脸，低下头很难得的露出了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赵云听说这蓉山奇山异水风景秀丽，不知道姑娘是否肯赏脸陪云四处走走？”
　　“赵将军有此雅兴，李牧自当奉陪！”只是那么的一瞬间失态，李牧又恢复到了那淡淡的清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