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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血色盟城 ...
“小...殿下,该起了。”睡梦中,绿莹的声音传来。
睁开眼,是红袖放大的脸,这丫头,就不让我省心,也不知母后当初怎么挑的她,古灵精怪的,却着实让我安心。
一旁绿莹已开始为我准备梳洗,想起刚才的呼唤,还是不习惯我的称呼吗?
“莹儿,往后人前切记要唤我殿下,人后就仍叫小姐吧。”绿莹呆看了我一阵,然后开心地笑了。毕竟我们都只是韶华年纪,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日。
“小姐,一会子还去皇上那请安吗?”红袖这妮子到改地快。
“自是要去的。”
突然想起昨日的场景,又一阵莫名地痛,家与国之间,父皇终究是选了前者,早知道的答案,到真的听到时,依然是难以忍受的,如果是我,也会如此吧。
檐廊屈曲,亭台楼泻,前路漫漫,仿佛比以往长上许多,一步步走向主殿,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些什么,再无心景色辽阔...
"支呀-"朱红的大门再度开启,顺门而入,还记得回来的第一天,在这扇门后,我是如此安乐,而今日...我知道迎接我的将会是最后的决断,为此,我已不再推缩,哪怕不知未来云云,也必须面对。我满满地微笑,给自己抬头,前进的勇气。
昏黄的微光晃晃,屋内为何如此暗淡.我看见父亲站在窗前,背对着我,身影竟有些说不出的荒凉。
风窜过了窗梁,吹起父亲暗灰色的袍沿,瑟瑟作响。那样一个人,母亲走后,如厮寂寞.那么从此以后,是否连我,也再不能陪伴他左右了!颓然地,有种愤愤得心痛,好象丝线穿过心弦,止不住地抽搐。
“父亲.”伸手拿过案上的锦裘疾步上前为他披上,眉宇间早已换为温和的笑颜。
“怎么在这儿站着,风大,伤身子,一会儿古兰娘娘又该念叨了。”转头时,蓦然发现那原本刚毅英武地脸庞何时已劳丝满铺,两鬓苍苍,心下一凉。
父亲笑笑,转而拉了拉披风,朝我看来。
那样怜惜的目光,好象舍不得又不愿放手的珍宝,我望着那久违的目光,透过我,好象看见另一个灵魂的存在。我知道父亲又再想念母亲了,他说过,我和母亲很像。
可是现在,易容后的样貌还会像吗?
“还记得小时侯,你母妃常说‘我的篱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今天的父亲不知为何,忆起了往事“那时候,她笑得好满足,好美,好美,就像那七月的琉璃花,美丽不可方物...”父亲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开怀,喃喃地低诉,仿佛回忆着年少的深情。
两岁时母亲变离开了我,那样的音容样貌我已模糊不清,可我却很笃定地知道,母亲很爱我。梦里,我时常靠在母亲怀中,听她的歌谣,安然睡去,就像无数个小时候,清凉的午后...那翩翩的声音,如此动人,如此,让我安详...
“你的眼睛很像她,那么无暇的琉璃色,好象易碎的珍宝...”
“你们深爱着,是吗?”我情不自禁地问,不知道如何的深情能让父亲致死怀念。可父亲并没有回答,他楞了一下,又骤然转头,可我依然发现了他眼底的哀伤,深深地刺痛。
这世上有太多的未知,该我知道的总会明白,不该认识的,执迷也只会痛苦,这是师傅时常说的,所以我总是安于天命,顺其自然。
“真的决定了吗?”。
“是。”
“这一去,天涯海角,或许都不会再回来了,这一去,生死有命,再无人扶持....”
“篱儿不怕。”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决绝,这样的选择,是否心安理得,是否真的无怨无悔,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许,只是不想再做无力的抗挣...
“那好吧”,“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选择。只是,为父要你记住,活着,就要坚强,要对得起你的心,不要如你父般一生懊悔。”
“是,儿臣记住了。”父亲的话似懂非懂,被着脸看不清他的神情,施施然推了出来。或许无奈如我父者,退至如此,即使帝王侯府,也不过过眼云华...
天边太阳嫣红,却照不到我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不安,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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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主殿内,灰袍男子依旧静静地伫立,宁寂而遥远,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两行清泪划落,涔涔然濡湿了衣襟。弥布的皱纹掩盖了少年的英俊,如今他早已不是那个轻狂的看花人,却依然痴迷着梦中伊人无双的容颜。满庭的琉璃花静默地摇曳,好象在风中诉说,有好象低低地哭泣。
“阿谨,你在怪我吗?”,“我没有办法,妄我是这一国之君,却永远无法守住你的女儿,阿谨,我负你,负你...”看着绚烂的花,他的眼神飘向远方,执迷地自言自语。
“篱儿急着回来,是否是你的意愿,想让她回到他的身边呢?如果是,你放心,拼尽最后的力量,我也会好好守护她。”,“何况,这次来的人,是清远。”
“忘了告诉你,她很美,很像你。虽然易了容,她没告诉我,可我知道,你的女儿,一定和你一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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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宫中便派人去求和了。
和亲之前,按照礼节,两军必需正面会晤,我国君也要亲自上前与辰君首将互交国书,以此证明,雪月从此为大辰属城,再无皇帝,而我父将做雪月城主,朝廷会派人做我父亲的副将,其实不过监督罢了。然后所有国防都会换做大辰禁卫军,城民不得自组任何军事组织,否则视为谋反。
我站在城墙上,衣袂翻飞,看那咧咧的云旗飘扬,恍恍的盔甲在阳光下整齐地肃立,黑压压的一片,号角声悠远而嘹亮,只是这样已散发出震撼人心的气魄。
这十万精兵都是以一当十的良将,中州来此,至少数月,若大举起兵,定然耗费巨大,随时有军粮水源等应急之患,所以,只能带少数精兵前来,路途遥远,亦难免疲乏苦痛,水土不服。何况,如今正是七月寒季,但此时敌方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整装待发,好不雄壮,不愧是响誉大苍的奇将-玉亲王的铁骑。那泯辰帝果然不凡,得如此人才,自有其独到之处。
再看我军势气,淹淹一熄,人头孱动,看来,我的决定也是对的 。只是,我区区几万弱卒需要那雄师‘十万’千里跋涉而来吗?
城楼之下,两军首脑汇于中心,密谋而谈。灰袍者我父,紫衣者正是玉亲王,从我的视眼看去,不见面目,却觉得傲然天成,俨然一派大将之风。
两人下马拱手而视,可我总觉得他们言谈之间犹如熟人相识,却温文有礼。低头俯视,想看清楚些,突然发现:
城楼残墙后有个人影,手持弓箭,怒目前视。
然,弓已满,箭待发,来不及我呼喊‘。
咻——’箭已飞出,一颗心陡然拎起,卡在喉尖,却再叫不不声。
眼看着利箭刺破长空,撕裂了空气,也撕裂着我的心,因为它的方向就是阵仗中心,愈来愈近。
是玉清王,那箭指的玉亲王,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破这次会晤?
一闪而过的念头不及抓住,下一幕,已让我,彻,底,沉,沦。
死寂的战场,萧冷的寒风咽呜地吹着,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阵仗中那个灰色的身影突兀地闪过战马,愤然扑向那抹紫衣,惊骇地看着一切发生,然后,箭,没入体,血,染红灰衣...... 那血红的花,渲染了灰色的胸襟,开出如斯美丽的花朵,殷红的,一朵朵,飘散开来...雪白的大地,被雪域帝王的血,谱写出新的生命,‘嘀——嘀...’美妙的声音好象穿透茫茫人海,传到我这里,好清晰,可为什么,那么痛,好痛,谁在哪里,谁,在我心上开了一个虚无的黑洞...
七月的风咧咧的作响,就像古老的传说,穿遍没一个角落,洒下片片记忆,像哀念,像歌唱,像,哭泣...云是不愿走的你,跟随无尽的传说,人生匆匆数十载,掠过月初上渺渺的想念...
我无念地地走下城楼,城下,人身混乱,看不清纷纷繁,听不见喧闹呼喊,徒步上前,漫漫地,阳光下笑靥,绚美如花。
“篱儿,来,这里,这里...到父亲这儿来...”
“父亲...”
满庭的芳木,春风,吹不散金色的阳光,婴婴的女童踩着小碎步,一摇一摆地走来,那里的男子,想阳光一样温暖的微笑和身影,淹没我每一寸,爱的回忆,直到如今,我仍是放不开,或者再也放不开,从不曾撒手,最后的,你给的温暖...
“篱儿,你是父亲的宝贝,要好好生活,听你师傅的话,爹会来接你,一定”
“恩,父亲要记得,篱儿等您。”
冬日里,叮咛地道别,五岁的小女孩,架在车桓上探头,招着小手,挥泪,告别雪域的王城。那男子依旧笑着,给了自己深深的承诺,可是她却没能听见那遥远的喃呢:“阿谨,我把篱儿送走了,她会幸福,那是你未了的心愿,不是吗!”男子的笑容一瞬间,竟变得凄美,恋恋地望着马车消失在茫茫雪雾......
不知道为何,人群中,有人为我让开了一条路,一条,仿佛通像死亡边境的,长廊。
俯身,吃力地抱起那座殷红的身体,突然间,我笑了,就像小时候的他一样,安详,而温暖。
“父亲...”叫出了声,才发现,颤抖,根本无法掩饰,哑然的嗓子,几乎没有声音,自命的笑容维持不在我的脸上,这样的笑,永远只属于他啊,只属于,他...
“篱儿,篱..儿,是你吗?”,“我的傻孩子,怎么...哭了,这么美的眼睛,怎么可以用来哭呢。”异样璀璨的眼神,是我许久不在父亲眼中看到的。
“答应为父,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咳...”大滩的血涌出来,没过我的手,浸湿我的衣,好想阻止,什么都可以交换,可是,什么都没用。
“不要说话,篱儿知道,知道...”急切地打断,紧紧地按着伤口,妄图留下些生命的痕迹,可是,徒劳。
“没用的。”父亲摇着头却依旧微笑“一点也不疼,真的。”看着他越来越迷离的双眼,我突然好害怕失去,失去那种阳光,从此永远沉入黑暗,再没有人温暖我,叫我‘不怕,我们会守护你’。
瑰丽的红色,那么扎眼,铺散在冬雪上,吹散在七月的寒风里...
很久,仿佛天地顿开的时间那么绵长...
“清...远——”突然,父亲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熟悉的紫色没入眼帘,这个陌生又令我不得不憎恨的暮年男子,同样震撼地跪扶在父亲身边,眼角濡湿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我几乎怨毒地看着他,如果......我真想杀了他,从未有的邪恶念头晃入我的脑海。
而他看见我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惊讶,好象,还有隐隐的惊喜。
“清远...”父亲粗重的声音拉回我们的视线“清...远,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我答应”
“替我好好地照顾,篱儿,好吗?就算,是为了...她!”如此炽烈的眼神,父亲紧紧握他的手,为什么,又要他照顾我,谁是她,谁......越来越多的疑问萌生在我心理,忽闪而过。
紫衣人闻言,陡然一颤,怔怔地看我,青瑟了脸,好似一瞬间地领悟,潸然而笑了,“好!”
父亲亦也笑得释然,然后静静地闭上眼。
“我的篱儿,是世上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宝贝!”满足地,感叹着人世的最后的一缕芳魂,悄然离去。
风依旧咧咧作响,天边的云霞,奇迹般地幻化成一朵琉璃花,月白色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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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天色越来越暗,昏昏沉沉地我,好象看见阿谨在远处等我,摇曳的竹林,她头戴琉璃,依然是雪域上最美的传说,好累啊,是否从此就可以和她天涯相随......何处,会有我的一方净土......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别来音信千里,
恨此情难寄。
碧纱秋月,
梧桐夜雨,
几回无寐!
楼高目断,
天遥云黯,
只堪憔悴。
念兰堂红烛,
心长焰短,
向人垂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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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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