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穿越人生》小小尾巴

35、言語的荒漠

　　（上一個章節被鎖了，改了很多次，雖然依照設定，劇情就不可能太清水，但改起來還是很心痛。上個章節終於開放，有點跳著看的感覺也是不得已的。為了過審。）

　　「我快瘋了。」瑜紅滋滋的唇是濕的，他迷濛的眼神也是濕的。
　　「我知道，你本來就是瘋的。」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又不要我。」
　　「你這樣，我已經走不掉了。……」

　　醒來已經早上了，我一路昏睡到現在不知道幾點？被窩裡太香了，散發著體香的瑜讓我忍不住用頭蹭他，我實在太喜歡也太熟悉這個味道了，安心的感覺油然而生。等我慢慢清醒，發現左手無名指上莫名多了戒指，我從床上坐起，躺在我旁邊的瑜被我嚇醒，還有些睡眼惺忪。
　　「這是什麼？」我舉著左手。
　　「求婚戒指。」瑜回答得有夠順。
　　「為什麼？不是說好我不想負責嗎？」對，我拿走他的寶貴，還不想負責。
　　「你不用對我負責，但我會對你負責。」講繞口令嗎？昨天那個聽不懂的負責梗啊。
　　「我們不是古人。」
　　「但我這輩子只想娶你。」
　　「我的年紀太大，恐怕沒辦法生育了。」我三十幾歲時也曾被父母壓著，去參加過幾次換桌相親，我跟同事一起去的，遇到的男性一聽到我們職業一樣，年齡她四十幾歲比較大，對我倆的態度很明顯不同。
　　如今我也四十幾歲了：「你好年輕啊，我已經老了，我不想試錯了。」
　　「我們沒有離婚，只有喪偶。」我抬頭看瑜，他一臉真誠。拜託，這句話是之前娛樂圈的地獄梗啊，講這句話的男人後來外遇了，全網興高采烈地祝福他早日登西方極樂世界。
　　瑜接著說：「既然你擔心生育的問題，那我一直努力，不要安全措施，有了就結婚，你覺得怎樣？」
　　我剛剛就一直感覺怪怪的，不是因為我裹著棉被，他一覽無遺，也不是因為努力一懷孕就結婚，而是……。
　　「從剛剛我就覺得哪裡怪怪的，我說的不負責是還不想確定關係，為什麼突然跳到結不結婚的問題，你不要故意把我繞進去，順著你的邏輯，直接晉級，跳過要不要交往的問題。你出去或我出去都可以。」我拔掉戒指、抱著棉被準備起身，他跳起來，說實話我還沒看習慣他，甚至任何男人一絲不掛。
　　他握住我的手：「你別氣，別拔戒指，我先寄放在你那，哪天開始交往再戴也可以。我去洗個澡，你再睡一下。」他立刻起身去洗澡，我這個狀態實在不想當他的面出被窩，趁他洗澡時，拾著散落的衣服，溜回客房洗澡。
　　洗到一半就聽到瑜在敲門：「你在生我的氣嗎？」
　　「我在洗澡，洗完再講。」出了浴室，坐在梳妝台上，想到吹風機沒拿，……突然想起什麼，打開梳妝台抽屜一看，這麼大的一棟房子，藝術品、掛畫、抽風煙機，看起來都價格不菲，怎麼可能會沒有2台以上的吹風機。
　　客房的吹風機靜靜躺在抽屜裡，嘲笑我居然被那隻狐狸又拐了一次，白瑜15歲時就夠奸詐了，現在多活了11年，簡直狐狸成精了，這隻狐狸精……不怪人家詭計多端，我氣自己色慾薰心、腦子不清。
　　不只這個，我昨晚洗澡後換的是家居服，粉色的……雖然不是我的風格，但依照瑜杯子得成對的態度，他的家居服肯定同款，那他洗完澡穿著薄透的襯衫來房間借吹風機，完全就是在釣我，而我頭殼充血，腦袋昏沉，就一步一步上勾了。
　　「你回我話啊，你還好嗎？我拿鑰匙開門囉。……老公。」
　　「叫姊姊，我看到吹風機了，不准叫我老公，下次騙我前，記得圓謊收拾得好一點。」我怒氣未消，不想理瑜。說生氣，但我也沒真的生氣，畢竟這件事我錯在先。吹風機蓋過他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等我吹乾關掉，就聽到……。
　　「你理我，你不要不理我……」瑜哭腔在外頭敲門，後來我聽到滑拖聲，不用偷瞄，我就能猜到他坐在門外，靠在門上哭了。我沒有不理他，主要是開著吹風機，啥都聽不到。
　　美好的小說或戲劇，都不是四十歲的我能套進劇情的，四十歲以上的女人，常被定義成潑婦罵街的惡婆婆，抑鬱成疾的媽媽，被騙財騙色的姊姊。
　　論財和色我都是略遜瑜一籌的人，瑜才該怕被我騙吧，但我實在太討厭他急欲求成，趕鴨子上架的作法，不掙扎兩下，也太容易被拿捏了，難道我外在條件不如他，就得半買半相送，上趕著自己躺砧板嗎？
　　鑲嵌，將物嵌入，通常是金玉珠寶。
　　即使瑜待我如金珠翠玉，我也對削足適履，把自己去角磨邊，以適合黃金做的牢籠感到惶恐，早過了為適合一個家庭，而勉強自己的年紀。還沒見過瑜的父母，只知道他們倆都是醫生，我若是他媽，大概對這未過門的媳婦沒辦法欣然激接受。
　　走過去打開門，瑜太專注於自己的哭泣，門一開他就直直地往後倒。一臉梨花帶雨，眼眶泛紅，他的執念太深，我又不夠渣。身上果然跟我是成對的家居服。
　　他用這樣成雙成對的假象，度過了一年又一年，期待我的出現，害怕我的存在是否定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白茴香這個人。
　　瑜坐起身，急著往前、直直撲倒我，我防禦性往後退、預先坐到地上，還是撐不住他撲上來的力道，好在他的手墊著我頭和背，沒摔得太痛，但我還是半摔半倒地，被他纏住了，章魚腳纏著般，兩個人變成麻花捲。
　　他抱著我嚎啕大哭，直接躺在我胸前，我推也推不開，眼淚浸濕了衣襟。
　　「我討厭你玩心機，如果跟你相處需要提防這、注意那，不如別互相折磨了。」
　　「我只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現在你會為了跟我在一起騙我，將來就有可能為了跟別人在一起騙我。」
　　「為了跟你在一起，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樣還不夠證明嗎？我只是怕你……怕你不會跟我在一起。」瑜吞吞吐吐地說。
　　我挑了左眉：「你找到首鎮了是吧。」
　　「……」瑜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又趴回原位，安靜地枕著我的心跳。
　　難怪他這麼急著跟我確定關係，原來他已經找到首鎮了，他在哪？過得好嗎？能不能記得以前的事情，能不能告訴我，大家後面過得如何？
　　「算了，你別跟我說，我不想知道，你一個我就擺不平了，兩個都出現，又是二擇一的孽緣，我也不想要。」其實我更想找到人資小姐姐，把她跟首鎮送作堆，這樣大家都成對，一切就圓滿了。
　　但我回來後，每天上班上得快死了，哪有那個時間跟財力去找人。感受到瑜的眼淚仍不住地浸濕我的衣服。
　　「你別再哭了，你留校察看，敢再騙、再作妖，就永不錄用。」我掙扎著想脫離章魚糾纏，但他死活不放手，推開又黏上來。
　　「那戒指可以戴回去了嗎？」瑜還不依不饒。
　　「我單身，只想戴我自己買的戒指。你的戒指你自己收好，別再得寸進尺了。」
　　因為知道首鎮可能的存在，所以我真的會不小心注意看四周的人，但倘若他的臉已經跟以前不一樣，彼此站在對面也認不出來吧。
　　可是時間一久，就像只丟了一顆石頭，能蕩起的漣漪有限，恢復平靜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我幻想過許多可能相遇的事件，但盲盒會出乎你的預料。